“那么你们……这些日子以来,到底有没有怎么样?”她忍不住的问。
“顾飞鸢!”他失却了风度,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手臂将她娇小的身子拥得更紧。“不要把我想成那么没格调的男人,玛丽亚离乡背井来工作,我很尊重她,不会随便侵犯她。”
她扬起眉毛哼了哼,细声细气地说:“她不知道多想你侵犯她哟。”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答应和我大哥交往?”他厚实的掌心牢牢固定在她的腰际上,一双锐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换他来审问了。
“嗯哼……反正就是那个……不甘示弱。”她心虚的垂下眼眸。“因为你不理我,所以我就……那个……”
他掀高眼皮。“意思就是,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大哥?”
她白了他一眼,觉得他问得真多余。“当然了,我对安大哥只有兄妹之情。”
“那么,我立刻跟他说清楚,我可不想下个月我爸妈来了,你变成我的大嫂。”
她大惊失色的反对,“不行、不行!我自己跟他说。”
安大哥是个好人,她不想伤害他。
他耸高一道眉,柔和了一点的嘴角又僵硬了。“为什么?”
“因为……因为……唉,”她叹了口气。“总之,我自己跟安大哥说,祸是我闯下的,就由我自己来收拾,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好。”
他沉吟了下,勉为其难的答应她。“好,可是要快点,我可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兄弟阋墙。”
她眨了眨圆亮明澈的杏眼,扬起漂亮的长睫。“你是说我不值得你们兄弟阋墙喽?”
对于这点,她倒是有点意见啦。
再怎么说,她也是安大哥挑明了说很心仪的女子啊,她是很有实力的。
“女人真是无聊。”
他咕哝一声,手一勾,把她的脸勾到自己面前,低头吻住她柔软的两片唇瓣。
他霸气的含吮令她娇弱的阖上了眼睫,两人的舌尖霎时热烈的纠缠翻搅,身体也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他的吻又浓又烈,她娇喘着感到一阵晕眩之后,被他压倒在病床上。
他欲罢不能的揉抚着她纤细的腰身,眼中赤裸裸的欲望说明接下来他想做些什么。
她沉醉地沦陷在他带来的欢愉感觉,心底却有个小小的隐忧,那隐忧令她感觉到惴惴不安。
她要怎么跟安大哥说呢?
哦,这已经变成了她现在最大的烦恼。
第10章
灯光美、气氛佳的法式餐厅里,一对衣着入时的男女坐在靠窗的雅座里,女的甜美、男的俊朗,是一对相当引人注目的组合。
他们面前摆着浓醇红酒和碳烤羊排,台上的现场演奏正扬起优美的“第六感生死恋”主题曲,用餐的客人都深深的陶醉在其中。
“飞鸢,今天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吃饭,我真的很高兴,这里的气氛很不错。”
安君人优雅的使用刀叉,从容的对飞鸢微微一笑。
飞鸢也赶紧笑了下。“你……喜欢就好。”
她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向安君人说明一切,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她玩弄了他的感情……说玩弄好像太严重了,但若说她没有罪恶感又是在白欺欺人。
她对安大哥真的感到很抱歉,她不该在一时冲动下答应和他交往,现在搞得进退两难,无法收拾。
“飞鸢,你今天很漂亮。”安君人紧紧盯着她明媚的脸庞,眼里有着溺爱与纵容。“柔亮的灰蓝色洋装很适合你,是特别为我打扮的吗?”
她垂下眼眸,避开他灼热的眼光。“我只是随便穿穿啦,安大哥你别取笑我了。”
被他那么一夸赞,她觉得局促不安,更加无法开口。
老天哪!他一径这么深情款款的,这让她觉得说出拒绝他的话是很残忍的行为,他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贸贸然的伤害他呢?
哦,真不知道他对她付出了多少感情?可以马上收回吗?如果失恋了,他会不会难过得活不下去啊?
他对她的感情应该不会很深吧?她想。
因为他们连吻都没有吻过,只不过他会在过马路时牵牵她的手而已,一过完马路就立即松开,他们根本就像兄妹嘛。
“你随便打扮就很出色,化妆的时候很明媚,不化妆的时候更清丽,什么时候的你,我都喜欢,就算看一辈子也不会腻。”
“是——是吗?”她僵硬的扯着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心乱如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在他的眼中当更那么美好吗?
如果他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他老弟,那他会不会恨她?他有办法接受她跟安律人在一起的事实吗?
“上次我提过的订婚,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安君人微笑的问,意态闲适而自得,就像在询问她一件寻常至极的家事;
飞鸢如遭电击的惊跳了下,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我、我想我还太年轻了,以后再说吧。”
安君人眼中连半丝勉强她的意味也没有,安然自若地道:“虽然很失望,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谢。”飞鸢松了口气。
现在她不求自己能够开口告诉他真相,只要他不对她逼婚就好了,这样,应该也算小有进展吧?
“快吃吧,你的羊排都没动半口,羊排凉了就不好吃,会有股腥味。”安君人体贴的催促她。
“好!”她连忙动起刀叉。
紧张了一晚的神经总算可以稍微放松,她不必再提心吊胆着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要面对安君人知道真相之后的痛苦表情,因为,她今晚已经不打算说了。
没错,她又失败,又没有说出口,这两个礼拜以来的第N次了。
她哪,等着回去被安律人剥皮,他一定会气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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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没有告诉我大哥?!”
安律人瞪着身下的小女人,刚才的温存与缠绵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悦。
飞鸢润了润唇,费力的解释,“你不会了解那种情况的,我实在说不出口,安大哥他对我那么温柔体贴,要我残忍的告诉他,自己喜欢的人是你,我……我觉得自己狼心狗肺……”
她真的尽力了,她希望安律人能明白,能体谅她的处境,不要老是在她失败回来之后,给她施加压力。
“那我们这样算什么!”他掀开被子,让她看清楚他们还交合在一起的躯体,铁证如山的激情。
飞鸢脸颊晕然一红,连忙勾住他的颈子,安抚怒火冲天的他。“你不要这样,先别生气,把被子拉起来,我会害羞啦。”
自从他们和好之后,她家不能去,他家里也不能去,因为每个人的认知都是她与安君人在交往。
因此他们现在最常跑的地方就是这里一间高级的六星级汽车旅馆,以隐密性和昂贵著称。
她的热吻稍稍消退了他的怒火,可是他还是很不悦。“顾飞鸢小姐,你搞得我们好像是地下情,你像个有夫之妇,而我像你的外遇!”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她赔着笑脸,知道一切都是她的不对。
如果不是她在没搞清楚事情的状况之下就乱和他冷战,他们今天也不必这么辛苦的躲躲藏藏。
她也不愿意过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啊,可是谁叫她心太软,不能对敌人残忍,就只好对她自己残忍了,虽然安大哥也不能说是她的敌人啦……唉,一切已经无语问苍天、无从追究起了。
“你明天一定要跟大哥说清楚,否则我们就分手!我再也受不了天天和你在这个鬼地方见面。”安律人软硬兼施,一声大过一声,一点风度也没有。
“好,好,明天我一定说。”飞鸢还是一张卑微的笑脸。
这个人哦,脾气那么坏,火起来还会骂三字经,一点也不像个精英律师,她还是乖乖听他的话,少惹他为妙。
可是明天,明天又是另外一天……那是郝思嘉那种决断力十足的女人才配说的话。
至于她,她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明天可以顺利成功,因为她是顾飞鸢,又不是郝思嘉,很有道理哦,可是安律人可能会认为她在强辞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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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过去了,飞鸢仍旧处在天天给承诺,承诺做不到的为难境地里。
每次一跟安君人相处在一起,他的百般温柔、万般宠溺一使出来,她就沦陷了,乖乖地把想讲的话全吞了回去,两个人和和乐乐的吃完一顿饭,他送她到家门口,解散。
后面的发展是,安律人打电话来追问结果,然后指天咒地的海削她一顿,气冲冲的挂上电话,隔天又再重复一次。
她真的已经不怕被安律人骂了,她怕的是,越晚告诉安君人,他知道后所受的打击就会越大,到时恐怕天降奇迹也挽回不了。
“明天我们约会。”安律人在两人激情过后,趴在飞鸢的身上,微喘着说。
场景同样是那间美美的汽车旅馆,今天他们住的是宫里岛套房,充满了热带风情,很浪漫。
“明天?”飞鸢一愣,有不好的预感了,待会儿一定会吵架,因为……
他撑起了头,抬起下颚,眸中倏然一冰的精光扫向微怔的她。“怎么?你有事?”
“安大哥约了我。”她硬着头皮说。
“你推掉。”他不容置喙的命令她,很强势。
她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疼了,这是最近每次一提起这个话题时,就会有的反应。
“恐怕不行……”她为难地咬着下唇。“安大哥好几天前就约我了,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叫我一定、一定,绝对、绝对不能爽约,我……就答应他了。”
安律人疲倦地叹了口气,颓然倒躺在她身边,蹙着眉心,肌肉紧绷着,神色有点古怪。
“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大哥了?”
她惊跳起来,半撑起身子,侧过身去望着他,心中跟着惶恐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看来……她又做错了。
不能对敌人残忍的后果就是,伤了另一个爱她的男人的心。
呜呜,他居然怀疑起她是否爱他大哥,她真是……只有里外不是人可以形容了。
“因为你一直不肯对他表明立场。”他的语音开始沙哑,里头满溢了对她的失望。“告诉他我们的关系有那么困难吗?或者,你根本舍不得离开我大哥的温柔怀抱。”
她是他很在乎的女人,她可知道?每当看见她和大哥出去约会的时候,他心中有多么不是滋味。
“我没有!”她激动的喊,可是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像根墙头草似的,他会怀疑她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因为她真的太离谱了。
他没有说话,对她的激动也视若无睹,这令她难受极了。
“我保证好不好?明天我一定跟安大哥说清楚,我已经知道你的感受,我不会再拖下去,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拖……唉,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明白。”
“好,再信你一次,明天。”他决定退让一步,毕竟他当初就是喜欢她这分迷糊天真的可爱劲,总不能现在把它归类于缺点吧?
“好!明天!”她连忙应承,在心中松了口气。
雨过天青了吗?幸好他没继续跟她拗下去,否则她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记得你自己的承诺。”他的语气充满了警告意味,很像、很像个律师。
“明天我陪安大哥,我们可以后天约会啊,后天是礼拜六,我们去看电影,你不是想看布鲁斯威利的新片吗?我们去看!”她讨好地提议。
他哼了声。“后天不是我生日。”
她瞪大水眸,差点掉了下巴。“明天是你生日?”
哦!老天,她怎么办才好?
他的生日,她却无法陪他度过,这不是一个好的女朋友该有的行为,她对他感到好抱歉、好抱歉。
“那你的生日怎么过?”她小心翼翼的问。
“在家跟玛丽亚吃烛光晚餐过!”他赌气的说。
她笑了。“我知道你只是说气话而已,我会帮你补过的,不然我们现在就提前先庆祝也可以啊,来点特别的,像这样……”
她钻进被窝里,顽皮的磨蹭着他的敏感带,他的躯体在她的热情挑逗下融化,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丝芥蒂。
他的生日耶,他们交往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她居然要去陪他大哥,天下没有比这更令人吐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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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鸢看着驾驶座的安君人将车开进安宅车库里,她惊讶的微扬起眉毛。
“安大哥,你不是说我们今天要做一件很特别的事吗?为什么回来这里?”她不解的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安君人微微一笑,熟练地倒车入库,将车子熄火。
飞鸢跟着下车,看着满天灿烂的星空,觉得神清气爽,这真是个美丽的夜晚哪!
回来也好,她想看看安律人是否真在和玛丽亚吃烛光晚餐,说她不担心是骗人的,那位玛小姐毕竟身材火辣、笑容甜美,是男人都会心动。
“走吧。”安君人率先走在前面,挺拔的身形从后面看起来,倒和安律人有几分相似。
飞鸢拉起长裙跟上他的步伐。
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丝绸晚装,这是她下班前安君人命令秘书拿给她的。
他要她换上衣服与他约会,还派了名造型师来为她化妆梳头,没想到他们约会的地点竟然是安宅。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使命,她必须诚实的告诉他,她喜欢的人是安律人,取得他的原谅与祝福。
这个任务相当艰巨,她已经开始紧张了,可是她不能退缩,再退缩就是小狗,她不想当小狗,所以必须达成任务,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