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色的男徒弟接待他。
“嘿嘿……”从他的指缝中传来得意的闷声贼笑声。
“你不要贞节我还要名誉。”花无神恼怒的皱眉。
取开他的手殒墨用眉毛挑了挑正在狂吃的十七,眯起眼笑,“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了?”
“引雪渊,她是引雪渊的人。”花无神面无表情的随口说出了组织。然后目光冰冷的看着殒墨的脸色慢慢的沉成了黑色。
“引雪渊……?”他扭曲着面孔,就连刚才的下笑还来不及收起的僵硬在了那里。嘴角一边抽搐,然后怀疑的瞪着十七的那个狂风扫落叶的吃相,结结巴巴的说,“你,开玩笑吧?”他说什么?引雪渊?!那是引雪渊耶!江湖最大,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就连花无神这个江湖保护人都没有它的资料,那么他就更不用说了。而他们也就知道的是引雪渊门下有九门,每个门都可以说是一个独立的门派,每个门派都有一个门主和副门主,而且在江湖上无论是他们各自的门主排名,还是门派实力排名都是在前五十位。而各自有各自的门主平时王不见王,而可是一旦总门主有令,各门主就算是快死了也要爬到门主面前听候命令。而最可怕的也就是这一点,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的总门主有什么不痛快要发起攻打整个武林的号令,那么,江湖恐怕真的就完了!——既然是个那么恐怖的地方,他怎么敢,怎么敢张扬的灭了他们的组织。偷偷的看了十七一眼,再看了看一本正经不象是说假话的花无神。他沮丧的垮下了肩膀,“算了……”且不论她真的是不是引雪渊得人,光她是花无神的人,江湖上也没有几个人惹的起。
幽怨的投给他一瞥,殒墨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开始坐在那里咬给他看。
“呜……呜呜。”十七满嘴塞的东西,然后站到花无神面前给他递过一块金糕。
“我不吃。”他淡淡的从殒墨的嘴里扯出来那半块干净的方巾给她擦了擦嘴。
“呜呜……”她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他给她到了杯茶,拍拍她的背,轻声说,“你慢慢说,不急。”
摇手,她抓住他的袖子直摇头。
看她这个样子,他继续顺她的背,体贴的说,“你先别说话,咽下去再说,不要噎住了。”
被迫的点头,她继续大口的咀嚼。
这才放心的转头看一脸坏笑的殒墨,淡淡的说,“你的轻功又长进不少。”
“是不是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他一听这话,得意的不得了。
“唔……”他无所谓的点头。说真的,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十七身上,如果来人身上没有杀气的话,他的确是会自动忽略过去的。
“那就是说我如果不说话的话,你就根本不会注意到我?”殒墨看到他点头,亢奋的不得了。这可就是意味着他,花无神,这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男人对他最大的夸奖!
淡淡的瞥他一眼,花无神不太想打击他,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这样的话,他还是不要老实的把这么残忍的话插在这个家伙的心口吧。
“哟……我的轻功真的长进了啊!”他高兴的跳了起来。
点头,看着他的表情,认真的根本不象是敷衍。
“那你猜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兴高采烈的问。
皱眉,正准备摇头。
就看到一只小手插入到了她们谈话的中间,十七半吞咽着吃的,半含糊的说:
“你是在我吃芙蓉玉米的时候进来的。”
两道目光霎时全聚集到她的身上。
一道诧异。
另外一道则是重重的被打击。
殒墨颤抖着手指着她的鼻子,震惊的问:“你怎么知道?”
“感觉。”忙着吃东西,她抽空回了一句。
“感觉?”殒墨不甘心的凑上前看她,“你怎么感觉的啊?”这也太挫败了吧?就连花无神都感觉不到,她怎么可能啊?猜得吧?
“笑意。”又灌了一口茶,她拍拍胸口,顺了顺气的对他说。
笑意?他不解的又凑近了一公分。“那是什么?”他自出道以来,可没有听过感觉笑意就能察觉周遭有人啊。
白了他一眼,十七算是酒足饭饱的舔了舔上嘴唇,才说出清晰的字来,“当你进来的时候就是笑的感觉。我怎么感觉不到啊?”
怎么……怎么可能?他咬着下唇,怎么觉得这个女孩子说话的语调还有那个表情都好像是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啊?他的轻功那么差吗?瞅了花无神一眼,幽幽的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发现我了?”不过是为了安慰他,才说不知道的?!
迷茫的眼神从十七身上慢慢的转在了殒墨脸上,他这次说的话,再认真不过了,“我真的没有感觉到。”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十七,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从刚才出拳打到殒墨的那个时候,他就奇怪,普通人的出拳的速度,对他来说不是轻易的就能躲过。可是……殒墨却扎扎实实的挨了一拳。当时,以为是他故意让着十七,可是当十七第二次打中的时候,他的心中就隐约的浮起了奇怪的感觉。而她甚至只是感觉就察觉到了殒墨的到来……
他细细的坐在十七身旁看着她笑眯眯的拍拍自己的肚皮,双目澄清,步伐松散,根本不像是什么武林高手。而且想到当时她被砍伤的情景,他实在是不能想象是什么样的高手才能那样的无所谓生死?!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他眯起眼,看着她。
第九章 草长莺飞
“干吗?你从昨天到今天就一直这样跟着我。”十七坐在树上盯着树下品茗看书的花无神。
翻过一页书,他漫不经心,也不抬头看,只是淡淡的说,“饿了吗?”
“我是没有饿啦。可你这样总是跟着我,我会很苦恼啊。”她一只手撑着下巴,从这个角度低下头看他,真是完美的男人啊。直挺的鼻梁,还有他的长发……那双深邃的眼睛随意的扫过她一眼都那么迷人。看着自己就不知不觉得笑了起来。
“苦恼?为什么苦恼?”他仰头,看着她的小脚在半空中踢来踢去,心怕她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我有任务啊,我要去杀人的嘛!”她理所应当的对他说,然后又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可是一看到你的样子,我就舍不得走……”
听到这话,他眉头细微的一皱,他怕就怕这个。这个小迷糊蛋,杀错人也就算了,万一受个什么伤,他不在身旁怎么办?看着那张纯净如清泉的小脸,他不敢想象突然失去她自己的心情会如何。而当他听到她的最后一句咕哝时脸上露出了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抬头看她,他想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她可能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他也不希望她离开自己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元山大哥,你在想什么?”她斜着脑袋看到了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没想什么。”淡淡的低下头看书,他不再看她。
“骗人。”她从树上翩然而下,然后轻飘的如同羽毛一样的落在地上,然后站在他的背后,用手指小心的摸着他的头发。润滑如丝绸一般的感觉,令她爱不释手。什么时候她才会有这么好看的头发啊?
“你干吗?”他的背脊后面升起一股酥麻的感觉。她的手指的感觉透过衣服每掠过一寸他的肌肤,他就觉得自己的喉咙深处有簇火焰随着她的抚摸而跳跃。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压抑着自己莫名的火热,哑声道:“我怎么骗你了?”找个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应该就不会这么奇怪了。
看着他的表情,十七忽然发现他眼中似乎有小火苗在跳动。凑近他,正想要看个清楚,却发现他的身体向后靠了靠,严肃的盯着她,这才作罢。看着天她耸了耸肩膀用很慵懒的嗓音拉长音说,“你想事情的时候,眼睛会发光,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拨动。”
有吗?他看着自己的手,沉吟半晌。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个。
看他不动,她就顺手拿了他的茶杯一口喝下那昂贵的茶,喝得跟喝平常的白水一样,看的不远处的乱世都心疼,舔舔嘴,她继续说,“当然有啊。我告诉你哦,你休想骗我呢!”看着他还继续发愣,她又贪恋的开始抚摸他披在背后的长发,一边摸,还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能嫁给你的女子一定是最幸福的。”
“为什么?”斜睨她一眼。希望从她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话来。
“因为这样的话,她就能每天摸到你这么好的头发,看到你这么好看的脸蛋了。”她一边流口水一边色迷迷的看他的长发。
在心底叹了口气……他默默的看天。就知道……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说什么好话。期待,他怎么能对她有所期待呢?
听着她在那里窃笑。他真的很想告诉她,如果有人愿意嫁给他的话,一定是为了他的家产和权势。而不是他长得有多好看。看着她那张明白写着想法的小脸,他忽然开始庆幸自己能够遇到她,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纯真。
她的脸突然贴在他的背上,吓了他一跳,僵硬的一动不敢动。然后就听到了她埋怨的声音,“元山大哥……你这么好看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那就别走。”他低声说。她的小脸靠在他的背上,仿佛是春日的太阳,暖暖的,却不灼热。温柔的感觉一直传递到心底深处。
“什么?你说什么?”她好像听到他在说什么。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一缕长发顺着他的肩膀滑在手臂上。花无神侧目瞥了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那缕发丝上,他的手指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抚摸着那缕如绸缎般丝滑的发丝,他皱起了眉头,开始认真思索自己对这个家伙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宠着,溺着,心里面想着,——这到底是为什么?指腹摩擦着发丝,他心中却怎么也没有答案。他难道真的只是觉得她纯真而不解世故,觉得她是世间的一股清泉才对她爱护有加?沉思的摇头,或许这是一点,但是……不足以让他为这个丫头做这么多?那是为什么?想不明白!他抿紧唇,猛然的放开她的发丝站了起来。
“啊……”她惊呼一声,差点摔在地上。退后好几步,奇怪的看他,“你干吗?”
“十七……你走吧,去做你的杀手,完成你的任务吧。”他冷着一张面孔,背对着她说。
“啊?”她不太习惯他的思维一下子跳了那么远……远到西山了!
他闭起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走吧。”他想,或许她走了,他一个人就能明白的想清楚了。看不见她,心就不乱,心不乱了,就可以想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元山大哥……”她虽然有的时候会想要离开这里,去继续她的生涯,可是,当她真的说要走的话……怎么也舍不得他啊!扁起嘴,她站在他的背后,觉得他们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就拉开了。他离她忽然就拉开了一道河一样。她想要过去,河水却刺骨的令她只能在这一头张望着。
他硬下心肠不回头看她,甩袖,径自走向繁华似锦的花丛幽径,在掠过垂柳的时候,他顿了顿脚步,目光直视前方压低声音的用她能听到的声音说,“还有十七……我不叫元山,我叫花无神!”
身后没有声息,他微微皱眉。他以为她至少应该发出惊呼才对。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他听到了乱世的脚步声,以及一句令他差点吐血的话来:
“主上……她走了。”
额头青筋暴跳,他紧握着拳头硬声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您准备说话的时候。”乱世低着头如实禀告。说实话,要不是他亲眼看着她轻点足尖掠空而去,他真的没办法相信她真的就出现过。
而他,花无神猛然回过头,看着原本十七刚才应该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的时候,他心中的震撼比乱世还大。仰头看天空,就是刚才十七刚才在站的位置要离墙边还有至少十丈的距离。——她的轻功难道那么好吗?
居然一跃而去,且连他都没有发现。
十七?你原来离开,可以这么轻易?望天,他突然开始后悔说出刚才的话。因为这一刻,他已经开始想念她……
那个没心没肺,说走就走,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家伙。
风穿梭过他的长发,一股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渐渐的在风中消失,回头看乱世,问他:
“我在想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乱世思索了一下,摇摇头。
嘴角一边斜斜的挑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他浅浅的笑着说:“连你都不知道,她一定是猜的。”
乱世看了看刚才十七飞掠而去的地方,他犹豫了几秒,最后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缓慢的说,“我想,她不是猜的。有的时候了解,来源于发自真心的热爱,不因为在一起的时间长短而下的定论。”
回眸,凤眼微眯,他不知道原来乱世也会说这么多话。——为她!
“是吗?”淡淡的说道。他踱步往回走,用很轻的声音说,“可是,她已经走了。”热爱吗?他想如果没有那个热字,他觉得这种情绪他会更喜欢。
只是刚刚分离,这思念的情绪已经如草一样的疯长起来,是开始怀念她的笑容,她的言行,她用惊呼的语气对他喊:
“元山大哥……”
他的小鸟,忽然就越过墙头,飞出了他的世界……
他开始苦恼,下一次的见面,又会是何时?更苦恼的是……
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告诉她他的名字?!
第十章 歃血成敌
“花……”殒墨小心的从门缝里探头看屋内。然后看到了一直在翻书却心不在焉的那个人。叹口气,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缩回头还是应该进去拍一下那个看着窗外树枝的发愣男人!
过去拍一下?——会不会被打死?
可是让他继续这样奇怪的消沉下去,他想要骗钱的计划还怎么实施啊?犹豫挣扎的在门边不知进退的时候,旁边传来了轻微提醒的咳嗽声。尴尬的仰头,他看到了庄内的总管——福禄叔。挺着圆鼓鼓的,双手交迭的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用那种看小偷一样的眼神看他。
一跃而起,他装模作样的指了指门框,一本正经的说:“门我刚检查过,嗯……那个……还不错!”
胖总管点点头,很不以为然的说道:“殒少主原来连木工的活都会做啊!真是兴趣广泛,令老朽佩服佩服啊!”
“呵呵。”干笑两声他挠挠头,他还真害怕这个面和心肠硬的老管家说话,句句都夹枪带棒的不说,还时不时的用暗语讽刺一下他,还真是叫他受不了啊。
“不过既然殒少主这么厉害,武功又好,还会做木工,那么完全可以自己谋生,可是……为什么总是要在别人的府第骗吃骗喝不说,还要骗拿呢?”福禄叔笑得像是弥勒佛一样,要不是早知道这个老头不怀好意。谁都会以为他这是无心之言呢!殒墨看天装着没听明白的表情哼着小曲,然后傻呼呼的冲福禄叔一笑,指指天,说:“啊,天色不早了。我先去吃饭了!”说完,就一溜烟的保持着他帅气的姿态跑不见了人!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我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就走了。真是没礼貌!”咕哝着,懊悔的没来得及拉住那小子
的领子,就让他给跑了!
“福禄叔……为什么你总针对他?”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
“为什么?”盯着那小子消失的拱门,福禄叔顺口应道:“这还用得着说吗?那小子都不小年纪了,还不务正业,让我这
看着他长大的老头要操心死啊!”
“明明就是关心啊。”清冷的嗓音中带了一抹了悟。令福禄叔被揭穿的心思不自然的扭头看旁侧……这不看还好,一看居
然是自己的主人,立刻耸起了肩膀,毕恭毕敬的低下头,“主上。”
斜斜的倚靠在门框边,花无神俊美的面孔浮现一抹罕见的温柔笑意,同样颇为感慨地说道:“是啊,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
的正视自己的身份啊!”说罢,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福禄叔,淡淡地说,“怎么,该吃晚饭了吗?”
“是的。”
“我就过去。”准备整理下账目他就去正厅。
看着他一脚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