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气无力的挣扎更刺激了他。
“噢!好痛!”程予欢大叫着:“尔恕,你不要这样,你弄得我好痛……”
三任的丈夫没一个碰过她,想不到她居然被最爱的男人强暴了?
她终于溢出痛苦的泪水,揉碎在两人的脸庞之间。这湿热的液体惊回了唐尔恕的理智,他并非不晓得自己在干什么,而是程予欢曼妙的柔躯实在太令人煞不住车了。
意外的是,她的身体居然绷得这么紧,就像——处子的感觉!
“别哭……”他止住了动作,还吻去她的泪,“我不会再弄痛你了,真的!我保证……”
唐尔恕低喃着封住她颤得厉害的唇。轻柔细碎的吻果然稳定了她的情绪。
在他的带领下,程予欢领略了“颠鸾倒凤”的境界。所有的感官似乎在这一刻全醒了似的,随着一波波的情潮舞动,然后沉淀。身体自有它的本能来回应彼此的热情……
激情过后,唐尔恕受酒精与爱欲双重振奋的身体,终于疲累地瘫在她涨满红潮的柔躯上,而程予欢也从云端的最高点跌回残酷的现实。她悄悄挪开揽在她腰上的大手,移动虚脱的身子走向浴室,偌大的镜子映出她红迹未退的咬痕,以及肿胀丰润的唇。
她被自己这副德行吓坏了。背叛丈夫的自责不禁漫上心头,而那个害她失身的男人在醒来后,说不定还会以更难堪的字眼嘲辱她。
“不!我不要留在这个地方等着受人耻笑,我不要——”
于是她换好衣服,拿了护照就走了。而床上的唐尔恕根本毫无知觉,沉睡的他正梦见自己和心爱的人乘坐在“爱之船”上呢!
第八章
唐尔恕是被一阵雷声惊醒的。醒来后,床头的空枕与残存的淡香,令他忆起昨夜的激情。本以为那是一场梦,被单上那抹干涸的血迹却震住了他。
尔恕,你不要这样,你弄得我好痛……
程予欢的苦苦哀求响在耳畔。她是个处女?这怎么可能?已经嫁过三任丈夫的她,在历经了常祖荫、王海立,以及结婚八年的安希宽之后,怎可能还保有处子之身?
“也许……是前任房客留下来的!”
思索过各种可能,但饭店人员每天清扫的事实,却无法令他相信自己这些根本就说不通的理由。除非,他的确占有了她的第一次,甚至,是强暴而来的!
慌乱地搜寻她的护照、令人失望的是,她带走了。而皮箱中那堆性感衣物上的标签,更加深了唐尔恕的自责。这些果然不是她的东西,没有人会在穿过之后还留下标签当纪念品的。天哪!他到底让她承受了多少的误解和辱骂?
经过电话查询,程予欢并未搭上回去的飞机。唐尔恕只得硬着头皮找波哥先生帮忙,他答应派人到机
场看看,一有消息马上通知饭店。但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外头的雨下得淅淅沥沥,也下得他的心情沉
重无比。欢欢究竞跑到哪儿了?
终于,粗鲁的敲门声带给焦虑不安的他一丝希望。
“就是这一间?”开门后,一名眼熟的男子正侧着头询问旁边的人。一见到唐尔恕,他的口气马上变得非常恶劣,“哦?原来是你这小子呀!”
“你是……”唐尔恕才想问他的大名,却瞥见浑身湿淋淋的程予欢站在门外,“欢欢,你回……”
“你这浑蛋,竟然敢欺负她!”那人却挥拳过来,致使他措手不及地应声倒下。
“尔恕?”程予欢立即冲进来,护在爱人面前,“小林,你这是干什么?”
“大嫂,我在帮你出气呀!”瞧她一副心疼的模样,小林便故意恶声恶气地举着双拳,“你去拿文件,让我来教训这小子。”
“住手,我不准你胡乱打人。”她扶稳唐尔恕,为他拭去额上的冷汗,“看!他都被你打得面无血色了……”
“欢欢!”唐尔恕乘机抓住她的手,“你跑到哪儿去了,我担心死了!”
“我……”他眸中那抹因担忧而生的痛楚,令她大感意外。
“她一个人四处游荡,差点在大雨之中受歹徒凌辱,幸亏遇到来意大利出差的我。”于是,小林简述了一遍当时的况状,“我本来要直接送她去机场,可是大嫂惦记着一份重要文件,又因为有个‘不想见到的家伙’让她不敢回饭店,所以,我只好陪她来啦!”
“你……”唐尔恕猛然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是从那个绑匪手中救我出来的保全人员——林春荣!”
“保全人员?我何时做过这么‘正派’的职业啦?”小林微拧着眉头,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头衔,“告诉你,我林春荣可是‘海立帮’的一等总管哩!”
“海立帮?”他怎么会是海立帮的人?
“你老子没告诉你吗?真正幕后策划营救人质的,其实是我大哥王海立……”
“小林,别说了!”程予欢急忙喝止。
“大嫂,你干吗不让他知道?”小林气愤难平地说,“即使当初你会嫁给大哥全是为了这小子的命,可是大哥那么爱你,还一再交代我好好照顾你,我怎能让这忘恩负义的臭男人欺负你呢?”
一直以来,小林遵从了王海立的遗言,始终留意着大嫂的动向,也晓得她后来改嫁给倪氏集团的总裁。虽然他不明白这两人今天怎么凑在一块儿的,不过,显然唐尔恕并未善待程予欢,才会害得她流落街头。
“原来你——”长久以来的疑团经小林一番解释,唐尔恕的心痛随着歉疚而生。
“我没有小林说得那么伟大,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程予欢怕极了真相大白的后果,那绝不是她所能负荷的,“小林!你送我去机场吧!”
说着,她拿了文件便要走人。
“等等!”唐尔恕赶紧扣着她的手腕,“你不能走,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
“放开她!”小林立即掏出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人家根本不想留在这里。”
“小林,别冲动!”程予欢吓白了脸,“尔恕,你放手,否则小林他……”
“我不会放手的——死也不会!”他激动地说,“你以为在经过昨夜之后,我还会这么轻易放掉你吗?程予欢!我发誓,这辈子你再也别想从我手中溜掉,因为我欠你太多太多、恐伯十辈子都还不完的情债。除非你马上轰掉我这颗超级浑蛋的脑袋,要不就砍断我的四肢,否则,我绝不会松手的!”
“你这是……何苦?”
他笃定的气势震人心弦,小林见大嫂态度已完全软化,便打算退场了。
“嗯!看在你诚意蛮够的分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着,他放下了手枪。
“小林,别留下我……”程予欢央求欲走的小林。
“大嫂,我小林杀人有‘三不原则’:一是不杀女人、二是不杀小孩、三是不杀——像他这类无可救药
的痴情种。“他塞给她一张名片,”往后这小子敢再欺负
你的话,记得打通电话给我。保重啦!“
“告诉我,润润到底是谁的孩于?”唐尔恕率先打破小林走后的僵凝气氛,他下定决心,即使“软硬兼施”,也要把多年来的疑点一一澄清。
“润润……当然是我的孩子,否则,他怎么会喊我妈呢?”程予欢根本不敢迎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我仔细想过了。”唐尔恕勾起她的下巴,望进那对胆怯的黑眸,“他根本没亲口叫你一声‘妈’,只是我被他似是而非的言语给蒙混了过去,那孩子简直聪明得可怕!况且……有谁会相信,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保有处女膜?”
“我……”她还来不及辩驳,即被横抱起来,“你想做什么?”
“抱你去浴室!”他生气的模样不掩心疼的语气,“你淋了大雨,不赶快泡热水澡的话,很容易感冒的!”
进了浴室,他直接就把人丢进浴缸、放热水,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
“我不要跟你一起洗!”虽然不是第一次,但看见他裸露的身子,她依然会脸红。
“如果不把你盯紧一点,你又要乘机逃跑了。”唐尔恕不由分说地动手解开她的扣子,却被她身上的点点吻痕震住了,“我昨天……对你一定很粗暴。”
程予欢马上背过身去,委屈的泪亦滑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双臂由后方环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纤秀的肩,喃喃吐露自己的懊悔,“我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不仅误解你那么多年,还借着接近倪映珂来伺机报复,而且让你承受了那么多残酷的羞尽。天哪!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弥补你所受的伤害……”
“你不需要弥补,因为……我无怨无悔!”她总算出声了。
“呵!欢欢,”唐尔恕扳过她的身子,“告诉我,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你一夕之间成为祖荫的妻子?一定有原因的,对不对?”
“唉……”程予欢长声一叹,“一切都是命运弄人。”
于是她将所有的缘由全盘托出,曲折的情节比肥皂剧更具夸张性。唐尔恕想不到她三次匆促结婚的背后,都有一段堪怜的不得已,他的心亦随着她潸潸的泪而汩汩淌血。
“祖荫实在太卑鄙了!他明知忆芊进唐家不久,我大哥尔忠即因癌症而去世。身为弟弟的我,当然有义务照顾快临盆的大嫂,他却趁我忙得无法分身照顾你的时候,制造了这么可恶的谣言,枉我曾为他的英年早逝扼腕!现在想想——他简直死有余辜!”
“你的口气跟温馨差不多。”程予欢苦笑。
“可是我不懂,为何安希宽娶了你,却从来没……”碰过你?
“这点我也不明白。虽然名分上是夫妻,老爷与我之间却更像一对父女。他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他啄了啄她的额头,“我去求他成全我们!”
“不——”她捂住耳朵大喊,“我已经害死了两个男人,我不能再把你拖下水。”
“胡说!那纯粹是种巧合。”唐尔恕反问“不然,安希宽又怎能活到现在的?”
“那是因为老爷福泽深厚。”她一直这么认为,“况且他的大恩大德,我此生都还不完了,又岂能为了私心而抛弃他?这种绝情绝义的事,我办不到!”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葬送青春?”唐尔恕抱住激动的她,“我不想再忍受那种分离之苦了,只要能重新开始,我愿意不计一切代价……”
“也包括我的性命吗?”她倏而接口。
“什么意思?”他愕然了。
“与其让你破坏现状,我不如马上跳楼,以死向老爷谢罪算了!”她的神色极为坚决。
“欢欢,你……”
“尔恕,做人不能太自私。老爷表面开朗乐观,然而他寂寞的内心绝非外人能体会的,尤其他目前的身体况状很差,哪禁得起失去我的刺激?在尚有婚约的情形下,我与你发生关系已经够对不起他了,难道你还要我再替他添上一桩‘被妻子离弃’的笑柄?”她掩面而泣问,“再想想你的父母,你以为他们能接受一个有三次婚姻纪录的女人吗?”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她说的全是道理,唐尔恕根本没有理由反驳。
“我不知道……”程予欢摇摇头,“我只要有你的心就够了,哪怕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在一起。”
“会在一起的,”唐尔恕封住她的唇,呢喃着,“我会想出办法来解决的……一定!相信我……”
他将心痛化为疼惜的吻,落在她无助的脸上。氤氲的热气团团围住这对误会冰释的男女,积压已久的热情重新点燃了,滚滚的欲流让他们暂时忘却现实的残醋,随者声声激情的呻吟与绵绵的交缠,他们的心,再也分不开了。
接下来的五天,两人像是度蜜月的新婚夫妇般,亲昵地挽着手游遍了意大利,每张睡过的旅馆床单,都有他们激烈缠绵后的皱折与淋漓的汗水。唐尔恕甚至买下一颗钻戒,在圣保罗教堂的神坛前为她慎重戴上,向上帝宣誓他们永不变质的爱情。
然而,时间总是无情的,它并不会因为特别眷顾某对受尽波折的情侣而留驻。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罗马,彼此连在飞机上也珍惜地互拥在一起。而意外地,他们一踏入国土就被人家“逮”个正着。
“原来你们是一起出国的?”倪映珂的高分贝,冻僵了两人甜蜜的神情。
“映珂,你怎么会……在这里?”唐尔恕吓了一跳。
“你失踪了好几天,我打电话问陈秘书,才晓得你搭这班飞机回来。”她愤怒的眸光转向程予欢,“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勾引尔恕?”
“映珂,我没有……”程予欢的声音因心虚而显得微弱。
“没有?没有的话怎么会跟他走在一起?”倪映珂只知爸爸派她出差,并不清楚她去哪儿。
“是……”惨了!这下子该如何解释呢?
“是我派她去的。”安希宽的及时出现,解除了他们的尴尬,“辛苦你了,予欢!波哥先生还在电话里向我夸奖你的外语多么流利哩!”
“爸爸?”倪映珂傻眼了,这一切全是她父亲安排的?
“老爷,您的身体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跑来接机了?”程予欢马上躲到他身旁。
但这动作却引来唐尔恕的不悦。即使明白她对他并非男女之情,可是安希宽能以丈夫的身份保有“公开捍卫权”,他不禁涌起浓浓的醋意,嫉妒死这个老头了!
“几天不见,我想你想得厉害……”安希宽不顾形象地在众人面前亲吻妻子的颊侧,不仅令程予欢讶愕,更让唐尔恕的妒火燃上了九重天,“累了吧!我叫刘嫂炖了一锅人参鸡,等着你回去好好补补呢,尔恕,一起上我家去吃吧!”
“不了!”看到人家感情这么好,他哪吃得下?“我还有很多资料待整理,我想直接回家了……”
“我送你!”倪映珂有太多的疑团想探问,包括她的小继母到底有无勾引他。
“我自己有开车来机场!你还是跟安伯父一道回去吧!”
八点过后,“安信公司”总经理室的灯依旧亮着,程予欢正为了客户的案子而加班。此时员工早走光了,一抹玫瑰花香突然飘了进来,她才拾起头,却见唐尔恕已坐在小沙发上。
“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的脸颊为他的含情脉脉而猛然臊红。
“进来一会儿了,哪知你这么专心?”他走了过来抢下她的笔,“一定又没吃饭了,对不对?”
“我不饿。”她笑了一笑。
“即使不饿,也不能虐待自己的身体。”他一把将她抱起,“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可不许给我瘦下来喔!”
“别这样!”程予欢吓得急嚷,“要是被别人看见的话……”
“唉!”他惋叹一声,放她下来,“机场分手后,我简直想死你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见你一面,却得顾忌着会不会被人撞见。我觉得自己就像苦苦等待着爱人、却又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夫’……”
“尔恕……”歉意哽在喉头,可惜,她是个给不起承诺的女人,“我想过了,我们不能这样下去的。纸终究包不住火,即使老爷不晓得我们的关系,映珂也早晚会从你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