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格格]再世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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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格格]再世为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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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景仁宫后殿大厅,却见尼楚贺正襟危坐,满脸戾气,初雨和初晴置于身侧,拿着团扇轻轻摇动,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玄烨一愣,不明白其中缘由,只当是尼楚贺为了早产之事生气,便放柔了声音,问道,“今儿个去寿康宫,可有什么结果?”
  谁知尼楚贺看都不看玄烨一眼,眼睛盯着某一处,神色黯然,似有愤怒,又夹杂着委屈。
  “呵,皇后这是在给朕摆脸呢!”玄烨的声音带着冷意,他从未见过尼楚贺这般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索性自己也摆起皇帝架子,两人就这么耗着。
  隔了半响,尼楚贺才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臣妾累了,皇上请自便。”
  说完一个转身进了内室。
  玄烨错愕,当真是被尼楚贺给伤着了,也来了气,提高了音量,用命令的语气喝道,“站住!”
  尼楚贺顿了一下,接着又面无表情地走开。
  “看来是朕太惯着你了,到如今无法无天,竟是连朕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玄烨气急,一时间口无遮拦,居然把皇帝这个身份都搬出来了。
  尼楚贺只觉心中一痛,转过头时,已是泪流满面,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是,你是皇帝,我为臣妾,是我胆大包天,是我痴心妄想,是我目中无人,皇后之位也是你恩赐的,我又能说什么?万岁爷大可一纸诏书废了我,另立新后!”
  “你……”
  满屋子的宫人立即跪下,不停地磕头,“万岁爷息怒,万岁爷息怒……”
  玄烨怒火冲冠,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摔了下去,直直地盯着尼楚贺,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双手置于身侧,握紧拳头,只听得指关节作响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怒吼,“滚……”
  那是他最*的女人,他不能伤害她,不能……
  恍惚间又看到了尼楚贺生产那日,苍白色的面孔,冰冷的肌肤,心里极度恐慌,那种要失去她的恐惧和不安。
  尼楚贺抬手抹了把眼泪,捂住嘴狠心地转身离开了……
  大殿里的宫女太监也都陆陆续续地退下……
  初雨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初晴大惊,连忙拉住初雨的衣袖,低声劝道,“两位主子正在气头上呢,你找死啊?”
  初雨不管,走到玄烨跟前猛地跪下来,一字一句沉痛地禀道,“启禀万岁爷,今日在寿康宫,惠妃娘娘被诊出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皇后娘娘一时失控才会和万岁爷置气,还请万岁爷饶恕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以命担保,皇后娘娘对万岁爷绝无二心。”
  玄烨一愣,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惠妃……惠妃怀孕了?”
  “是的,今天惠妃娘娘在寿康宫晕倒,太后娘娘招来太医诊脉,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初雨的声音很低,她为自家主子感到不值,却也看到了这位帝王温和面具下的本来面目。
  一个半月以前,那时候尼楚贺刚刚走出鬼门关,生产那日,他不顾一切冲进产房,给她力量,将她从沉睡中唤醒。转过身,便去临幸其他女人……
  如果当初没有承诺,大可像前世那般,一帝一后,*情不必说出口,只要心心相惜,心中有了彼此,那便是满足。她本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亦不会要求他独宠他一人,可是这话却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他曾说,‘我谁都不要,只要你一个。’
  对于女人来说,*情本就是一种奢侈,她们有些把这种感情当做生命的全部。既然许下了诺言,就必须毫无理由地去遵守;食言了,往往受到惩罚的人不是男人,而是她们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能说上一章不是我写的吗?真的真的真的,那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啊,你们信吗信吗信吗???


☆、再世为后

  待大殿里的人全都退下;玄烨才猛然回过神来;顿时惊了一声;“惠妃怀孕了?”
  惠妃怀孕了!此时;玄烨的脸色用墨汁二字来形容也不算过分,就是当初傅怀玉抗旨逃婚也没有这么愤怒过。因为这关系到他头上帽子颜色的问题!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皇帝,居然被人戴绿帽子了!
  自重生以来,他和尼楚贺夫妻恩*、鹣鲽情深;根本不存在第三者插足。其次;这个世界与前世大相径庭;尽管后宫仍然存在钮钴禄氏、纳喇氏、郭络罗氏和马佳氏;也从未把她们与前世的四妃联系起来;再者,他还得抓获窝藏在京城内的前明乱党;如今三藩造反,就更没有心思去后宫转悠了。
  更何况当时尼楚贺危在旦夕,刚刚诞下皇子就遭人毒手,怎会丢下妻儿去宠幸别的女人?不仅让身为皇后的表妹脸上无光,还让他陷入这般困境。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后宫里的女人,除了尼楚贺,他一个都不曾碰过。
  又何来惠妃怀孕之说?
  玄烨被气得不轻,听了初雨的话,也就明白了刚才尼楚贺冷漠悲愤的态度由何而来?他自然是心疼得很,可当务之急是要将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揪出来,人证物证摆上台面了,才有理由让尼楚贺相信他。
  一个皇帝,一个皇后,想要像普通人那样拥有一份完整完美的*情几乎是不可能的,挡在他们面前的不止是整个天下苍生,还有后宫姿色各异的莺歌燕舞。
  玄烨从不把后宫这一档子事放在眼里,早年选秀进宫的妃嫔也只是个摆设。
  但是尼楚贺不知道,皇太后不知道,太皇太后也不知道,整个紫禁城的人都不知道,包括东西六宫的妃嫔。
  第二天晚上,玄烨招延禧宫惠妃纳喇氏侍寝。
  尼楚贺正拿着赫舍里氏送来的资料翻看,听到这一消息却是一愣,双手一抖,宣纸散落一地,刹那间,脸色变得毫无血色。
  “主子……”初雨双眉紧蹙,一脸担忧地看着尼楚贺,弯下腰将宣纸捡起来。
  只是微微一顿,脸色恢复如常,尼楚贺从初雨手中夺过宣纸,神色平淡,语气中透着冷意,“明日将浣衣局一个名叫听心的宫女分派到咸福宫,告诉诚嫔娘娘,就说那是本宫精心为她挑选的婢女,心灵手巧,定会讨她的喜*。”
  初雨低眉顺眼,小声应道,“奴婢明白。”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犹豫片刻,“主子可要安寝,奴婢让人来伺候。”
  “把小阿哥抱进来,你们先且退下吧。”
  怀中是软绵绵的吐着小泡泡的小婴儿,一张小脸已经完全长开,胖嘟嘟粉嫩嫩的招人喜欢,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自家额娘,裂开小嘴傻笑了一阵,又挥了挥手,咿咿呀呀地说着常人听不懂的外星语。
  尼楚贺用脸蹭了蹭孩子柔嫩的脸庞,轻叹了一声又将其放在摇篮里。
  依着窗前的栏杆,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哀愁,垂下眼帘盯着地上被月光映出来的点点斑驳,竟是一夜未眠。
  次日一大早,刚刚起床,便听到守门的太监来报,“惠妃娘娘求见。”
  尼楚贺接过初雨手中的热毛巾,眼神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过来,一边擦脸一边说道,“让她在大殿等着,离请安的时辰还早呢。”
  太监领了命,跑了出去。不到片刻,又折回来。
  “惠妃娘娘如今在宫门外跪着,说是主子不见她就不起来。”太监很是为难,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是好。
  尼楚贺一声嗤笑,“她肚子里怀有龙种,这叫外人看了去,岂不是说本宫这个皇后气量小不容人。”
  昨天刚刚诊出喜脉,晚上被玄烨招去侍寝,今儿一大早就来她景仁宫耀武扬威,胆子可真不小!尼楚贺沉下脸来,“回去转告惠妃,她有孕在身,以后就免了请安,好生休养身子,平安为皇上诞下龙嗣才是正经。”
  “主子,惠妃娘娘说,是万岁爷让她来求见主子的。”没错,这话真的是从惠妃口里说出来的,而且还是玄烨的命令。
  尼楚贺一听这话更加冒火,提高了音量喝道,“本宫说不见就不见,打发她回去。转告各宫主子,今天不用来景仁宫请安了。”
  众人一个哆嗦,都识相地闭了口,悄悄瞥了大宫女初雨一眼。初雨轻微皱眉,给了宫人们一个眼神,让他们全都退出去。初晴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尼楚贺,朝初雨身边凑了凑,不敢发出丁点儿响声。
  深吸了几口气,尼楚贺才平静下来,自觉失了态,活了两辈子,情绪还从未像现在这般激动过。叫初雨倒了杯凉水,大喝了几口勉强镇定下来,随即又换了语气,缓缓道,“告诉各宫的主子,今日本宫身体不适,让她们直接到寿康宫给皇太后请安。”
  初晴跑得快,得了命令拔腿就跑。
  不就是妃嫔怀了玄烨的孩子嘛,上辈子又不是没经历过,何须这般大惊小怪?丈夫是皇帝,三宫六院自是少不了,难不成还希望他舍弃众多美人只对她一个人好。
  帝王宠幸妃嫔那是天经地义之事,她身为皇后,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再世为人,倒不如以前身为皇贵妃那会儿看得清楚明白了。
  话虽是这么说,偏偏这心里痛如刀割……
  静坐了一刻钟,尼楚贺站起身来,又恢复了往日那个端庄大方、温婉贤淑的皇后模样,调整好情绪,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寿康宫走去。
  前两日赫舍里氏递来消息,说是为她接生的那位佟嬷嬷已经不在人世了,却留了一个女儿,如今在浣衣局当差。惠妃怀孕了,她除了生闷气什么也干不了,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贤良还得给延禧宫打赏。可对于暗害她早产的人,那她就只有毫不客气地给予还击了!
  ******
  听心一下子从浣衣局的低等婢女变成咸福宫的头等宫女,这心里不可谓不兴奋,得到皇后娘娘的懿旨后,当下便收拾衣物,跟随初雨来到咸福宫。
  诚嫔见到这位宫女却是大惊失色,她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这么一位小人物,心知大祸临头,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打发了初雨,又将听心安排妥当。待屋里的人全都退下,才猛地软下双腿,虚弱地靠在燕儿身上,面如死灰,嘴里轻轻呢喃,“完了,完了……”
  “主子,您要振作起来,还有太后呀……太后娘娘一定会帮主子的。”燕儿看着心痛。
  诚嫔恍然,突然一下子又来了精神,一个劲儿地点头,“对,去找太后,太后是我姑妈,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其实诚嫔的心里是恨尼楚贺的,尽管到冷宫里走了一遭,让她看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懂得了这后宫里许多潜规则,从冷宫出来后也一直安安静静,不出风头,对尼楚贺也是毕恭毕敬,可这并没有消减她对尼楚贺的恨意。
  后宫之中,第一个超越她的人就是尼楚贺,将她打入冷宫之人也是尼楚贺,后来因为成安受伤、成莹进宫,把她放出来的人同样是尼楚贺,让皇太后不再支持她当皇后的人还是尼楚贺。可以这么说,尼楚贺的出现,不仅打破了她的皇后之梦,还让她体会到了人下人的滋味,尼楚贺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至于后来,尼楚贺平步青云,一举成为皇后,更加大了她心中的怨恨和不满。
  不过她跟随皇太后这些日子也不是白跟的,手段心机自是学会了不少,从一开始便在找机会向尼楚贺下手,奈何人家是皇后,手握大权,又有皇帝庇护,连一只苍蝇都不能近身,更何况是安插钉子。
  她便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尼楚贺怀孕,后宫事务交由皇太后处理。皇太后是她的亲姑妈,凡事都得照顾一二,所以对她也不会太苛刻。这才有机会将自己人弄进宫,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在替皇后接生的嬷嬷当中,事成之后就将人灭口。
  替她办事之人姓佟,可以扰乱尼楚贺的思维,不至于将矛头指向她;况且这些年她表现得一直很安分,也从不争宠闹事,给尼楚贺留下了一个较好的印象。
  只可惜她低估了尼楚贺的能力,若是能让诚嫔见识到玄烨真正的后宫是个什么样,她就知道现在所做之事多么幼稚可笑了。只不过稍动人脉,尼楚贺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查了个一清二楚。
  皇太后听了诚嫔的哭诉,只觉一阵天昏地暗,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诚嫔,痛心疾首,“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
  “姑妈当初也是这样教我,凡事应该主动出击,哪知道……”
  皇太后气急败坏,“哀家是要你主动出击,可没叫你去谋害皇后!那皇后是谁?皇帝心尖儿上的人,你招惹了她有什么好下场,难道那三个月的冷宫之行都忘了么?”
  诚嫔哭得更凶了,“当初若不是她,我又怎会被皇上打入冷宫,受尽奴才的折磨!”
  “你……你……”皇太后一口气憋在胸口提不上来,突然一下子泄了气,原来成韵至始至终都不曾悔过,枉她白费了这么多心血,真真是气死哀家了,她们科尔沁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痴傻莽撞的姑娘。
  这时候,皇太后早就忘了其实她以前也是这样,不过到底比诚嫔经历得多,见识得多,尼楚贺一点便通。不像诚嫔这傻丫头,硬是把仇恨埋藏在心里这么久!
  诚嫔哭得伤心欲绝,跪着爬到皇太后身前,拉着皇太后的裙摆,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道,“姑妈,求求您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求求您了……”
  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之人,皇太后真是灰了心。可成韵好歹是她一手带大的,就如同亲生女儿一样,又怎会真舍得让她丢了性命?
  皇后怀孕期间,是她掌管宫务,出了这档子事她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前几日皇后明里暗里已经在向她发难了,如今查出凶手竟然是自己的亲侄女,这可让她如何是好?那皇后也不是个软柿子任由她拿捏,更何况皇帝的心一直是偏向皇后的,想要成韵逃脱罪责,实为难上加难。
  若是皇后要处罚成韵,又该以什么样的罪行?
  她是该去求皇后原谅成韵,还是将成韵交给皇后,也好借此给成韵一个教训。生活在皇宫里的女人,你要是一天没活明白,就永远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斟酌再三,天平的方向终是倾向了亲侄女成韵。在尼楚贺来寿康宫请安的时候,皇太后挥手让殿里的宫人全部退下,面露哀戚之色,抓住尼楚贺的手不放,将成韵的身世和遭遇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那孩子从小就没了母亲,是由哀家带大的,被哀家娇宠惯了,性子激烈,皇后你大人大量,就不与她计较。就算……就算是哀家求你了……”
  尼楚贺一声嗤笑,“皇额娘此话差矣,臣妾好歹身为一国之母,如今被人暗算,差点命丧黄泉,就凭皇太后一句话就抵消了凶手的罪行,那臣妾这个皇后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见过偏心的,就是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她当初花费精力将宫里这一帮子人掰正,可是给了成韵足够的机会,如今成韵还是执迷不悟,显然不是像皇太后那样一时犯傻,而是从骨子里带来的偏激和不满。更何况最近因为玄烨出轨一事,她心里正不爽呢,想要她放过成韵?门儿都没有!
  皇太后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尼楚贺的态度如此坚决,而且语气不善,心里突然一紧,似乎可以预见成韵到了尼楚贺手中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随即又放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你一向宽容大度,看在你和韵儿姐妹一场的份上,就暂且饶了她可好?”
  尼楚贺懒得跟皇太后废话,这事若是搁在前世,即便是孝庄文皇后也不敢这般包庇自己的亲侄女。再说了,人证物证俱全,皇太后还想替诚嫔说情,将宫规置于何地,将她这个皇后置于何地!
  “皇额娘如果真不放人,那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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