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把心给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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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把心给妳-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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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她竟敢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她竟敢背着小高,在他面前露出那对如雪般的胸脯!
该死、该死,她是小高的女朋友了,却还能在他面前做这种事。
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是背叛。
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女人这种会背叛人的动物。
第六章
    从那夜开始,雨水莫名其妙的下个不停。
雨下了多久,欧蜜娜就请了多久的假。
狄拜伦坐在办公室里,想起那夜,她揪着衣领,不等小高来接,脚步踉跄的奔出公司大楼的模样。
等他冲到地下停车场去把车开出来,大街上已经不见她的踪影,黑云吞没了天边那颗幸福的星星,大雨拚命敲打着他的车子。
聆听着哗啦啦的雨声,他在车里坐了很久,才想起应该打通电话给高孟尘,免得他到公司找不到欧蜜娜而感到焦急。
高孟尘一听到欧蜜娜冲到雨里,二话不说就收了线。
挂断电话,他猜高孟尘应该在冲往她家的路上,至于他自己,则慢吞吞的发动引擎,有气无力的开车回家。
台北的雨夜,人车少了,各色各样的店招在雨幕里闪闪烁烁。
无痛刺青、无痛分娩、无痛拔牙、无痛整形,一路上他驱车经过了形形色色的无痛店招,原来这是个流行无痛的年代,却没有找到他最需要的无痛分手。
回到家,洗澡,上床,没有睡意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警告自己不许再去乱想别人的女朋友,总算也度过那个雨声喧哗的黑色雨夜,有种终于解脱了什么的感觉。
但那种好不容易得来的解脱感,在第二天,当人事部送来欧蜜娜的请假单的时候,又全都消失无踪了。
原来他什么也没解脱,什么也没参透,心还是会被欧蜜娜牵动,望着那张在事由栏上写着伤风感冒的请假单,心情瞬间又沉到了谷底。
他希望她离他远远的,但是不希望她生病,更别说她一病就是好几天。
第四天收到请假单的时候,他除了感觉担心,还有更多的愤怒,愤怒的怀疑那女人到底是真病,还是存心要让他着急难过?
用力在请假单上盖章批准,他却心想,她明天要是还敢托病不来上班的话,他就杀到她家去把她揪来。
结果,他连今天都挨不过去。
在椅子上坐立难安,勉强挨到下班,狄拜伦再也抽不出心思留在实验室加班找什么香水的灵魂,反而破天荒成了第一个离开研发部的人。
下雨天,街上到处都塞满了人车。他陷在车阵里,诅咒这场雨、这条街、这些人、这么多车,更诅咒明知不该,却着了魔似的开车前往欧蜜娜家的自己。
不是的,他绝对不是要去看那个女人。
他一面说服自己,一面在车阵中冲锋陷阵,半个小时后,已经来到那家欧蜜娜最常光临的便利商店,熄火,冒雨下车,想也没想就拿了一堆她最喜欢的榛果口味巧克力到柜台去结帐。
「狄拜伦先生,好久不见。」
又是那个叫邱栩峰的店经理在当班,这个店经理还真不是普通的勤奋,大半夜也好,下雨天也好,反正别人不想工作的时间,他都自己包了。
「嗯。」狄拜伦僵硬的点点头,摆明了没有心情跟邱栩峰叙叙别后种种。
「只要榛果口味的巧克力就好了吗?」邱栩峰热心的说:「你要不要顺便带个草莓优格之类的?那是欧蜜娜最近的新欢喔!」
「那女人跟我没关系啦!」狄拜伦一脸恼火。这邱栩峰就是有激怒他的本事,三言两语便弄得他一肚子火,他又不是欧蜜娜的男佣,干嘛要替她采购什么「新欢」?他高度怀疑他是存心用那两个字来讽刺他。
搞不好那家伙已经知道他被甩了,搞不好欧蜜娜已经介绍新欢小高让他认识了,不然店经理干嘛鬼头鬼脑的打量他?
「那这个巧克力是你自己要吃的喔?」邱栩峰问。
「你管我!」他完全失去了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
「怎么啦?小两口吵架了?」
「哪来的小两口?」狄拜伦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好好好,算你口风紧。」邱栩峰结完帐,把零钱、发票和凯蒂猫公仔交给他。
「这些就免了。」狄拜伦把几只凯蒂猫公仔退回去。
「你不是最喜欢啃完巧克力再抱着凯蒂猫睡觉吗?」邱栩峰好像无聊了几个礼拜,就等他上门来逗弄一番。
「我现在改抱史努比,行了吧?!」狄拜伦黑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过了好几秒。
「抱歉,我心情不太好。」狄拜伦说。
「这你不用说,我也看得出来。」邱栩峰很有同理心。
「这些凯蒂猫公仔还是给我好了。」就算欧蜜娜不希罕,他也可以把这几只猫带回去,这些日子以来,靠着跟凯蒂猫公仔大眼瞪小眼,也算度过了不少寂寞难耐的日子。
「这些本来就是你的。」邱栩峰把那些赠品拿给他。
「谢谢。」
「不客气。那个……」邱栩峰望着他落寞的神情,「你确定不带几罐优格吗?欧蜜娜几乎天天都来买那个。」
狄拜伦有点动摇,但想起优格也算冰品,忍不住皱起眉头,「生病的人吃那个不太好吧?」
「谁生病啦?」
「欧蜜娜。」
「什么时候?」
「她病了四天啦!」
邱栩峰怪怪的看着他,好像他才是生病的那个人。「她生了什么病?」
「伤风感冒之类的。」她的请假单上是这么写的。
「可是她今天中午还牵着一只小狗到这里来买巧克力雪糕耶!」
狄拜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那女人,果然是在愚弄他!竟敢装病请假不上班,在家里逗小狗、啃雪糕。
可怜喔!
邱栩峰同情的看着这满口不要女朋友的男人,话说他不当人家是女朋友的话,又怎么会被欧蜜娜整得这么惨。
叹息一声,走出柜台,他拿了半打不同口味的优格放进袋子里交给他,「我知道你努力工作不是为了买礼物奉献给女人,所以这些算我送给可爱小姐的礼物好了。」
「多少钱?我付就是。」狄拜伦僵硬的掏出皮夹,数着钞票。
「既然你坚持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邱栩峰露出生意人得逞的笑容,开始打发票。
这个狄拜伦的嘴是很硬,心却像棉花一样软,上回口口声声的说女人是毒药,又说不可能花钱替女人买礼物,其实别说是巧克力和优格,就算欧蜜娜要貂皮大衣,他肯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替她买来,他根本就是那种能为女人上天下地的男人,偏偏不知道在嘴硬些什么。
邱栩峰打好发票,又把几只凯蒂猫公仔连同集点贴纸交给他。
「祝你好运,狄拜伦先生。」
他确实需要一点好运。
祈祷老天保佑,希望不会在她家跟高孟尘撞个正着,不然可就糗大了。
**
开车不到两分钟,狄拜伦就来到欧蜜娜家的楼下,但是他没下车,又在社区四周兜了几圈,确定高孟尘的车子不在这里,才忐忑不安的提着那些东西下车,一鼓作气的爬上四楼。
一手探进口袋,摸了摸她家的备份钥匙,但是他没打算还给她,当然,他也不会认为自己还有使用它的权利,它只是一个纪念品,很心痛的纪念品。
叹口气,把手抽出来,他扭了扭脖子,不自在的按下门铃。
别心虚,他告诉自己,是以上司的身分前来探望一个生病的下属而已。
但是按了半天,她要嘛不是不在家,要不然就是故意不开门。
他失去耐心了,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是钥匙,不是什么发夹之类的东西,他绝对不是小偷,这扇门他开开关关好几次了,这一次却比闯空门的偷儿还要紧张。
转动几下,门开了。
他大步走进去。
客厅的灯亮着,音响流泄出古典音乐,是萧邦轻快的华尔滋圆舞曲。
这屋子里充斥着欧蜜娜的气息,他知道她在,只是不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静静的站了几秒,狄拜伦隐约听见浴室里有人在说话,放下手中的袋子,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门虚掩着,欧蜜娜甜蜜的声音从门缝里流泄出来。
「先生,请问你哪个地方还会痒啊?」
他一听,浑身血液都冻结了。
欧蜜娜跟男人一起洗澡,而且肯定是在帮他抓头,因为她帮他洗头的时候,也会故意模仿美容院小姐的口吻这样问他。
但是现在跟她一起在浴室里的人不是他。
那会是谁?小高吗?老天,他该怎么办?躲进衣柜里?还是趁一切神鬼不觉的时候,赶紧夺门逃出去?
犹疑间,他又听见她说话了。
「先生,请问你要不要顺便马杀鸡啊?」
马杀鸡!她不如直接给他一刀好了。
他没躲进衣柜里,也没逃出去,一脚踢开虚掩的门板,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和他,呃,不对,是她和它,欧蜜娜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她没有一丝不挂,穿着短裤和恤,正在在替一只小狗洗头抓背。
也许洗得太卖力了,她的脸看起来有点红,还沾染了几颗奶油般的细小泡沫,他不禁舔了舔嘴唇,忍住想吻掉那些泡沫的冲动。
「抱……抱歉。」望着她充满质问的眼神,他自动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是来探病的……」他的行为却像个捉奸的妒夫,「你的感冒好一点了吗?」
「应该死不了。」
漠然的口气里隐含着一丝尖锐,以及很难察觉到的沙哑,但是他听出来了,她如蜂蜜般甜美的嗓音好像渗进了一粒沙子。
看起来她的确是感冒了,只是程度不像请假单上写的那么严重,还有力气帮狗洗澡,他暂时放下心。
她低下头,继续帮小狗洗澡,那长毛的小东西被纤纤十指搓揉得舒舒服服,两只黑压压的狗眼睛充满感情的看着她。
「好可爱的小狗。」他在门边站了一下,勉强找了个话题。
欧蜜娜不理他,那只狗也一样,有样学样,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它叫『先生』是吧?真有趣,你替它取的名字?」
谁跟他真有趣?!她和那只狗同时用无聊至极的眼神看他一眼。
连碰了几个钉子,狄拜伦却不死心,走进浴室蹲在她身边,伸手逗弄小狗,却换来它几声不友善的汪汪叫,那小家伙还龇牙咧嘴,想咬断他的手指头。
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千钧一发之际缩回手指,横眉竖目的瞪着它,它也毫不客气的回瞪他,眼光中毫不掩饰对他的轻蔑。
好一个狗眼看人低。
狗仗人势的笨蛋,要不是欧蜜娜在场,他肯定会偷偷踢它一脚,只不过是个毛茸茸的小东西,竟然妄想跟他争宠。
「这么可恨……」他说溜了嘴,急忙更正,「我是说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是哪里来的?」
她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别提回答了,迳自拿起莲蓬头,开了水,温柔的冲洗着长毛小家伙,那小东西舒服的嗯嗯叫。
想到她在他身上这样做的时候,他也跟那只狗一样,嗯嗯啊啊的。
搞了半天,原来他也没比这只小畜生高明到哪里去,随便让她揉揉弄弄就浑身酥麻到不行。
不行、不行,他怎么可以降格跟一只狗比呢?!
他可是比狗高明多了,会反过来也把她洗得嗯嗯叫,还会把她压倒在浴缸里,她会软绵绵的让他要过一次又一次。
他真是色欲攻心,快要没救了。
「你替我把晒在后阳台的那条蓝色大浴巾拿过来好吗?」
「好。」狄拜伦高兴的跳起来,心甘情愿被她指使,三两步就来到后阳台,一看到那条大浴巾,心却凉了一半。
那条浴巾以前都是他在用的,她却要他拿去让她擦狗,真是教他情何以堪。
但是他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取下那条浴巾,送进浴室,原本还期望她能手下留情,结果她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像包小婴儿一样用浴巾把那只小狗包起来,放在洗脸台上,耐心的擦拭着。
他百感交集,眼光充满敌意,看着那条蓝色大浴巾被一只来历不明的小家伙霸占了,它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谁希罕跟一只狗四目相对,就算他跟它相望一百年,也不会擦出任何火花,换作是他跟欧蜜娜,对望不消三秒钟,肯定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不过欧蜜娜显然没有跟他在三秒钟内天雷勾动地火的打算,但是他不管,坐立难安了四天就是为了来这里看她一眼,黝黑的眼珠紧紧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擦完了狗,亲亲密密的抱着它走进卧房,将它放在她的梳妆台上,拿起吹风机吹着狗儿的长毛。
「那个……」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指着她的恤,「你被水花打湿了。」湿衣服像是第二层皮肤,黏在她曲线玲珑的青春胴体上。
她一听,立刻丢下吹风机,花容失色的跳起来,背对着他拉了拉湿衣服,就是不希望他又指责她故意勾引他。
那天晚上,他在休息室里加诸她身上的耻辱,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可恶的男人,上一刻叫她脱了衣服,下一刻再羞辱她,又说他再下流也不会碰好朋友的女朋友。
那他现在又来干嘛?!那样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又是为了哪桩?
恶心!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恶心、想吐,她早就应该从他那里收回钥匙,但是基于一种难以启齿的可耻心态,她就让他留着了。
那把钥匙是一种象征,象征拥有随时出入她家的权利。不只是她的家而已,她知道他轻易就能卸除她的心防,就像他轻易就攻破了她体内最后一道防线,她对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就像一个便利商店,出入全凭他高兴,只要他兴致一来,随时能把她耍得团团转,不管他用什么姿势要她,她都让他为所欲为!
所以,她活该得不到他的尊重。
他可以跟卢丝如盖棉被纯聊天,但是跟她呢?没有把棉被玩到烧起来就不错了。他当卢丝如是女朋友,而她呢?只是个玩伴女郎,玩玩而已的那种女人。
这就是她执迷不悟的爱情。
而她被爱情这个梦幻的字眼愚弄得真惨。
还敢假惺惺的来探病,她在他面前丢的脸、出的丑还不够多吗?他到底还想怎样?
「小蜜桃……」
「不要那样叫我。」他没有权利那样叫她,也没有权利站在她的房间里,她不会再给他一丝丝不尊重她的机会。
「好好好,你别生气。」发现她的脸颊更红了,像被炭火持续的烘烤着,狄拜伦开始怀疑她不像她所表现的那般正常,她应该是病坏了,而他还跟她生气,甚至怀疑她故意请假来折磨他,他简直该死。「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来帮你吹干小狗。」
不等她答应,他走向梳妆台,而她的动作更快,抢在他之前拿起吹风机,结果他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那只小手的温度低得让他心悸。她一向手冷脚冷,但今天不只是冷而已,如果不知道那是她的指头,他会以为自己碰到的是冰棒。
她的脸在烧,手指如冰,还跟他抢着吹干狗毛?
他应该拔光小狗的毛,丢到锅里熬成大补汤,肯定比姜义彬妈妈熬煮的猪心汤来得有功效。
「先去洗澡,把湿衣服换掉。」
他心里一急,不由自主的摆出命令式的口吻,并且试着想把吹风机从她手里拿过来,但是她握得死紧,就是不肯放,一副死不屈服,存心跟他对抗到底的模样。
不过她很没用,能够对抗他的蛮力,但就是对他那双像蓝黑色深海的眼睛没辙,当他凝视她的时候,总让她感觉到深不可测的无限深情。很可笑,对不对?明明知道是她自己的眼睛有问题,感觉有问题,却不得不对那些错误的感觉投降。
在他面前,她总是先投降的那一个。
「小心,那只狗看起来很温驯,其实脾气不太好。」欧蜜娜颓丧的放开手,不再跟自己的感情拉锯,就让吹风机落到他的大掌里。
「放心,我对小动物很有一套的。」他勉强摸了摸那只狗。
小狗看着他,好像在想,它怎么会沦落到让这个笨手笨脚的男人照顾它?
「仔细看看,这小家伙跟我好像还有点像耶!」他不是没发现那只狗眼中的不屑和迷惑,但是为了多争取一点留在这里的时间,他不得不睁眼说瞎话。
「哪里像?」她看看狗,又看看他。
「它的眼神跟我一样……」他想了想,「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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