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宿舍门口,她发现宿舍大门锁得贼严实不由问他怎么办。他说,不要紧,我有钥匙呢。说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眼左三下右三下左右摇摆,可是他没开成功。于是她听到他这么说,咦,难道密码改了不成?接着,她又看到他让钥匙在锁眼里朝上拐了拐朝下拐了拐上下晃动了许久,末了他捣鼓了半天还是没有成功破解密码。她失望的叹了口气,不由让他下定决心成就一件大事。
他让她退壁三舍,自己则立正站定,屏住呼吸,气守丹田,一招“足尖上翘绷上劲,虎力猛运出足跟。”未果;再来一招“踹胯需跺如斧劈,着点如就鸳鸯脚。”仍未果;再再来一招“回身翘脚飞云端,尖踢对方七窍流。”仍未果;再再再来一招“青龙盘空大摆尾,腾空踹脚云里腿。”仍未果。惹得在一旁观看的她气不过,不由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上前便一阵弹踢、蹬腿、侧踹、勾踢、后撩腿、龙盘空、扫趟腿等等等,可是仍然未果。她不信眼前就是一铜墙铁壁,不由退后一步,马上换下一轮更猛烈的攻击:“球星踢球”、“炮开井眼”、“梅鹿弹蹄”、“大熊推雪”、“鸳鸯踹脚”、“大仙亮脚”等等等,这里不便多说,总之到了最后关头,门终于被踢开。从现在开始,他决定了一个天大的的决心:以后再怎么着,自己再怎么黑社会也决不能惹她生气!
不过,他突然记起女生要进男生宿舍前,男生头一件要做的事。他让她在门外稍等片刻,自己却闪身进入将门关上。
只见,他一进门马上开始搜索工作。一会儿工夫过后,他确定整间宿舍的臭衣内裤、臭袜子已全部锁进一个密码箱之后才敢去开门。不过,在这之前,他又不放心的往宿舍里整整喷了半瓶香水。留下半瓶是准备空气中的香味抵挡臭气一阵子之后,继续将其喷完。他那瓶香水是在魔鬼的床头顺手牵羊的。
于是她一进宿舍便闻到强烈刺鼻的香水味,而且香过头了,成了难闻的怪味。她实在受不了,不太敢使用嗅觉,只好让视觉得以充分发挥。没想到,她一眼就看到其中一张床铺整理得比女生还女生,既干净得体又不失洁白庄严。不过从理论上来讲,一张冰蓝色的床单再怎么洗也不可能洗成洁白庄严,所以我们暂且说床铺很整齐。然而问题出现了,除了这张床铺外,其它铺位恐怕与她家里的狗窝相比,他说,我愿意去睡狗窝。因为他的床铺是宿舍里最邋遢且乱得有点过分又不像话的窝窝,已经勇夺每周宿舍评比最差学分的N连冠。而魔鬼基于谈恋爱的缘故,紧随他之后。由此可见,谈恋爱最大的好处是改善一个人的不良习惯。
她指着一尘不染整洁如新的唯一称得上人睡的地方的床铺,问他,此处何人就寝?
他本想实话说是天使,但男人在女人面前的光浑形象迫使他脱口而出的字眼改成“是我”二字。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坐在天使的床铺上,一改客人风范,全然当作是自己的床铺。他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拆穿,连连问她肚子饿不饿?无奈,她这小妮子有乱翻男生东西的怪癖,一心忙着挖宝藏没注意听他所说的话。
果然,他所担心的事发生了。她在床头的抽屉里翻到了一张照片,是那种漂亮得没话说的女生。
然后,他看到她那兴奋的脸上瞬间转换成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见她这样,他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女人天生敏感的察觉迫使她用一种生硬的口气问他:“这个女生是谁。”
一听到她这么问,他真想大声呐喊:“大人,草民冤枉啊!”可惜,他没脸说出口
末了,他思前想后再三琢磨又撒了一个谎,才圆了先前那个谎。他说,这个人是我表妹。
她听了之后改用怀疑的口气问他,真的么?
“不信,你看!这里还有我表弟的照片呢!”说着,他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天使的照片。
这回,她总算勉强相信他所说的话,于是调皮地说:“你表弟比你帅多了!”
他本想说,“我那所谓的表妹长得也不比你差。”不过没敢说出口,他怕天使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床铺上躺着一具尸体。
不过全托天使这个书呆子的鸿福,他听到她“哇”了一声说,难怪你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原来你一直都在看这些名著啊!说着说着,她便按书桌上所摆放的名著一本一本念出书名:“《歌德谈话录》、《格列佛游记》、《罗密欧与朱丽叶》、《巴黎圣母院》、《普希金诗选》、《泰弋尔诗选》、《童年》、《老人与海》、《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复活》、《欧叶妮●格朗台》、《鲁滨逊飘流记》、《名人传》、《匹克威克外传》、《堂吉诃德》……”
念得他脸上一阵火烧云,念得他无地自容,念得他直想买块豆腐撞死一了百了。可悲。他说,我没钱买豆腐。
她念完之后,自称小女子实在佩服死你这种博学知识分子!她说:“想不到你的文学领域这么广泛啊!”一句话说得他飘飘欲仙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成仙飘上天又飘下凡间之后,他竟然死不要脸地跟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啦,因为早在高中期间就已经读遍中国的文学巨著,所以一到大学就闲得无聊开始进修国外文化呵,此等小事实在不值一提,惭愧惭愧。”
一席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不由让她眼前为之一亮,觉得他果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差等生。嗯,没错,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她心里这样肯定。
其实像他这种混小子真该被拖出去斩了,平白不故地给天使安上一个“表弟”的名号也就算了,竟然还厚颜不耻地盗用人家的声誉来欺骗像她这种纯真的女生。此种龌龊之事,实属小人所为。
更何况,早在刚入学期间,魔鬼就曾断言过,他是那种除了不要脸之外什么都想要的家伙。
她在天使的床铺上流连忘返乐此不疲,等到终于感觉到饿了,才想起自己的肠胃本来空无一物,恐怕连内脏器官都有被消化掉的可能。而在一旁恭候多时的他,更不必说了,早已到达幻想成真的境界。他现在正望着方便面外包装的排骨面口水流下三千尺,脸上泛滥不堪流得一塌糊涂。
末了,他难得糊涂在N次啃不到排骨面的情况下,终于面对现实,只好先去冲凉。
为了换上能让她看上去舒服点的服装,他只好到阳台上去收天使的衣服。没办法,谁让他的行李箱装的尽是农民的衣服。回想上次有位同学还找他借了一套衣服说班上正在排练一场文化大革命那阵子的话剧,他就想找到那位同学杀人灭口,可惜没错买刀,连削铅笔的刀子也买不起。
他把天使的一套名牌服装放进沐浴室里面,紧接着调好温水,正要关门痛洗它个把钟头呢,突然想起魔鬼的沐浴露还没借来用,于是折身退出沐浴室。
由于魔鬼事先有先见之明把沐浴露锁在一个木盒子里,所以他还得费劲去隔壁宿舍摸了把锤子。他觉得魔鬼这人特不实在,把沐浴露好好地放在床头供自己使用不行吗,干嘛非得赔上一门锁才甘心,多浪费啊。想完,他眼都不舍得眨一下便扬手起落一锤定江山一下子把一门好好的锁就这么给报销了,他本人都觉得心疼。
可是心疼归心疼,为了他多年来朔起的光辉形象,牺牲一点魔鬼的个人利益是在所难免的。其实,他到现在为止仍然记不起两天前向魔鬼保证的口头承诺。
就在他转身之际,突然发现她失踪了。哪去了?从紧闭的浴室门里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教会了他一个女士优先的道理。
突然,浴室门被打开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颗小脑袋,她嚷嚷着向他索要沐浴露和洗发露。于是,他又不得不跑到魔鬼的床铺上翻箱倒柜类似于抄家一般折腾,之后才寻宝成功连忙跑到那里去复命。
看到她湿漉漉的样子,他突然心生恶作剧决定戏弄她一番。
他把沐浴露和洗发露放在距离浴室门口一米以外的地方,这样她想要拿到就非得伸出半截身子出来不可。嗯,这招舍身取物亏他能想得出来,真是绝上西天了。
他眼看粉黛佳人尽施浑身解数伸直了蛇臂也无计于事时,仍然坐视不理。她简直被他惹火了,气急败坏地嚷嚷着,他这只大色狼再这样放肆,小心她呆会儿出来要出人命。他不屑一顾,说,为了欣赏某位美女的魔鬼身材,本人小命一条实在不足挂齿。
她真的是气疯了,恨不得冲出来将此恶人结果了。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在欧打一个男人的同时,难保两人会发生一些结果之类的事。因此,她只能用语言攻击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这是一种极为反差的表达方式,类似于表白示爱的行为。
末了,她用自己的脏衣服摭住胸前部位,然后伸出上身,尽量让自己扮作长颈鹿把脖子伸长一点再长一点。尽管如此,她还是够不着。
有幸看到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觉得呆会儿被人灭口了也值!此时,他在一旁观看,嘴里冲着她嘿嘿直笑。然而这种类似于恶魔的笑声不笑则已,一笑却真的把她给惹急了。虽然她不是狗不会急到跳墙,但并不排除跳楼的可能性。所以当她用衣服摭住前面几处重要稳私光着身子走出来时,他惊呆了,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滚进床底下不见了。虽然她光着身子与他面对面,没被他看到屁股,但他还是清楚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搞不好天使明天来上学的时候就可以帮自己收尸了。
果然,她一抓到东西赶紧踮着脚丫子躲进沐浴室里,马上放出话来,让他打电话回家料理后事。然而,最可悲的是,他家里根本没多余的钱安装电话,想想就让人颜汗。
她洗到最后估计气消一大半了,这才吩咐他替自己办一件事,算是将功补过。
为了能留下小命以后抱重孙子,他愿意赎罪,问:“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是大人让小的办的事,就算去杀人也行!”
她在里面传出话来,说,我没让你去杀人,只是要你帮我去借,内——衣,内,裤。”一席话吓得他差点喊出,“大人,你就杀了小人吧,小的不想活了。”特别是句尾那几个呛人的字眼让他顿时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他说:“不行!这么晚了,你让我找谁借去?!”
她说:“你看着办吧,反正你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博一下。”
他突然想到偷衣贼起码罪不至死,顶多让女主人的九阴百骨爪留下N条纪念品。因此他决定,若穷借无望的话只好用偷来解决。
于是日后校园里盛传某君好色成魔,半晚跑到女生宿舍穷借女人内衣、内裤之说。
幸亏他穷借不行用偷的没人看见,不然就甭想混到毕业了。
等到他从女生宿舍偷经回来,浴室里的她早已等得不耐烦,连连催他快点快点快点。
他把女人的东西扔给她之后,就去搞吃的。不料刚搞到一半,他的腋下便遭受到不明物体的攻击——挠痒痒。曾几何时,他就说过,想挠我痒痒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得干脆。
直到他跪地求饶,她才放他去冲凉。
就在他回头之际,他突然眼前一亮,她身上穿的衣服不正是自己从乡下老家带来的么,怎么!
上面赫然有打过补丁,那是他在入学的前一天晚上,母亲为儿子整整缝补了一夜才勉强凑成衣服样。可惜他这个做儿子的爱面子。自入学以来从未穿过,而宁愿一年四季365天天天穿新年过节时买的衣服,尽管到现在已经向破旧过渡了。
她怎么会穿上我带出来的农民衣服呢?他想不明白。而令他更不明白的是,沐浴室里明明有天使的名牌服装,她为什么偏偏不穿有钱人家的衣服呢?想到这些他就头疼,于是不想了,直接进沐浴室。他现在唯一想做的是,痛痛快快地洗个温水澡,好好把这两天身上的污垢冲洗干净。
当他换上天使一身的名牌服装从沐浴室里走出来时,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不但变魔术般变出一桌子美味佳肴,而且现在竟然在搓洗自己泡在床底下已久的脏衣服,他无语。本来还可以再泡一星期的。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简直太神了,他记得这种事好像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吧!
他禁不住问她,这些菜全是你一个人做的吗?还有,怎会有这么多的菜呢?另外,美味可口的菜又是从何而来?
她笑着问他,你能不能问点别的什么,怎么老是问菜菜菜?
于是他问她,这些葡萄酒是怎么一回事?
她笑而不答,直把他的好奇心折磨得遍体鳞伤。许久,估计他的好奇心快被她摧残成一颗死心。他干脆不问了,直接先尝尝菜的味道如何再说,“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东西,管它好吃与否,总比垂涎方便面外包装的排骨面强吧。”
“你这个马后炮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快!快点把酒菜搬到顶楼去。”她一边拼命地搓洗他刚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边说,“你先上去,我随后就到,这些衣服很快就可以全部洗完。”
深邃明朗的夜空。暮色从天边簌簌降落下来。月光刚好挥洒在阳台上,像极了一件银白色的纱巾披在她身上。额头前粒粒汗珠掩盖不住嘴角边上扬的弧度。她以为是银钻呢!她偷偷地在笑,幸福浅笑着。晶莹。金。银。
其间有那么一刹那,让他想起了母亲在为父亲洗衣服的情景。同样是做完饭叫父亲先吃,自己洗衣服。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即便幻想也好,可这种气氛真的让他感觉很舒服,很温馨。可一看到她身上的农民衣服,他就会想起魔鬼说过的一句话,“出门在外没有女人服侍怎么行,所以交女朋友就是用来侍候自己的。”于是,所有那些什么美好的向往都在他的脑海里瞬间瓦解。他坚信没有物质基础的婚姻根本毫无幸福可言。没有钱,再浪漫的恋情也只属于泡沫爱情。
阳光下吹出来的泡沫,虽然光彩耀丽,但经不起触摸,就如同一元一次方程,再复杂多变的方程式求到最后也只能是一个解。而这个解的答案叫作'情殇'。他说,就称之为一元情殇。
想到最后,他问她,为什么要搬到顶楼上去?
她说了这么一个理由,我要先弄清楚你们学校的天台在哪里,要不然你哪天死了让我上哪当跳水员?
他只当她是在说一个笑话。也许,这个笑话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可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然而就在他要把酒菜搬到顶楼上去时,她莫名其妙的要求他一定要把桌上的一盘土豆丝吃完再上顶楼,说是为了纪念在土豆叶丛中所发生的某些事。而更重要的是,此菜是她亲手为他做的。
乍听之下,他有点不明白,难道桌上其它的菜就不是她做的?虽有疑问但并不足以阻挡他吃完一盘土豆丝的欲望。
当他经过天使的铺位时,顺手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瓶保温瓶。里面装的是热牛奶,他记得天使每晚睡觉前总会喝完它。
也许,她口渴的时候用得着它。尽管他不知道天使要是哪一天不喝的话会不会怎么样。
他拿走保温瓶的时候,镜头特写在床铺边沿,上面挂着一个写有“天使”二字的牌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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