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灵剑(十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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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灵剑(十五)暴君-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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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快谢恩。”一旁的卫士忍不住说着。
  谢恩,谢什么恩啊。左长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小的无德无能……”
  “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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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想逃。他不晓得玉郎君到底跟玄武帝说了些什么,可当情况演变成他必须一直在玄武帝身边,他就真的想逃。
  但是,如果他当上了随身的卫士,唐门的人想要再害玄武帝就会难上了一层。也因此,左长风陷入了两难。
  而玄武帝虽说让他做了随身的卫士,却没有再提起玄华帝或是其他的事。大部分的时候只是让他跟其他卫士一样,排着班,轮流在他身边守卫。没有特别跟他说过话,顶多也只是偶尔看他一眼。
  也因此,左长风有些紧张的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他把心思放在了唐门身上,没有再想东想西了。
  过了几天,趁着两天的假期,左长风就去京城的衙门找玉郎君。而玉郎君却像是已经等了他很久似的。
  “你终于来啦。”他笑着。“怎么样,有没有怪我啊?”
  一开始是有些想骂,然而后来想一想,玉郎君是对的。他看过那个太监也阻止过两次的毒杀发生,他是第一个守卫玄武帝的人选。
  “差点让你害死。”左长风只是叹着气。
  “死?怎么会呢,玄武帝应该对你不错啊。”玉郎君笑着。
  是不错,上了三天岗就能有长假,可是他来找玉郎君可不是在讨论哪个差事哟。
  “我想在宫里找找那个太监。你可以帮我吗?”左长风说着。
  “我不就在等你吗?”
  左长风愣了一下。
  “你早晓得我会来找你?”
  “你如果不来找我,我就会去找你。”玉郎君笑着。
  可以当得上京城的大捕头,本来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左长风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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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玉郎君拿着令牌,就跟左长风在宫里开始找了起。
  从御膳房,到掌势的太监,从总管到那一天当班的太监。
  然而,那个被左长风指认出来的太监只是慌张地否认着。
  “那天我不在啊。”
  不在?那他看到的人是鬼吗?左长风瞪着他。
  “可能是人皮面具。”玉郎君说着。“然而如果没有其他内应,送给皇上的甜汤就不会在他手上。”
  左长风沉吟着。
  “……把御膳房的所有人都……”
  “唉,等等!”
  没等到玉郎君说完,左长风就是连忙拦了下来。
  “这件事如果就这样惊动了皇上,这几百个人、就会牵累到几千个人,到了最后……”
  “我没说要上报。”玉郎君轻轻笑着。“我跟你有一样的顾忌,只是让人把名字抄录下来,让下头的人分着去查。不然以我们两人,一个一个追问下去,是什么时候才能破案?”
  “……还是你想得周到。”左长风叹着。
  “我是吃这行饭的,这句称赞对我来说听起来像是侮辱。”玉郎君笑着,就让人开始抄起了名字。
  趁着空档,玉郎君就带着左长风走出宫了。而在路上,远远的,左长风还能见到玄武帝在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之中,下了朝、朝着御书房走去。
  “说实在的,我真以这份差事为荣。玄武帝勤政英明,我即使粉身碎骨也必要护他周全。”玉郎君说着。
  “……他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你就不会有微言?”
  “有什么微言?那花费以现在的国力而言根本游刃有余。况且,他造的是陵寝,而不是酒池肉林,为的又不只是他自己。”玉郎君看着左长风。
  “你对玄武帝太过宽厚了。”左长风说着。
  “是你对皇上太过严苛了。”玉郎君看着左长风。
  闻言,左长风却也是无言以对。面对着玉郎君,他常常没有办法反驳他。
  也是因为他是大捕头的关系吗?
  “说到用毒,总让人想到唐门,你有什么线索吗?”玉郎君问着。
  闻言,左长风也是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这份……我也是有想过,但是苦无证据……”
  “……没错,要有物证也要有人证,这点倒是伤脑筋了。”玉郎君说着。“我跟武林的关系,卡在六扇门的身份上,总有些嫌隙。左兄弟不晓得有没有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我也跟武林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左长风说着。
  “唉?可左兄弟不是跟古记相熟,以古记的人脉要探听些不是易如反掌?”
  “……我跟古月的事是因为那个晚上,我恰巧经过江南城所以才救了他。”
  “是吗,可是我听驻军说,那个晚上你执意请假外出,却整个晚上都在江南城里不是?”
  左长风呆了一呆。
  “我又听几个弟兄说,总见到你远远跟着那个古记小当家。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是整个晚上守着他呢。”
  “……你跟我说这些事什么意思?”左长风不禁恼火。“我爱跟谁就跟谁,关你什么事。“
  “左兄弟,你只身投军,身世不明。江南城之夜后又上京入了禁卫军,出入圣帝左右。”玉郎君说着。“你身手不凡,见识不薄,这样的人物却又甘心做个小小的禁卫军?不只是我,多少人在怀疑你,你晓得吗?”
  “你若怀疑我,却又放任我到处溜达?”左长风冷冷说着。“想捉我就来啊,左一句试探,右一句嘲讽,是什么意思?”
  “……你是最不可能犯案的人。”玉郎君却只是如此说着。“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要玄武帝死,你一定是最后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
  其实,就算是大捕头,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左长风在云秀坊的雅座里喝着闷酒,带着无奈的苦笑想着。
  他这次上京来,为的却也是玄武帝的命,他晓不晓得?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下手,是因为他总是心软,总想着他未必真如外头说的那样。
  他还想多给他一些时间,证明他不是个暴君。他跟以前一样仁厚为怀,他跟以前一样勤政爱民。
  如果他真是无药可救,万恶不赦,他就是第一个拿下他性命的人。这一点,玉郎君可晓得?
  “……唉!真是你啊!”
  突然的,从门口探进头来的,却是一个左长风不曾想过的人。
  “古月!?”
  这一惊之下,左长风手上的酒杯差点就要掉在了地上。
  士别三日,古月看起来却是更加的俊美。那耀眼的光华,在那些少女面前会是怎么样致命的吸引力?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呢?”古月走了过来,坐在他的面前。“我刚好回来,你要不要跟我上楼去?我请客喔。”
  古月笑得好是灿烂啊,可左长风却是为着他担心。
  “你怎么上京来的?”
  “还不是因为你。”古月说着。
  “我?”
  “有人暗杀皇帝,你是第一个赶到的人,身份又可疑,你说呢?”
  “……怀疑我做什么,如果真是我,他们阻止得了吗?”左长风没有好气。
  “唉,他们怀疑的人可多了,只是不会少了你一个就是。”古月说着,就是拉着他的手。“来啦,我们上去喝酒啰,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聊一聊吧?”
  ……他怎么拒绝得了古月。
  深深叹了口气,左长风就跟着古月上楼去了。
  可临上楼前的回头一瞥,却是见到一楼上的一个人。
  满满的客座上,一个男人正抬起头看他。那人是皇帝贴身卫士中的一个。
  左长风连忙转回了头。
  “怎么啦?”古月问着。
  “下头有一个人在看我。”
  “下头有几十个人在看我。”古月取笑着。“你可跟着这酒楼的小主人上贵宾席,不好奇的人可少了。”
  “……古月……”
  “我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就算为了谢谢我也一定要喝上一杯。”古月说着。
  “……你说了些什么?”左长风有些紧张了。
  “能说什么,我才跟你见过一面不是吗?”古月眨着眼睛。“好啦,快上来啦,不要管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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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古月在一起,那感觉真是很好。
  回去自己房舍的左长风忍不住满足地叹了口气。
  一扫阴霾不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两天的假期过得其快无比。没多久,左长风就重回了岗位。而这次,是守着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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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帝的贴身卫士,本有三十人。死了七个之后,他是第一个加入的人。
  二十四个人中,二十一个人分成三班守卫,剩下的人就是休息著。早朝时,中膳后,就寝前,是一天中三个交班的时候。
  也因此,当左长风前往交班时,玄武帝是正要就寝着的。而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左长风就是忍不住从窗外担心地往里头瞧上了好几次。
  “担心?”身旁的一个卫士低声问着。这些玄武帝的贴身卫士。个个当初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也因此,比起禁卫军的粗旷,多了许多文雅之气。
  “怎能不担心,毕竟先前才出过乱子。”左长风叹着。
  “上次过后,饮食都是试过毒的。圣上就寝前,寝宫也是搜查过的,应当不会再出问题。”
  “嗯……不过,这许久了,怎么皇上……”左长风指着那盏还没有熄灭的灯火。
  “……这不少见,皇上常常没有办法合眼。”那人还是温和地跟着左长风说着。“有时候,这盏灯火就这么地点到了天明。有时候圣上会去石牢……你晓得的……不过自从玄华王死了以后,大部分圣上都只是坐在这儿看着书。”
  “……他可以去其他的嫔妃殿里。”左长风指着其他帝王理当会做的事。
  “……不晓得为了什么,之前皇上还常常去艳妃那儿过夜,不过自从皇女产下以后,皇上就不去了。”
  ……艳妃…
  “……左兄弟,你晓得吗,我们之所以会甘心在这儿做个守更卫士的原因?”那人的语气很温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坚决。“我们要玄武帝平安百岁。”
  自然了,以这些人的才俊,在武林里也该是一时之杰。左长风看着他。
  可那人却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漫漫长夜,左长风又忍不住从窗外看了进去。可这次,却是与着玄武帝四目相对。
  左长风连忙转回了头。
  太失札了,姑且不论那人身份,怎有人一直打量别人的寝宫呢。
  然而,那盯在他背后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显著,到了最后,忍不住还是回过头的左长风,又是迎上了玄武帝的目光。
  那对眼睛炯炯有神,左长风有些看得呆了。然而,就这么地相望下去,只觉得脸颊越看越是热了。也因此,左长风连忙就是把眼睛转了开去,宁可看着地上,也不肯再看向了寝宫里。
  他到底在做什么呢,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瞧。一个是早该就寝的皇帝,一个是理应专心守夜的卫士,就这样在深夜里痴痴相对,到底成何体统。
  左长风就这么地盯着地上,直到要把地上都看出一个洞了,才又回过了头。
  然而,还是对上了玄武帝的目光。
  玄武帝就这么地看着他,看得左长风的心都痛了。他抓着自己的胸膛,才勉强自已转过了头。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歇一歇?”身旁的一人问着。
  ……求之不得。
  因此,点了点头,左长风就仿佛鬼赶似地逃了。
  深夜的宫廷,除了几队巡逻着的禁卫军外,寂静无声。
  左长风穿着卫士的衣服,手上拿着令牌,倒是无人阻拦。
  只是,这样走将下去,到底目的何方?左长风只觉得茫然一片。
  也许,他是该离开了。既然不想要现在下手,也不需要留在这儿了。  F!v5l  h8W  x3Y  v。Q
然而,深夜之中,一个人影却是让他大为在意。
  一个女人,穿着宫女的衣服,在夜里慢慢走着。
  左长风之所以在意的原因,是因为那人不该穿着宫女的衣服。
  因为,那人就是刚才他才听其他卫士提起的艳妃。
  左长风呆了一下,却是连忙小心地跟在了后头,而以他的轻功,自然易如反掌。
  艳妃就这样走着,仿佛漫无目的。然而,最后却是停在了太子殿外。
  左长风疑惑地看着,直到艳妃仿佛跟着一个太监说话,才小心靠上了前去。
  那太监的容貌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然而他却把某个东西交给了艳妃。
  于是,左长风的心脏揪了一下。
  他不禁要想起最近的毒杀事件了。
  然而,距离实在太远,天色又暗,除了两个人,他实在看不到其他的东西。而等到那人离开后,艳妃才又慢慢走回自己的宫殿。
  华清殿!
  发现了艳妃的寝宫,竟然就是华清殿时,左长风的脚就像是生了根似地黏在了地上。
  ……他的手忍不住紧握,最后就是转头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
  打从一早来看他,杜御史就发现左长风提着一个包袱就要出门。
  “……我老家有事,得赶回去一趟。”左长风说着。
  “天都还没全亮呢。”杜御史呆呆地说着。
  “所以才说是急事啊。”左长风脸不红、气不喈地说着,接着,就绕过了他走了出门。
  “……等等!兄弟!没差得两个时辰!”杜御史连忙拦住了他。“这是救命的事……不,是救国的事!求兄弟为了百姓再多留两个时辰吧!”
  “……什么事?”杜御史看来不像是在说笑,左长风站了定,沉着地问着。
  “察维尔让大臣送来和书,但是圣上却迟迟不肯接见哪!”
  ……察维尔……
  “你说的是,在南方作乱的察维尔!”这一听,左长风就是既惊又喜。“他们终于肯和了,这是大喜啊!”
  “是啊,是大喜,可皇上却不见啊!”杜御史叹着。
  也难怪他烦恼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有心求和的察维尔自此打消和平相处的念头,边境上的战乱不晓得还要持续多久的时候。
  “……你要我怎么帮你?我只是个卫士。”左长风问着。
  “我今儿会去见皇上,只求你在一旁帮我说些好话。”杜御史说着。
  “……你找错人了吧,我只是个卫士……”左长风说着。
  “你救了圣驾,世上谁人不晓得皇上甚至把玄华赏啊给了你。兄弟,为兄之前说起断袖之癖,绝非恶意,现在只望你救救南方的百姓。”
  不晓得民间又把这事传成了什么样子了。左长风免不了无奈地想着。也许,是玄华自从被皇帝赏赐给自己之后,忍不住羞辱就自杀了吧?
  然而,左长风也晓得有些事情根本是有理说不清的,而现在不是为了这种小事吵嘴的时候。
  “我会跟其他弟兄讲讲。早朝后我们午班的卫士就会在御书房里等,等夜班的卫士将皇上送进御书房。你若是在就寝前见得皇上,我就会在皇上身边,那时候,我尽量帮你说话。”
  就算惹恼了他,反正也不会怎么样。这些人又拿不下自己,自已也本就要离开的了。
  “太好了,兄弟。那这包袱为兄就帮你带着……”
  “不用,我回头再拿。”
  走回房将包袱放在了桌上,左长风就是连忙出了门。“你也快回去,我得赶着跟午班的弟兄说说。”
  “啊,好……”
  午班的卫士其实也没有说些什么,就让左长风替了其中一个人。
  然而,反应比较奇怪的反而是玄武帝。
  他沉默地走回御书房后,一抬头却是见到跟其他卫士站在一起的左长风,明显看得出来是愣在那儿。
  大概是没想到为什么夜班的自己现在还在吧?左长风想着。
  不过,还好玄武帝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继续走回了位子,坐下了就开始看起了奏折。
  就跟以前一样,而左长风也开始紧张地等着杜御史晋见。
  等了好一会儿,杜御史还是没消没息,左长风就有些不安了起来。
  而当他偷偷看向了玄武帝时,却发现他怎么看,却还是同一份奏章。
  刚刚不是才要翻完,却是又重头看起,难不成就是杜御史写的奏章?
  很好奇,十分的好奇,然而等到玄武帝已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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