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愿荷不动声色。
“这个嘛……看你们相望的眼神,我绝对相信你们有暧昧,不过……每天
接到那么多通女性电话都是要找总裁的,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换作是她早
气死了!
“要有什么反应?”愿荷不解地问。
“至少你要管管他啊,你……”看她轻松的模样,李琳倒是犯急了。
万一总裁被外头的女人拐走了,那不就亏大了吗?当初隐约知道他跟愿荷
在一起,就已经够扼腕子,如果还被外头的妖精占领,那擎天的女同仁还有面
子吗?
“你觉得他是那种可以管的人吗?”愿荷反问。
想到总裁光火时眼睛里都会布可怕的小火焰跳动:李琳就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虽然哈帅哥,但可没胆去面对喜怒无常的总裁大人哪!
除了苏姐……简直不是人,一点也不怕!
“嘿嘿……”
李琳的干笑声未落,愿荷桌上的对讲机灯就亮了。
“苏愿荷,你进来!”是刚刚谈及的那位暴君。
愿荷和李琳相对视,然后无声地笑了出来。
果然是暴君哪!
既然如此,愿荷也就不耽搁,往他办公室去了。
“总裁,找我有事?”她露出最甜美的笑容,以最温暖的声音说。
瞿致冈果然绷着一张脸,抬起头正要说话,却在见到她的笑容时改说:
“你最近很不对劲。”
“哪里?”她看看自己,那双眼骨碌碌地转着,那模样娇俏极了。
该死!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莫名地被挑起。
一个笑容耶!竟让他成了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虽然他有些时候也会让
下半身思考啦,但是绝对不是工作的时候。
就是这种该死的影响力,让他非常非常的感冒!
以至于让他不断要找过去的女性朋友约会,而且只要有花蝴蝶出现,他都
会格外耐着性子听她们说话,一切都是为了找出自己会对这个女人欲罢不能的
原因。
他不想失去自由,不想要任何束缚,包括婚姻与爱情。所以他是蓄意的,
想要透过行动告诉她,她并没有那么重要!
谁知道这女人……
“你排的这什么行程表?”他硬生生转变话题,并且不打算做任何交代。
看着被甩在她面前的PDA ,她愣了一下。
每天她会将他的行程安排输入到他的掌上型数位助理器上,方便他随时叫
出来看;而此刻那小小荧幕上正显示着今晚七点半他的行程。
“有什么问题吗?七点软化南路那家意大利餐厅啊,我帮你订好位子了。
难道不是叶小姐?Rita不是姓叶吗?”
“该死的,谁叫你帮我排约会的啊,你这样不是太奇怪了吗?”
他看着她一点难过情绪都没有,不禁更为火大——虽然他并不完全明白自
己在不高兴什么。
“会吗?秘书帮老板排行程、订餐厅,很奇怪吗?”她问。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我就不相信你可以毫无芥蒂地看我跟其他女人
约会?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瞪视着她的目光灼灼,他有种感觉,好像她已经渐渐的疏离到他无法掌
控的范围之外了,他相当不喜欢这个情况。
“如果我心中有芥蒂,你会打消念头不去吗?”她迎视着他气愤的目光。
他毫不考虑地摇了头。“不会。”
“那不就结了,那我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我不舒服,摆张脸给你看,你
也不舒服啊!”她腻进他怀中,坐到他腿上去。
一接触到她柔软的身子,他的细胞都活络了起来。
不对劲,她真的很不对劲。
平常她在办公室都一副跟他公事公办的样子,只有下了班才会有情人间的
亲昵动作。不过,她最近却会在公司对他温柔的笑,还有一些小动作,就像私
底下一样。
“要说有什么目的啊,那就是想要消除你的疑虑啊!”
她的头贴靠在他胸膛上,柔顺的教人心要化掉,是男人可都抵挡不了这种
温柔,何况是瞿致冈这男人中的男人呢!他抱着她的姿势可顺理成章得很。
“我什么疑虑?”他的怒意竟然这样三两下消失掉了,还真是神奇!
“我怕你担心有束缚啊,我想要让你知道,有了我跟没有我一样的自由,
所以根本不要有任何的疑虑。”她玩弄着他的领带夹,这是她早上亲手帮他别
上的。
瞿致冈却皱起厂眉头。“你……真的不要承诺?”
“要承诺何用?如果没有心,要那些外面的东西做什么?”她耳朵贴靠着
他的心口,聆听他每个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的存在。“我只想好好享受跟你
在一起的每一刻。”
“愿荷……”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声音低沉而性感。
“致冈,你的秘书竟敢挡……”
门毫无预警地被撞开,史米琪冲进来后,随即愣在当场。
愿荷飞快地跳下他的腿,迅速地、试图不着痕迹地整理仪容。
“你该死的干嘛乱闯?!”瞿致冈咆哮着,目标是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史
米琪。
“致冈,你……”
史米琪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看看愿荷又看看一脸不悦的瞿致冈,聪明的
不再对这个谁都猜得到的状况死缠烂打。
哼!反正瞿致冈迟早都是她的,不如忍一下,在他面前维持形象吧!
史米琪大发娇嗔。“人家要见你啊,谁知你那个什么烂秘书,竟然不让我
进来。”哀兵政策用上去,效果通常不错。
“总裁,这小姐她……”李琳急着要解释。
愿荷跟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出去。
“找我什么事吗?”致冈懒懒地往后靠坐在椅子上,头发有点凌乱,但更
平添了一抹野性。
史米琪爱死了他的狂傲不羁,在一堆企业家二代中,他算是那种特选优秀
的人才,不仅会赚钱,对女人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女人
能套住他。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不属于任何女人。
“我先出去了。”愿荷理好仪容,从容地走了出去,毫无察觉背后的致冈
一脸若有所思。
一走出办公室,李琳马上围过来。“苏姐,怎样了?你赢了没?”
“赢?”怎么李琳的话好像有字天书一样,那么难懂?
“对啊,那个可恶的狐狸精,看就知道对我们总裁不怀善念。”
李琳冷哼一声。“就跟你说嘛!你要小心一点。”
愿荷只是笑笑,坐下来开始工作。
“喂!”李琳把椅子滑过来,推推她的肩膀。“我刚刚看到了哦!”
“你那什么语气?”神秘兮兮的!暧昧兮兮的!
“不要假了,我问你,你们做了没?”她的笑容好奇与暧昧并存。
苏愿荷张开嘴,眨了两下眼,然后从她额头拍了下去。“做你头啦!”
“唉呀!”
李琳怪叫着退开,办公室的门也同时打开。
“愿荷,帮我把今晚的约会取消。”瞿致冈直接跟愿荷说。
无视于史米琪勾住致冈的手有多碍眼,更无视于她示威的笑容,愿荷甚至
露出一抹甜美的笑靥。“是的,老板。”
史米琪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重拾自己那优越的笑容。
“致冈对我最好了,我就知道!那你要准时哦,我等你。你知道,还有我
哥,说是很想见到你,你别让他失望哦!”
“好的,你先回去吧!”致冈将她送到门口。
史米琪一走,致冈走到愿荷桌前。“晚上一起去,别先跑了。”
“一起去?”
一个声音高几,一个缓慢,但两个声音同时出现。李琳吞了口口水,赶紧
消音。
愿荷看着致冈,那眼神平稳而幽微,看不出任何喜悦与痛苦的痕迹。“史
小姐会不高兴的。”
“怎么?有意见?不愿意吗?直说无妨。”他的眼神怎么看来有些挑衅。
他等着她的回答。
愿荷微皱着眉。“只要你确定,我没问题。”
不知怎地,似乎看见他眼中又有火焰跳动。
“好,很好。”他说完转身,背对着她。“下午月会的资料做好了吗?我
要先看。还有,行销部那个新案子退回去,叫他们重做。昨天开会的纪录今天
就要。
这些都是下班前要,不得延误。“
一直看着他走进办公室,关上门,李琳才回过头来拍拍愿荷的肩膀。
“你是哪里得罪他了?这些工作好多耶,今天怎么做得完?老总到底在生
什么气啊?”八成是那个来了,啊!他没有那个哦!
愿荷只是耸耸肩,陷入沉思中。
“他脑子一定秀逗了,谁会约自己的女朋友跟其他女人吃饭?有毛病……”
办公室只剩李琳的喃喃自语。
***晚上的饭局呈现一个相当诡异的状况。
瞿致冈跟苏愿荷一起出现,而史米琪跟着史洛奇一起进来。
“你怎么来了?”史米琪面对着愿荷,怒意与敌意并现。
“史小姐,你好。”愿荷有礼貌地回答。“我是应邀出席的。”说完,礼
貌性地向史洛奇点了个头。
“致冈!”史米棋跺跺脚。
“是我找她来的,你不是带你哥来吗?这样比较刚好。”致冈随意地敷衍
两句,不想多做解释的态势摆得很明显了。
“你……”
“我们先进去吧!”史洛奇毕竟年长一点,也稳重许多。“这位小姐如何
称呼?”
“我姓苏,苏愿荷,你好。”愿荷有点发愣,她耳中还回荡着刚刚致冈讲
的那句“这样比较刚好”。
比较刚好?他跟史米琪在一起,为了怕对方的男伴无聊,所以索性将她配
给那个男的?这算什么!
一股怒气从她心底直冒而上,但是愿荷仍然没有表现出来,更没有任何失
态。
“你好,我叫史洛奇,是米琪的大哥。”他递上一张名片,并且体贴地帮
愿荷拉开椅子。
“致冈,人家不知道要吃什么,你帮我点。”史米琪赖在瞿致冈身边,语
气自然娇媚无比。
瞿致冈拿起法国菜的菜单,洋洋洒洒念了一堆法文,服务生飞快地记着。
“苏小姐需要我帮你服务吗?”史洛奇见状也相当绅士地说。
“谢谢你。”她勾起嘴角微笑着。“我可以自己来。”随即也说了一串法
文。
侍者回以一串法文,愿荷对他笑笑,并用法文说了句谢谢。
所有的人都微愣了一下,史米琪的限中更是迸发出妒恨的光芒。
“没想到苏小姐也会法文,真是优秀。”史洛奇并不想掩饰他的爱慕之意。
“哪里,皮毛而已,贻笑大方了!”愿荷说。
致冈的眼神让她有些坐立难安,随即想到方才他做的好事,马上就决定今
天要好好享受一顿大餐,以及男性爱慕的眼光。
“苏小姐在哪边高就啊?”史洛奇随即想到活题跟她攀谈。
基本上今天一见面,他就对这位苏小姐极具好感,她不仅外表端庄美丽,
更有种沉稳的气质,让人感觉相当的舒服。
“我是瞿总裁的助理秘书。”她回答史洛奇,眼睛却直视着致冈。
看到两人不时出现的眼神交会,史米琪满心不悦,更不喜欢焦点一直在愿
荷身上。
“哥,你问太多了吧?你今天不是要跟致冈淡谈未来可能的合作方式?”
她暗示地看着致冈。
是啊!你问太多了吧!瞿致冈亦在心里附和。
“也对,先谈正事。不过我对苏小姐真的非常仰慕,还希望有机会多了解
苏小姐。”他的目光不断向愿荷施放善意。
愿荷只是礼貌性地笑着,但看在瞿致冈眼中,那个笑容却刺眼无比,他甚
至给她警告的一眼。
不准答应!
或许是感觉到两人之间暗潮汹涌,史洛奇赶紧打散这诡异的气氛。
“瞿先生知道我们禾丰企业的经营内容,家父对于瞿总裁也相当欣赏,基
于瞿先生跟米琪的缘分,家父是希望能有进一步的合作关系。”
“你是说……婚姻?”瞿致冈往后靠坐,双手交叉在腿上,一副慵懒却又
饱含威胁性的姿势。
愿荷跟史米琪都紧盯着瞿致冈的反应。
“瞿先生很直接,我就坦白说了,家父的意思正是如此。”他拍了拍身旁
妹妹的手说。
“那这个‘合作’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是生意人,一切从利益出发。”瞿
致冈是够傲的。
愿荷听了心底愈来愈发凉。
他排斥的是失却自由,是束缚,但从来不是婚姻。如果他可以确保自己在
这个关系里无损自由,那么他或许可能答应。
这样的觉悟让愿荷相当的难过,她的脸白了一白。
“对不起,我上一下化妆室。”她轻喃着告退,脚步甚至有点踉跄。
“小心。”史洛奇扶住她。
瞿致冈的眼神却狠狠地瞪着他的手,丝毫不介意把他跟愿荷的关系曝光。
愿荷突然觉得很难堪,她有点急促地离开了现场。
进入化妆间,她双手支撑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深吸了口气,舒缓胸口窒闷
的感觉。
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
整个晚上就像个恶棍一样,无视于她的感觉,无视于那两兄妹的感觉,用
那样恶劣的态度,高傲地耍弄着他人,尤其是她!
闭上眼,那难堪的感觉让她几乎站不住脚。
“怎么?男人爱慕的眼神太刺激了,承受不住?”
带着嘲讽的男性嗓音让她倏地张开双眼。
“你怎么进来了?这里是女厕!”她惊慌地看了四周一眼,厕所里并没有
别人。“你快离开啊!”
不料他却邪邪冷笑,然后伸手将身后的门锁上。
“你想做什么?”实在太瞻大妄为了!她怒目瞪着他。
“我想做什么?”他向她走来。“我想做的可多了,不会比史洛奇少。”
他捏住她的下巴。
“你!”她用力地挣扎,却挣不开。
“我发现你满能引起我的兽性的。”他低下头咬了她的嘴唇一下,她吃痛
地缩了缩。
“我做了什么?是你做了什么才对吧?”她不驯地仰起下巴,鄙视地看着
他。
“呼吸。”发觉她的不对劲,他退开嘴,拍了拍她的脸颊。“你为什么这
么倔强呢?”他叹口气。
她泪眼迷蒙,泫然欲泣。“还不是你害的!”她指控着。
他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低声哄着。“好,是我害的,是我害的。”
突然她感觉一阵软弱的感觉侵袭着她,她靠在他的怀中,耳畔是他温柔低
沉的性感声音,泪水就这样滚了下来,无声地落入他肩膀的西装布料中。
“好了,不哭、不哭……”他抱着她轻轻晃着,像在摇个小宝贝一样。
她揪住他的衣襟,闭上眼沉溺在他的温柔中。
他就是这样,常常惹怒你,然后温柔的时候却又让人感动得想哭。对于这
样一个霸道任性的男人,她根本毫无抵抗的能力。然而这片刻的温柔,真足以
支撑她,教她无悔地爱他一场了吗?
愿荷擦干泪水,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两个人沉默了好半晌。
“你悠游于女人的臂膀中,也让女人在你的臂膀中来来去去,你自认为了
解女人,但你可知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幽静,宛若深潭不可测度;那双泪水洗涤过的黑瞳,
宛若暗夜里的珍珠,闪闪发光。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承诺吗?”他嗤笑,那个吊儿郎当的他又回来了。
“你错了。”她坚定地凝视着他。“女人要的不过是一个会珍赏自己的男
人。
不是婚姻,不是外面的一切,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我珍赏你啊!我知道你是个能干的女孩,还烧得一手好菜,在床上更是
个热情的小东西……”
“致冈!”她红着脸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还是不懂……”
他不知道为何她的眼神有着悲哀的色彩。
“我不知道我需要懂什么,你们女人为什么都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只
要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了啊!”他摊摊手。
“那是因为你不想懂。”她哀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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