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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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良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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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痞子!还睡,快给我滚下床。”路悠一听到慵懒、宿醉未醒的“喂”声,就劈哩啪啦开骂。 
      “死三八!有本事你就滚上我的床啊!”曲衡后悔昨天临睡前开机,本来已经决定不再回应路悠烦人的追债电话,但昨晚又出奇的吻了她一次,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就又开机了。 

      “你总共欠我一百万了,到底什么时候还?我受不了啦——”路悠大声尖叫,一夜怒火漫天轰然。 
      “我给过你五千元啊!”彼端曲衡翻了个身。 
      “那只能算是利息好不好!”路悠想到昨夜他在啤酒屋结下的帐,就上万元不止……吃喝玩乐出手那么大方,却死赖她的帐,实在毫无天理。“我愈来愈确定你没有还钱的诚意,东西给我,我自己拿去折现。” 

      “不要。” 
      “你凭什么说不要?”总要有理由吧!从头到尾,他没给过任何值得接受且取信于人的理由,总是一再食言、一再推托,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渣,永远不会觉得对不起别人,永远没有愧疚之心。 

      怪不得人家会说,有钱人之所以有钱,原因就是:小气、再加上不择手段。 
      “我就是不要,等我有钱自然会还你。” 
      “天晓得你爸什么时候会死!” 
      “真没良心,竟然诅咒我爸。”但是曲衡仍旧不以为忤,打了个哈欠就睡回他的床上,而且还未经同意就迳自挂电话。 
      路悠气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 
      很奇怪,每次被路悠的电话一闹,曲衡的睡眠就再也无法继续。 
      只好乖乖地上班去,他已经接连两个月准时出现在办公室了,虽然精神不是很好,但跟以前的颓废相较之下,这样算是不错了。 
      这个功劳姑且算在路悠头上好啦! 
      “总经理,你又早到啦!”武宏笑容满面地进他的办公室。 
      “我不该早来吗?”曲衡还是有点恍神。 
      “该,只是大家都不习惯。” 
      曲衡笑了,他自己也很不习惯。 
      武宏不知他嘴边的笑所为何来,忽然话题一转说:“总经理,你叫我办的事情终于有眉目了。” 
      曲衡收起他的恍惚。“是吗?” 
      “其实那个人不叫林路,而是叫路林,你把他的名字弄反了。我爸说他对林路这个人没有印象,后来被我问烦了他才说,林路他不认识,倒认识个路林。” 
      原来神秘珠宝箱上头,由左至右的“林路”,应该由右至左来看才对。 
      “那么他是什么来历?” 
      “其实他和我爸一样,都是你父亲以前开矿的合伙人。” 
      三十多年前,武丰和曲涌泉的两位朋友,结伙投资挖金矿,但是历时多年仍毫无所获,武丰无法取得家人的谅解,再加上信心不足,所以就先行退出了。 
      之后又过了一年,曲涌泉的那两位朋友潘伟德和路林也相继退出,但是就在他们退出之后的半年,曲涌泉就挖到金矿,也就是说,最后只有他一人成功致富。 
      曲衡听完武宏的解说,内心的疑问又更多了。 
      “那么,我爸爸在朋友情义下,有分红给武伯伯和那两位退出的朋友吗?” 
      “这我也有问我爸,他说有,而且是一人一箱金条,在三十多年前价值高达五百万元,算是天文数字。不过对总裁来说,是九牛一毛吧?” 
      “他们三人都拿了吗?” 
      “我爸已经拿了,另外两人据说也都拿了。”武宏觉得奇怪。“这事你不自己问总裁,怎么要问我爸?” 
      “就是问过还得不到答案,觉得诡异,才想一探究竟。”曲衡说。 
      没错,每次只要向父亲问起那箱金条的事,父亲总是不愿正面回答。从那时候起,他开始怀疑父亲致富的正当性。 
      “那还要知道什么吗?我再回去问。”武宏显然对挖宝的故事很有兴趣。 
      “没有了。”曲衡轻淡带过。 
      其实他正在想的是,属于路林的那箱金条为何还在父亲的金库里? 
      〓〓〓 
      “喂,你看。”古耘手上拿着一本旧杂志,轻轻推了推路悠。 
      路悠拿来看了一下,里头有一整页介绍金深情珠宝企业的历史,对于金深情企业总裁曲涌泉,如何在黄金珠宝业创下许多纪录的事迹,也有清楚的描述。 
      文中并指出曲涌泉是挖金矿起家的,当年是轰动一时的大事,扣除缴纳国库的部分,曲涌泉仍是富可敌国。 
      另外一页的内容居然是,路悠内衣走秀的风姿,和曲衡在人群中观赏的样子,画面用一个很专业的对照凸显出来,并且在曲衡头上附加漫画式的设计对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路悠简直快昏倒了!怪不得上次潘其胥的指责电话会那么激烈,虽然她一向不是很在意他的任何反应。他也永远只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劝戒她,与其这样温吞的骂她,不如像曲衡那家伙每次出言不逊、强词夺理凌辱她来得痛快! 

      吵架嘛!就要有颜有色、有气有味,才够劲儿嘛! 
      但不知为何,这段时间,潘其胥对她质疑的一句话,却不时在耳边回荡。 
      路悠,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赚钱方式? 
      突然,耳边传来古耘的声音。“我今天休假,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好呀!好久没轻松一下啰!” 
      古耘笑了笑。“很累吧!不过收入应该有明显的增加。” 
      路悠听到“收入”二字,又想起她那用两个吻所换来的一百万,如今入袋的只有五千元,实在闷啊! 
      就这样,托古耘的福,路悠也难得放自己假,今天就不要想挣钱的事吧! 
      她们先去艺文中心看一个小型的书展,然后经义工妈妈的推荐,又去插花教室参观。路悠对插花兴趣缺缺,只好在场内随便晃晃,可是当她无意间听到两个高中男生在走廊的对话之后,顿时心痒难耐。 

      某家新开幕的饺子馆比赛吃饺子,在限时内吃最多的人可以得奖金一万元! 
      路悠一听到有钱赚,满眼浮现“”的符号,钱虫蠢蠢欲动。 
      “不要吧?”古耘一听,瞪着大眼不可思议地看路悠。 
      路悠觉得时间急迫:“你要去吗?快决定不然会害我赶不上报名……” 
      “好吧,我陪你去。”古耘只好无奈地跟她走。 
      幸好饺子馆离艺文中心不远,路悠恰巧又赶上最后一个报名。 
      她坐在最后一个位置,旁边是一个彪形大汉,她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胜算。 
      比赛开始没多久,每个参赛者面前的空盘子愈堆愈高,路悠也不计形象卯起来吃,就算饱到难以下咽,她还是把饺子当元宝直往嘴里塞。 
      一旁观看的古耘替她急得满身大汗,好像吃着烫口、又烫舌的水饺是她自己。 
      时间倒数十秒,十、九、八、七、六……路悠不肯放弃,在众人喊到一时,坚持到底的她,又一口气吞下三个。 
      哨声一响,有好多人肚子胀得跟怀胎十月没两样,难受得不断呼气舒缓痛苦,不然就是开始呕来吐去。 
      路悠吃了很多,但不知成绩如何?她相信接下来一年半载,是绝不碰水饺了。 
      饺子馆老板宣布成绩。“经过仔细盘点,各位食量大的男人恐怕要失望了,因为第一名是个女生,她就是看起来相当瘦弱、食量却十分惊人的……路悠小姐!” 
      路悠拖着沉重的肚子上台领奖,她终于如愿的拿到现金一万元。一万元红包袋摸起来的感觉实在太棒了,比那些从没摸过的金银珠宝来得真实多了! 
      古耘扶着路悠离开饺子馆,一面疼惜的指责:“你真不要命!” 
      “值得。”才说完,路悠便捧着肚子缩成一团。 
      “路悠!你怎么了?”古耘惊喊。 
      “你真是为钱赌性命。”这时一双手适时托住路悠不支的身子。 
      路悠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人的数落声,痛得从挤出一片泪水的眼里,看到曲衡深蹙眉头、眼泛幽光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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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是这样卖命抢钱吗?”曲衡直望着吊点滴的路悠,问了古耘一句。 
      “嗯,她是我见过最卖命赚钱的女孩子,她对钱完全没有抵抗力。” 
      “她家境不好?” 
      “曲先生跟路悠不熟吗?你们不是……情侣吗?” 
      曲衡知道古耘的疑问,但不知为什么他又不愿让她怀疑他和路悠根本不熟。 
      “情侣间也需要隐私,她并不是什么都愿意跟我讲,或许怕我担心吧!” 
      “路悠是有苦衷的,我想我不能多嘴。”古耘说。 
      “我知道了,你若有事就先去忙,我等她吊完点滴再一起回家。” 
      “那麻烦你,我先走了。”古耘当然不是怕麻烦、不够意思的朋友,只是当路悠的“男友”已站在前线,她自然该退居后方。 
      送走古耘,曲衡仍持续在盘算如何把路悠骗回他家,会有这样的念头是因为,他对她有着难以抹灭的好奇感。 
      “古耘……我要上厕所……”路悠气若游丝。 
      “我陪你去。” 
      男人的声音?他是谁?路悠眼睛蓦然一睁。“你……怎会在这儿?” 
      “你是肚子痛,不是失去记忆吧?” 
      路悠这才想起,送她来医院的不只古耘,还有曲衡。她忽然暗自感叹起自己为了钱,真的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吃了一肚子水饺,换来痛死人的“衰绞”,不知该佩服自己,还是可怜自己? 

      “古耘呢?” 
      “被我打发走了,有我照顾你,她很放心。”曲衡故意把自己弄得很邪恶的样子说话。“要上厕所,走吧!” 
      他拿着点滴瓶,一面要扶她起床,路悠出手抗拒他:“我自己来!” 
      “还乱动,等一下针插歪了!”曲衡低吼一声。“我帮你拿点滴瓶进去吊着,你以为我要干嘛?” 
      路悠本来苍白的脸,倏地染红。自己想太多了! 
      “你到底要不要上厕所?” 
      路悠没再搭腔,因为尿实在很急,她几乎是用跳的下床,用跑的进厕所,害曲衡拿着点滴瓶跟在后头心惊胆跳地叫道:“小心点!把针扯掉了怎么办?” 
      路悠一把抢过点滴瓶,飞快地关上门。 
      门外的曲衡微微笑着,觉得她愈来愈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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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车水马龙的街道。 
      “喂!你往哪里开?离我住的地方好像愈来愈远了。”路悠发现不对,紧急抓住曲衡操纵方向盘的手,大声叫着。 
      曲衡抿着嘴专心开车,未做回应。 
      “你迷路了是不是?喂!”路悠再叫。 
      曲衡一个转弯,车子进入更热闹的精华商区,夜晚的霓虹绚丽夺目,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每一个闪烁的灯都好像在强烈呼唤行人,快进去消费。 
      “你不会以为我现在有力气逛街吧?我挂病号耶!”路悠再提高分贝。 
      曲衡只淡淡地回应:“没人要你逛街。” 
      “那赶快送我回家啊!” 
      “也没人说要送你回家。” 
      路悠奇怪的哼了一声:“在医院你明明说要送我回家。怎么?好人只做一半?” 
      “你想清楚,我当时只说一起回家,没说送你回家。” 
      路悠仔细一想,倒是。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要送她回家。 
      “那现在是怎样,不送我回家没关系,不要把我愈载愈远!”路悠用力掐他手臂,曲衡适巧停车,车一停她便开门下车,站定,刚好正对着“金深情”的店门。 
      还在狐疑被他带来这里干什么时,车子已经开走了。 
      “喂!把我丢在这里干嘛?居然放我鸽子!”路悠冲着车子尾巴大呼小叫。 
      “我在这里,宝贝!” 
      耳边热气阵阵,路悠一回头,曲衡竟站在她身后,笑嘻嘻的,两个黑眼睛和一口白牙齿都闪闪发亮。 
      路悠指着车子说:“车子走了?你怎么还在?” 
      “车被我家司机开去车库啦!”曲衡见她傻愣愣的没会过意,只好说清楚点。 
      可是路悠仍一副茫然的白痴样,有听没有懂。 
      “你不会不知道我住在这儿吧?上次之所以能够那么快赴约,原因就在这里。”曲衡指着大楼,意味已经相当明显。 
      是喔!他就住这里,她还以为“金深情”只是店面呢!原来这整栋大楼都是他们的。 
      他好有钱!可是竟然那么卑鄙扣留她的一百万!真是愈想愈气! 
      “是怎样,让我来心理不平衡是不是?你真够卑鄙无耻、龌龊可恶,不还钱还耍大牌!”路悠眼红加嫉妒,只好不停地咒骂。 
      “喂喂喂!来者是客,既然是客,就要客气一点。” 
      “我还不够客气!我这个客人已经很气了,你不知道吗?” 
      哎,此客气非彼客气,再拌嘴下去没完没了,赶快把她弄上楼才是吧! 
      “好好好,宝贝别气,我们上去吧!” 
      “第一不要叫我宝贝,恶心死了!第二我要回家,不去你家做客,唉哟!”路悠实在没有拾杠的兴致,自从饺子下肚到现在,黄金先生还死缠着她不放,现在又发动千军万马在折腾她了,她忍不住“唉”了一声。 

      “要上厕所?快点!”经过一整个下午的照顾,曲衡倒很明白路悠脸上的汗珠是怎么一回事。他二话不说,快狠准背起她便往大楼内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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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怎样啊?”曲蔓瞠目结舌,被他哥吓坏了!她紧紧跟在背着路悠的曲衡后头,一面质问:“你把人家怎么样了?迷奸是不是?你怎么做出这种伤天书理的事情来?你要女人还得用这种烂招,你现在是跌停还是下市了?” 

      曲衡没空理她,一鼓作气把路悠往他房间的厕所一丢,这才松了一口气,成大字形躺在床上。 
      “她是谁?你把她怎样了?快说啊!是不是她不愿意,你却霸王硬上弓?”曲蔓野蛮地跨到他的身上、扯住他的衣襟,“恰北北”地问。 
      “哪有怎样?她肚子不舒服啦!” 
      “喔!怀孕?害喜?” 
      “胡说八道什么?”曲衡用双手挤压曲蔓的脸,使她的嘴嘟得跟猪一样。 
      “放……开我……”从猪嘴发出的求救声,不清不楚的。 
      路悠推开门一走出来,被床上的男女吓得脸红心跳,尖叫一声,本能的想逃,可是这是什么房间她也弄不清楚,出口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站住!还想躲?”曲蔓跳下床逮住已经握到一个门把的路悠。 
      “我什么都没看到!”路悠叫着。 
      “我可什么都看到了!”曲蔓咄咄逼人的说:“说!几个月了?” 
      曲衡啼笑皆非的过去隔开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你们在演哪一出?” 
      “你才在干什么咧!”路悠和曲蔓不约而同地朝曲衡吼叫。 
      两个女人发现她们这么有默契,不自觉的想笑。 
      “你说她到底是谁?你花心是花心,可是从没带女人回来过,现在你带这女的回来,是不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曲蔓指着曲衡质问,丝毫不放过他。 
      “什么孩子?”路悠一听,真是天大冤枉。“曲太太,我没有怀孕,我也没跟他怎样,你不要乱说,我还要做人。” 
      “什么曲太太?我是他妹,清醒一点好不好?”曲蔓白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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