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愉郡王爷已经点头同意了。”
“真的吗?”月音开心地握住容音的手。“姊,太好了!恭喜你,你真的可以嫁给永硕了!”
容音虽然迟钝蠢笨,但也有少女的娇羞,她那张浑圆白嫩的脸蛋像染了一层红红的胭脂,害羞忸怩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永硕真的愿意娶容音?”永璨不可思议地皱眉。“这应该是阿玛跟愉郡王爷一厢情愿的安排吧?永硕不可能同意的。”他和永硕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以他对永硕的了解,永硕根本不可能听从这样的安排。
“儿女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决定的,你阿玛和愉郡王爷都同意了,这件婚事自然没问题。”福晋铁板般阴沉的脸色终于柔软了一点。
“可是容音这个样子,当得了人家的妻子吗?”永璨忍不住把话说白了。
“容音有什么不好?不过就是胖了点、钝了点,又没有其他缺陷。而且嫁过去愉郡王府是当七少奶奶的,大小事都有人服侍,有什么好担心?”福晋胳臂朝里弯得十分明显。
永琅看了一眼容音,对那个叫永硕的男人非常同情。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应该都不会想娶容音当老婆才对。
“额娘,您说这话有些不对,容音她一个大字都写不好,成天傻呼呼的,要是长得漂亮点还行,可容音偏又胖得不像话,就这样要想当愉郡王府的七少奶奶,实在是太勉强她了。”才刚嫁给内务府大臣当元配夫人的花音最有说话的资格了。
“但她总是要嫁人的不是?”福晋无奈地叹口气。
“话虽如此,也得等训练得差不多了再让她嫁人比较好,要不然嫁了过去惹人嫌,可怜的还是容音。”花音说。
“阿玛、额娘、大姊,你们都不用担心了,让月音陪我一起嫁给永硕就好啦!有她照顾我,你们总该放心了吧?”容音天真傻气地笑说。
“什么?”所有人的表情全都愕呆了。
“姊,你怎么说这个!”月音嗔视容音,红着脸对大家解释。“那只是我跟三姊开玩笑的话,你们千万别当真了。”
“如果永硕愿意的话,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福晋完全不反对。
“我要是永硕,应该只会要月音,不要容音。”永璨苦笑。
“二哥,你怎么说这种话!”月音细声嗔嚷。
“我开玩笑的。”永璨蹙眉低笑。
“月音,你喜欢永硕吗?”允禧正经八百地问道。“如果你也喜欢永硕,那阿玛就跟愉郡王爷提一提,让你们姊妹俩一起嫁给他。”
“我……阿玛怎么问这种问题……”月音羞得满脸通红。
永琅淡漠地瞅着月音,神情看似心不在焉,但体内却有股无形的暗潮在奔腾翻涌。
“永硕可是京城里最受欢迎的男人呢,月音不会不喜欢吧?说不定是害羞,不好意思说出口。”花音掩口笑说。
“不是这样的!”月音双颊晕红,慌忙指了指雪音。“你们问雪音好了,看她愿不愿意陪容音一起嫁给他?”
“我才不要。姊妹共侍一夫,这种感觉好恶心,你们可别打我的主意。”雪音冷静地低头喝汤。
“看月音害羞的样子,可能是真的喜欢永硕呢!”福晋笑着轻拧月音的粉颊。“王爷,您还是找机会跟愉郡王爷提一提,看他的意思怎么样?”
月音百口莫辩,急得要跳脚。
“我不要!阿玛,您千万别说,您要是真的说了,我就不理阿玛了!”她不得已,只好撂下狠话。
“好好好,别急别急,阿玛不说就是了。”允禧最疼爱的女儿就是月音,连忙轻声哄着。
“喔,月音不跟你一起嫁了,容音,你就自求多福吧!”花音呵呵浅笑。
“月音,你真的要抛下我呀?”容音茫然地看着她。
“那个……今天好像有庙会!”月音急着转移话题。“大姊,你难得回来,咱们兄弟姊妹要不要一块儿去逛庙会玩玩?”
“好啊,好久没跟你们一块儿出去玩了。”花音开心地拍手笑道。
话题成功地转开,月音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好,你们都去玩吧。永琅,你也跟弟弟妹妹们一起去,京城的庙会很热闹、很好玩的。”允禧看着永琅,用眼神鼓励他。
永璨、花音、雪音、容音和月音,一齐转过头来看着永琅。
“王爷真是多事,不要勉强人家做不喜欢的事情!”福晋没好气地说。
“好啊,我去。”永琅放下碗筷,对着众人微微一笑。
每个人的表情和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诡异古怪,只有月音的笑容充满了欣喜和期待。
※※※
“隆福寺”的庙会果然热闹非凡,寺外的庙市上万头攒动、人潮汹涌。
“这里人多,你们要跟紧我,别走散了。”永璨一路提醒着妹妹们。
几名王府护卫将花音、雪音、容音和月音四个姊妹圈护住,把她们与人群隔开一小段距离。
永琅走在最外围,在拥挤的人海中闲步从容。他发现每走一小段路,月音就会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
他暗笑,这小姑娘当真是很尽责地在“照顾”他这个大哥。
“我要买风车!”容音看见各色迎风翻飞的风车,兴奋地大喊着。
“又不是小孩子了,买风车干什么?”永璨翻了翻白眼。
“我喜欢呀!我就是要嘛~~”容音拚命用她肥胖的短指,指着一支红黄相间的风车。
“好好好!买给你。”永璨拿容音没辙。
在永璨付钱时,月音转过头四下一望,竟没见到永琅。
怎么不见了?她踮起脚尖仰头寻找,看见高出人群半个头的永琅正停在对面的摊子前。
买好了风车,一行人又要往前走,月音担心永琅跟丢,急忙穿出护卫,挤入人群中。
“四格格,您去哪儿?!”护卫怕她出事,硬要把她拉回来。
“大哥在那儿,他不知道我们要走了,我去叫他。别担心,有大哥在,我不会有事的,一会儿过去找你们!”月音放开护卫的手,往永琅高大的背影挤过去。
她没想到人这么多,拚命推呀挤的,一个不小心,差点给人潮挤走,还好及时伸来一只手臂抓住她。
“大哥!”看见健臂的主人,月音笑开了。“你怎么没跟我们一起走?”
“我在找东西。”他随便找理由。人潮突然挤过来,把月音挤进了他怀里,他下意识地伸臂护住她。
“你在找什么?”月音努力把脸蛋从他炽热的胸膛前移开来,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问。
“我在找这儿有没有卖江南的点心。”虽然是随便编的理由,不过离开江南太久,他确实开始思念起江南的特殊名点。
“那找到了吗?”她记忆中,庙会卖的都是北京的道地小吃。
“没有。”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是他不想再跟他们走在一起。
“那你刚刚在看什么东西?”她明明看见他站在一个摊子前,很好奇是什么东西引起他的兴趣?
“是耍猴戏,你要看吗?”
“好,我要看!”她眼睛一亮。
永琅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轻松穿过人群,站到耍猴戏的摊子前。
被永琅几乎半搂在怀里的月音,紧张得浑身不自在。除了阿玛和永璨以外,她还没有跟一个男人如此靠近过,虽然知道他是她的大哥,两人是亲兄妹,不需要如此大惊小怪,但是她仍无法克制自己心跳加快。
永琅搂住她的肩膀后,才发现她的个子如此娇小纤瘦,而且因为她个子太娇小,站在人群中立刻被掩没,没办法清楚看见猴子的表演,只能从人与人的肩膀缝隙中勉强看见一点点。
“两位让一让!”他霸道地推开站在月音前面的两个男人,把月音带到最前面。
“你这人怎么这样——”两个被推开的男人正要咒骂,转头一看见人高马大的永琅,立刻缩了缩肩,闭上嘴,微微让开一步。
“对不起,不好意思。”月音尴尬地红了脸,小声地对让位子给她的男人道歉。
“没事、没事!”两个男人被永琅阴冷凶狠的眼神吓得不敢吭气。
“大哥,你这么做不太好吧?这样太霸道耍狠了一点!”她嗔怪地回眸看他,但是娇柔的嗓音实在无法完全表达出她心中的愤怒。
“你到底要不要看?”永琅瞪她一眼,脸色蓦地阴冷下来。
“不要了,我们走吧。”她的心情受到影响,没有情绪看猴戏了。
月音不领情的反应让永琅更加恼怒。
“你在不满意什么?”
“那是人家占到的位子,人家有权利站在那儿,你把人家的位子抢过来,这么做跟地痞流氓有什么两样!”月音发觉自己把话说得似乎太重了些,看见他眼中冷冽的怒火,吓得不禁住了嘴。
地痞流氓算什么?他还是山寨土匪头子的儿子呢,什么烧杀抢掠的坏事没做过?地痞流氓也配与他相提并论?
“算我多管闲事!”他掉头走开。
糟了,惹火他了!月音正要追上他的步伐,突然脚尖被绊了一下,踉呛地摔倒在人群中。
永琅听见月音的喊声,转头看见一个乞丐趁乱挤向她,肮脏的手指伸向她腰间,他立刻拨开人群,切身挡在月音身前,用力扭住乞丐的手,一个精巧的荷包立刻从脏兮兮的手里掉下来。
“哎呀——痛啊、痛啊——”乞丐疯了似地吼叫。
“是我的荷包!”月音把荷包捡起来,惶惑不解地看着永琅和乞丐。“这……怎么回事?”
“他偷你的钱。”永琅一副“你怎会看不出来”的表情。
“冤枉啊!姑娘,我看你的荷包掉在地上,好心帮你捡起来的,我不是要偷你的钱!”乞丐嘶声嚷叫着。
“是吗?”月音歉然地看着乞丐。“不好意思,那是一场误会了。”
“他的鬼话你也信?!”永琅不可思议地看着月音。这种勾当他以前都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
“没关系,荷包没掉就好了。”她笑笑着说。“大哥,你放他走吧,他也许真的只是想帮我捡荷包而已。”
永琅实在讨厌透了月音那种仁慈善良的表情,她居然选择相信那个乞丐,却不相信他!
“你的意思是,我诬赖他吗?”他狠狠地怒视着她。
“我不是这意思。方才一阵混乱,很有可能是误会。”她放柔了声音说。
“要我放他走还不容易吗?”他甩开乞丐的手,高大的身影欺近她。“只是你听清楚了,我没有冤枉他,他想做什么逃不过我的眼睛。他从一开始就盯上你了,早就打算偷你的钱!”
“这、这只是你的判断,他不是解释过了吗?我们有时候要试着相信别人的话,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坏的呀!”月音被他愤怒的眼神吓得发抖,但仍坚持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你宁可相信他,不相信我?”他冷冷笑了起来。“他现在干的事我以前都干过,你要我相信他?真是见鬼了!”
月音蓦然吸口气。想起他第一天进府时对她说过的话——为了填饱肚子,他什么坏事都肯做。
“大哥,你不能因为你曾经做过那些坏事,就把所有的乞丐都当成会偷会抢的人呀!你也曾经当过乞丐,比任何人都清楚当乞丐有多么无奈,对于乞丐应该多给一点善心,能够选择原谅他就原谅他吧。”她不希望他看人的眼光是丑陋的,更希望改变他不好的缺点。
“不要用这种普渡众生的表情看我,我最痛恨这种表情!你以为你是谁?什么正直、善良、仁慈,在我眼里不值几毛钱,你少自以为是!”他俯下头来狠瞪她,眼中寒气四射。
“你愿意相信谁?愿意被谁骗?愿意被谁抢?那都是你的事!你爱原谅谁就去原谅谁,爱相信谁就去相信谁,我绝不会再多管闲事!”
他倏地转身,神情冷煞地离开。
“大哥!”月音慌张地喊着,连忙追上去,但是永琅走得太快,高大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为什么要扭曲她的意思?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大哥不要是别人口中的坏蛋,如此而已呀!
“嗳,挺俊的小姑娘!怎么,跟家人走丢啦?”
两个男子挤到月音身旁,眼神惊艳地上下打量她。
“是,我大哥在前面。大哥,等等我!”月音感觉到这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眼光,害怕地一边喊,一边朝永琅的背影追过去。
“姑娘,别着急,咱们哥儿俩帮你一起找,来!”其中一个男人扯住她的手臂往外拖。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月音惊慌地挣扎着。
“我们帮你找大哥呀!大哥、大哥,你在哪儿啊?”另一个男人搂住她的腰,藉着混乱的人潮,蛮横地将她拖离市街。
“不要这样!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放手!”月音急得快哭了。
永琅回眸,看见月音被两个陌生男人拖往市街旁的巷弄,他咬了咬牙,心底残酷地冷笑着。
很好,看你能自命清高到几时?等你被狠狠地蹂躏、被无情地践踏以后,看你还能不能保有仁慈善良的心?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月音被两个男人拖到了僻静的暗巷,丢在一堆沙包上。
“放我走!我是慎靖郡王府的四格格,不可对我无礼!”她吓得脸色发白,无法克制声音的颤抖。
“什么?四格格?”一只粗糙的手伸向她的脸。“四格格很了不起吗?等会儿玩死你了,谁还知道你是什么四格格、八格格?”
“不要——”月音惊恐地爬起来要逃,另一个男人立刻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拉倒在沙包上。
“满人姑娘没玩过,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果真的是王府格格,那咱们两个可是会被凌迟处死的!”
“玩死了她,死无对证,谁会知道是咱们两个干的?”
“说得也是!生得如此漂亮的小姑娘在街上这样招摇,分明就是想诱惑男人嘛,咱们哥儿俩只是成全她!”
“还没见过如此极品,瞧那身细皮嫩肉……啧啧,所谓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两个男人扬着暧昧的笑闹声。
月音已轻吓得六神无主、魂飞魄散了,但不管怎么逃,就是逃不出这四只可怕狰狞的手。
“大哥——”她大声嘶喊呼救。
“你最好乖乖闭上嘴,别找打!”一个男人捣住她的口鼻,拉高她的双手用膝盖压在头顶上。
另一个男人狞笑着撕开她身上的层层衣袍。
“哗——果真是极品!”当男人扯下她最后一件贴身肚兜和身下的裙裤时,如玉般晶莹滑腻的雪白身子立刻暴露在两双淫邪的眼中。
月音拚死挣扎,双瞳迸出惶骇恐惧的泪水。
不要——救命啊——
她紧闭上眼,在男人压制的手中闷声哭嚎、挣扎。
“哥哥我先享受了!”男人拉开裤头,淫笑着分开眼前洁白的双腿。
月音死命踢蹬着脚,惊惶羞惭得只想立刻死去。
这是恶梦,一定是恶梦!这不是真的,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突然,闷闷的敲击声一下一下地震动了她的耳膜,她感觉到有热热的、稠稠的液体滴在她的胸口上。
接着,捣住她口鼻的男人忽然骇叫一声,松开了他的手。
月音的双手解脱了,她惊惧惶惑地睁开眼,看见下身赤裸、方才正要强暴她的男人,此时已头破血流地倒在一旁。
月音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