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过去关了门,看来,以后在家,不反锁还不行了!
走回来,云汐问:“外面的姜茶你喝不喝?不过要喝就自己去喝啊,我不负责送过来。”
说着,她躺下,还没反应过来呢,又被他给压住了。
“慕彦沉你今儿晚上怎么跟膏‘药似地——”
她下意识伸手推他,没成功。
“别管那些人了,不过吃醋的你,特别可爱。”
某人低头吻过来,云汐赶紧道:“别再留那些恼人的痕迹了啊!”
“你这样的天,还会不会觉得腿不舒服?”刚才小玉一提,她倒是也想到这个。
“早好了,你以为我还是曾经的那个我吗?”某人捏她小脸,“好了,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
“今儿晚上,我已经自己洗好了澡了。”他一边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一边声音低沉道。
“知道为什么吗?”他又问。
“……为什么?”
“因为,不想浪费时间。”
说着,他低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呼吸,同时手探入她的睡裙中——
抬头,他凝着她,那神色,温柔而隐忍:“可以吗?”
云汐的脸蹭地烧起来,他的体温,她很明白。
“……你的腿……”
云汐担心,但是也觉得很不好说,怕他会介意。
“放心,我只用事实说话,过后,你自己评估,到底行不行。”
慕彦沉低沉的声音轻喃着道。
这话……含义多深,云汐再说不出来别的,脸侧过一旁,咬唇,轻点头。
慕彦沉笑了,勾唇笑得魅人,重新低头,吻上她的唇。
睡裙上的吊带扣子,什么时候被轻巧地解开……
窗外的风声隐隐约约,室内温度攀升,真正经历的那一刻,云汐不禁蹙紧了眉,紧咬着唇。
慕彦沉深深一怔,猛然抬头看她,那神色,那目光,是那么地意外,和……惊喜。
“汐,你——”他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甚至无法表达自己的惊讶。
云汐明白他所指的,脸红地要烧起来,“我——”
没有机会让她多说,她的唇就重新被吻上,消失了一切的话语。
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更温柔了……
……
-
次日
云汐迷糊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脸上痒痒地。
伸手去拨,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睁眼一看,是某人的脸。
一大早就又在吃豆腐。
随之,身上的不适也重新袭来,她微微皱眉。
“怎么?”
慕彦沉的声音轻而温柔,“是不是,还疼?”
云汐不好意思的推开他,脸侧过一旁埋进枕头里。
某人在身后轻笑,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认真看着她,他说:“我一直以为……昨夜,你……”
云汐忍着难受,有点好笑,“慕彦沉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傻?”
平日那个别人说不过的他去哪儿了,今天说话这么不利落。
“嗯,我是变傻了,因为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将她拥入怀中,他闭着眼睛叹道。
云汐曾经是邢子遇的妻子,他们怎么也有半年的婚姻,慕彦沉从来没有奢望过,也没有能想到过,云汐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怎么不令他意外惊喜又有点不知所措。
他心里有她,在乎她,自然就不会介意她的曾经了,但是当他知道云汐能够完整地交付与自己,那种感觉不言而喻,像是从不期待而天上自掉的大宝贝,他到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初次,云汐没有过经验,从没有想过是这么疼痛又甜蜜的体验,在他怀中,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温暖地,身上的不适也似乎减缓了很多。
慕彦沉抱够了,又低头来亲她,她躲开,大白天的,而且身上也累,稍一退开,坐起来,目光无意中往垫子上一扫,瞬间更是羞得没脸见人,那一抹清晰的嫣‘红——
慕彦沉随着她的目光往那儿看,笑问:“昨夜你的担心,我让你自己评估,现在,你说说看?
云汐咬唇推开他,“不要脸!”
下来穿鞋,才记起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捡起地板上他的浴袍直接披在身上,往浴室的方向去。
慕彦沉看着她较小的身影穿着自己的浴袍,那么宽大,却显得可爱,不觉笑了,靠在床头懒懒不想动,是食足厣饱之后的满足神色。
好一会,没看到云汐出来,某人做不住了,起身也下来,进去浴室看她在做什么。
里面,云汐正靠在浴缸里泡着,疲累的身子浸泡着热水,很是放松,也减轻了初次的疼痛。
听到动静,睁开眼,她还是有点不自在:“你进来干嘛?”
“老婆,在水里就不用遮掩着自己了,我们都这样了,还有意义么?”某人转动轮椅到浴缸边,撑扶着轮椅站起来,也脱自己身上,“我也想泡泡。”
“你等我洗完再来啊——”云汐不禁道。
“不需要,这样可以节约水源,老婆,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贫困地区没水没电没饭吃,我们应该相应节俭才是,嗯,以后都如此。”
某人边说,边扯掉自己腰间的浴巾,扶着浴缸壁跨进水里,宽大的浴缸,容‘纳两个人,完全可以。
云汐蹭地从水里站起来,跨出外面,“你赢了,那你洗吧,我洗好了。”
然后拧开莲蓬头,利落冲掉自己身上的泡沫,擦干了身子直接系着浴巾出去。
慕彦沉看她还是那么紧张,好笑地摇摇头。
算了,先不逗她了,心情无比愉悦的他独自泡在浴缸里,闭眼享受着,好久,没有那么发自内心的开心跟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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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快接近中午,洗漱好出来,基本就可以吃午饭了,云汐快快吃好,对慕彦沉说:“你慢慢吃。”
然后就溜回了卧室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慕彦沉独自吃好,进去,卧室中不见人影,看到浴室的门虚掩着,有灯光。
他没有用轮椅,慢慢走过去,就当练习,到了门边,从虚掩着的门往里看,她的身影正蹲在浴缸边,双手在浴缸里搓洗着什么。
那颜色,那布料……
好像是他们的床单?
云汐正认真洗着,目光无意撇到身后的一双脚,转回头看:“这么快就吃好了?”
“没有你在,吃不香。”慕彦沉看着她手里:“洗什么?让佣人来洗不就好了。”
云汐抬手肘拨了一下额发,没回答,她怎好意思说,自己是在清晰昨夜留下的痕迹,这样的东西,怎么好直接换下交给佣人去洗。
“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
那一小块红色还真是不好弄掉,云汐多加了点洗衣液。
慕彦沉也没走,就那样靠在门边看着她,洗东西的背影,很平常,很温馨,这才是他想要的家。
云汐正在为洗不掉的痕迹犯愁呢,身后某人优哉游哉不肯走,她转身,埋怨般地数落一句:“都是你。”
慕彦沉没反驳,只是笑,一直看着她把床单洗好,过水清掉,拧干。
呼——
云汐松口气,总算是大功告成。
“好了,交给佣人去晒,总可以吧。”身后的他说。
“做就做到底好了,晒个床单有多难。”
云汐出来,往露台去,把床单撑‘开晾在干净的晾衣绳上,拍拍手,大功告成。
转头,慕彦沉怀里抱着意见白色衬衣。
“怎么?”云汐疑惑。
“老婆,你也给我洗件衣服吧,我想看你洗。”
他身边,从来没有女生亲手为他洗过衣服,现在的女孩都养尊处优惯了,能用洗衣机就都是洗衣机。
云汐笑他傻气,接过衣服,他说:“就在这里洗,我们聊聊天。”
于是云汐去浴室拿了个盆子盛水,调好洗衣液,衣服放进去,端到露台上来,在小凳子上坐下,给他搓白衬衣。
一转头,看到他靠着玻璃门,手里拿着手机,对着她的所在。
“你干嘛?”她边洗边问。
“别管我,洗你的。”
慕彦沉边说,手里的手机屏幕跟着她的动作走,是在录影。
快到九月,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炎热,中午的阳光正好,大露台上种着花草,她一身棉布裙,在那儿坐着给他洗白衬衣,侧脸沉静美好,一盆子的泡泡,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彩色的光。
慕彦沉想要记录下这样平淡的幸福,即使出身豪门,即使曾经众人追捧,他想要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
这一天,云汐就去不成咨询中心了,用某人的话来说。她今天需要好好休息。
初历人事的云汐,也是有点不适的,于是心安理得在家,陪着他,而他下午也给自己放了个假,今天不去复健中心做复健了。
下午,慕彦沉在卧室的书桌前看资料,云汐拿了本书,躺在不远处的沙发随意地看。
商誉来过,又走了,跟慕彦沉的交谈很简短,云汐也没有注意去听,趁着那空档去厨房找甜品吃。
回来,看到慕彦沉的脸色有点不对,她手里端来的糖水放至他书桌旁,问:“怎么了?”商誉刚刚来,说了什么?
慕彦沉看她,有甜品吃满足得跟什么似的,问:“昨晚你跟悦然出去,遇到了什么事?”
云汐一怔,却一时不知道慕彦沉所指的,是哪一件,前面的车祸呢,还是后来陪着悦然去酒吧呢?
于是傻傻地脱口而出:“哪一件?”
“哪一件?还有多少件?”慕彦沉额角青筋跳起来,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云汐暗怨自己,真是说漏嘴了。
“坦白从宽,发生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前面遇到了车祸,不过我们安全无事的,后来嘛,悦然去酒吧帮了她一个朋友的忙,那时候遇到了宋清雅,就那么简单。”云汐尽量简洁道。
“好,别的先不提,为什么遇上事故的当时没有及时跟我说?”
慕彦沉伸手,把她抓过来,云汐不稳地跌坐在他腿上,连忙想起身,他圈住她没让动,火大地道:“昨晚你不是亲身试过了,没必要总那么小心翼翼的,我跟你说过我的腿能承受得了!”
☆、谁把童童身上弄这样的?
慕彦沉的语气算不得是生气,但因为他的声音一沉下来,就不觉地令人有点害怕,这就是威慑力。
云汐一怔,没说话。
慕彦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或许有点太过,缓了缓脸色:“我不是故意凶你,只是——”
他不希望云汐对他总像对待一个病人一般,即使他曾经确实是,但是这样的情况不想再继续了,他希望自己在她面前能够更男人一点,他希望她能够完全依赖他,信任他,而不是担心他钡。
“我明白。”
云汐看着他,心里叹气,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身边的,自身的,所有一切都有跟人炫耀的资本,突然遭逢那样的意外,心里总会有个结,怕被别人一再提醒。
可是,她也是出于好意,完全为他着想的好意,她没有错,他也没有错。
即使他现在说他没事了——男人多少还是有点逞能的,这点她不懂的话,她就不是心理治疗师了铩。
还是站起来,她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接童童。”
“汐——”慕彦沉望着她。
说完,她进去利落换身裙子,拿了包包出来,“你好好在家,一会就回来。”
慕彦沉欲言又止地,却只能看着她就这么离开了。
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叹息,她这样,是生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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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那个房间,下楼,云汐唇角的笑慢慢漾开——
轻呼口气,刚刚差点就又被他数落一顿,还要问仔细昨晚的事情了,过去了的,特别是不好的事,她总不喜欢再提,而且他那个架势……
想到上次她去小镇找慕悦然,回来的时候几人都被排一排数落了一顿,慕彦沉那架势,该说是他训习惯了手下了,还是该说他有当学校教导处主任的潜质?
摸摸自己的脸,原来有时候装一装,真的有用。
想想,拿出电‘话想要拨给慕悦然,告诉她昨晚的事她哥哥已经知道了,让她回家小心,结果打过去正在通话中,就此作罢。
下楼,往大门的方向出去,看门的李叔恭敬打招呼:“少奶奶——”
云汐笑笑点个头,他又问:“少奶奶这是要出去呀,唉,家里的车早前送夫人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不要紧,我自己打个车也很方便。”
云汐笑笑道,走出了雕花的大铁门,正好面前就有一辆空座的计程车驶来,她招手拦停,坐上后座,说了幼儿园的地址。
慕家有专用的车子跟司机,但是云汐住进来那么久,慕家的车,慕家的司机,仿佛都是姜蓉专用的,云汐几乎就没坐上过一回,连那司机的面都极少见。
不过平日里跟慕彦沉出去都有商誉开车,别的时候她要去工作就出门打个车就好,也不会觉得麻烦,毕竟她不是生长在大豪门从小出门回家都有人接送的千金小姐。
身子还有点累,直挺挺规矩坐在车后座就有点不舒服,清晰提醒着她,昨夜……
对她来说,就像是梦一般……她跟慕彦沉,真的已经……
心中唯一的庆幸,是自己能够以完整的自己,交付与他,没有留下遗憾。
这或许算是上天对她的弥补吧,跟邢子遇的婚姻结束了,但是保留了最重要的,再珍惜交付与真正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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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
临近放学,教室中,一个个小箩卜头自由活动,正在玩耍,老师站在教室后门的地方跟主任说会话,等待着下课铃响,将孩子们牵出门外让家长接。
一张小桌子前——
“给你看,你不许给别人看哦,这是姑父送童童的,很漂亮吧?”
云童宇伸着短短的手臂往自己的小书包里摸去,倒腾了一阵,抓出来一样东西,递给自己的同桌。
同桌是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可爱女孩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云童宇手中的东西,“好漂亮啊,是什么?”
“嗯……”云童宇歪头想了想,记起来:“姑父说,叫做钢笔,对,叫钢笔。”
小家伙手里那支,赫然是昨天在慕家,慕彦沉教他念云汐名字时用过的那支钢笔,当时云童宇表示喜欢,还会甜甜地问:“姑父,童童想要,可以送给童童吗?”
慕彦沉当然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再说,就是一支钢笔算不了什么,只要小孩子开心。
“笔?那可以写字吗?”小女孩好奇,对于那支有着墨绿色纹饰,笔盖还镶有闪亮水钻的钢笔很喜欢,想要伸手摸。
“当然可以,姑父教童童写姑姑名字,就是用它写。”
云童宇说,看出了小伙伴的喜欢,大方递过来,“给你看。”
“谢谢。”小女孩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笔身,抬头对云童宇,“我想用它写字,云童宇你写给我看。”
即使是四岁的年纪,在女生面前也有想要表现的心,云童宇拿回钢笔,点头说好。
可是,显然他从慕彦沉那儿拿到那支钢笔却不知道怎么用的,笔盖跟笔身,头跟尾都分不清,两只小手捏着两端,印象中好像自己姑父就是那么做,往相反的方向一扯,没动静。
“打不开吗?”小女孩眼睛看着云童宇手中,等着。
“可以打开,童童可以。”
小家伙这次使了吃奶的劲儿,再次用力往相反的方向一扯,用力过猛,一道墨色的汁液溅出,洒在了正好走过来的人裙子上,囧。
周围的小伙伴们都看到了,但是显然在他们的心里,都没有意识到这其实并不是件好笑的事,至少对被溅到墨汁的那一个来说,绝对不会开心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