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避的转开眼,慌乱无措全写在脸上。
望着她无措的表情,楼凛风了然于心。
「那,妳陪我吃。」他边拿起筷子,边用空着的另一手在桌下寻到她的,与她交握。
「谁理你。」她忍不住红了脸。
与她对望了一眼,凛风笑笑,拿着筷子夹起一只虾子,往她的碗里送。
「妳不理我,我理妳就好了。我的小广晴,快吃吧,别忘了吃饱后,我还要带妳去赏海景、看渔火。」
心头甜滋滋、暖烘烘地,她知道自己变了,她真将他给纳入心房里了,她费尽多年筑起的冷漠防线彻底崩毁,恐怕再也难以回复。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这是一幢看来颇具历史的屋子,屋子的外表斑驳老旧,由一块块的栗红色砖头堆筑而成,面海背山,依着山势而建,而且坐落在这一带蜿蜒山径的至高点,有前后院,是座单层楼的建筑。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车子一在前院停下,孟广晴拉开车门冲下车,高兴得张开双臂,抬起脸来仰望着天空。
由于这一带看起来明显的就属私人产业,再加上坐落于至高点,黑漆漆无半点光害的情况下,让夜空显得更岑静。
她兴奋的听着耳边传来的海涛声,仰望着天上湛亮的星辰,高兴得转着圈,愉悦的笑出声来。
方下车的楼凛风,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看着她翩然转圈的模样,不觉失了神。
一阵夜风吹来,微扬起她的长裙,带来了些微凉意。
「走吧,我们进屋子里去,现在虽然天气不冷,但还是会着凉的。」他来到她身边,脱下身上外套,包裹住她的香肩。
他的衣服,有着属于他的温度,落在广晴小小的肩头上,温柔的包裹着她,暖了她的心窝。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她仰望着他,眼底绽着灿烂光彩。
那光彩让人着迷,让他的心骤然跳动,怦怦怦的加快节奏。
「我小时候住在这里。」一直到家中产业一直扩张,忙碌得没办法台北基隆两地奔波,于是举家搬迁到台北为止。
楼凛风拾起手来,轻轻地落在她的肩上,将她揽近。
孟广晴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不断的传了过来,他的气息随着他的每一个吸呼落在她的颈间、她的脸庞。
而这次,广晴并没有推拒他。
「原来。」她仰着脸看他.任他搂着她的肩,两人一同步行进入屋内:「照这屋子的情况看来,你们应该已经搬离这里许多年了吧?」
不过,屋子里的状况却依然保持得非常良好,可见有请专人在打扫。
「是很多年了,不过这屋子对我们一家人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几乎每一年,我们都会回来一趟。」
「特别意义?」广晴难得好奇。
「我父亲是在这里向我母亲求婚的。」他侧过脸来朝着她一笑,握着她的手,领着她继续往内走。
「听来好浪漫。」广晴紧跟着他。
他的母亲一定很幸福,如果他父亲和他一样好。
「是很浪漫。」想起父亲,楼凛风一叹,「以后有机会我带妳去见他,妳就会知道我父亲待我母亲,有时真是浪漫过了头。」
「你妈妈一定很幸福。」幸福是会让人羡慕的,想想她小时候,也曾经有过幸福,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疼她的父亲、爱她的母亲,和一个小弟……
但,好景不常,这一切在父亲经商失败之后,就像泡沫般,在剎那间完全消失不见。
她一个人搬离了家里,不再与家人联络,并封闭起自己的情感。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头一阵激荡,鼻头微酸,眼眶泛红。
「广晴……」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楼凛风赶紧停下脚步,「怎么了?」
「没什么。」她连忙摇头。
「妳哭了,还说没什么。」他捧起她的脸,急着为她拭泪。
「真的没什么。」因哭泣,她嗓音中带着浓浓鼻音,「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一直都是孤单一人,这几年来都是。」
一听,楼凛风一颗心似让人给狠狠揪紧般难受。
「不会了,妳不会再孤单、不会再寂寞,以后有我,妳以后有我了。」
他张开双臂抱紧她,用手挑起她尖瘦下颚,一遍一遍轻缓的啄吻着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直到她的泪水停住.广晴吸了吸鼻子,「这里哪儿可以看得到海?」
「妳想看海?」他问,眼里,心里印着满满的她。
「嗯。」她轻轻点头。
「屋顶怎样?」
揽着她,楼凛风先在一旁墙边的柜子里寻来一个提灯,再由外套衣袋中掏出打火机,点燃提灯里的橙色蜡烛,提着提灯,领着她往楼梯处走。
「小心这儿。」在上楼梯前,他轻轻护着她,避免她撞到角落的木椅。
广晴任他搂着,一步步的跟着他、信任他。
楼凛风揽着她跨上最后一层阶梯,推开通往顶楼阳台的铁门。
随着门的开启,一阵微风袭来,带来了浓浓的海的气味。
他带着她,走进阳台。
透过提灯的晕黄光源,只看见远远的一片黑,但闻得到海的气味,听得到澎湃的海潮声。
「你等我一下。」广晴轻轻推开他,走上前。
朝着海的方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喊——「我已经忘记了、忘记了,永远,永远别再回来了!我不怨不恨了,不愉快的记忆都消失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喊完,她转身,走回他的身边。
她知道,过了今夜之后,一切都将不同。
第五章
孟广晴在心里一遍遍自问,这样的爱,会不会来得太突然?倚在楼凛风的怀中,与他一同听海、观星、赏月、看渔火,会不会太幸福?
是梦吗?只有梦中,才能得到这么多的幸福吧?而过多的幸福,会不会招来上天的护嫉?
她好怕,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更怕,一旦梦醒,她又得回复到从前孤孤单单一个人的生活,永远当个冷情冷心的人。
「妳醒了?既然醒了,就该张开眼。」楼凛风低头在孟广晴的颊靥上一啄。
这个吻很轻很淡,却足以唤醒闭着眼假寐的她。
他就这样抱着她,将她圈在怀中,任她倚着他的臂弯当枕头,陪着她看了一夜的星辰、听了一夜的海涛、赏了一夜的渔火和月光。
两人窝在顶楼的露台,坐在马赛克砌成的地板,身上覆着楼凛风唯一的外套,紧靠在一起,一同望向远方的海平面。
「对不起,我……居然睡着了。」天空不知在何时已经大亮。
「没关系,也才刚天亮。」楼凛风笑睇着她。
「你……整夜都没睡?」他的笑容总是轻而易举的迷惑了她的眼。
「嗯。」楼凛风一颔首,「这是当然的。」
「当然的?」当然什么?
广晴挣扎着由他的怀中坐起,还不太习惯两人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
天啊,她不仅是窝在他的怀中,还几乎是趴在他修长结实的腿上睡着。
「我当然不能睡。妳是在我怀中睡着了,如果我也跟着昏睡了,那谁来当妳的护花使者?」他笑着说。
虽然这里不至于有外人闯入,但这屋子撤掉保全已有多年。
况且,他也舍不得合眼。
第一次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不管是那细致的五官,还是卷翘浓密的睫毛、小巧鼻头、红润唇办、吹弹可破的肌肤,没有一样不迷倒他,让他心动,心醉。
「你……」原来他不是看了一夜的夜景,而是守护了她一整夜。「其实、其实我才不需要什么护花使者。」
他应该小睡一下的。
「不需要?」一个翻身,他轻而易举的突然压伏到她的身上,将她给紧紧吔压在身下。
广晴一惊,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到,一来是因为怕跌倒,二来则是因为他太过突兀。
「你、你……你要做什么?」她声线颤抖得过于明显。
反射性的伸手推他,两人目前的姿势太过暧昧,也太可怕。
楼凛风嘴角扯着佣懒的笑,将她的害怕看在眼里。
「现在,妳就知道怕了吧?还会觉得妳不需要护花使者吗?」
她一个女孩子,最多也不过只有一双手、两只脚,若真遇到坏男人,能躲得过?
原来,他是指这个。
孟广晴在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现在我知道了,也谢谢你对我一夜的保护,所以……可以让我起来了吗?」两人的姿势实在非常不恰当。
「妳想起来?」他有点不舍的放她起来。
「嗯。」孟广晴点了下头,颊腼却在这时飘起了两朵不协调的羞红。
她感觉到他腿间那异常的炙热。
「你快、快让我起来吧!」脑中意识到什么,她开始慌张的推他。
不推还好,这一推,楼凛风除了得应付她不听话的双手之外,还得忙着支撑自己的身躯。
他本来将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免于自己的体重全落在她身上,压痛她。而现在,为抓她不听话的双手,他重心一失,全身都压在她的身上。
「广晴,别推我,我不会……」真的不会怎样吗?
或许在他硬硕的胸肌没压在她柔软胸脯上时,他可以这么说。但他是个大男人,也没有坐怀不乱柳下惠的高道德标准,何况,此时此刻在他身下的,可是他最爱的女人。
「我不管,你先让我起来!」感觉到他气息忽然变得浓灼,孟广晴一抬脸,睇见了他挚热的眸子。
下一秒,他的俊脸罩上她,他的气息灌入了她。
饥渴的双唇侵占掠夺着她的,一遍一遍的将他的气息灌入她的嘴里,让疯狂澎湃的浪潮席卷两人,只剩天和地,只有微风、海潮和他们两人。
渐渐地,广晴迷惘了、沉醉了,她揪在他背脊上挣扎的手,不再挣扎,而是改为紧紧的拥抱。
楼凛风的吻沿着她的颈脉而下,吻着她跳动细腻的肌肤、她的贝耳,一手扭开了她胸前扣子,探进衣内,掌住了一手饱满柔软。
随着他的动作,广晴深吸了口气,浑身窜过一记悸颤。
「我爱妳,广晴。」楼凛风在她的耳畔吐气,灼热气息逐渐下降,轻轻拂过她细腻肌肤,落在起伏的绵软胸前。
孟广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尤其在感觉到他的一手滑入了她的裙下,顺着她匀称的腿渐渐接近腿心,在她最脆弱的一点上摩挲时,她几乎要忍不住尖叫出来。
广晴知道,再不阻止他,恐怕两人就会发生了那件事。
楼凛风被她的叫声震醒,理智倏地重回脑海。
粗喘息,他压抑着过于激奋的心律,赶紧翻身站起。
望着她许久,烦躁的来回踱步,双手插入发中,一遍遍的耙梳着头发。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失控了,我不该……」终于,他在她身旁重新蹲下,一脸歉然。
他真是该死,就算真的再想要她、再渴望她,也不该在这个地方。
望着他紧蹙起的双眉,看着他满脸的歉然,广晴的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团。
「我……」
其实她一点也不怪他,她也喜欢他,只是……
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对!
「嘘,别说了。」楼凛风温柔的以指腹抚触着她红肿唇瓣,上头还残留着他狠狠吻过的痕迹,「是我不对,我不该,我太冲动了,我……」
广晴突然拾起手来,压住他的唇,阻断了他的话。
「不要再道歉了。」她小声的说,望着他的眼,迎着他的视线,「你若继续道歉下去,会让我觉得你对于方才的事感到很后悔。」
后悔的好似……他根本不想要她。
「广晴……」他是后悔呀,后侮不该这么急躁,甚至吓坏了她。
「我不怪你!」她突然说。
「啊?」她的话让他一愣。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申一次:「我说,我不怪你,只是太快了,我觉得我们之间不该进展得那么快,那件事、那件事……」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件事至少该在我们两人再交往一段时间之后,再发生,对吧?」楼凛风替她说了。
广晴看着他,绽出一朵笑花。
「嗯。」她点了点头。
楼凛风也跟着笑了,将她由地砖上拉起,抱进怀中。
「那就如妳所说的,我们过一段时间再说。」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广晴和楼凛风一同回到住处的巷子口,恰巧遇到小杰冲出家门。
一见到她,小杰似见到救命的菩萨一样,紧紧抱住她。
「广晴姐姐,广晴姐姐,救救妈妈、救救我妈妈,爸爸赌输了,喝了酒回来,跟妈妈吵架,现在他在屋里打妈妈。」小小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
「你在这儿别乱跑,我去看看。」听着他说得惊惶急促,孟广晴脸色一沉,安抚的拍了他的肩膀,一转身马上冲了出去。
「广晴、广……」一旁的楼凛风要叫她,已经来不及。
「小杰,这是我的钥匙,你先到我那里去。」掏出口袋的钥匙交给他,楼凛风急忙转身跟着冲了出去。
才跑到小杰的家门口,他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孟广晴的吼骂声:「你这个混蛋男人,你想杀人是不是?」
杀人……
小杰的父亲手上有刀?或是其它凶器吗?
楼凛风全身窜过一记寒颤,体内的血液差点在这一秒钟冻结。
拉开门,他直接冲进屋里。
「我就是要杀了她!她是我老婆,是我的人,就算我要杀了她、剁了她,都跟你无关!」小杰的父亲双目赤红,大声咆哮。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一手插腰,孟广晴一手扶着人,怒目舆他对峙着。
她平日的冷漠在这一刻全不见了,从她一手护着人,又一边跟使暴的人理论的情况看来,谁还能认为她是个冷情的人呢?
「你们一家人就住在我隔壁,万一你真的杀死了你老婆,你这屋子就变成了凶宅,连带的也会拖垮我的房价,这房子可说是花了我一辈子的积蓄,一旦跌价,我不就完了吗?你还敢说跟我没关系!」
她的理由让小杰的父亲听得傻了眼。
「严先生……」刚奔进屋里的楼凛风趁着小杰的父亲恍神之际,赶紧将孟广晴给护在身后,「你先把刀子放下,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说。」
他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水果刀,虽然不长,但看来挺尖锐锋利。
「你又是谁?」为何有那么多人来管他家的闲事?
要打老婆、打小孩,都是他的事,他高兴把他们都打死,也是他的事。
「我也是你的邻居,就住你楼上。」
「妈的!」小杰的父亲粗咒一声,「你该不会也要他妈的告诉我,我若杀了我的老婆,我的屋子就变成了凶宅,然后你的屋子也会受到影响,然后什么一生的积蓄都在这屋子上,所以要阻止我教训我老婆!」
这一吼,广晴和楼凛风没被吓着,倒是躲在广晴身后的小杰的母亲已吓得不住颤抖。
见她鼻青脸肿又瑟瑟发抖的模样,孟广晴心头早就盈满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开来。
推了推楼凛风高挺的身躯,她失去冷静,走上前。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老婆是娶来让你教训的吗?你是瞎了眼,还是根本没长眼?没见到你老婆每天有多认真在工作、在赚钱供你挥霍吗?这样的老婆,你还要打她、教训她,你还算是个男人?不,你根本不是男人,你不是人!」
她劈里啪啦的骂了一堆,根本忘了对方手上还握着刀子.「妳、妳……妳这个臭女人,疯婆子!」小杰的父亲被骂得恼羞成怒,疯了似的把刀子挥向她。
广晴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见状况不对,楼凛风冲上前,先将广晴拉到身后,然后开始与小杰的父亲扭打起来。。
砰地一声,小杰的父亲被一拳打飞了出去、撞到墙面,一动也不能动。
楼凛风拍拍身上灰尘,站稳身子。
突地,又一碰撞声响起,严家的门在这时被人撞开。
「不准动!」几个警察手握着枪冲进来。
小杰从他们的身后闪出,「我报警了,我跟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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