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林晓飞说到这句话,鼻子突然一酸。由于从强烈的紧张中逃离出来,他有点激动。
“咳,兄弟,不要说这话。出门在外,谁还不会遇到个难处。听你说话,也不是本地人,在这里混也不容易,我也不能眼看着你被人往火坑里推呀。好了,好了,困难都会过去的。不要难过。啊”说完,拍了拍林晓飞肩膀。
林晓飞感激的看着这位司机大哥,感觉夜空一下变得璀璨起来,刚才的那点紧张和惆怅,渐渐的淡了下去。
这时候,林晓飞突然意识到什么,忽的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道:“不,不,这太危险了,我得赶紧回去。”
司机大哥见林晓飞突然变得异常,急忙问道:“怎么了,兄弟。出了什么事了?”
林晓飞来不及多想,急忙从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封信。信封已被他严严实实的密封起来。然后,拿出自己摘抄的车牌号,对着司机说道:“大哥,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兄弟,你说吧”司机见他深情如此严肃,知道一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事儿,急忙问道。
林晓飞有点迟疑的看了司机一眼,最后,他收起那两个东西,放进衣兜。转过头来,郑重的对司机说道:“大哥,我给你一个电话。一个小时以后,你打这个电话,如果没有人接听,你就按照这个地址报警。现在是十一点十分,也就是十二点十分的时候。大哥,拜托你了。”说完,从身上摸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塞给了司机。
“这是什么?兄弟,你,你也太看不起你大哥了吧。是这样,你说的这件事儿,我绝对办到,请你放心。至于这钱么,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到时候再说吧。啊”司机说着,执意把钱推了回去。
林晓飞来不及跟他争执,说道:“那好吧。我知道大哥是一个好人。车费的事儿,以后再说。不过,大哥,你一定要记住,没有人接听电话,你就立刻报警。否则,否则我,我会……”
“咳呀,兄弟,不要这么悲壮。你放心好了,我要是办不好这一点小事儿,我这一辈自己就算白活了。好了,兄弟,我知道你现在时间紧张。你快走吧。啊。我现在就去公安局附近蹲着。”
说完,司机看了林晓飞一眼,突然决两个人之间好像多了一份真挚的情感,似乎这一去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似乎这是头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他的心里忽的一沉,“兄弟,你要一定注意安全,啊,我走了。”说完,钻进汽车,一个调头,车子忽的一声,就消失在大街上了。
林晓飞看着汽车远去,急忙又招手钻进了另外一两出租车,往肖儒海家里疾驶而去。
第二十六章 法网恢恢
林晓飞担心的事儿,正在真实的发生着。
滨海别墅,肖儒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女儿离他而去,儿子肖振东料理完妹妹的后事以后,只在家里陪父亲住了两天,帮着整理了一下妹妹的遗物,帮着父亲处理了一下鱼缸和花草,就急急忙忙的回上海去了。上海那边的生意一再催他赶快回去,他只有离开,连个请保姆的事儿都还没有来得及考虑。
肖儒海这几天一个人,面对这空荡荡的房子,觉得孤独凄凉之感比起先前更甚了,于是白天就又开始摆弄起搁置多年的油画笔,希望从这里能够消磨一些时光。
“可是,晓飞为什么好几天不来看他了。这个孩子,这个臭小子,可真是狠心。”肖儒海一想到林晓飞,就恢复了一点活力。从这个小伙子身上,他的确能感觉到,生命还是值得流连的。他那蓬勃的朝气让肖儒海感觉到阳光已然灿烂。咳,只是最近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也真是让他为难了受累了。从下午到晚上,他不时朝着窗外张望,希望林晓飞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已是夜里十点五十分,肖儒海抬头看了看钟表,咳,他不会来了。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准备回卧室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晓飞?”肖儒海一阵狂喜,赶紧跑过去,准备当头批这个臭小子一顿。
当他拉开门的时候,门外却矗立这几个黑衣大汉。他们看见肖儒海,一声不吭,直接走了进来,四处搜寻。
“老头,林晓飞躲到那里去了?”
肖儒海还没有反应过来,见他们问林晓飞的事儿,有点疑惑。
“晓飞?他,他没有来这里。你们,你门是什么人,找他干什么?”
“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说,他在哪里?”那帮大汉恶狠狠的问道。
看来,晓飞这几天没有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一阵紧张,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大汉见肖儒海独自站在那里,不说话,有点生气:“咳咳,问你呢,老头。你快说呀,林晓飞在哪里?”
“他真的没有来过。你们,你们找他做什么?”肖儒海这个时候,也有点恼怒。这帮人肯定是来为难晓飞的。不能让他们得逞。
“少罗唆,你要是不说,仔细你的老命。”
“哼,我这张老命能值几个钱,你们要就拿去好了。”肖儒海突然感觉到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的那种激昂的斗志,于是胸脯挺了挺,大声说道。“你们,为什么要去难为一个孩子。他到底把你们怎么样了,你们这么人多势众。”
“怎么了,他跟我们老板作对。他简直是疯了,敢跟我们老大作对。今天,我们要是不把他抓回去,我们没有办法交差,老人家,你还是识相点,免得惹恼了我们哥儿几个,到时候动起粗来,大家都不好看。”
肖儒海一听这话,明白林晓飞现在面临的处境。女儿临死之前,曾经跟他说过自己和林晓飞的关系,他也知道一点林晓飞现在的工作情况。而那封信,女儿临死之前给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林晓飞看到,否则就会有危险,看来,那封信中所说的危险,就要发生了。肖儒海想到这里,立刻感觉到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激发着他,为了保护林晓飞,他要跟这些人斗争到底。想到这里,他哈哈哈大笑起来:“哼,你们老板是什么人物,居然如此兴师动众来欺负一个小孩。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一个大汉正要发怒,被另外一个止住了。
“好了,老人家,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不说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知道林晓飞出现为止。哼。”说完,就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屁股做下去,悠闲的打开电视,翻到一个美女的画面,然后一阵坏笑的看着。其他几个也跟上来,扑倒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仿佛这地方是他们自己的地盘。
肖儒海看着这些混蛋那一个个猥亵的贪婪的眼光,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画面,心里一阵厌恶。
这个时候,他反倒在祈祷,祈祷这个傻小子臭小子今天最好不要到这个地方来。这样,那帮家伙就是在这里登上一夜,那有能怎么样。他们抓不住林晓飞,要我这个老家伙也没有用。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往窗外看了看。
外面的路灯在树影的玩弄下,光线支离破碎,撒落在窗户玻璃上,闪闪烁烁,使得肖儒海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他于是向窗户跟前靠过去,希望能够看的仔细一点,如果万一那个傻小子出现在外面,他还能即使给他使眼色,让他逃跑。
肖儒海的举动引起了那几个黑衣大汉的怀疑,他们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嚷嚷着,一边冲过来抓肖儒海的胳膊:“老头,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林晓飞躲在哪里,想去通风报信?好呀,你这个老家伙,知道他躲在哪里,还在这里装蒜。看我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招。”说完,就拧着肖儒海的胳膊,往后一拉。
肖儒海背着一拉,顿时感觉到背部一阵生疼,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一声大吼划破长空:“住手。”
几个大汉被这一声吼吓了一大跳,寻声向门口望去。
门口这个人,正是林晓飞。只见他正义凛然,象一副雕塑一样站在那里。
“你们这些混蛋,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不是要抓我么,我就在这里,你们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那几个大汉见林晓飞突然自己出现在门口,半天才回过神来。于是,齐刷刷冲上去,准备抓林晓飞的胳膊。
“晓飞,你,你快逃。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这个傻小子。”肖儒海这个时候从地上爬起来,见到林晓飞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那帮大汉向凶神恶煞一样向他冲过去。急忙大声喊道。
“伯伯,你。”林晓飞看到肖儒海颤悠悠的站在那里,刚才因为胳膊被拉扯的疼痛和摔倒在地的那种屈辱,使得这个老人家的神色看上去更加的凄凉和颓靡。林晓飞感到一阵难过,你忙冲上去,想要扶他一把。
“你小子,还想跑?”那几个大汉见林晓飞挣脱了开去,立刻冲上来。
“干什么?”只听肖儒海一声大吼,“你们出去。你们滚出去。”说着,肖儒海就过来跟那帮大汉扭在了一块儿。
“啊,你这个老家伙。”见肖儒海突然变得这么疯狂,几个大汉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意识到眼前也不过是一个老头而已,于是冲上来,抓住肖儒海的胳膊,往外一推,肖儒海便远远的给摔了出去。
“肖伯伯,肖伯伯。”林晓飞一下子眼泪夺眶而出,喊了一声,转过头来,对这哪几个大汉说道:“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还是不是人,这样对付一个老人。”说完,冲过去,从地上扶起肖儒海,见他头上被沙发一脚蹭破了皮,血珠子从里面渗出来。林晓飞心痛的哭了起来:“伯伯,对不起,让你受罪了。我……”
肖儒海看到林晓飞的眼泪流下来,伸出手来,给他擦了擦:“晓飞,傻孩子,你,你不该来这里呀。他们在这里一直等着你,你还自己送上门来。”
“伯伯,肖大姐的死哏他们有直接的关系,他们有证据落在我手里,所以一晚上都在追我。我本来不打算过来,可是,那天,就是那天肖大姐离开的那一天,窗口的人影,就是他们,他们把那封信偷走了。现在,我把那封信拿了回来,今天被他们发现了。我想他们知道这个地方,就肯定要来这里,我怕你出事,就赶紧赶了过来,可是,还是来晚了。”林晓飞说到这里,伤心的哭了。
“咳,傻孩子,好孩子,你能想到伯伯,我就很高兴了。你不应该来的,他们对我这个老头子能干什么呢,我一把老骨头了,对他们也没有什么用处。”肖儒海听了林晓飞的话,内心一阵感激和辛酸。
“走吧走吧,别罗唆了,林晓飞,老板还要我们回去交差呢。”那几个大汉见肖儒海摔倒在地,也有些于心不忍,就等他们老少俩说完话,一个大汉往后看了看表,已是午夜十二点十分,有点不耐烦了,急忙催促到。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林晓飞急忙站起身来,想要去接电话,那几个大汉冲了过来,拦住林晓飞:“不要接,这么晚了,接什么电话?是不是想要故意留下什么线索呀,哼。”说完,就把林晓飞推了回来。
林晓飞这个时候,当然是不会去接电话的,他只是假装很急切的走过去,就是要使那几个家伙感觉到自己想要搞什么鬼名堂。这个时候,他静静的听那电话一直持续响了足有半分钟,才断了。他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去,就等着如何想办法缠着这几个家伙,直到警车呼啸着包围这个别墅。想到这,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哭道:“伯伯,伯伯,你不要死,你,忍着,啊,我去给你拿点药。”说完就站起身来朝肖儒海卧室走去。
肖儒海虽说摔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异常的清醒,仿佛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晕过去,否则就永远看不见林晓飞的面孔了。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林晓飞这几句话,有点糊涂,转念一想,这个傻小子一直很机灵,肯定是想出了什么主意去对付那几个人,所以,就心领神会,故意闭上双眼,一面用手覆没这自己的胸口,脸上显现初比刚才摔倒时还痛苦一百倍的表情来。
那几个大汉听见林晓飞的喊声,急忙朝肖儒海看过去,意识到这个老头可能犯了心脏病,想拦住林晓飞,可是几个人手伸出了一半,就缩了回去。毕竟,这样的场面,他们还真是有点下不了手。
林晓飞来到肖儒海的卧室,心里不停的想着,下来该怎么办,下来。有了,他急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东看西看,一面装着着急的想哭的样子。一直就这样,磨蹭了大概有好几分钟。其实,找那一瓶药,还不是易如反掌,他来过好几次都碰上肖儒海心脏不舒服,也帮他拿过药,所以放药的地方他很清楚,只不过这个时候,能装就装,能演就演,拖延时间是现在唯一的目的。咳,也不知道那位司机大哥报警了没有,真是令人紧张呀。
这个时候,那几个大汉见林晓飞还在屋里来回折腾,有点沉不住气。他们走过来,推了推躺在地上肖儒海:“喂,老头,你把药放在哪里了,快说出来,我们给你找。”
肖儒海还想装下去,但是有担心装得太过了露了马脚,于是,开口吞吞吐吐的说道,:“在……在”
“在哪儿?你,你说清楚一点。咳,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清。”
那几个大汉有看了看表,十二点半了,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站起身来,喊道:“林晓飞,快出来,不要找了,跟我们走。”
林晓飞在里面知道那几个人可能是等不及了。苦思冥想,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多拖延一点时间。
就在这个僵持阶段,只听的夜空中响起了一阵警车的呼叫声。
林晓飞心头一阵狂喜,知道那位司机大哥已顺利完成了自己的诺言。他走出去,来到肖儒海身旁,生怕在这最后关头,那几个大汉狗急跳墙,使出什么亡命徒的招式。他看了肖儒海一眼,朝他使了一个眼色。肖儒海听到了警车声音,看了看林晓飞对他做一个鬼脸,立刻明白了什么。
这个时候,那三个大汉开始紧张起来,一秒钟也不愿停留。他们过来揪扯林晓飞的胳膊:“林晓飞,快点,快。有警察,你得赶快跟我们走。”
林晓飞顺着他们的力道,站了起来:“咳呀,紧张什么,那又不是来抓你的。”说完,他转眼一想:“对了,你们光抓我回去有什么用。你们老板要的是什么?”
“哦,对了,信,一封信。你知道的,信在哪里?”其中一个大汉恍然大悟,被折腾了这么久,他们差点忘了自己的来此地的最终目的了。
“恩,还算你们明白。那,稍等片刻,我得把老人家扶到床上,然后拿了信封就跟你们走。要不,我怎么能放心的跟你们去呢”说完,就弯下腰去扶肖儒海。
那几个大汉哪里还能经得住他这么磨蹭,上来抓住林晓飞的胳膊,狠命一扯,:“行了,少罗唆,赶快去拿信。”
林晓飞看了一眼肖儒海,转过身来,对这那几个大汉说道:“那,走吧。”
说完,就朝门口走去。那几个大汉有点不解,急忙又拉着林晓飞到:“你还没有拿信呢”
“说你们笨,你们可能还不信,这封信这么重要,我能放在房间里,要是被你们搜着了,那不是前功尽弃。我呀,把它埋在外面的花丛中了。咳,你们这几个大傻冒。走吧。”说完,趁机一阵乱骂,趾高气扬的跨出了房门。那几个大汉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十分有理,就急忙尾随着他向门外走去。
肖儒海从地上坐起来,一半担心,一半惊奇的看着林晓飞,不知道接下来他将如何和他们周旋。
就在林晓飞走出门外的时候,四面忽然冲上来几个警察,一个个都荷枪实弹,清口对准了那几个大汉,大吼一声:“警察,不许动,举起手来。”
那几个大汉哪里能反应过来,急忙想逃走,可是,一抬头,四面站了足足有十个警察。后面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