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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却又妩媚。多变的心思，让他完全不能掌握。
“爱沙，你也离机吧。”
“要我那么做，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真傻。”
“随你怎么说。”
“那……你就陪我吧！”
在发动最后的一次攻击前，爱沙拒绝离开拉寇。但是结果……是爱沙死了，他没有死么？
最后，在拉寇爆炸前，扑过来的爱沙，是笑着的吧？
“安迪……”那个时候，她最后叫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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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神智恍惚，但是巴特菲鲁特还是迅速的判断出了这一点——他没有死。用生死之中挣扎过的军人的敏锐。同时，也判断出了一点。那就是……他应该是怎么活下来的。
身上剧痛。
但是他应该尽快判断四周的环境才对的。作为一个军人。
然而，他只是闭着眼睛，让过往的一幕幕，重新闪过他的脑海。直到确定，他什么也没有忘记为止。
那个时候……亲吻、拥抱，都是多么寻常的事情啊！寻常的，甚至没有想过其中的珍贵。
可是，对战争的怀疑，却让他放弃了作为将领来战斗的职责，而是想要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寻找答案……结果，连累了爱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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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医生的判断，他的头部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以他的伤势，今天无论如何都应该已经醒来。否则的话，他也不配做一个扎夫特的队长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进了病房。而其中饱含的挑衅之意，也让巴特菲鲁特陡然张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的病房。简单而单调。
但是，巴特菲鲁特也没有在意这些。因为，他听出了那个声音是谁——面对意见不同的人，对他们这些中立派或者稳重派说话永远像是吵架的雷瑟萨拉。
“但是队长现在没有醒来。请不要随意打扰病人！”这个略带着气愤的声音就异常的耳熟了，他的副官达库斯塔。
“哎呀……现在北非已经乱翻了天，巴特菲鲁特队长倒是悠闲得很呢！”这个声音带着笑意，似乎满是善意的调侃。但巴特菲鲁特的眉却深深的皱了起来。
这个和他并称为“扎夫特军两大味痴”的家伙，是他最讨厌的人之一（另一个是克鲁泽）。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我绝对不是一个味痴！和那种味痴相提并论是我的耻辱”这样无聊的原因。
“难道说……是因为知道自己之前的懈怠成为了最大的错误，所以羞愧得不敢见我们这些故人？再或者，因为女人死了，所以在痛苦哀悼？不会吧？那可是沙漠之虎啊！”
在沙漠之中，正面被人击败。现在说出沙漠之虎这样的称号，不如说是一种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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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菲鲁特完全可以想到，在外面的沉默中，自己的副官那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的模样。毕竟他本来就不擅长舌辩啊！
而且，从这句话之中，原本渺茫的一点期望也彻底消失了——爱沙她果然……
脑袋中再次划过了爱沙小小的毒舌时候，那可爱的模样。同样是毒舌，外面那个家伙果然和爱沙完全不能比啊！
“既然……”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的沙哑，但是他还是说了下去，“既然客人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同时，他挣扎着让自己坐起。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似乎是无法做到……但是，异样的触感，却还是让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左手与右腿。都被换上了义肢！而脸上，也有半边被包住了，这种刺痛感……
现在的义肢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外表上看来，甚至不见得能够看得出来是假的。但是，和人身体本身的感觉，是绝对不同的！
“还不如死了算了。”
爱沙说过这句话，他在烧毁塔修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针对那些失去了家园的人——生不如死。
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在战斗中死去。不要去管那些身后的事情……责任是否尽到，亲人是否伤怀……
现在，这句话又在他的心里一闪而逝。
然后，他坐了起来。
在另一边，拐角处的拉克丝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她转头，对玛马修摇了摇头。
——面对这些军方将领，如果还带着贴身保镖的话。无疑是一种“柔弱”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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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想要来听黎明沙漠情况的，找达库斯塔就好。”对这两个人，巴特菲鲁特完全没有什么客气的打算。而他表现出来的气度，也绝对不像一个败军之将，“长腿既然已经离开，收拾黎明沙漠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这组织的基础力量很强，想要连根拔除是很困难的事情——这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我们看了之前的报告，你从来也都没有认真的对待过黎明沙漠……威吓为主。不得已才手教训一下。难道不是这样的么？如果能够采取更加强硬的手段，早就已经平定了——怎么会有现在的事情？”雷瑟冷冰冰的说到。仿佛结了冰渣的语气让人听了就觉得冷飕飕的——杀气凛然。
在达库斯塔的帮助下，巴特菲鲁特勉强的坐了起来。而听到了这样的话，他原本就因为伤势惨白的脸更是轻微的扭曲了一下。
“本部把你们派来，打算已经很明显了。打算用杀戮来进行镇压吗？”
雷瑟没有回答，而是转过了身，“拉克丝小姐。真是能够在意外的地方看见你啊。探听军事机密，并不是一个歌姬应该做的事情吧？”
拉克丝的回应只是惯常的，温柔大方的微笑而已。
对于眼前这个人对她的讨厌，她早已经习惯。甚至颇有一种拿来做磨刀石的想法——时刻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自高自大自傲。
“我只是来看望巴特菲鲁特队长的而已。在直布罗陀……太无聊了一些。站在这里是不想要打扰三位的谈话。既然如此，我先离开如何？”
“……拉克丝小姐在PLANT应该也经常参与类似的事件吧？相信拉克丝小姐应该也是有发言权的。”出乎预料进行了回应的是巴特菲鲁特，“拉克丝小姐对现在非洲的局势如何看待呢？”
拉克丝有些奇怪的看着巴特菲鲁特。
这个相貌有一些粗豪的男子此刻眯着眼睛看不出真实的情绪。但是拉克丝在其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丝……试探？
第九十九章 答案
拉克丝相信，洛恩和雷瑟是不会问她这种问题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居然巴特菲鲁特会这么问出来——不要说她，这位沙漠之虎的红发副官，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对上司的这种问题似乎也惊讶得很。
巴特菲鲁特并不是一个喜欢商量和询问别人意见的人。尤其是在军事领域。
常常都是采用游戏一般战斗方式的他，纵使是拥有高超的指挥能力，如果没有足够的决断力的话，那样的方式很难被下属认同的吧！纵使是尊敬他。
比如说……以自己为诱饵跑到街上去吸引蓝色波斯菊刺客这种事。
但是拉克丝并不认为，这个问题是在寻找意见相同的“外援”。
“我是没有资格来评论军队的行动的。”却也没有迟疑，拉克丝很快就开口了，“也可以理解现在的局势下，需要稳定非洲的决断。但是，枪炮会换来泪水，泪水会招致仇恨。而仇恨的枪炮……则会招来新的泪水。不曾听说不断受到压迫与残杀的地方有长久和平的先例。在暂时的稳定和长久的平安之见如何进行选择，我相信两位队长一定比我更明白应该如何作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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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圆滑的说法。
巴特菲鲁特和洛恩看着这个小女孩的眼神立刻就有些不一样了。不管如何，这样的年龄有这样圆滑的言辞是很不容易的。然而，雷瑟却哼了一声。
本来他就认为拉克丝是一个狡猾的政客，现在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当然，这种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有错。
“达库斯塔。”巴特菲鲁特有些艰难的扯动脸皮笑了一笑，向着自己的副官说道，“把黎明沙漠的资料找给两位队长大人吧。”
这句话，把眼睛里正崇拜得简直要冒出小星星来了的达库斯塔给唤醒了。他连忙敬了一个军礼表示理解。
不过也是，拉克丝那样的话，放在一个对政治基本上没有什么了解的人眼里，还真有几分“委婉的劝慰”、“悲天悯人”的感觉呢！
看起来25、6岁左右，有着深绿色半长发，似乎颇为不羁的伊瑟尔洛恩在走出房间前，忽然转过了头来似笑非笑的，向巴特菲鲁特提出了问题。
“安特留，你认为，现在的战况，是让战争快速结束重要呢？还是让你原本的那块辖区长治久安比较重要？”
巴特菲鲁特死死的盯住了他的眼睛。尽管他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眼神在重伤之下也不如以往犀利，却还是颇有几分凌厉的气势，“这一点，相信我们的答案应该是不同的。”
洛恩似乎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叹息，“确实呢！不过安特留，你也知道战争应该尽快结束吧？只是我们希望的结束方式似乎有点儿差距……要知道，战争本来就是罪恶。在战争中还要追求人道，就像人造*一样无聊啊！”
说着，他摆摆手，颇为潇洒的离开了。
拉克丝的嘴角却忍不住抽了又抽——之前，还真的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过这么粗鲁的话呢！而且，也很难想象这样相貌看起来颇为端正的人，会说这种话……
但是，北非被血洗，或者还要包括维多利亚……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吧？黎明沙漠反抗的时候，统治他们的是相对温和的巴特菲鲁特。对于现在的局势，是不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与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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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丝小姐，作为探望病人的人，你的表现可是不怎么合格哦！”看来，之前的打击并没有打消巴特菲鲁特的幽默感。而他的话，也惊醒了拉克丝。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眼睛环视一下，却尴尬的发现，整个白色病房能够坐人的地方，居然只有一张大大的病床而已……
“请坐。”巴特菲鲁特善意的用尚且能动的右手指了指床沿。
“抱歉。”拉克丝这么说着，坐了下来，“恕我直言。”她也不想客套，“那场战斗，巴特菲鲁特队长似乎有失水准。”
巴特菲鲁特再次笑了一下。这次，他的笑容自然多了，“相信等到那两位看完战斗资料之后也会来说的……即使是说我有意放走长腿。也是有可能的吧？”
“不。”拉克丝却做出了否定，“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巴特菲鲁特队长，要在那样的战斗中，选择以战士的身份战斗，而不是已一队之长的身份战斗呢？”
拉克丝的眼神，坦然、直率。一语指出了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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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克鲁泽也是一个优秀的队长。但是在面对大天使号的时候，就始终不曾作为驾驶员出击过（除了那一次准备瞬间和大天使开战的时候。因为除了他，最主要的战斗力阿斯兰被缠住了）。什么时候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巴特菲鲁特，本来也不至于弄错的才对。
“你甚至没有对决斗、暴风这些和强袭同型的机体做出妥善的安排。虽然有你和克鲁泽队长不合的传闻。但是会出现这种事情，我相信不是这个问题……是不是，当时你只想着和强袭一战了呢？”
拉克丝继续说道。
是的，大天使号最大的运气其实就是这个——原本的扎夫特名将，自身出了问题！
而她的话，说得巴特菲鲁特苦笑不已。
是啊……对于那个少年的兴趣，让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上面。甚至没有考虑过那样的安排是不是可能会失败……纵然是有信心，其实也是不该如此的。
可是，为什么会想要和他战斗？
确实在沙漠之中太久没有遇见MS操纵能力出众的对手有些无聊。可是作为指挥官，还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失去判断力。
怎么样的战斗，才算结束？战斗到什么地步，才算结束？
这是他问那个少年的问题。其实，他也想要找到那个答案吧。被称为“终点”的答案。
战争打到现在，他已经失去目标了。
既然是战士，就要战斗到底，将敌人全部杀死！
曾经决定的这个目标，却已经在他的心理茫然了。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少年，或者和他战斗能够找到答案。其实，或者最深切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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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恋人，爱沙。”拉克丝继续说了下去，似乎已经从他的神色中得到了先前问题的答案一般，“死在了强袭手中。想要报仇吗？巴特菲鲁特队长？”
——就好像在问他，那个战争结束的问题，他最终的答案是什么嘛！
可是，巴特菲鲁特还真的回答不上来。对这个问题，尽管，那一个问题，已经思考了很久。
“我想……我大概已经看见巴特菲鲁特队长你的答案了。”拉克丝轻盈的站起，“打搅病人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希望你能够尽快地恢复，巴特菲鲁特队长。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粉色的少女居然毫不犹豫的离去，倒是让巴特菲鲁特惊诧不已。
之前，他没有表现出对任何政治势力的偏向。难道……不是来拉拢他的吗？他自认，就算是输了一次，也应该还有些利用价值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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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两位被调来收拾局面的队长便离开了。
他们在走之前，去见了巴特菲鲁特一次。拉克丝很肯定，他们多半不会愉快。但是也相信巴特菲鲁特会有自己的应对方式。
她自己，也准备离开直布罗陀了。因为，她又遇见了一件麻烦事。
相比之下，姆拉西木队在印度洋阻截大天使号被击退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毕竟，在想起了卡嘉丽也在大天使号之上以后，她已经不打算在奥布之前对大天使动手了。
要是把卡嘉丽一起击沉，然后这消息又传了出去的话，就算是无心之失，也足以把奥布完全逼到地球连合这一边了。虽然原着是基拉帮助奥布开发了自然人用OS。但是，基拉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拉克丝认为，以奥布的技术，又有了那么久的研究，即使是没有基拉，也不过是拖一段时间而已。
相比之下，似乎把奥布逼入地球连合会糟糕一点。
而如果卡嘉丽的离家出走在掌控之中，那么她在大天使号上这件事情，自然也是在掌控之中的。想要说击落了消息不会被传出……
就算拉克丝相信奥布之狮有容忍的气度，她也无法相信其他的几个家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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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71年3月5日。
“呜哇！好潮湿的空气！”刚下运输机，尼高尔就叫了起来。虽然说是惊叹，但是听他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他现在的情绪，更多的，是兴奋，“第一次到地球来啊！就连空气都和PLANT不一样啊！啊！野生的海鸥！”
远远的看着鸟群飞过，他更加快乐的叫了起来。
阿斯兰也远远望见了。但是说实话，他不能肯定那些白色的鸟儿是不是海鸥。毕竟太远了一些。
所以，看着绿发友人兴高采烈的、孩子般的神情，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们两个也是为了长腿来的。毕竟，这原本就是他们克鲁泽队的任务。
“比预定早到一天，明天伊扎克他们才会来会合，尼高尔你可以到海边去看看的。”想了想，他如此说道。据说伊扎克他们在北非那边帮忙。但是这种新型MS并不适合沙漠战。所以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们也该回来了。
“阿斯兰你呢？啊！是要去看拉克丝小姐吧？她确实也是在这里还没有走啊！”尼高尔稍稍疑惑了一下，便高兴的调侃起来。
阿斯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虽然不是预定，但是到底是未婚夫妻。没有战争的时候，预定的来往似乎是理所当然。但是战火连天的现在，却是不成的……
果然还是应该去看看她的。
第一百章 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