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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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和你在一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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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家门之前,她深吸一口气,不料,却在门扉开启后差点被玫瑰花束击中。
“对不起。”他歉疚的脸庞出现在玫瑰花束之后,轻声说着不知第几次的对不起。
她咬着唇,接过玫瑰花,眼神哀怨地瞅着他。
“天,我好想你……”他陡然将她与玫瑰花束一并拥人怀中。
谷亭萱怔愣住了,她从不知骆逸昊是如此热情的男人。不是才五、六日不见,他怎么好像开窍了?
他拥她好紧好紧,她几乎无法呼吸。
“工作不顺利吗?”她突然发现他虽是个坚强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却还是需要她的抚慰。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牵起她的手,他望定她。
“去哪里?”她问。
“如果我不说,你还是会跟我去吗?”他握紧她的手,有些担忧地问。
她牢牢地锁住他的眼神,四目交接,在眼波流转间,她微微地笑了。“会。不管去哪里,只要你牵着我的手,我就跟你一起去。”
骆逸昊笑了,却不忘道:“前提是,我得牵着你的手?”
谷亭萱柔情的目光滴溜溜一转,点点头。
“那么,我永不放手。”他加重手上的力道,轻声道:“现在,你哪儿也去不成,只能跟定我了。”
她漾出甜美的笑,反握住他的手,“我也不放手,那么,你也只能跟定我了。”
骆逸昊忍不住笑出了声,握着她的手轻轻甩荡着,“你就是不愿在口头上示弱,是不是?”
“如果你想要的是个凡事服服贴贴、唯你命是从的小女人,那么,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她噘着唇,嘴上说得满不在乎,可手却握得更紧了些。
“我若真的放手,我怕你会哭呢!”他牵着她朝车子走去。
“谁说的!我才不会哭,才不希罕你!”她倔气地说着,甩着他的手,意欲放开。
骆逸昊紧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道:“那不行,我可是很希罕你呢!”
“你干嘛叹气?好像心不甘情不愿似的。”她就是嘴上不饶他。
“你喔……”他替她开了车门,再从另一头进入车内,“明明就是个软心肠的女人,为什么嘴上这么逞强呢?”他渐渐摸透了她的个性。
“我就是这样啊!”她别开脸,噘起唇,唯有在他面前,她才可以当个任性的小公主。
“嘴巴嘟得那么高,让我很想……”他倾身靠向她,以蛊惑的声音说着。
“你想什么?”她戒备地面转向他,身子却往后退。
“亭萱……”他嗓音一沉,哑声轻唤她。
“你……”她紧张地咬住下唇,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望定他的唇。
“你很怕我吗?”他伸出手,轻抚她的颊,接着抚上她的眉眼,柔声道:“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她小声地嗫嚅着,不若平日爱嘴硬的恰模样。
“你的眼睛都哭肿了……”他心疼地说着。“以后,我天天打电话给你,就算忙得没时间跟你碰面,也要你知道我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嗯……”她抿紧了唇,泫然欲泣。
“这几天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很希望我有个贴身口袋,可以将你装在里头,随身带着……”他说着,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瓣。
“我才不要天天跟你黏在一起。”她噘起唇嘟囔着。
“真的不要?”他朝她靠近了些,气息已扑上她的面颊。
“不……要……”她再度听见心跳的声音,因为他的贴近,她连说话都不敢用力,只能很轻很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真的不要?”他的唇几乎吻上她的唇。
谷亭萱只觉脑门发晕,已经分不清他在问些什么,到底要什么?不要什么?她已经无法思考。
她盯着他性感诱人的唇,却还是本能地启唇道:“不……”
这一回,他不再等她说完,已然封住她的唇。
瞬间,不知是他满足的叹息,抑或是她娇羞的轻吟,两声轻喘交融一处,他轻轻啄吻着她的唇,生涩却陶醉地品尝着他渴望已久的甜美。
为了这一吻,他们僵持了好久,如今,总算得偿夙愿。
他张开手插入她发丝之间,轻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早已浓得化不开的吻。
他的吻是那么地温柔,像设下陷阱的猎人,以诱饵慢慢地勾引着猎物。当他的舌尖窜人她口中时,她几乎瘫软在他怀里,再无能抗拒他的攻掠。
两人的体温逐渐升高,当骆逸昊意识到自己想要更多的时候,他离开她的唇,温柔地她伏入他的胸膛……
“我不能再吻你了……”他的声音干涩,在她耳畔轻喃。
“嗯!”她羞红了脸,指尖紧抓着他的衣领,却不敢抬眸望他。
“听得见我的心跳声吗?”他将脸埋人她颈项间,每说一个字,气息就搔动她敏感的肌肤,几乎让她不由自主地打颤。
“嗯!”她听得好清楚,每一下都敲痛她的耳膜,敲动她的心窝。
“亭萱……”他突然拥紧了她,难掩激动的语气。
“嗯?”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她圈住他的腰身,也尽可能地拥紧他。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确切地感觉到我活着……”他的声音好低好轻,她几乎听不真切。“原来,我的心真的是会跳动的……”
“骆……”这是她为他取的小名,决定以后都这样叫他。“把你的悲伤释放出来,就像你跟我说过的,不要再压抑了……”
这一刹那,她仿佛有点明白当日他拥她人怀,要她别再压抑的原因了,因为,他心里也承载着那么多的悲伤,所以,他才懂得她心中的苦。
突然,颈项间的一股热流熨上她的肌肤,让她浑身一僵。
他……哭了……是吗?
“骆……”她好心疼,想起他对她说过的成长历程,想起他小时候所承受的一切,她的泪水难抑地滴上他的衣襟。
“我没事……”他哽咽的声音传来,“只要让我就这样抱着你,一下子就好,我会没事的……”
“嗯!”她在他怀中颔首,在泪眼模糊间,瞧见他颈侧的一颗小痣。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他的手轻抚着她颈项间的肌肤,拭去那停留其上、螫痛她心的男儿泪……
就在她紧盯着他颈侧小痣时,她感觉到另一种温柔的触感,正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肌肤。她顿觉身躯一热,知道他以唇吻着她的颈、肩胛……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微一迟疑,便吻上他颈间的小痣。
骆逸昊倒抽一口气,突然拥紧她,这让谷亭萱诧异不已,也陡然明白,他颈侧的肌肤比她的还要敏感呢!
顽皮地,她轻轻舔吮、咬啮着他的颈脖,只闻他不停地喘息,大掌也在她纤细的腰侧轻抚着……
“亭萱,你在玩火……”他暗哑地提醒着,恨不得将她揉进他体内。
“舒服吗?”她温柔地吻着,甚至轻啄他的耳垂。
“天……”他狠狠地抽了一口气,理智地将她推开些,认真地望定她的眼,哑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眨着眼,很无辜的眼神,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唇畔噙着小诡计得逞的快意。
“我很想、很想、很想要你。”骆逸昊牢牢地锁住她的眸,沉声道:“你不会明白现在我的身体有多么难受,可是……我不急,我知道能够拥有你会是多么快乐的事,但是,我不要你觉得我只是想着那回事,你明白吗?”
她感动地睇视着他,为自己的调皮感到歉疚。
“还有,我爱你……所以,你毋需取悦我……”他爱怜地将她的发丝勾至耳后,哑声道:“因为你什么都不必做,我就已经快要崩溃了……”天知道他必须花费多大的力气与理智,才能压抑下此刻体内奔腾的欲念。
谷亭萱红了脸,垂下眼睫,不敢望他。
“你真是生来折磨我的。”他轻叹口气。“嘴硬的时候,会让我想狠狠地吻你;害羞的时侯,更让我想狠狠地吻你……你究竟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蛊?”
“我才没有……”她噘着唇咕哝着。
骆逸昊勾起她娇俏的小脸,轻轻烙上一记轻吻,柔声道:“走吧!我们还有个地方得去呢!”
“嗯!”
他眷恋地握紧她的手一下,这才发动车子,往他们的目的地驶去—;—;
第七章
    给承瑞的第一百八十三封信。九一年三月十六日。天气,阴。晚上十一时三十一分。
承瑞,以前总觉得女人哭泣时惹人心怜,而今,我惊觉男人的泪竟是让人心痛如绞。
没问他是不是哭了,但我知道,他哭了。当他的泪水淌上我的肩时,我的心房整个麻痹了,那一刹那,我好想好想爱他,想用尽一切力气去爱他。我再不要看到他哭泣的模样了,真的不要!
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再去关心其他病人了。自你走后,我拒绝再与病人亲近,拒绝自己介入任何病人的故事,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前天才看见你在病床上对我展露笑颜,隔日却只能看见空荡的床位……
现在我终于明白,生老病死走我们此生都避不开的课题,更体会到真的悲哀的不是失去,而是在拥有时,不曾好好珍惜。、
以前想起你时,总是难掩忧伤,而今,我竟能微笑了。因为,承瑞,我知道我们都珍惜过那短暂交集的缘分,我们都在彼此心里留下很美好的印象,对不对?
这是第一百八十三封信了,你看见我的成长了吗?
亭萱
因为是周六,有一点塞车,骆逸昊和谷亭萱还是顺利抵达他们的目的地—;—;圣约翰安养中心。
停好车,骆逸吴牵起谷亭萱的手,来到圣约翰安养中心门口,但他却举步不前,只让微颤的手泄漏他的心情。
“什么人住在这里吗?”谷亭萱莫名地感到忧伤,因为不久之后,她的父亲也必须住进疗养院里。
“我妈妈。”骆逸昊黯然说着。
“啊……”她轻呼了一声,梗声道:“原来你懂那种心情……所以,那一日你听见我爸爸说不想进疗院时,你才会要我别将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嗯!”骆逸昊凄楚一笑,“我曾想过要替她请一位专业看护,但是,她的病情太严重,家里的设备根本不足以应付。我妈妈……她是个瞎子,哭瞎的。”
谷亭萱轻轻一颤,说不出话来。
“而后,又检查出脑瘤……很不可思议,对吧?”骆逸昊微仰着头,不让泪水溢出眼眶。“我常在想,这世上真有神明存在吗?如果真的有神,那么,我真想听听它怎么说?为什么我妈妈这一生要吃这么多苦……
“她不过是爱错一个人而已,真的就只是爱错一个男人,却为了这段情而哭瞎了眼。我常在想,她这一生到底拥有过什么?从我有记忆以来,她就是一直哭、不断哭……”骆逸昊痛极反笑,只是,那笑容的背后藏着无尽的伤恸。
“她甚至不曾好好照顾过我……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负心人……”骆逸昊哑声说着。“所以,我不曾爱过任何人,我害怕爱上任何人……”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母亲那样爱情至上,失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谷亭萱紧握着骆逸昊的手,轻声抚慰着。
“如果她真的活不下去反倒还比较好。”他悲伤地道:“但她不是,她活下来了,却生不如死。我想,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但她是我的母亲,是我永远也放不下的牵挂。她没尽到身为母亲的责任,却不代表我可以不尽为人子的孝道。
“所以,我努力赚钱,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想给她好日子过……可是,什么才是她要的好日子呢?我真的很迷惘……”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骆……”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不知该如何抚慰他的心灵。
骆逸昊深吸一口气,面向谷亭萱,扯出一抹笑道:“我没事。我们进去吧!”
“嗯!”她只能握紧他的手,感觉到他也同样地紧握着她的。
她桄惚地想着,如果他心里的悲痛能藉由十指交握传达给她,让她分担一些,该有多好?
坐落于台北近郊的“安养中心”环境清幽,拥有完善的设备,以及一大片绿草如茵、景色宜人的空地可供老人们休憩散步。
“这里的感觉真不错。”谷亭萱四下张望着。“我们还没决定要让爸爸住进哪间安养院,也许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你可以考虑看看。我比较过了,费用是比其他安养院高了些,但其实颇为值得。对我来说,住得安心且舒适是远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话才说完,骆逸昊已在其中一间房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位老妇人身上。是的,那的确是一名老妇人,她白发苍苍,独坐在窗前的摇椅上,手里紧抱着一件毛衣,显然是在打盹。
“那件毛衣……据说是我父亲留下的。”骆逸昊苦涩地解释着。
谷亭萱抿紧了唇,轻应了一声。
“妈……”骆逸昊朝里走去,来到胡郁玲身边。“妈,我来看你了。”
“噢……”胡郁玲惊醒,两手在空中挥舞,直到握住骆逸昊的手,才道:“昊昊……你来啦?”
“妈,你的身体还好吗?头是不是还常常疼?”骆逸昊说着,温柔地替母亲拨整微乱的发丝。
“还好。”胡郁玲笑了笑,举高双手,想触摸骆逸昊的脸庞,她苍老的脸上有着恍惚的神倩,“你的声音真像他……长得也像他……”
骆逸吴心口一紧,轻声道:“妈,我带了个朋友来……”
“什么朋友?你从不带朋友来的。”胡郁玲的脸上有着惊讶的神色。
“她是我的女朋友,谷亭萱。”他自母亲手中抽回一只手,想将谷亭萱带到母亲面前,没想到,变故陡生—;—;
“女朋友?!”胡郁玲失声惊叫,激动地道:“叫她走!我不想见她!昊昊,跟她分手!听到没?你不可以交什么女朋友!不可以!”
谷亭萱吓了一跳,捂住了唇。
“妈?”骆逸昊没想到母亲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一时间只能握住母亲的双手,“妈,你别激动,她是个好女孩,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我不要听!”胡郁玲挥舞着双手尖叫着,“叫她走!听到没有?叫她走!”她甚至站起身,奋力地用双手漫无目标地四处攻击,一心只想打倒她看不见的“敌人”。
谷亭萱踉跄地倒退几步。
“妈!”骆逸昊抱住母亲,无措地望向谷亭萱,只见谷亭萱含泪摇了摇头,他只能以动作示意要她暂时到外头等待,“妈,没事了,我……我已经赶走她了……”
“她走了?”胡郁玲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赶走她了?”
“嗯……”骆逸昊觉得难受,他早该想到母亲的反应的,为什么他竟傻得以为母亲会为他高兴呢?
“昊昊,不要这么傻……”胡郁玲颤抖地抱住儿子,梗声道:“外面的女人都很坏,她们都是狐狸精,你不要被她们骗了。”
“妈,我知道。”骆逸昊轻声应着。
“昊昊……”胡郁玲依赖地倚着骆逸昊,“你今天留下来陪我吃饭,好不好?”
骆逸昊望向房门,迟疑地应道:“好。”
胡郁玲很开心地笑了。
***
“对不起。”骆逸昊握住谷亭萱的手,很歉疚地柔声说着。
“没关系,我都明白的。”谷亭萱笑了笑。
“你一定饿坏了。真的对不起。”一走出安养中心,他就紧紧地抱住她。
“我真的没关系。”她紧拥着他,体贴地道:“我能明白你母亲的心情,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会……”
“不是那样的。”骆逸昊抚上她的脸,沉痛地道:“妈妈她……其实有一点精神错乱,长大后,我才知道父亲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昊’字,她都叫他‘昊昊’。有时候,我不知道她是在叫我,或是在想念那个负心人……”
谷亭萱倒抽一口气,难掩惊讶的神情。
“有一次,她要我唤她‘玲玲’……”骆逸昊笑着说,但那笑容差点逼出谷亭萱的泪水。“你刚才也听到了,她说我的声音像‘他’,长得也像……”
“骆,你可以不必跟我说的,我不要你再痛一次。”她终于还是落了泪。
“其实,我已没什么知觉了。”他强颜欢笑地道:“那一回,我发了很大的脾气,吼着说:‘你看清楚点!我是你的儿子!我不是那个男人?’然后,我抢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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