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娘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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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娘入室-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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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太了解。”丁雅雅的表情有些忧郁,“我爸和他的事……我爸一向不曾提。”

“你不会烦恼吗?”

“烦恼就能改变什么吗?”

“那如果姨丈的公司出了问题……”

“已经这么糟糕了吗?”丁雅雅吓了一跳。

为了不让表妹多操心,毛小莉马上挤出一个笑容。“雅雅,其实也没有这么可怕,我只是先往最坏的方面去想,毕竟现在整个亚洲的经济都不太乐观,而阿姨说姨丈不想去大陆发展。”

“我爸是不想去大陆。”

“那么如果一直接不到大案子或是订单……”

“表姐,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丁雅雅疑心大起,“我爸的公司是怎么了?这和丁海德有关吗?”

“雅雅……”

“我知道他们虽然是父子,但是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不曾看过他俩有任何的互动,虽然他是我哥哥,不过我从不曾亲眼见过他,顶多是在电视上一瞥,或看商业周刊上的报导,我只是名义上有个哥哥。”丁雅雅说来有些悲哀。

“那你讨厌他吗?”毛小莉想知道。

“我为什么要讨厌他?”

“如果有天他害姨丈的事业完蛋……”

“他会这么做吗?”

“谁知道他想怎么做?”毛小莉曲起双膝,环抱着双脚,把下巴搁在双膝上。“但是就我对他的观感,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无情、很霸气、很专制、很冷酷的男人。”

“小莉,你见过他?”丁雅雅又吃了一惊。

没法否认,所以毛小莉只好点点头。

“你是想干什么啊?”虽然和毛小莉几年没有见面,但是她们的感情一向很好,常常打长途电话,也会利用E-mail连系,所以丁雅雅算是了解毛小莉的,而对毛小莉见过丁海德一事,她觉得很有“阴谋”味。

“我没干什么啊!”毛小莉有所保留的说。

“那你怎么会见到丁海德?”

“在一场宴会上碰到的。”

“你和他认识了?”

“认识了。”毛小莉露出了一个有点诡异的笑容。

“小莉,为什么我觉得……”丁雅雅觉得很不对劲,因为她表姐绝不会无缘无故扯到这些事,而且这回她似乎没有回澳洲的打算,要在台湾待上一阵子。

“你想太多了!”毛小莉朝她眨了下眼,并且截断她的话。

“小莉,你一向很……”丁雅雅很不放心。

“我一向很怎样?”

“你很疯狂!”

“我会吗?”

“你很敢冒险!”

“人生只有一次啊!”

“你还敢……玩火。”丁雅雅苦笑。

“而你怕我会‘自焚’?”

“小莉,我必须赞成你的话,丁海德的确看起来冷酷、充满权势而且很有钱,你知道他的海德集团挤进台湾一百大的企业里吗?除了这个,还有关于他和很多女人的韵事、绯闻……”丁雅雅愈说心里的阴影愈加深。

“起码他是单身的。”毛小莉道。

“小莉,别去惹他!”丁雅雅语重心长的说。

“问题是……”毛小莉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已经惹上他了。”

“小莉!”丁雅雅感到气急败坏。

“而鹿死谁手呢?”毛小莉给她一个自信的微笑,“你等着看吧!”

第二章

因为接到丁海德的电话,所以毛小莉也没有理由拒绝他的邀约,但是她可不是这么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赴约,她要他睁大眼感受到她的“别出心裁”,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

于是她穿了一件超短迷你裙,加上一双长及大腿的软皮马靴,还有一件灰色会闪闪发亮的紧身衫,她辣妹似的打扮,再加上一顶有点怪异的短发,令人不知该正视她还是该替她找件长风衣披上。

对于毛小莉爽快的答应他的邀约,丁海德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因为这不太像是她会有的反应,而当他在餐厅门口见到她,他的眼睛差点喷出火来,就算她有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长腿,她也不该这么招摇,还打扮得如此火辣。

“毛小莉……”他鲜少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还可以吗?”她故意的转了个身。

“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在心情镇定下来之后,丁海德的表情居然是有些赞美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请说。”她一脸很严肃。

“拿掉那顶假发。”

“你不喜欢短发?”

“我宁愿看一头自然的长发。”

“但这会破坏我精心的打扮。”毛小莉有点为难。“我认为这样很棒。”

“如果你坚持。”丁海德很有风度的接受。

毛小莉突然觉得这男人其实并没有那么的专横,那么的自以为是,事实上他是很愿意妥协的,不像是那种只考虑自己,不顾别人感受的浑球,既然他有良心、有风度,那么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的父亲过不去呢?

“好吧!”毛小莉突然拿掉头上的那顶怪异假发,并且用手顺顺自己一头蓬乱的长发,“还有没有什么要修正的地方?”

“我想你没有多带一条长裙出来吧?”他幽默的说,看了下她那双又直又美的腿。

“没有!”

“那么我只好要侍者找一张最靠近角落的桌子。”丁海德很潇洒的笑道。

“怕我丢你的脸?”

“不!是怕你会吸引住大家的视线!”

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抗拒这种赞美,包括毛小莉在内,哪怕她对丁海德存着一丝敌意,她对他是有所目的的,但他的话还是令她忍不住的眉开眼笑。

“其实你不需要打扮得这么‘抢眼’。”他再说。

“但我不这么打扮我会不爽。”她坦承。

“因为你没想到我可以查出你的电话?”

“不!因为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打来。”

“但我一定会啊!”

“是吗?”

丁海德没再回话,他只是摆出一个很绅士的手势请她先进餐厅,这个女孩真是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说起话来直接又犀利。

而当他们坐定看着菜单要点菜时,毛小莉很自然的用英文点菜,说得流利又顺畅,似乎曾在国外待过一段很长的时间。

“你之前待过哪里?”丁海德很观察入微的问。

“你怎么……”她讶异。

“你用英文点菜。”

“我……”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一时改不来这习惯,她推说,“我只是爱现、爱秀。”

“不!你明明不是那种人。”丁海德的目光是锐利的,她为什么不肯承认?又为什么要掩饰呢?毛小莉知道只要说一句谎话,日后就可能得需要九十九句谎话来圆谎,所以她干脆一点,反正他不可能会知道她的目的。

“我刚从澳洲回来不久。”她正大光明的面对他。

“念书还是移民。”

“我的家人都在那边。”

“那你这次回来?”丁海德不是个急躁的人,但起码他要知道自己可能面对什么状况。

“丁海德,这是身家调查吗?”毛小莉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她总要再留几张底牌。

“闲聊而已。”

“那么聊你好了!”她乘机说。

“你对我完全不了解?”

“我才刚回台湾!”她有了护身符。

“其实……”丁海德露出一个很自在的笑,他对她似乎是不设防的。“我只是一个生意人,每天忙上十几个小时,常常得这个国家跑,那个国家去的,生活很紧凑,就是这样了。”

“就是这样?”她眼神有些深不可测的瞅着他,“如果你的生活真是这么一成不变,这么忙碌奔波,那么你怎么还有时间可以和女人混?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女人,因为我不相信神话!”

“我当然有女人,也有时间和女人混,因为这是生活的一部份,就跟吃、喝、拉、撒、睡一样的正常。”丁海德不说场面话,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有正常的需要。

面对丁海德如此真实的形容,毛小莉耸了下肩,愈和他相处,她就愈发现一些他的优点,而她不该有这种感觉,她的目的是要打败他、击溃他,不是要来欣赏他的,她要搞清楚。

“你念什么科系的?”丁海德又问了。

“心理学。”

“很热门的科系。”

“硕士。”她骄傲的补充。

“硕士。”丁海德含笑的说:“看来你有个聪明的脑袋,又很好学。”

“我喜欢念书又喜欢心理学,如果不是我老妈怕我学历太高不容易嫁,我还想拿博士呢!”

“你要当心理医生?”

“看情形。”

“心理医生在国外会比较吃香,台湾人对心理上的疾病比较能‘忍’,大多不会去求医,除非你在大医院的精神科任职。”丁海德很随意轻松的和她交谈。

“我还没想那么远。”

“所以你暂时不打算工作?”

“还没想到。”

“你不会突然就回澳洲吧?”

“你会在意我回不回澳洲?”毛小莉故意不解的问着他,“丁海德,这未免太可笑了些!”

“可笑?”

“今天也不过是我们第三次的见面而已。”

“所以我不能对你有好感?”

“好感?”毛小莉的身体向前倾,一副完全不相信他的模样,他愈对她在意,她就愈要泼他冷水,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是绝受不了女性对他的拒绝和漠视,那会让他抓狂的。“但我对你没有好感!”

“一点都没有?”

“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那你喜欢哪一型的男人?”丁海德并不动怒,相反的,他好整以暇的问。

“内敛又积极、幽默又有头脑、成熟又体贴,大概就这些了。”毛小莉随便回答。

“真有这种男人吗?”丁海德怀疑的笑着。

“全球有六十亿的人口,扣去了女性、老人和小孩,我想总有几个这种男人吧!”

没有和她争辩下去,丁海德只是淡笑,原先他是想告诉她这种男人不是没有,而且还可能有两个,只是一个还没有出生,一个已经死掉了,其实不管是男还是女,没有人可以这么完美。

“你呢?你又喜欢哪一型的女人?”

“我没有特定喜欢哪一型的女人,只要我看得顺眼、觉得对味。”丁海德淡淡的叙述。

“看得顺眼?觉得对味?”

“就这么简单。”

“然后合则聚、不合则分?”

“这是很自然的。”

“反正你有的是钱可以打发、安抚她们?”

“毛小莉,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就谈到这些有点伤感情吗?”丁海德四两拨千斤的说。“我们可以谈些比较没有压力的话题,好比你的兴趣、嗜好啊!”

“不必谈到我的兴趣、嗜好,因为我想我们是没有下一次的。”毛小莉一脸的“遗憾”。

“没有下一次?!”他的眼中闪烁着不解且不悦的光芒,“毛小莉,如果你是在说着玩……”

“丁海德,我今天之所以会答应出来和你吃饭,是因为你查到了我的电话,而我这个人一向很佩服有决心、有毅力的人,而且一顿饭是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但只此一次!”她表明态度。

“看来你对我还真是没有兴趣!”他自我消遣。

“抱歉了。”她笑得露出酒窝。

“如果我不放弃呢?”

“那你就要倒霉了。”

“是吗?”丁海德笑咧了嘴,觉得很新鲜,而如果不是这时侍者已送上沙拉和大蒜面包,那么他会想问问她那是什么意思。

“好香哦!”存心不让丁海德再说下去,她拿起叉子,“谈话到此为止,丁海德,试着转移你的目标吧,也试着接受别人的拒绝,因为没有人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想什么就得什么的。”

“看来我会有一番苦战。”他告诉自己。

“错了!你其实根本不必打这场仗。”

“不!我非打不可!”他直视她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而且我也非赢不可。”

*

六十出头的丁亮再次在晚饭的餐桌上显得食不下咽,虽然之前心情也很低落,可是起码在女儿的面前,他还会稍稍的伪装一下,但在面对妻子时,他就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田敏纯清楚老公心中的苦,五十出头的她原本过着幸福的日子,有个漂亮、贴心的女儿,有个爱她、疼她的老公,可是自从丁海德事业成功,飞黄腾达,而且将矛头对准她老公之后,他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一方面也是因为不景气,但真正的原因是丁海德老和丁亮抢生意,为了不让丁亮接到生意,丁海德甚至可以完全不要利润。日复一日,丁亮公司早已出现亏损的情况,情况若不再改善,那么公司便有可能倒闭。

田敏纯知道二十几年前他们父子间的纠葛,这会只能指望小莉是否可以扭转乾坤,给她老公的事业带来一线的生机。

“既然你吃不下饭,不如喝点汤吧!”她盛了一碗汤放到老公的面前。

“我没胃口。”丁亮叹了口气,整个人显得苍老无比,失去昔日的帅气、稳重。

“你总要吃点——”

“雅雅呢?”

“今晚她有韵律课。”

“哦!”他漫不经心地应着。

“丁亮,情况真的这么糟吗?”田敏纯忧心忡忡的问,“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原本有一笔六千万美金的生意……”

“又被丁海德抢走了?”

“他亲自出马。”

“为什么他……”田敏纯恨恨的说,“他已经有数十亿的身家了,为什么还要和你过不去呢?你是他的亲爸爸啊!”

“亲爸爸?”丁亮疲惫的表情,“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在二十几年前我就放弃了他们母子,今天凭什么用血缘关系来争取他的同情,敏纯,我是自作自受。”

“丁亮……”田敏纯一副受伤不可思议的表情,“难道你是在后悔当年选择了我?”

“我不后悔什么,只是我也不能去怪海德。”丁亮很公平的道,“在他十岁之后,我就不曾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尤其是在薇荷的丧礼上,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我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游薇荷的死……”

“她才四十几岁就……太年轻了!”

“可是这不能怪你啊!”

“如果我没和她离婚,没有那么残酷的伤了她的心……”丁亮有些悔不当初。

“丁亮!”田敏纯这会是又震惊又生气,“照你这么说,好像我才是罪人!”

“敏纯……”

“当年如果不是爱上你,肚子里也有丁雅雅,你以为我会愿意当个千夫所指的第三者吗?”田敏纯也有一肚子的委屈。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你当然不能怪我!”她愤怒的起身离开餐桌,边走边骂,“是她自己要和自己过不去,是她自己想不开、放不开,是她自己毅然决然的和你切断一切的关系,我并没有阻止你去关心她啊!”

“别说了。”

“我也没有叫你不认儿子啊!”

“够了!”

“不!不够,现在你的事业出了问题,好像一切的责任就该由我承担,丁亮,这不公平!我也吃了很多的苦。”田敏纯为自己抱不平。

“我知道。”丁亮垂下眼,低声的道。

“只要你开个口,我甚至可以去求丁海德,求他高抬贵手,求他放过你!”她豁出一切了。

“我不会要你去做这种事!”

“但我愿意。”

“敏纯……”丁亮看着妻子,心中是既感慨又无奈,“我都了解。”

“只要是能帮助你,只要对你的事业有任何的助力,我都愿意放下一切身段,哪怕是会被丁海德羞辱、耻笑,我都会咬牙撑着。”她爱他的心,二十几年来不曾改变过。

丁亮缓缓的起身,慢慢走到田敏纯的面前,虽然已经五十出头,但是仍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即使已快步入老年,她仍把自己保养得很不错。

“敏纯,我都懂。”他握着妻子的手,心有戚戚焉,“我们会克服这些问题的。”

“但时间好像不在我们这边。”

“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丁亮还是一副认了的表情,“我们斗不过海德的。”

“他太狠了!”

“他只是恨透了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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