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花?丽花?你在哪里?”霄菡在庭院中呼喊着自己的贴身侍女。两名小宫女听到她的声音,快步跑过来。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我找丽花,看到她了吗?”
“回娘娘,奴婢看到她往小树林那边去了。”一名小宫女回答。
“小树林?去那里干吗?”
“那边有个晾晒衣物的空地,她大概是去收拾被褥吧。”小宫女主动道:“要不奴婢去找她……”
“不必,我去吧。”霄菡难得想走动一下,整天关在房间里,她也快闷死了。“你们去忙吧。”
“是。”
霄菡穿过小树林,来到宫女说的晾晒场,这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被褥,形成一小片迷宫。霄菡还没走过去,就听到“迷宫”深处传来阵阵暧昧的呻吟。霄菡心底一阵发麻,她放轻脚步,在被褥之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在一块洁白的床单后面,她看到了那团纠缠的躯体——
那名放浪地张开腿,承受着男人的冲撞的女子,正是她的婢女丽花!而那个跟她媾合的居然是……
男人猛然转过头,站在床单后的霄菡无所遁型。
“你……”霄菡在对方的冷笑中吓白了娇颜。
一阵低促的惨叫响起,四周随即恢复了平静。
“丽花?丽花?你在哪里?”霄菡在庭院中呼喊着自己的贴身侍女。两名小宫女听到她的声音,快步跑过来。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我找丽花,看到她了吗?”
“回娘娘,奴婢看到她往小树林那边去了。”一名小宫女回答。
“小树林?去那里干吗?”
“那边有个晾晒衣物的空地,她大概是去收拾被褥吧。”小宫女主动道:“要不奴婢去找她……”
“不必,我去吧。”霄菡难得想走动一下,整天关在房间里,她也快闷死了。“你们去忙吧。”
“是。”
霄菡穿过小树林,来到宫女说的晾晒场,这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被褥,形成一小片迷宫。霄菡还没走过去,就听到“迷宫”深处传来阵阵暧昧的呻吟。霄菡心底一阵发麻,她放轻脚步,在被褥之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在一块洁白的床单后面,她看到了那团纠缠的躯体——
那名放浪地张开腿,承受着男人的冲撞的女子,正是她的婢女丽花!而那个跟她媾合的居然是……
男人猛然转过头,站在床单后的霄菡无所遁型。
“你……”霄菡在对方的冷笑中吓白了娇颜。
一阵低促的惨叫响起,四周随即恢复了平静。
隆冬大雪过后,几缕阳光穿透厚重的乌云,枝头的积雪散发出点点光芒。梅花的枝条越过墙头,雪白娇嫩的花苞迎风绽放。
邑晨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参加长老会议。碧阳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景色,一待就是大半天。接近午时,嫣儿敲门进来。
“公子,皇后娘娘说要请您去赏梅……”嫣儿不太乐意地说道。
“赏梅?”
“嗯,她说邀请您到梅园去……”嫣儿迟疑了一下,道:“公子,也不知道她要打什么坏主意,您可以回绝她的……”
“坏主意吗……?”碧阳没什么戒心。
“娘娘向来视公子为眼中钉,没理由忽然跟您示好的,您还是拒绝吧。”嫣儿衷心说道。
碧阳倒没考虑这么多,他小声提议:“带上侍卫的话,就不怕了吧?”
“说是这么说啦……”嫣儿还是觉得不安全。
“嗯……那我去吧。”碧阳单纯地觉得,反正自己闲着,有侍卫跟婢女在身边,对方也不会使出什么奸计来吧?
“那好吧……”嫣儿只好侍侯他梳头穿衣。完毕后,碧阳带着嫣儿跟两名侍卫赴约。
来到白梅飘香的院子里,一身紫衣的霄菡正坐在小亭子里等候。她没带侍从,就只有几名面生的小宫女。嫣儿敏锐地发现,那个为虎作伥的丽花并不在场。对此,她不知道该放心还是该疑惑了。
碧阳让侍卫站在凉亭外面,自个儿领着嫣儿走上阶梯。
“碧阳公子,欢迎。”霄菡淡淡一笑,示意他坐下。不止嫣儿,就连迟钝的碧阳都发现她不对劲。她向来都不是那种懂得伪装自己的人,平时的霄菡是盛气凌人、毫不保留的,今日的她却深沉得可怕,叫人猜不透她眼底暗藏着什么阴谋。
嫣儿为了碧阳的安全,不得不提高警惕,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大王外出办事了,公子待在宫里一定很闷吧?”霄菡客套地说:“如果觉得无聊的话,随时欢迎你来找本宫聊一聊哦。”
“哦……谢谢……”碧阳只好这么回答。
“你看,今天宫里的梅花都开了,本宫觉得这样的美景应该让更多人观赏,所以就派人去邀请你了。”
“哦……”碧阳望了望四周的梅花,粉雕玉砌,芬芳扑鼻,确实美得醉人。
“公子喜欢梅花的香味吗?”霄菡转到了这话题上。
“呃?还不错……”碧阳点头,霄菡笑得灿烂,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公子,我这里有一瓶用梅花提炼而成的香料,把它涂抹在身上,能让你的肌肤晶莹剔透,还会散发香味呢……”
“呃?”碧阳不明就里地看着她把瓶子放在自己手上。
“我送你吧,大王一定会喜欢这味道的。”
“不用了……”碧阳把瓶子推回去,“我不喜欢用这些。”
碧阳直觉自己不该收她的东西,霄菡见他拒绝,眼神忽然有了变化。她执拗地说道:
“本宫是一番好意,公子请收下吧。”
“可是我不想要……”碧阳委屈地摇头,毫无保留地表达出自己的反感。霄菡的口气急了:
“公子,这真是很好的东西,你试过之后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碧阳不懂得客套,一点台阶也不留给她。霄菡眼里喷出怒火,语气越发强势:
“你试一下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嫣儿觉得她的眼神越发危险,赶紧插到两人之间。
“娘娘,您的心意公子明白,只是他不喜欢用这些女人家的东西,您就别勉强他了……”
“这儿没你的事!”霄菡失去冷静,暴怒地将她推开。她拧开瓶子的盖子,就要把瓶里的东西往碧阳脸上泼。嫣儿扑过去制止,瓶子里的东西顷刻洒出来——
“啊——!!”霄菡发出惊恐的尖叫,瓶里的竟然是一大群黑色的大蚂蚁!一些蚂蚁落在她手背上,它们立刻释放出绿色的体液,将她的皮肤侵蚀。霄菡惨叫着狂奔离开,她的侍女惊恐地追随而去。碧阳的侍卫冲进来保护他,把散落在地上的一些蚂蚁踩死。
“公子,您快点离开……”侍卫正要护送他回去,碧阳看到跪坐在一旁的嫣儿,赶紧甩开侍卫,跑过去搀扶她。嫣儿捂着脸,被碧阳抓着肩膀转过来。
“嫣儿?怎么了?”碧阳拉下她的手,立即被她脸上的景象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嫣儿脸上爬满了蚂蚁,绿色的毒水混着鲜红的血水滴落,她的脸蛋出现无数可怕的窟窿!
“嫣儿——!!”
嫣儿被送回房间里,御医很快赶到。她脸上的蚂蚁在放出毒水之后,很快就死掉了,只是她的脸也被毁掉了,最可怕的是,蚂蚁的毒水入侵了她的骨头,她伤势过重,难以复原。
嫣儿代替了碧阳,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碧阳坐在她床边,哭得双眼红肿。一个时辰后,邑晨收到消息,火速赶回宫中。侍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他按耐着怒火,命人立即去将凶手霄菡逮捕。
“碧阳。”邑晨搂着坐在床边的他,碧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顾抽噎。邑晨看着脸上包扎着绷带、只剩鼻孔跟残缺的嘴巴露出来的嫣儿,心里有说不出的内疚。
“这是什么毒?”邑晨问着一旁的御医,御医详尽汇报:
“大王,咬伤小宫女的是一种剧毒黑蚂蚁,能用毒液杀死猎物,这种蚂蚁生活在泥土深处,冬天的时候它们会待在巢里睡眠,按理说,不会被轻易抓到……而且,据老夫所知,皇城周围并没有这些蚂蚁。”
“那它们产自何处?”邑晨觉得这是一条重要线索。
“黑狐境内,有很多这种蚂蚁。”
邑晨脸色阴沉地搂着碧阳。“这就对了,一定是皇后从自己老家里带来的吧?”
两人正商量着,护卫跌跌撞撞地奔进来。
“报告大王!皇后娘娘死了!”
“什么?!”邑晨猛然站起来,碧阳顿时清醒过来,他脸上还挂着泪痕,吃惊地张开双唇。
第十章
床铺沾满斑斑血迹,床上的霄菡面容尽毁,鲜血模糊,五官全部溃烂,眼睛变成两个大窟窿。枕头跟被子上残留着黑蚂蚁的尸体,房间里弥漫着毒液的恶臭。
邑晨吩咐仆人将门窗打开,径自走到床边,弯下身探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按在霄菡的脖子上,她身上已经没有热度,看来死去已有将近一个时辰。
“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他沉声问,霄菡的侍女结结巴巴地回答:
“回大王……娘娘的手受伤了,她一路跑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奴婢见娘娘伤势挺重,本打算请御医,可是娘娘说不要……还要奴婢不要多管闲事,我只好下去了……后来,大王请人来找娘娘……不管奴婢怎么喊,娘娘都不愿意开门……我们就破门进来……发现娘娘已经……”
邑晨审视着霄菡的手,跟碧阳的侍从回报的一样,她的手也被黑蚂蚁腐蚀了,只是,为何她脸上也有蚂蚁?而且,她死亡的原因是什么?自杀还是他杀?邑晨下意识觉得霄菡决不对自杀,他阴沉地问那婢女:
“娘娘待在房间的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这……奴婢不清楚,奴婢是新调来的,娘娘吩咐我们未经允许不得紧接她的寝室……”
邑晨回头一看,包括这小宫女在内,霄菡的其余仆人都是生面孔,并不是惯来服饰霄菡的那一批。
“你们什么时候调进来的?”
“三天前……”
“原本那些仆人呢?”
“娘娘说不喜欢他们,都给调走了……”
“连贴身丫头跟乳娘都调走了?”邑晨发现一点端倪,那个叫丽花的侍女跟乳娘,都是跟随霄菡嫁过来的,她们自霄菡小时候就服侍她,按理说她绝对不可能连这两人都遣走。
“是的,都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连最贴身的仆人都调离,霄菡身上一定有一些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密。而且她会袭击碧阳,也非常不合理。这种阴谋太蹩脚了,根本就像没有经过任何深思熟虑,霄菡怎么会笨到使用这种一下子就会被识穿的计谋?
她现在死于非命,不但使一切成迷,还给邑晨带来无穷麻烦——霄菡背负着黑狐公主的身份!她死在皇宫里,邑晨必然要负上全部责任,霄菡的父亲那边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邑晨正苦恼着,他的表兄,也是他左右手之一的狄藩也到场了。
“大王,微臣听到消息就马上赶来了。”
“嗯……”邑晨还在沉思。
“这是怎么回事?娘娘是怎么死的?”狄藩走到尸体面前,看到那恐怖的景象后也不禁捂着嘴后退一步。
“暂时还不清楚……”
“大王,娘娘是死在房间里的,这里面一定还留着什么线索。”
“说得没错。”邑晨决定好好调查一下,他吩咐侍卫:“先把尸体带走,将房间仔细搜一次。”
“是!”侍卫随即开始动作,狄藩也加入帮忙。
邑晨双手环胸,站在门口外,冷静地看着他们,侍卫把尸体搬走后,开始在房间里搜查,狄藩很快便在霄菡的床底下发现几个可疑的瓷瓶。
“大王,这是……”
“打开看看,小心点。”
“是……”狄藩谨慎地把瓶塞拿开,里面是一些暗红色的粉末。“这是什么?”
狄藩跟邑晨困惑地看着那些粉末,邑晨道:“把剩下的也打开。”
几个小兵立即把剩下的三个瓶子也打开,几只黑蚂蚁随即爬了出来,他们惊慌地大叫起来。那些蚂蚁却没有直接攻击,而是从他们手上爬过去了。
侍卫们把蚂蚁甩到地上,纷纷踩死,并同时用妖气把瓶里的其他蚂蚁杀死。
“这……这是毒蚂蚁……”侍卫们惊魂未定。
“一个是粉末,其余的是毒蚂蚁?”邑晨迅速地思索着。
另一名侍卫又在床铺里找到一个空瓶跟瓶塞,邑晨看着那四个外形相似的瓶子,他拿起来仔细研究,发现瓶塞的颜色有一点轻微的差别。狄藩打开的,以及床铺里找到的,瓶塞都是浅褐色,而床底下的另外三个瓶子却是褐中带绿的颜色。
“那些红色粉末,有毒吗?”他问,狄藩大着胆子凑近嗅了一下。
“味道像药粉……应该没有毒。”
邑晨转头望了望窗台上的一盘金鱼,狄藩随即会意过来,走过去将一部分粉末倒进水里,鱼儿似乎有点不舒服的反应,但是并没有死去。
邑晨看着这一切,渐渐陷入了深思,狄藩跟其余侍卫都不敢吭声。过了良久,狄藩试探地开口:
“大王,您发现什么了?”
“嗯……有一点。”邑晨回想着霄菡死去时的姿势,她双手成爪地僵硬在胸前,床铺也被弄得乱七八招,看来死前非常痛苦。
“我大概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邑晨缓缓道,狄藩赶紧问:
“怎么回事?”
“褐色瓶盖装的是解药,霄菡的手被蚂蚁咬伤之后,本想拿解药解毒,可是中间出了错,里面装的是毒蚂蚁,于是她自己被咬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众人恍然大悟。
“但是……”邑晨一句但是,又把众人的心吊了起来——
“但是什么?”狄藩追问。
“这解药应该是她自己准备的吧?怎么会装错了?”
“这……或许是忙中出乱了?”
“或许吧,可还是有很多疑点……”邑晨喃喃道。
“大王?”
“没事了。”邑晨又恢复冷漠的表情,“你们继续搜查,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立即回报。”
“是。”
“碧阳公子呢?”邑晨进门就问。
“公子还在嫣儿的房间里。”
“哦?”
邑晨轻轻走到仆人的厢房外,孤灯影映照下,坐在床前的单薄身影益加叫人心痛。碧阳听到脚步声,可他没有转过头。
“碧阳。”邑晨低声开口:“你去休息吧,让仆人看着就行了。”
碧阳呆滞地望着嫣儿被绷带包裹着的脸,没有动作。邑晨扶着他的肩膀,半拖着把他带走。
一路上,碧阳都表现得异常安静,直到邑晨让他坐在铺着皮毛的太师椅上,他的嘴唇嗫嚅着问出一句话: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
“你说什么?”邑晨不解,碧阳与他眼对眼,表情彷徨而无助。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会死?”
“说什么傻话……”邑晨拧起俊秀的眉心。
“嫣儿也会死吗?”碧阳的眼神盈满惊恐跟担忧。
“不会的,我会救她的。”邑晨保证。
“我不想她死……”碧阳的声音在发抖。
“她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她死的……”邑晨搂他入怀,在他耳边温柔呢喃。
可是他不这么觉得……碧阳悲哀地想着,他总是觉得,嫣儿会死的……不止嫣儿,就连他最重视的邑晨也会……
为什么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为什么他永远无法改变别人死亡的命运?难道说,这也是他的命运吗?
碧阳闭上眼,默默地流下泪水。
霄菡的死掀起轩然大波,她离奇死亡之后的第十天,黑狐使者给邑晨送来信函。如同邑晨预料的那样,霄菡的娘家怒火勃发,严词要求他给个合理的解释。邑晨知道,要是这次自己处理得不好,银狐族与黑狐族的合作就会崩裂,这将严重威胁到他的江山社稷。
他随即修书,表示自己已经查清霄菡的死因,并说出霄菡之前袭击碧阳的事,这也是为自身洗脱的手段。
但是黑狐族随后而来的信不但没有退让,反而更加火爆。霄菡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的黑狐族长,他明确表示自己的女儿不会干这种事,一口咬定邑晨是歪曲事实,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