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很好……”于母欲言又止,想了想,终于还是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啦?”
“妈!”于珊出声抗议。
黑泽男一脸坦荡荡地说:“为了照顾我,于珊一个月前已经搬到我的住处,不过我跟妈保证,于珊一直是一个人睡在客房里。”
“好了啦!妈,司机等很久了。”于珊红着脸,将母亲推向门口。
“你这孩子!”于母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
“爸、妈。”黑泽男一路送两位老人家出来,“我一定会常常带于珊回高雄探望你们,也欢迎你们有空随时到台北来玩。”
“好好好……于父眉开眼笑,“我们有空一定来找你们泡茶聊天。”
“人家年轻人,谁要跟你这个老头泡茶聊天啊?”
“我要泽男陪我泡茶,你吃醋啦?”
“我看你少作白日梦!”
“你这老太婆真是无理取闹,我在你们母女俩的‘淫威’之下过了二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女婿跟我站在同一阵线,你眼红啦!”
“说得好像女婿是你一个人的,难道我就不是泽男的妈妈?”
“好了啦!”于珊一手拉住妈妈,一手拉住爸爸,“你们两个女婿长女婿短的,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啦?”
真是哭笑不得,刚刚詹启圣和田蜜蜜在婚礼上为了“做人问题”
大吵一架,现在父母又为了“跟女婿争宠”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于珊简直快要昏倒。
“谢谢!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还有于珊……”黑泽男郑重的在两位老人家面前弯下腰,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感情深深感动,他们圆满了他生命里遗憾的过去,失而复得的亲情深重得让他一时承受不住,肩膀忽然颤抖起来,“谢谢你们这么看重我,我一定会……一定会努力做个好女婿、好丈夫……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于珊转头,用充满感情的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然后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不是她的,而是他的,他不自觉,她却震惊得张大了嘴。
“泽男!”于珊扑向他,伸手替他抹去泪水,但他像颗大石头一样站着,丝毫没发现自己落泪,也不知道她替他擦掉的是什么。
“我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拥有爸爸眼妈妈。”他僵硬地又说。
“泽男……”
“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娶太太。”他痴痴的望着于珊,“没想到我瘸了一条腿,还能得到于珊……”
“泽男……呜呜呜……”她揪着他的衣领,而他说出口的字字句句揪痛了她的心。
“于珊,你不要哭……”他忽然慌了手脚,“你不要哭……”他拉着她的小手,狠狠地拍打他自己的面颊,“我不好,我答应过爸爸妈妈要好好对待你,可是我又惹你哭了……不要哭,看你流眼泪,我会心疼的……”
“噢!泽男……”她舍不得打他,反而深情的抚摸他脸上的掌痕与泪痕,他看起来狼狈又脆弱,像个小男孩,顶天立地的黑泽男竟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此情此景,看得于母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甚至想冲过去抱住他们小两口号啕哭个够,幸好于父及时拉住她,阻止了她疯狂的举动,然后把她拖到一旁,掏出手帕,替她拭去泪水,牵起她的手。
“走吧,老太婆,看在女儿大喜之日的份上,我劝你就别再搅局了。”
“可是……”
“好了、好了。”于父不由分说的将老伴塞进黑泽男特地派来接送宾客的黑头车里,“抱歉,送我们到机场。”
司机好不容易等到执行任务的时刻,立刻踩下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第九章
宾客散尽,终于只剩下于珊和黑泽男两人独处。
于珊踮起脚尖,温柔地抚平黑泽男脸上过于激动的线条,并抹去他最后一抹热泪,他似乎仍然不知道自己哭过了,她没揭穿他,而是善解人意地找了个台阶让他下。
“怎么流这么多汗呢?”
“面对爸爸妈妈太紧张了。”黑泽男平复一下过于激动的心情,拥着她的肩膀,相偕往饭店走回去。
饭店替他这个贵客特别准备了一间总统级的蜜月套房,不过看看时间,才三点多,他问她:“你想回房间,还是去饭店的精品店逛逛?”
她明明看见他眼中写满了火热的暗示,却红着脸说:“我们去逛逛好了。”
黑泽男勉强点点头,“婚礼准备得太匆促了,好多东西来不及帮你买。”
“你替我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他带着她去大宇精品名店搬了一大堆衣服鞋子,那些分量够她穿一辈子了,加上琳琅满目的手表饰品,她几乎都有罪恶感了。
“你不想逛的话,那我们回房去罗?”他低头用鼻子磨蹭她的鼻头,邪邪地说。
亲密的气氛陡然升高,她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那足以让她的膝盖变软,意志被激情屈服之前,她连忙与他拉开距离,故作轻快地说:“不要啦!人家从来没逛过饭店的精品店呢!走啦,我们去看看。”
她不是个爱逛街的女人,但她害怕跟黑泽男孤男寡女的关在房间里。她搬进他的住处一个月以来,每当他对她露出充满欲望的眼神的时候,她眼前就会出现雷警官跟她形容过的那把长刀的幻影,锋利、巨大,像切西瓜似的瞄准黑泽男的头颅,朝他切下来……
她爱他,却害怕自己的爱会带给他更大的灾难,那渐渐变成一种病态的恐惧,随着婚礼一天一天的接近,她期待成为他的妻子,也开始害怕随着婚姻而来的必然的性关系。
新婚之夜之前,她勉强可以用各种理由搪塞、敷衍他,但是到了新婚之夜,她知道他一定会行使身为丈夫的权利,他是个精力充沛的男人,但是为了她,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没有女人的日子。
她知道一旦自己跟他进入所谓的蜜月套房,就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他了。可是她怕,怕自己再也无法热情的回应他,怕自己让他失望!
黑泽男爱怜的揉揉她的发,再度搂着她的腰,拐个弯,往精品店走去。
走着走着,于珊忽然紧张兮兮地说:“泽男,好像有人跟着我们耳!”
“别紧张,是骆驼他们。”他拉起她的手,同时透过玻璃橱窗注意一下身后的动静,确定跟在后面的是以骆驼为首的几个保镖,“他们跟了我们这么久,你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不是吗?”
于珊吐了吐舌头,神经质的笑说:“我好像太紧张了。”
眼前仿佛又闪过那把锋利的长刀,还有黑泽男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她紧张恐惧得快要吐了。
“放心吧!”黑泽男摸摸她过度苍白的脸,“骆驼是一等一的好手,你只要信任他就行了。”
“嗯。”于珊忍住反胃的恐惧,乖巧地点点头,“那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
接下来,她几乎每家店都进去看过了,但显然漫不经心,从头到尾都是走马看花,结果两个小时逛下来,什么也没看上,也什么都没买。
“接下来呢?”黑泽男似笑非笑的问:“你还想去哪里?”
于珊东看看西看看,骨碌碌的眼珠子终于转回到黑泽男的脸上,尴尬的说:“好像……都逛完了。”
黑泽男耸耸肩,一副“她想从头再逛一次,他也奉陪到底”的模样。
“抱歉。”她抓着他的手,“逛了那么久,你的腿一定很不舒服吧?”
“一点也不会。”他摇摇头,反手握住了她,“跟老婆逛街,就像在做复健。”
感动像潮水一样拍打着她的心,她鼓起勇气,主动勾住他的手。
“泽男,我们回房去吧!”
“要不要先去吃晚饭尹他看看表。
她红着脸,踮起脚尖,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客房服务?!”他吹了声口哨,亲亲她的脸,“你可想了个好主意!”
他开心的揽着她的腰,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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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属于他们的蜜月套房,于珊连忙扶着黑泽男坐到沙发上,他打电话叫晚餐,而她则跪在他面前,替他除去鞋袜,轻轻揉捏他的腿。
他迫不及待的挂断电话,把她拉进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头发,沙哑地说:“你替我脱鞋子,我要替你脱什么来回报呢?”
他话里明显的暖昧让她脸红心跳,她在他怀里耽溺了一会儿,忽然又是一阵紧张恐惧,勉强找个口渴的藉口离开他的怀抱。
她跑去打开冰箱,“泽男,你要喝果汁还是汽水?”
过了一会儿,她没听到他的回答,一转头,发现他竟走到她的身后。她仰望着他,觉得他像个巨人,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范围。
“泽男……”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语调不稳地问:“你要什么?柳橙汁好不好?”
他没说话,眼神火热的盯着她,足以让她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他要她,强烈的渴望几乎撕裂他的身体。
她回到他身边已经一个月了,白天,她依然是叫他黑总裁的小秘书,晚上,她则住进他家里就近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她替他做饭洗衣,陪他读书报杂志,天天固定帮他做三十分钟的腿部按摩,但她总是坚持回到客房去睡。
而他只要想到她睡在他的屋里却不肯睡在他的床上,不肯让他爱她,就浑身痛苦得快要发疯。
日复一日,他带着对她的渴望睡觉:日复一日,他说服自己把期待放在新婚之夜,等待名正言顺拥有她的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来了,而她也果然完美得让他屏息,可是即使置身在浪漫的蜜月套房里,他很惊讶地发现,于珊依然在抵御着他。
“于珊……”他嗓音嘎哑地叫唤她,对她流露出邀请的眼神。
她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慌慌张张地放下果汁跳起来,急忙又从他身边逃开,跑去打开落地窗。
“啊,下雨了耶!”她伸手盛接雨珠。
迈开脚步,他再度来到她身后,圈住她的腰,却感觉她的身子又开始变得僵硬,觉得她浑身的细胞都在抗拒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亲密行为。
“于珊……你是不是不再想要我了?”他痛苦的问。
她把他照顾得很好,但她让他觉得他只是个病人,而不是她的爱人。
她在他怀里转身,呆呆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你?”
“你别乱想。”她低下头,迅速否认。
“我能体会当母亲的人的心情。”他抬起她的下巴,“但是你知道当我告诉妈妈你这一个月都睡在客房的时候,我的心情有多沉重吗?
你每一夜都睡在我唾手可得的地方,却不肯让我抱你,为什么?”
“那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那现在呢?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还要继续把我当病人吗?”
“你的腿的确还没完全好。”她提醒他。
空气瞬间变得凝滞。
他松开手,踱到阳台上,让大雨浇熄他的欲望。
她想开口叫他,他刚硬的背部线条却阻止了她。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转头,“所以呢?”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裳,她听见自己的喉咙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
他没发现她脸上泛起的情潮,反而语带嘲讽地说:“为了我的腿着想,你该不会要求饭店柜台替你另开一间房吧?”
“泽男……”她伸出手想把他拉回来,但他一个用力,反而把她扯进他湿淋淋的怀抱,不由分说的低头吻上她的嘴,她的双臂环上他的颈项,牢牢地攀附着他。
“于珊……”他在她耳边低喃,“记得我们一起避雨的那个夜晚吗?记得当时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她抓着他的手,不停摩掌她湿湿的脸,她的身子轻轻颤抖。怎么会忘记那一夜的点点滴滴……
“让我做你的女人。”眼泪混着雨水,一起流下她的脸。
“没错,你就是这么说的。”他闭上眼睛,回味那火热的一夜,他唯一彻底拥有过她的一夜。
后来他这么爱她,她却不断抗拒他,她愿意嫁给他,却受不了他亲昵的触碰……老天,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他梦寐以求的女人近在咫尺,他却不能碰她……
“让我做你的女人!”
他猛然睁开眼,不确定她又说了什么。
“让我做你的女人!”她对着他清清楚楚地又说了一次,湿濡而曲线毕露的娇躯粘上他钢铁般的身体,纤纤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游移,开始拉扯他的衣衫。
“于珊……”
他捉住她忙碌的小手,雨水不断的从他的眉毛落下来,滴进她的衣襟,消失在那两团鼓起的柔软里。
“你是说真的?”他嗓音嘎哑,想要确认她的心。
“让我做你的女人吧!”她仰起脸,祈求雨水冲刷掉她内心的恐惧,祈求那锋利尖锐的可怕幻影不要来。
他低吼一声,像吸血鬼一样啮咬她的颈子,然后来到她的嘴唇,捧起她的脸,给她一个足以融化寒冰的热吻。
“你喜欢这样吗?于珊。”
“噢!”她点点头,强迫自己压下那隐约的恐惧。
他再吻她,分开她的唇,舌头伸进去与她的舌头纠缠。“这个呢?”
“泽男,我爱你……”她更热烈的回吻他,祈求他用更疯狂的方式让她失去理智,让她在他的热情里忘掉那把长刀,忘掉那个可怖的幻影,“你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疯狂的在她唇齿之间来回逗弄。
“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她在他的热吻问喘息呻吟。
“于珊,于珊……”他疯狂地撩起她湿湿的裙摆,拉下她湿透了的薄裤,弯曲双膝,开始亲吻她的小腹。
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肩头,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于珊,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泽男,我爱你……”她喃喃,将他拉起来,紧贴着他,他的阳刚填满了他们之间的空隙,密密实实地与她契合,她知道自己即将再度属于他,就像那一夜他要过她无数次的方式一样,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夹杂着兴奋以及恐惧……
老天,她好像又快看到那把刀了,那把将他砍得血淋淋的大刀
她逼迫自己将视线定在黑泽男那张英俊的脸上,但他的脸却在雨中变得模糊,天边划过一道道白色的闪电,伴随一声惊雷,几乎轰掉她的脑袋。
她感觉到黑泽男的双膝插人她的腿间,强迫她双腿大开,他修长的指头插人她的体内,然后他托高她的臀部,坚硬的男性像一把刀插进她的深处……
刀子!噢!她咬住牙,痛苦的闭上眼睛,意识开始脱离现实,一阵凌厉的刀光冲进她的眼皮……
黑泽男开始疯狂的在她体内戳刺,快速的节奏让她惊喘连连,巨大的快感让她忍不住要求更多,她不停的喘叫,分不清是痛楚、是快感,还是恐俱……
他最后一次在她体内冲撞射出的同时,她突然瞪大眼睛,疯了似的哭喊:“啊!不要!不要……放过他!放过他……
然而幻影之刀高高举起,狠狠落下,刷的一声,黑泽男被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噢!不……”
她凄厉地大喊一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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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在黑泽男的胸膛上,浑身干燥清爽,身上有沐浴过的清香;黑暗中,窗外的雨还在下,叮叮咚咚,像通过扩音器被放大的心跳声。
“择男……”她曲起手肘撑起身子,在黑暗中找到黑泽男的眼睛,他睁着眼。
她与他对望不到半秒钟,立刻心虚的垂下眼皮,“对不起。”她想起自己昏倒的事。
“傻瓜,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他拥她大怀,一只大手轻轻抚着她裸露光滑的背部肌肤。
“你替我洗澡了?”她不好意思的问。
“本来想跟你来个鸳鸯浴的。”他调侃她。
“对不起,我把新婚之夜搞砸了。”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不太快乐的说。
“没有。”他安慰她,“是我表现得太糟糕,把你吓坏了。”
她摇摇头,一头黑发披泄在他胸前,“你很好,泽男……你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她无意识地啃咬自己的手指头,紧张的说:“只是我太害怕了。”她刚刚看到他被大刀一劈为二的恐怖幻影,真是吓死她了。
他坐起来,靠着床头,把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