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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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家家酒-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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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来一坨药膏,他很有先见之明的背出陈年老辞:「不许用脚踢我、踹我,也不许用手捶我、揍我,总之不许有任何暴力攻击的罪行发生,其馀的,随你要吼、要叫,就算喊到让全饭店的人以为这里发生凶杀案都无妨。以上言论,有没有异议?」 

不等她回答,荼毒的右掌按了下去。 

果然,推揉不到五秒,由方大姑娘口中发出了一阵比杀猪更惊人的魔音穿脑,不知该往何处挥的手猛捶沙发。 

「哇——要死了!言仲夏,你谋杀啊!」他在公报私仇,一定是! 

言仲夏不理她,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要不及早解决,他的耳朵就要被震聋了。 

「哇,救命啊!呜……不要这么用力啦,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好痛哦……等、等一下啦,停一下下就好,让我喘息一下,啊——我快要死了——」近似呻吟的煽情音调,摆明了存心捣蛋。 

要想不叹息实在不太可能。他抬眼很无力地看她。「拜托你,别引用这么语焉不详的词句好不好?」不晓得这家饭店的隔音设备如何?他实在很怕今晚之后,走出这道门,全饭店的人都拿有色眼光来看他,他还想做人呢! 

「本、本来就很痛嘛,你粗鲁得要死……」 

还玩?! 

「我知道很痛,不是我粗鲁,长痛不如短痛嘛,听话好不好?乖乖的哦,不要乱动,我会小力一点,你忍一会儿就不痛了……」他皮笑肉不笑,学着她的口气反击,看谁狠! 

「你说的哦?」 

[嗯哼!」指尖轻画她受伤的膝盖,压低了嗓音,魅惑轻喃:[这样舒不舒服?」 

「嗯,好,那你温柔一点,慢慢来……想速战速决也得顾虑我的感受嘛!」 

这女人A片看多了是不是? 

脸皮没她厚,言仲夏彻底投降,一掌重重拍上她受伤的部位。「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腿锯了!」 

讲输人家就这样,真没品。 

方歆吐吐舌,没再闹他。 

处理好伤口,方歆半靠在床前,看见抛在床边的纸盒,她赶紧拿起。[言仲夏——」 

「干么?」他没回头,洗完手顺手抽了张纸巾擦拭。 

「又老一岁了,老男人。」 

言仲夏愣住,错愕回身。 

今天是他的生日吗?最近太忙,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难不成,她就是为了这个,专程北上? 

唉!早知道的,年轻时会从高雄头飙到高雄尾,年纪一把后更疯狂,居然由台湾尾飙到台湾头。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看着被塞进怀中的纸盒,他谵声道:「你哪一回送的礼不薄?」 

方歆没与他挑剔的嘴巴计较,喜孜孜地等着他拆开纸盒。 

她送的是一对老公公与老婆婆的陶瓷人偶,拄着拐杖的老公公,挽住老婆婆的手,很有绅士风范的优雅神韵,让她想起了他。 

在街上看到时,她有股冲动,连想都没有想就买下来送他。 

纸盒一打开,方歆的笑容完全僵住。 

呜呜!怎么会这样?可爱的陶瓷娃娃居然碎了! 

言仲夏要笑不笑地抬眼。[这下可好,连薄到极点的礼都没了。」 

「我不是故意的……」小脸垮了下来。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抢匪,再让她碰到,非揍扁他不可! 

「谁理你。我的礼物?」他大大方方地伸手讨。 

「不要这样啦——」她挨上前撒娇。 

「礼、物!」完全不买帐。 

「不要啦——」 

「没有礼物,我把你丢出去!」 

「喂,你很小器耶!」这么多年交情,居然为了区区生日礼物跟她计较。 

「我、的、礼、物!」二十四岁的老伯极度固执。 

方歆恼了。「要礼物没有,要人一个啦!」 

「你说的?」 

「对啦,怎样!」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言仲夏出其不意,探手拉地人怀,热吻迎面送上。 

「嗯……」方歆娇吟,用着不下于他的热情,急切回应。 

好久没与他这般亲密了……密密圈搂住他颈项,她发现,她竟是如此怀念与他唇齿纠缠的感觉。 

大掌顺着未着寸缕的光滑玉腿往上掌抚,由衬衫下摆顺势钻入,果然如他所料,衬衫里头也是空无一物的。 

不费吹灰之力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浅浅挑弄。交缠的唇舌移向她耳畔,憩吮轻谑。[还是这么不长进,真是没什么实质感。] 

「你——」方歆变了脸,手肘狠狠地顶上他胸膛。 

「唔!」他闷哼。「泼妇!」很报复地加重力道圈锁住纤腰,方歆被他这一勒紧,差点吸不过气,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后跌,连带也将他扯了下来。 

「放开啦,死男人!」她一拳捶去。学聪明了的言仲夏偏头避开,反手扣住地,制止她所有血腥暴力的行为。 

[这个生日礼物似乎不大可口。」他淡哼,指尖优雅地挑开一颗颗衣扣,寸寸抚遍年轻光滑的肌肤,也一路刻薄挑剔。嫌她的腿像鸟仔脚,嫌她皮肤不够细致,嫌她胸部太小,该有的肉都没有,抱起来像骨头…… 

一路听下来,方歆的火气已堆到不能再多! 

「够了你,言仲夏!」她光火地抬腿踢他,只可惜,出师未捷,让言仲夏以同样的方式压制住,俯下头,加重力道吮啮她胸前的柔嫩来回敬地。 

「啊!」她惊喊。[言仲夏,会痛耶!」那么用力做什么?害她痛得……嗯,有种说不出的癫狂快感。「……你又在乱摸什么了?」 

「啧,你能不能闭嘴?」他褪去衣物,以温暖肤触真实交融。 

「谁教你——」她别扭地挣扎。[这样很怪耶!」 

「不要逼我在床上凑人!」 

「怕你啊!」打了这么多年,可不见得会打输他。不服气地挥拳动脚,言仲夏愈挡愈火,从没见过连在床上都不安分的女人,彻底惹毛了他。 

[这是你自找的!」压住那双还想故技重施的修长玉腿,毫不温柔地挺进温润深处。 

「啊!」她尖叫失声,痛死人了![言仲夏,你找死!」一拳正中俊脸。 

「嗯哼!」他气闷低哼,以更重的力道埋入她体内更深处。 

「哇——」痛得哇哇叫,她报复地狠狠咬住他肩头,恶性循环下,言仲夏以更密集的情欲律动予以反击。 

「嗯……」不知何时起,尖锐的痛楚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欢愉快感,原本的拳打脚踢,不知不觉地改为攀缠住他,共同悠游于情欲殿堂—— 

* * * 

狂乱激情稍歇,言仲夏抵着她的额喘息,闭上了眼轻吮红唇。 

方歆微倦地撑起眼皮,望住近在咫尺的他。 

从前总以为他们已够亲密了,从未与他如此靠近,他就在她体内,两人拥有共同的情绪、共同的欢愉,彷佛已融为一体 

他们不是好哥儿们吗?为什么好着好着,就好上床来了? 

她再蠢也不至于分不出其中的差别,再好的朋友,都不会亲吻缠绵,做尽情人的胸壑,决心不再多说一个字,以免呕死自己。 

倦极欲眠之际,恍惚地留意到他拉好被子,双臂圈搂住她,将她密密环抱在他暖呼呼的气息当中。 

唔,好舒服。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让他拥着入眠,她一定不会伤风感冒—— 

+ + + 

午夜十二点,在言仲夏兼具知性与感性的言谈中,为一天的辛劳划下句号,是许多人的明智选择。 

准时扭开收音机,一串温煦悦耳的男中音传送而出—— 

「各位晚安,我是言仲夏。辛劳了一天,您累了吗?放个热水澡,好好犒赏自己疲惫的身躯,在这宁静温馨的夜里,很荣幸陪各位一同度过。」 

一串柔和音乐过后,他再度启口:[这阵子因为个人私务繁忙,与各位听众小别了一段时间,在此,谢谢代班的倩倩,也感谢各位的思念与热情召唤,接下来,让我们听首好歌,然后一同分享几封读者的来信。」 

一首缠绵婉约的抒情歌曲之后,言仲夏念出几封来信,如同以往般侃侃而谈,行云流水的辞令,使人如沐春风。 

「接下来这一封,是桃园的小玲,她说——」话音顿了住,足足有一分钟的沉默,久到外头的工作人员频频往里头观望,直打pass要他接不下去就先放歌垫档。 

好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从未与人探讨过这个问题,有点楞住了。桃园的小玲说,我从不曾在节目中谈过私人的感情问题,她问我,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我们交往多久了呢?一定很相爱吧?能当我女朋友的人好幸福,可以每天听到我感性迷人的嗓音……」说到这里,他沉沉低笑。「我的声音感不感性、迷不迷人我不知道,她倒是常说,我像个唠叨的老头子,没见过比我还杂念的男人,持续听了数年,不死也发疯。白天就已经忍受够了,晚上当然不可能自虐,所以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忠实听众,甚至可能连一次都不曾收听过我的节目。」 

停顿了三秒,缓缓地开口:「我无法分辨我们到底够不够相爱,从国中时期就认识她,一路相伴相随至今,多少欢笑泪水一同度过,早已习惯她的存在,将她视为生命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这样的情感太深刻,在心底生了根,无法拔除,像朋友,像情人,也像亲人。在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并不相配的时候,我的眼里永远只看得见她,再美、条件再好的女孩,都入不了我的心,因为它已让一名女孩最纯净清粲的笑颜所占据…… 

「记得她曾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生活过得去就好了,不是吗?然而她并不知道,在好多年前的夜里,她哭着来找我,在我怀里倾诉藏在心底的辛酸委屈,说她也想有个家,有个能让她栖息的地方,那时我就明白,她飘泊的心其实很脆弱,渴望有人收容。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守护她一辈子,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她。这些年的努力,不为什么,就单单为了她,为了给她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遮风避雨,让她永远栖息。 

「每年生日,她总会陪我一同度过,却从不对我说生日快乐,或许是因为,她明白她就是我的快乐,有她,我就有快乐,从不需多馀的口头祝福,所以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她将我的快乐完完整整交给了我……那是我收过最美的生日礼物,终身难忘……虽然我从来不说,但心里清楚,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孩,能教我如此感动。接下来,就由下面这首歌,与各位分享我最温馨的爱情——」 

紧接着,一串悠扬动人的音乐飘出,飘进每一颗痴迷不已的心—— 

电话没人接我想你一定睡了收了线才担心你的烧退了没 

已经几天了找不到时间来陪害你一个人要自己去面对 

电话录音听起来那样的累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从不担心我会有谁 

歌迷都很美我从未流过口水那些个日子只有你留在我的心扉 

在一起这么多年这么快乐全靠默契了 

离别当然会舍不得始终相信有你就是值得 

想过去失去获得多少考验一起忍过了 

看着别人分分合合我们依然能让彼此快乐…… 

(词:李焯雄、洪瑞业) 

尾声『仲夏情方炽』作者:楼雨晴
凌晨三点。 

往事串串在脑海翻飞,怎么也睡不着,见枕边人仍是睡得香沈,她索性爬下床来,捞起言仲夏的衬衫往身上套。 

倒了杯水,扭开音响,静静坐在几个小时前与他欢爱狂缠的沙发上,听着广播节目。 

听了数十分钟,男主持人的嗓音够低柔迷人,内容也称得上言之有物,可是总觉得怎么听,就是少了那么一点感觉,比起言仲夏就是差上一截。 

他大概不知道吧?虽然她老嚷着他的声音听多了,夜里准作噩梦,但是他的节目,她从未错过。 

思及此,她勾唇一笑。 

目光不经意接触到桌面只馀几许残汤的碗,想起他不留馀地的批评。 

真有那么难吃吗?她狐疑自问。 

每回东西煮出来,都让他全数包办,吃得一干二净,她从没机会品尝自己的手艺。基于少许的好奇心,她以汤匙舀起些许汤汁就口—— 

「嗯!」这是什么鬼味道?又咸、又酸,综合起来还真像馊水的味道,难吃得登峰造极! 

她立刻吐了出来,原来言仲夏没开玩笑! 

想起他猛灌水的模样…… 

这种东西,他怎么吞得下去啊?! 

是呵!他不是一向如此吗?嘴上毫不留情,但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他全都无悔受之,不管是优点、缺点…… 

至今,总算看清自己迟疑着死不嫁他的原因。 

他太出色、太完美,相形之下,她哪一点配得上? 

原来,她介意的是两人隐晦不明的关系,介意他从不肯给予正面的肯定,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安全感,太浓的自卑,宁可退居到好哥儿们的角色中自我保护,不肯看清两人之间密不可分的纠缠,早已比夫妻更亲密—— 

可,她在ㄍ—ㄥ什么呢?一句口头表达有那么重要吗?这些年来,他全心全意为她,做尽了一切,这些难道不比一句肤浅的「我爱你」,更具意义吗? 

从很早以前,他就让她有寂寞的错觉,只因找不到知心人,在热情包围中,表情更清寂,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 

一直到后来,她慢慢明白,温文优雅是他在人群之中习惯的应对模式,只有在信赖的人面前,才会无拘无束地展露真性情,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外人。 

而她,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尽情释放灵魂深处最真的自己,无助、委屈、喜悦,从来都不需隐藏,生命中真正的欢笑,是从遇到他之后—— 

正如他所言,他们都是彼此的快乐。 

那么,她还在犹豫什么呢? 

有了结论之后,心头豁然开朗。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半趴卧在他的胸前,欣赏他满足沈睡的姿态,光是这样,心头就满是丰盈的喜悦。 

原来,幸福也可以这样简单—— 

抬起纤素长指,轻画过俊雅面容。从未认真看过他,现在才肯承认,她的「未婚夫」实在是帅得没话说,难怪一群女人为他如痴如狂。 

是呵,未婚夫!她笑自己的迟钝,戒指都戴了这么多年,她居然还时时囔着两人是哥儿们,死都不肯看清,难怪他老喊她笨蛋歆。 

悄悄爬到他身上,俯下头,就着他的唇低喃:「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而且喜欢得很久、很深,却到现在才肯承认,你会不会又骂我呆得不可救药?」 

等不到回答,无妨,她柔柔地吻遍俊颜,软腻掌心顺着阳刚体魄挲抚而下,亲吻他每一道魅惑人心的优雅曲线——嗯,好喜欢碰触他的感觉。 

言仲夏再怎么睡死,任人这般嚣张至极的挑逗,也不可能全无感觉,早在意识回笼之前,欲望就已早一步苏醒。 

他低哼一声,火热欲望由下腹窜烧,泛延周身—— 

方歆迎向他,将他送入她体内,以她的温软,交融他的火热,深入结合的,不只是身,还有纠缠了一世的缘与情。 

言仲夏睁开将醒未醒的眸子,慵懒低沈地淡哼:「请问——我被强暴了吗?」 

「答、对、了!」她笑得好开心,舞动娇躯,挑起另一波噬骨欢愉。 

[嗯哼!」她今晚真把他当牛郎啦?予取子求得好过分。「我要打电话去性侵害防治中心投诉。」 

「投诉你老婆强暴你?!」 

言仲夏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嫁给你!」深深迎向他,趁他在极致深处不由自主地哼吟出声时,一字字放声宣告:「你听见没有,言仲夏——我、要、嫁、给、你!」 

他动容微笑,圈搂住纤腰,翻转身形,将她置于身下,浅浅吮住她的唇,低喃:「我答应你的求婚。」虽然这样的求婚方式很特别。 

方歆楼紧他,修长玉腿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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