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羞得低下头来。紧张、慌乱,以及莫名的情绪,让她的脸儿更烫更红,甚至不由自主的喘息。
「紫棠花……」半晌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长指恣意游走,来到她精巧的下颚,无限温柔的拾起,强迫她迎视他的眸,不许她再低着头。
「不,」金凛靠得更近。「那不只是花香。」
而后,他的薄唇,贴上了她那颤抖软嫩的唇。
他吻了她。
。 。 。
莫归城外不远处,城郊几里之外,有座占地广阔,厚壁高墙的临海别院。
虽然名为别院,但是院外直至海滨,周围都有重兵把守,守备之森严,绝非寻常富豪之家可比拟。
不仅如此,别院的每寸地,每块墙,所用的一砖一瓦,都是上好的材料,院内精致的楼台亭榭,更是造得美轮美奂,而别院之内,所有的摆设与家具等等,也是千金难求的珍品。
经过长长的回廊,踏过赏月池,别院之内,有座清雅的楼阁。
楼阁之内,有着墨黑色的珊瑚树,作为屏风之用,隔开了花厅与内室,珊瑚树高约八尺,宽约六尺,枝干由粗而细,质地硬如玛瑙,润如美玉,透过细密的珊瑚望去,只见一个绰约的身影,独坐在内室之中。
这座精巧的别院,以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她所建造的。
内室的角落,那扇如意水纹窗半开着,细心的丫鬟,还在窗口边,罩着一层银红色的霞影纱,映得窗外的青竹,也染成了一片如烟般的红。
幽兰坐在窗边,小手搁在素裙上,视而不见的望着窗外。偶尔暖风吹过,竹影被窗纹筛得细碎,只剩竹叶沙沙的声响。
日光暖暖,花厅舒适宜人,但她的人虽然坐在屋里,心却不在这儿。
白嫩如春葱的指,无意识的划过唇,唇瓣的凉润,让她蓦地亿起,另一张薄唇的炙热……
俏脸嫣红,比窗口的红纱,更显动人。
他吻了她!
幽兰捣着唇,身子轻颤着,仿佛又回到那日那时。
岩洞之中,金凛将花簪在她发间。他注视着她,俯下身,靠得好近好近,然后——
他吻了她。
那一个吻,有如蜻蜓点水,轻轻刷过她的唇,短暂得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却还是吓着了她。
红润的脸儿,瞬间变得雪白,她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仓皇的后退,就在他的注视下,头也不回的逃出岩洞。
算算日子,那已是五日前的事了。这五个昼夜里,她始终心乱如麻,甚至寝食难安。
他吻了她。
金凛吻了她。
她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日的景况。
或许,他只是靠得太近,才会无意间——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闪过幽兰的脑中。她用力的摇着小脑袋,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那绝对不是无意的!
女性的本能,让她分辨得出,那不是无意的一吻,而是极为克制的男性试探。他轻轻的、轻轻的吻了她,然后就退开,双眸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从没有任何人,曾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事。
只是,她也很少跟某个人,说这么多的话;更少跟某个人,有这么长时间的独处。
他很好看。
但,这不是重点。
两人独处时,他的笑容、他说话的方式,总有着暖暖的诱哄,以及无限的耐心,能让她放下戒心。在他身边,她感受不到丝毫威胁与危险,反倒觉得是——是——愉快的——
噢,老天!
幽兰双手捣着脸,暗骂自己,怎能如此不知羞。
但,她无法欺骗自己。金凛的吻,虽然吓着了她,却未曾让她觉得有丝毫的厌恶与恐惧。
或许,这不容于礼教。但是,金凛的出现,却让她有了些许的改变,她像是在茧里沉睡太久的蛹,因为他的出现,才破茧而出,却又在蝶羽仍濡湿时,第一眼就望见了他。
日渐偏西,夕阳映得窗前的霞影纱更红。
门上传来轻敲,一个翠衣丫鬟推开门,笑咪咪的走了进来。「兰姑娘,天晚了,该用晚膳了。」小珠指挥着身后的奴仆,把佳肴美馔往桌上搁,才绕过珊瑚树,走进内室。「今儿个天热,厨娘调了玫瑰清露,给您开开胃,又做了凉拌酸素菜,跟胭脂鹅脯,还有——」说到这儿,她突然住了口。
她刚刚说了一大串,但兰姑娘却还是坐在窗前,一动也不动,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小珠眯起眼儿,又唤了几声。
「兰姑娘?兰姑娘?」她走近几步,双手圈着嘴,凑到幽兰的耳边。「兰姑娘,该用晚膳了啦!」
幽兰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逮着的偷儿,粉脸羞得通红。
「呃——什么?」
「我说,天晚了,该用晚膳了。」
「喔,好。」她匆匆起身,走进花厅里。
小珠瞧得奇怪,又凑了过来。
「兰姑娘,您刚刚在想些什么啊?想得都入神了,我唤了您好几声,您都没听见呢!」
「没什么,只是一时恍神了。」她在桌边坐下,举筷用餐,试图掩饰方才的失态。
「喔。」
小珠应了一声,心里却还在纳闷。
她伺候幽兰也有数年光景了,美丽却多病的兰姑娘,是老爷跟少爷的心头肉,而且待人和气,就算对奴仆们,也不曾说过一句重话,跟她更是情同姊妹。每一回,兰姑娘犯病,在生死间徘徊时,不只是老爷、少爷心急如焚,就连奴仆们跟她也焦急不已,个个都情愿折了寿,来为她祈福。
这些日子来,所幸老天保佑,兰姑娘的身子好了些,入夏以来不曾再犯病,最近这段时日,甚至连胃口都变好。
别院里的人们都高兴得很,但小珠心里,偏偏就是觉得不对劲。
厨娘只顾着高兴,乐得眉开眼笑,听着兰姑娘的话,就快乐的张罗着,把每天新鲜的肉类、蔬菜,甚至还有干粮等等,全往兰姑娘房里送。
就算是身子变好、食欲变佳,但小珠就是不相信兰姑娘吃得下那么多东西。尤其是那些硬邦邦的干粮,只有男人啃得动,兰姑娘从小娇养惯了,怕是一口都咬不下,更别说吃了。
只是,那些东西,倘若不是兰姑娘吃的,又是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小珠一边盯着幽兰,一边歪着头,努力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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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某日的黄昏,天际布满橙红色的云彩。
入夜后,狂风暴雨从海上袭来。
狂暴的飓风,扯断了别院里数棵百年巨木,奴仆们在倾盆大雨中,四处匆忙奔走,折腾了大半夜,直忙到三更之后,风势稍停,确定安全无虞后,才松了一口气。
大雨仍一阵一阵的落下。
精致的楼阁上,一个纤细的身影,也在窗边站了大半夜,秀丽的容颜满是担
忧。
风势稍停,她的心里,却仍紊乱不已。
金凛还好吗?
岩洞挡得了风雨吗?
食粮还够吗?
他会不会冷着了?
他会不会饿着了?
无数的疑问,在她脑海中回荡,纤细的双手紧抓着窗缘,她轻咬着唇瓣,搁不下对金凛的担忧。
那些担忧,纠缠着她的心魂,凌驾了理智,甚至凌驾了他对她的那一吻所带来的尴尬、退缩,与羞怯。
大雨还未停歇。
幽兰注视着窗外,漆黑的海水,仿佛能吞噬一切。
这场风雨以及肆虐的海水,会不会也吞噬了那个男人?那个被她所救,能让她颤抖,羞怯、不知所措,也让她微笑,还大胆吻了她的男人?
太多的担忧,层层累积在心口,直到她喘不过气来。迫切想知道,他是否安然无恙的冲动,终于逼得她匆匆打开门,甚至忘了拿伞,就冒着哗啦啦的大雨,沿着隐密的小径,不顾一切的闯入夜色中。
雨夜里头,没有任何光亮。她在黑暗中摸索,凭着记忆,往海边的岩洞走去。
一路上,雨滴冰冷沁骨,落在幽兰的肌肤上,像是一根根钝箭,让她全身刺痛,白嫩的双手,勉强遮住大雨,在泥泞的小路上,跌跌撞撞的前进。
岩洞之外,也是漆黑一片。
幽兰颤抖着身子,踩着被泥水脏污的丝缕,踏进黑暗的洞内。
黑暗包围了她,就算睁大眼睛,也不见五指。她全身湿透,狼狈的喘息着,更往深处走去——
蓦地,强大的力量箝住她,将她拉入结实的胸怀。
恐惧让她全身僵硬,男性的巨掌,捣住她的口鼻,截断她的呼吸。那人身上传来的力量,强大得让她胆怯。
下一瞬间,箝握松开了。
那双大手由强硬转为温柔,颤抖的她,任由那人摆布,转身望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黑暗之中,那双瞳眸里,有着兽一般的警觉。
整夜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削弱金凛的警戒,他熄灭了油灯,静静坐在岩洞深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着,半眯的黑眸注视洞口,提防着不速之客。
当一抹黑影,踏进岩洞时,他无声的潜伏上前,轻易制住对方,扣住对方的颈,巨掌收紧,杀与不杀的考虑,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瞬间,他闻见了那阵芬芳。
那阵比花香更柔、比花香更淡,也比花香更让人难忘的香气。
怀里的身躯是那么娇小纤细,他在转瞬之间,化去弥漫周身的杀气,错愕的注视着那张绝美容靥。
「兰儿?」金凛失声唤道。「怎么会是你?」外头风狂雨急,他万万想不到,娇弱如她,竟敢在这种时候,摸黑冒险出门。
冰冷的雨水,濡湿了她的发,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几乎就要站不住。
「我、我、我……担、心……你……」因为寒冷,她白皙的肌肤如今透着苍白。寒意沁骨,让她连一句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金凛低咒了一声,将湿透的她,拥抱得更紧。
相处月余,在几次谈话中,他早已知悉,她身子单薄,气候稍微有些变化,不论冷一些或是热一些,都会让她不适。独自照料他至内外伤即将痊愈,已经耗去她太多心神。
今夜,她冒雨赶来,夜雨冰寒、泥径崎岖,海上的浪波涛汹涌,在黑夜中怒吼着,如猛兽般拍打着岩岸,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而她担忧着他,竟冒险赶来。
金凛的眸中,闪过一抹光亮,薄唇却紧抿着,利落的抱起幽兰,往岩洞之内走去,将她放置在厚毯上。
躺在那儿的她,已经冻得唇儿泛紫,因寒冷而昏厥,双眸紧闭着,甚至已不再颤抖。
时间急迫,他没有犹豫。
宽厚的男性手掌,落到幽兰的衣襟上,迅速解开她的衣扣,再褪去湿透的罗裙以及鞋袜。
半裸的她,肌肤白润如玉,湿透的长发,衬得她的脸色更雪白。
兜儿与亵裤也是湿冷的,金凛别无选择。
他褪下两人身上最后的衣物,赤裸着身子,将软若无骨的幽兰,紧紧抱入怀中,用最直接的方式,用他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身子。
雨势没有停歇,狂风在暗夜里呼号着。
金凛找到一块干布,只能勉强擦干她的发。而她冰冷的身子,因为接触到温暖,正剧烈颤抖着,娇柔的身躯,本能的寻找热源,向他的胸膛偎去。
柔润的女性肌肤,轻轻摩擦着他,在他的怀抱中,无助的恳求着他更紧密的拥抱。
理智与顾虑,一点一滴的消失。
这是一个意外。
但,却是一个太过甜美的意外。
他被这个小女人吸引,所以吻了她。今夜的风雨,又将她送入他怀中,用最严苛的方式,考验着他的理智以及自制力。
柔软的娇躯,紧贴着、摩擦着:冰凉的唇,贴着他的颈项,因为温暖而满足叹息;她尚未清醒,还在冰冷的恶梦里挣扎,纤弱的四肢,因为求生的本能,缠绕着他强壮温暖的身子……
单纯的动机,在这一瞬间,化为单纯的冲动。
他无法抗拒。
苍白的娇靥,还有着些许雨水。金凛像被花蜜吸引的蜂,低下头去,轻轻吮干雨水,薄唇从她半仰的颈,缓缓的吻下,吮尽每一滴的雨水。
温暖。
温暖包围着她。
寒意被驱逐,幽兰的身子逐渐暖了起来。长长的眼睫,在黑暗之中,如蝴蝶羽翼般颤动,而后睁开,清澈如泉的眼眸里,有着迷惘与困惑。
她像是在梦里。一个温暖、奇特的梦,在梦境里,金凛吻了她,而后将她拉入怀中,薄唇恣意洒落,吻遍她的颈,啃吻着最柔嫩的肌肤,带来陌生却又眩惑的欢愉,她无助的颤抖着,在他的吻下,仰头轻吟。
火苗蔓延,细吻着她的每寸肌肤,她喘息着,双眼轻眨,神智渐渐恢复清明——
下一瞬间,幽兰瞪大了眼。
这不是梦!
男性的薄唇,吮咬着她的锁骨,微微的疼,将她带回现实,也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而她全身赤裸,被同样赤裸的他包围、拥抱着。
他的体温,像是一个茧,将寒意杜绝在外,在他的怀中,她感受不到冰冷,却仍不由自主的颤抖,本能的蜷缩身子,用双手掩住胸前的盈白软嫩。
她的记忆,只留在先前的对话,而后就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再度醒来,四周仍旧黑暗,却已不再冰冷,昏暗的岩洞深处、身下的厚毯、身上的男性躯体,都有着难言的亲密。
「金、金——」她蜷缩着身子,震惊又困惑,挣扎着开口。
「嘘。」金凛靠在她耳畔,只用唇接触她。「你冻坏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已足以解释一切。
薄唇吻着她的肩,安抚她的颤抖。
「别怕。」他低语。
低沉的话语里,有着难以抗拒的魔力,她蜷着身子,像是破茧的蛹,清澈的瞳眸望着他,盈满无助、诧异,以及羞涩。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但女性的本能,却因为他的眼神,以及一举一动,而忐忑不已。
这已跨越礼教太远,远得无法回头。
他眼里的火焰,让她无法反抗。她紧闭着眼,抗拒着他带来的眩惑,敏感的察觉,他靠得更近。
「兰儿。」
他叫唤着她的名字,用很轻如叹息的语调。
而后,软凉的触觉,拂过她的肩头,她吓得差点喊出声。
熟悉的花香,飘浮在黑暗中,幽兰睁开双眸,适应黑暗的目光,看见金凛手中那朵紫棠花。
狂风摧残了所有草木,也将为数不少的紫棠花,吹卷入了岩洞之中,芬芳的鲜花,散布在厚毯四周,也包围着他们。
粗糙黝黑的指,捻着花茎,以柔软的花瓣,拂揉着比花瓣更娇嫩的肌肤。
最软的花瓣,在最敏感的肌肤上,带来骇人的感觉,她紧咬着唇瓣,却仍无法抗拒,随着花办的游走,发出羞人的低吟。
「不、不要……」她蜷缩得更紧,徒劳无功的抗拒着。
「嘘。」
他捻断了花茎,让花朵落到她的肌肤上。紫色的花瓣,在雪白的肌肤上,眼前这一幕,美得让他终生难忘。
「感觉它。」金凛伏下身,用慢得近乎折磨的速度,徐徐吹拂着花朵。
冷的花瓣、热的呼吸,游走过她纤细的肩、曼妙的背、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花朵被他吹拂着,落进她紧闭的双腿之间。
宽厚的男性手掌,箝握着她的纤腰,摆布着肌肤红润、不知所措的她,温柔却坚定的分开她的双腿。
幽兰喘息着,在他的注视下,几乎要轻泣出声。
他吻了吻她的手,庞大的男性身躯,在她的双腿之间低下,咬起那朵紫棠花,才又缓缓的起身。花瓣沿着她白嫩的小腹、胸前的丰盈、纤细的颈,终于来到她的脸儿。
柔美的娇靥,热烫得有如火烧。
花朵拂着她的粉颊、下颚、轻颤的眼睫。她轻咬着唇瓣,水眸半闭,不知所措的闪躲着,却仍逃不过,花瓣一次次,爱恋的吻着她精巧的轮廓。
花香浓郁得近乎醉人。
最后,花儿来到她的唇边,而后飘然坠地。金凛霸道却也温柔,放肆的吻着她,执意纠缠她口中的娇嫩,吸吮与冲刺,吞咽她的喘息与轻泣。
当他结束这个吻时,幽兰已软弱得无法反抗。她喘息着,脸儿嫣红,水漾的瞳眸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被他的眼神以及未知的一切吸引。
黝黑的大掌,揉握她胸前的白润,热烫的唇舌随之而来,诱哄的轻咬,直到圆润顶峰的嫣红绽放,而她在他怀中,犹如火焚般辗转不定,颤抖娇吟着。
别有意图的唇舌,缓缓挪栘,再度回到她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