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又快七夕了。。。牛郎织女也快在鹊桥相会了吧,真是幸福啊,不管怎样等待,总有着一丝丝希望呢。。。只可惜。。。你不是牛郎,而我。。。更不是织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呛咳几乎把他的肺都咳出来,难受的感觉充斥喉间,白如洁雪的手帕捂上粉红的双唇,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压抑的咳声让人的心都揪了起来。良久,将手帕再度拿开,一抹刺目的鲜红,触目惊心!云月羽那张惨白如纸的俊颜无丝毫惊讶情绪,顺手将手帕收入怀中,狠狠地又灌了一大口烈性蓝果酒:“咳咳咳。。。咳咳咳。。。”不要命的呛咳再度响起:“咳咳咳。。。”仰首望着那一轮残月,云月羽再度举坛:“敬!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谢了!多谢了!”呜咽着,他的脸上满是泪水,松开酒坛,任它自由落地,自嘲一笑,张开双臂,倒入身后的柔软大床内,双眸紧闭,颊畔隐现点点残泪,渐渐地,折腾了一晚上的他沉入了梦乡,在他的梦里,有着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英俊男子正朝着他温柔的笑着,温柔的笑着。。。。。。
:“爷爷,为什么每到七月,老师都这么痛苦呢?”
站在云月羽窗台下的一老一少边收拾着云月羽扔下来的酒瓶碎片,边站起身准备离开。
听了孙子的问题,老者沉默了下说道:“大概月羽老师心里有很难过的事情吧。”
:“我们可以帮忙吗?”胖乎乎的红发小男孩担心的问。
老者将酒坛碎片扔进垃圾箱里,牵过孙子的手温和的说道:“不行,孩子,心里的疙瘩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解开的。”
:“可是。。。科烈好想帮忙喔。。。爷爷。。。老师好可怜。。。”小孩呜咽着,心里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他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月羽老师!
老者眼眶有些湿润,怜惜地摸摸孙子的头,牵着孙子的手离开,同时嘴里安慰道:“等你长大了就能帮月羽老师了。”
:“真的?”小孩惊喜的看着爷爷,随即郑重宣布道:“那科烈要快快长大!”
老者闻听此言,欣慰一笑。
长满青翠碧草的望月坡上,十几个红头发小孩分成两拨,一拨练习武技,一拨练习冥想,大家的脸上都露出很认真的表情,一个个练得格外起劲。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一条清澈小河边站着一个面容俊美,浑身散发着温文内敛气息的男子,男子有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和白皙宛若女子一样的雪嫩肌肤,清俊儒雅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薄唇微抿,那双清冽如水的眸子深处隐藏着浓郁的化不开的哀恸。此刻他正无意识的把玩着一柄小巧的玉剑,一柄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玉剑,一柄烙刻着一轮皎洁圆月的玉剑。
:“老师,爷爷要您今天去我家一趟。”扎着一个冲天小辫,小脸红彤彤的小男孩走到男子面前,大大的红眸里露出期待的光彩和一丝坚决。
坚决?一个七岁小孩的坚决?
男子被小孩眸子里蕴涵的意思给弄迷惑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答应了。
见月羽老师答应了,小男孩开心的回去练剑了。
:“烈爷爷找我做什么?是关于小科烈的吗?”望着小男孩的背影,男子微微一笑。
烈老村长是烈山村年纪最大、资格最老,而且还是捡到云月羽的人,所以,云月羽对他很尊敬,甚至还夹搀着一些孺慕之思。关于这一点,两人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很是默契的享受着这份没有血缘却格外真切的亲情。
下午三点,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就连用那些特意从山里精挑细选的百叠石铺成的地板都有些烫人,那股子热气似乎给人一种会从鞋垫里钻进来的错觉。身体本来就很弱的云月羽更是晒得头昏眼花,两眼冒金星。
走到一幢有三层楼的木屋外,云月羽从怀里取出一个魔法小道具,打开盒盖按下了扳机,一团小火花从上面的洞孔中冒出,将火花点入门边的小凹洞里,刺耳的铃声咻!的一下,传出声轻微的爆炸声,悦耳的音乐响起。这是云月羽仿照地球上的打火机设计的,并且请村里的巧匠烈匠大叔亲手打造。十分精巧,流传出去后成为人们外出旅行、野餐的必备之物。
科烈蹦跳着踮起脚跟打开门,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小嘴巴,满脸甜笑着说道:“老师,爷爷在楼上等您。”
:“谢谢你啊,小科烈。”弯腰摸摸科烈的头,云月羽牵着科烈的小手上楼。
科烈红着小脸让云月羽牵着,心里开心极了。
一大一小走进一间很大的书房内,这里面藏满了整个烈山村的书籍,被村民们贴心的称为‘我们的小图书馆’。
烈老村长正翻阅着一本魔法书,听见脚步声不由得抬头,咧嘴笑了,抬手招呼道:“月羽来了,过来坐吧。”
云月羽点头应承了一声,松开科烈的手走到老村长身边坐下。
老村长将书往身后随意一扔,魔法书自动返回该待的书架上,将两手交叉,下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微笑着看着云月羽,却什么都不说。
科烈乖乖地端来两杯果汁,轻手轻脚的下楼了。
半晌,老村长不说话,云月羽也没有开口,要比耐心他自信不会比任何人差!要知道,嘿嘿。。。他可是练过的!
果然,老村长率先熬不住先投降了,不过他说出的话却让云月羽瞪大了眼睛,失去了平时的沉稳风度。
:“月羽,爷爷想请你帮个忙。”喝了口老人家常喝的白茶果汁,老村长放下杯子,精明的老眼看着云月羽,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严肃。
云月羽被老村长的严肃唬住了,也不由得庄重起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
:“爷爷希望这一届的魔武讨论会由你替爷爷参加。”
:“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吊足了胃口的老村长终于说出了他的要求,也让云月羽大为失态地一跃而起。
:“你耳朵好使得很。”老村长笑着眨眨左眼,显得很是得意,能够让云月羽失态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丰功伟绩呢。
:“爷爷,您没忘记我既不会魔法也不会武技吧。”连忙挑出重点,云月羽满脸无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爷爷相信你能做到!”老村长一锤定音,同时在心中偷笑,不会魔法也不会武技?哼哼~~~这孩子还真当我不知道呢,能把东边那片兽林当菜园子逛的人会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弱者吗?嘿嘿~~~姜还是老的辣啊!!!
云月羽瞪着他,眼里全是控诉。
老村长东瞧瞧、西看看,采取完全漠视措施。
云月羽无力了,瞪着老村长的眼神化为无声的哀求。
老村长依然不为所动。
云月羽没力一叹,起身准备离开。
走至门口之际,老村长开口了,语气显得格外得意:“答应了。”是肯定句而非问句。
云月羽哼了声,除了答应,他还有别的选择吗?暗自腹诽着,扭开门就要离开这只专门算计人的老狐狸。不料,他又开口了。
:“月羽,参加大会的日子是在十七日喔。”
一句普通的通知却让云月羽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就连握着门把的右手都抓地死紧,骨节隐约可见。
:“能改期吗?”云月羽哑着声音,幽幽地问道。
老村长看着面前那个微颤的背影,硬下心肠,心里紧张地连端了两次才将杯子端起,费劲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反问道:“从无此例,怎么,有问题吗?”
云月羽摇头,说出的话就象是从嗓子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似的说道:“没。。。没有。。。”
扭开门,在科烈不解的眼神中,云月羽狼狈地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十一章最苦相思(下)
离开老村长家后,云月羽没有回自己的小屋,而是转身往村里人人谈知色变的兽林方向去了。
兽林座落在村子的东边,入口呈拱形,让无数荆棘缠绕,荆棘呈紫色,一种黑紫色,一看就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荆棘上的尖刺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亮光,有点像择人而噬猛兽的尖牙。整个入口都被荆棘给封死了,除了硬闯,根本就进不去。云月羽不知为什么好象没有见到眼前的荆棘墙似的,径直跨步走进去,荆棘丛并没有扎伤他,相反,还颇有灵性的让开了路。
兽林里面和兽林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这里面的景色相信足以和世外桃源相比,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处桃源。
五颜六色的小花开满了整条小路,因为甚少有人类踏足,除了几个魔兽脚爪印,整条‘花地毯’保存的相当良好,无数大树、小树错落在林中,一些可以结果的更是结满了各式各样的野果,至于能不能吃,那。。。还有待商议。碧绿色、浅绿色、深绿色、翡绿色等各种绿色的藤蔓在树干上垂挂纠缠,稀稀落落的垂下来倒有些象是一条门上长挂的‘珠帘’了。驾轻就熟的拨开缠绊住自己的各种带有细小勾子的青藤,云月羽好似整个人都失去了魂魄,象个幽魂似的飘着往此行的目的地前进。
就在这时,几只有着一身金色毛发的魔兽朝着他飞奔而来,那种就好象是从太阳里飞奔而来的模样让云月羽顿住脚步,混混沌沌的脑袋也开始清醒,扯出一个不是很自然的微笑,蹲下身将跑在最前面的两只抱在怀里。挠着它们的下颚,问道:“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孟菲斯,云娘不是快要生产了吗?”
一头巨型圣日雄狮站在云月羽身边,看着云月羽和自己的孩子亲热,金色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喜悦,嘴角肌肉微微翘起,一道精神传递进云月羽脑海中(还要几天呢,您也知道这种事只能猜测,是急不来的,而云云自己也只能估计大概日子。)
:“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她,最近几天可是危险期,你这个做爸爸的要注意着点。”云月羽抱起最小的那只边走边说道。
孟菲斯自然是满口答应着跑到前面带路,柔软的四足踏在枯叶上却没有一丝声响,身为兽林中名副其实的王,它的实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那么骄傲的王者是如何与云月羽相识的呢?那只能说是缘分,在那次奠定云月羽地位的魔狼围村事件中,云月羽使出了他在月娘山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异能与魔狼进行了一次精神上的口水大战,最后人族代表云月羽大获全胜,兽族代表魔狼首领饮恨败北。心中颇有不甘的魔狼王在一次首领聚会中将这件事情禀告了它们的总大王——孟菲斯。
好奇人类居然能在未签订契约的情况下与魔兽交流的孟菲斯在听过魔狼王打的小报告后,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云月羽家门口。出于一种搞恶作剧的心理,孟菲斯象个有绅士风度的贵族,毫不吝啬的伸出一根尖锐的爪子按响了门铃(注:月羽家的门铃是很正常滴,不象村长爷爷家的那么怪异)。
本以为,那个人类就算不吓得两腿发软也会失声尖叫,谁知道,不但没有吓到他,反而被他友好的请回了家,做了回他的客人。就这样他们认识了,成为了‘好朋友’,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彼此也越来越了解,友好的关系也就延续到了现在。而且,敏感的孟菲斯也渐渐感觉到云月羽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气息。。。一种让他本能感到惧怕而又亲切的气息。
穿过几条很不规则的小道,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前面,孟菲斯停下了脚步,几只可爱的小狮子也乖乖地从云月羽身上下来,纷纷站在它们的父亲身后,金色的眸子紧张地盯着越往这边走神情就越不对劲的他。
:“孟菲斯,我先进去了,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认得回去的路。”抚摩了下巨岩,云月羽蹲下身子和孟菲斯对视:“好好照顾云娘,再见。”站起身,纤细白皙的中指按上旁边的一块十分隐秘的石头。
巨大的岩石伴随着轰隆声移开了。云月羽抬脚欲走进去,却感觉到自己的袍子好象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不解地低头一看,不由得挑高了眉毛,一向高傲的孟菲斯怎么会做出这么失态的举动?它为什么咬住了自己的袍子,错愕地再度打量孟菲斯,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一阵感动。
再度蹲下身子,轻轻摸摸孟菲斯的大头,云月羽柔声安慰道:“放心,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孟菲斯依然看着他,金色的眸子里还是充满担忧。云月羽无奈,面对孟菲斯的坚持,他只能妥协:“我只是去道个别,很快就会出来,真的!”怕它不信,云月羽还特别强调。
孟菲斯这才迟疑地松开嘴。
云月羽笑着抱抱孟菲斯,又拍拍几只小狮子的头,转身走进幽黑、暗沉的山洞里。
孟菲斯抬脚欲追,上前跟了两步,又迟疑的停了下来,呆望着巨大的石门慢慢关上,它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何种滋味。愣了半晌,终于一甩尾巴,带着孩子们转身离开了,临走时,情不自禁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双金眸里的依恋足以让任何瞧见的人为之心酸。
走过一条足有六、七十米长的漆黑秘道,云月羽来到出口,一条形同虚设的藤蔓垂帘映入眼帘,上前伸手撩开,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落日的余辉洒满整个小谷,看上去就象铺就了一层华美的金丝地毯。整个小谷鸟语花香,一副美不胜收的景象。一块如镜子般形状的湖泊里游着三只很美的白色动物,它们幽雅的划着水,时不时轻鸣一声整个画面唯美的令人屏息。那是魔月兽,一种白天呈白色,夜晚降临时,皮毛会转换成令人目眩神迷的银蓝色的美丽魔兽。‘魔月’兽这个名字是云月羽取的,因为这种魔兽在外界并不受欢迎,所以被人取了个诨名叫‘倒霉’兽。捡回三只小可爱后,为了免除它们的自卑,才特地为它们改了名。云月羽觉得它们美的魔魅动人,偏又有着这个世界最让人敬仰的月的清冷孤傲,于是为它们起名‘魔月’。是云月羽发掘了它们的美丽让它们洗刷了身上莫名其妙的罪名,一举成为琉月大陆的圣兽!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三只魔兽从未与云月羽有过丝毫交流,这让云月羽非常不解,就连蚂蚁都能与他‘说话’,看似颇通人性的魔月兽怎么就不行呢?
走到湖边,云月羽摸摸因为他的到来而雀跃万分的魔月兽们,温柔的笑笑,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方走去。
这么美丽的地方居然是只是陵墓?!
如果有人来到这如诗如画的仙境中看见这神秘小谷中的全景,定然会大吃一惊。
在湖畔不远处,一座白玉精心雕刻而成的陵墓矗立在那里,散发着肃穆的气息。玉碑上什么都没有刻,就这么沉默的立在那里无声讲述着一个忧伤含着思念的故事。。。。。。
云月羽在墓碑旁边坐下,脸贴着白玉碑,泪如雨下。
:“绎。。。对不起。。。今年七夕。。。不能陪你了。。。。。。”轻声喃念着,似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这墓碑的主人听,那张俊美得让人瞧了失魂落魄的容颜所印刻的脆弱是那样感触人心。
:“绎。。。我好累。。。好累。。。”像个诉苦的孩子,云月羽呜咽着,抽泣着:“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你可知。。。我快被思念磨疯了。。。咳咳咳。。。咳。。。”剧烈地咳嗽让云月羽的脸色更加苍白,殷红的血液沁出唇瓣,顺着弧线优美的下颚滑落,像一条红线,一条想要牵系幸福却又无法碰触的红线。。。揪着衣襟,泪水疯涌而出,紧咬住下唇,云月羽缓缓倒下,身后的墓碑仿佛是他心中那个最爱的人,就这样,张开宽广、结实、充满安全的臂膀,轻轻地。。。轻轻地接住了他。。。抱紧了他。。。
兽林深处,一头金色的巨狮背负着一个人类在林间轻盈的跳跃、走动着,此刻,一轮金黄的圆月悬挂在天边,照亮了圣日雄狮前进的道路。
走出自动散开的荆棘门,孟菲斯背负着云月羽不引人注意的出现在云月羽的二楼小屋外,跳入院子里,孟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