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子皮:什么叫防火墙?
开水瓶:这个都不懂?我也不懂。
菜子皮:不懂就算了,俺下了。
开水瓶:倒杯水你喝,欢迎下次再来做客啊。
下网,后面有人前赴后继地来继承我的事业,没想到我下网还能做点实际的贡献,走出多媒体教室的时候,我感觉今天晚上外面的月色不错。我到商店去买信纸,我已经有两封信没回了,再不回的话,恐怕别人都快要跟我断绝友谊关系了。
3月26日 很好的网友
我今天注意了一下低年级的班级,人口比例失调更是严重,几乎成了女生的天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男生,不是长得像武大郎,就是老实得像骆驼,让人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的男性还是值得尊重和珍惜的。到处都是怒放的鲜花,可惜的是男生不够用,资源有限,我感觉在这所学校里做男生真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个个都是熊猫一样的活宝,稍微长得过关一点的,就不知道暗地里要被多少女生写进自己的日记呢!看来,还是做男生幸福。
没有事,我又去上网,网上的人不多,开水瓶居然还在。
开水瓶:MM,你来了!
菜子皮:谁跟你这么亲热?保持距离懂不?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可不要惹我。
开水瓶:好吧,那我先给你讲个笑话行不?
菜子皮:嗯。
开水瓶:要长的还是短的。
菜子皮: 嗦,要好笑的!
开水瓶:两只鼠姑娘在街上相遇。
“哎,我最近处了个男朋友!”
“是吗?快拿照片给我看看。”
鼠姑娘甲拿出一张蝙蝠的相片来。
“这么丑哇!”
“丑是丑了点儿,可人家好歹也是个飞行员啊!”
菜子皮:你就是那个飞行员吧?
开水瓶:如果你愿意做甲鼠的话,我将就一下也无所谓了。
菜子皮:你是卫校的?
开水瓶:对呀,我学解剖学的。
菜子皮:你敢?
开水瓶:开始的时候解剖青蛙都手颤,现在解剖兔子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菜子皮:呵呵,好好学,什么时候也帮自己解剖解剖。
开水瓶:是啊,要是有一天,有日本人切腹自尽的勇气就好了。
菜子皮:开水瓶,你可不能想不开啊,你要是肠子流了一地会很难看的。
开水瓶:这么说你很关心我了?
菜子皮:说什么呢?我是说你吃安眠药、投河也算有个全尸吧!
开水瓶:我死了,有人哭吗?
菜子皮:世界上从此又少了一个垃圾。
开水瓶:……
菜子皮:生气了?对不起好了。
开水瓶:下了!
话说出口的时候自己也觉得不好,但是没办法,我是顺着他歪着嘴巴的语气说下去的呀,也许伤害了他吧,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对不起三个字发给了他三次,尽管他已经下了,但是他下次再开机的时候自然就已经知道了。
我觉得自己的思想还是蛮包容的,只要是真正想交朋友的人,都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网上的朋友也一样,但是就像他一样,最后两条准则必须遵守,这是一个底线,毕竟把虚幻的都交给虚幻,比把它赶到现实中要好得多。
4月5日 糟蹋自己
高波还是那样在我的身边晃来晃去,他一次一次地问他做错了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去理会他,我说你自己想,自己想清楚,何必还要来问我呢!他说他想不清楚。想不清楚?想不清楚就算了呗,真是太气人了。
我坐在座位上使劲地掐着自己的手,直到指甲将上面掐出了很多红色的血印,我紧紧地咬着牙,只能通过肉体上的痛苦来减轻心灵上的创伤,我感到手上渐渐麻木,我心里的雨水 也渐渐停止了淅沥。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就忍不住想糟蹋自己,糟蹋得越厉害,我的记忆就越深刻。
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我就会躲在暗夜里拼命地剪自己的头发,看着它们一缕缕地掉落在地板上,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累,还不如出家或者死了更好呢。渐渐长大了才知道那叫自残现象,有很多人像我一样,特别是女孩,只是有一次奶奶说没就没了的时候,我才吓坏了,人死之后张着嘴巴的神情真是太恐怖了。我觉得应该珍惜生命,于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忽然想通了,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是最好的。
娜娜说她不开心的时候就想着去踢桌子、凳子,当然她可没有那么笨,将自己的脚弄痛,只不过是装模作样地发泄而已。好像那样心里就平静了不少,感觉能消气似的。也许就是那样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糟蹋好了自己之后,我就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和那些关于他和我的故事,总之他让人觉得很伤心很失望。回宿舍的路上,又看见了几个头上顶着黄稻草一样的男生蹲在路边抽烟,我凶巴巴地看了他们一眼,忍不住冷冷地骂了一句:“人渣!”
4月14日 老刀失踪
老刀还是那样,很难见到她那宝贵的身影,她两天没有回来了,大家也没怎么去注意她,今天也没看见她来上课,中午到寝室的时候,才发现糟了,她的床上乱七八糟的,箱子也不见了。寝室里立刻变得乱哄哄的,大家都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情急之下,只好找班主任,班主任让大家先给她家里打个电话,看她回没回家。家里人说不可能啊,前天老刀回家拿了几百块钱就走了。
这下可把老班和家长急坏了,没有办法,老班只好找学校领导。最后听说学校领导也急坏了,赶紧把保卫科的人、认识老刀的老师都找来,分派到火车站、码头、汽车站去找,因为只要她没有走远,总还是有办法找到的。
这个老刀也真是的,你有什么事情也要提前打个招呼啊,这样不是要把人给急坏了,其实我们更希望她不过是出去玩玩,就像我们离家出走一样,只不过是耍耍性子而已,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看着她母亲流着泪的眼睛,整个寝室的人都觉得蔫蔫的,一夜无话。
第四章
我忽然觉得自己够累了,我宁愿相信他,哪怕真的只是欺骗。我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抽身而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一些迟归的脚步在我的身边停顿、走过、远去,直到宿舍的灯光在熄灭,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别,我努力擦拭着自己满心的苦涩,我对自己说: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
4月15日 拐 卖
老刀找到了,今天中午老刀回到了班上,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大家也都不敢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孤孤单单地坐在后排,像个吃了败仗的将军。我给班主任送作业本的时候,听他跟别的老师嘀咕了几句,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一个大概。
昨天晚上老班和其他两个老师终于在火车站逮住了老刀,跟老刀一起的还有两个男的。老班急中生智,找到车站的警务人员。和老刀一起的两个男的,看见四个穿制服和三个五大 三粗的男的直奔他们而来,想溜,结果三下两下就给反扭住了。据说当时老刀哭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是哭自己得救还是怎么的。经过突击审讯,那两个人交代,是在歌舞厅里认识老刀的,平时大家的关系挺铁的,因为最近手头紧,所以突然想到把老刀拐到南方去卖了,肯定能挣一笔不小的钱财。老刀听说他们想带自己一起到南方去打工发财,也觉得自己读书读不下去了,干脆就答应了。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就要坐车走了,结果老刀福大命大,总算是从虎口里给解救了出来。
说实话,大家平时都挺替老刀担心的,她经常浪在学校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早晚总是免不了要出事的,看她这一年来变化多大,抽烟、喝酒,什么样的坏习惯没尝试过,真是从好人变成坏人只在一念之间啊。
晚上学校特别通过校园网络强调了安全防范工作,说是一定要坚决抵制来自外界的所有的各种各样的诱惑……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强调这个。我偷偷地去用眼神瞟老刀,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4月23日 沉 默
老刀自从被接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不苟言笑、郁郁寡欢的,以前老是东奔西走,现在倒好,屁股上像生了根一样,一坐下去还不起来了。看着挺可怜的,但是大家又不知道怎么样去开口跟她说话,毕竟她脱离“人民阵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而且又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班主任找到我们寝室三个人,让我们在生活上、思想上多帮助帮助老刀。说实话,我们 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帮助她。张欣今天晚上买了许多瓜子,同样分了她一份,老刀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没有再说话,我们于是开始谈谢霆锋的绯闻、刘德华的演唱会,可是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么地方没把握好分寸会伤害到她。
其实现在想起来也挺后怕的,如果当时去晚了一个小时的话,结果会是怎样呢?简直不敢想像,也许老刀这辈子就会成为另外一种景象了。
突然是谁想起来今天是老刀的生日,于是全寝室的人开始激动起来,娜娜把自己最心爱的胖娃娃送给了她,为了避免打扰别人、引起公愤,我们只好小声地唱着《生日快乐》,尽管这是一个没有蜡烛没有蛋糕的生日宴会。这些天也实在是太乱了,我估计她连自己的生日恐怕都已经忘记了吧。老刀毕竟不是木头桩子,她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她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悔悟呢?
老刀哭得一塌糊涂,寝室里的人轮流去安慰她。她哭够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再也不是往日那番颓唐的眼神了,她断断续续地说她错了。张欣安慰她说,没什么的,谁不犯点小错误呢,只要以后能够正确地面对就行了。
这一夜大家总算把对老刀的心给放了下来。
4月29日 遇上导演
娜娜这几天显得人特别的精神,我觉得她有点神经兮兮的,问她因为什么事情这么滋润,她撅起嘴巴说:“一般人我不告诉她!”我说得了,你就把我当成普通人好了。
她这才把我拉到教学楼前面的草坪上,靠近我的耳朵说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我觉得挺可笑的,除了在一不小心发现一个帅哥之外,还有什么能让她如此兴奋呢?可是学校才这么一点大,总共有几个帅哥,不是已经让大家都盘点得够清楚了吗?
原来娜娜最近在外面搞兼职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好主顾,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个导演。娜娜每天去给他们家的女儿辅导作业,没事情就在他们家弹弹钢琴。有一天被那导演发现了,很惊讶地问她还会弹钢琴?娜娜说她本身就是音乐班的嘛!导演也高兴了,说什么时候要是再有合适的机会,也让她去试试镜头什么的。
这下娜娜自然觉得很神气了,她早就想做明星了,明星梦都做了好多年了。最羡慕的就是港台明星吐字不清地跑到前台大声说:“三三(谢谢)!来点掌声好吗?”
娜娜说有一天你要是在荧屏上看见我,你千万不要觉得奇怪,因为我从小就与艺术有着不解之缘,她说要是有一天她当了著名歌星的话,开演唱会的时候到了关键时刻忘了词或者高音唱不上来,她也会急中生智拿起话筒对着观众喊:“大家一起来好吗?”
娜娜的这段经典表白几乎没把我大牙笑掉,我说还是算了吧,现在离那个时候还远着哪,梦先别做那么圆,美得你!
娜娜还是觉得很开心,毕竟她还总算认得了一个导演,否则的话她连个门路都没有办法找。我也觉得好奇,问那个导演长得怎样?他说还行吧,也就40岁的样子,头上的头发基本上已经绝顶了,这说明他的智商不低,我惊讶地说了一声,啊!像他们这样的人,你看上去40多的,起码也应该接近50了!
她白了我一眼,说我小丫,什么也不懂,人家那是成熟男人的标志。
算了,我也不管她了,反正我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问她要是她成名了,能给我签个名吗?她说当然好了,就把我的脸上、身上都先写满娜娜的名字,弄成文身最好。
5月9日 甩掉两个
娜娜说她今天要做一个坚决而彻底的决定,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她脑子坏掉还是灌了糨糊了,哪有这么多的决定可以做呢?
我还以为她说着玩呢,谁知道她还来真的了。上午叫我当邮差送两封信,一封送给胖子,一封送给刘川枫,我笑着问她这下是不是选定一个了。她说什么呀,这两个小孩子一样的人物也值得我选吗?也太没有内涵太没有水准了,两个都不选。
这家伙够绝的,以前以为她不过伤害一个,现在倒好,两个一起伤害了,简直太残忍了。看着她坚决执行的样子,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她就是这样,什么事情总是喜欢独断专行,自己擅自做主,从来就不去考虑别人心里的感受。虽然这两封信我没有看过究竟写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设想得出来,肯定是类似于绝交书一类的东西,他们两个看了不伤心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才怪呢!
信我是送到了,鼻涕眼泪一大把倒没有看见,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谁也不理会,我生怕他们想不开,会闹出什么事情出来,好在他们乖乖的,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是放学后就听人说这两个家伙又去喝酒了,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曾经是情敌,如今什么也不是了,不过是因为此刻共同的伤痕走在了一起互相支撑,也怪可怜的。
喝完酒,他们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来班里上晚自习,酒气实在是过于浓烈,班上弥漫着一股醉人的气息,有个女生忍不住叫唤:“谁喝酒了?”胖子站起来摇晃着回答:“我,胖子,怎么的?”看着他胀红的眼睛,女生们也吓蒙了,都闭上嘴巴不敢说话,我特别担心他们两个耍起酒疯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这下可把张欣吓坏了,她担心班主任等会儿来上课,闻到这么浓烈的酒味,到时候不好交代,只好让丁路源把他们两个送回寝室了。说是给他们的心情放一个假期。真悬,人刚走,班主任后脚就到了,发现班上成了真正的女子班级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男生都到哪里去了?张欣说胖子和刘川枫不舒服,丁路源送他们去休息了。老班觉得奇怪,有两个人一起不舒服的吗?张欣说是啊,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就觉得头晕脑涨的,只想睡觉。大家心里都在暗笑,不过也没有人敢笑出来,那样,这个善意的谎言不是就要穿帮了吗?
回到宿舍,我使劲地用手指掐娜娜的大腿,埋怨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造成的,她躲在被窝里一言不发。
5月17日 被人接走
宿舍门外今天停了一辆车,我以为是哪个大款家长的,车里模糊坐着一个男人。回到寝室,娜娜正在画眉毛,我问她打扮得这么精细是不是去相亲。她说瞎扯,她这是为了工作需要,今天继续去辅导人家的女儿做功课,人家正等在宿舍门外呢!
我问是不是门外那辆车。她说对呀,你看见了。于是,她笑眯眯地下了楼,我看着那个秃顶的男人殷勤地为她开门,娜娜钻进了那辆白色的桑塔纳2000。在一刹那,我觉得那个导 演男人的眼光中有着太多的老练与世故,他为什么要这么殷勤地来接娜娜,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她这个高级保姆,自从老刀出事以后,我的神经一点点变得很脆弱,生怕娜娜也出点什么事情,她这样奔驰而去,像在云端行走一样,对于我而言,是那样的虚幻而不可相信。
我隔壁有一个姐姐正在读大学,她有一次跟我说到过,一到星期六放假的时候,女生宿舍的门前就会摆起长蛇阵,各种各样的车就停靠在宿舍的外面,拿着坤包的女生就钻进这样的车中,扬尘而去。她们都是为了一点点可耻的虚荣,而走上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