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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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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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贵了,姑娘,你上外面打听打听,都上这个价。”

    刘洋开始讨价,“一千一怎么样?我们刚毕业,手头不宽余。”

    中年妇女想了想,“我看你们是学生,也不容易,这样吧,一千二不能再低了。”

    “好吧。”刘洋咬了咬牙说。

    “还有件事,我得先说明白了。你们还得给我一百块钱的押金。要是你们哪天不住了,先把水电费给我交清了,我就把押金退给你们。我上次就吃过亏,有个小伙子没住几个月就跑了,水电费还是我自己去交的。”

    “我们用的,我们会交的,我们可不是那总人。”韩冰冰说。

    中年妇女说:“你们还是押了钱,我心里塌实,现在的人可不好说。”

    “押就押吧,几千块钱都交了,也不差这一百了。这房我们租了,什么时候可以搬?”刘洋大大咧咧地说。

    “只要是交了钱,今天就可以搬。”

    “你看行吗?”刘洋问韩冰冰。

    “那就租吧。”韩冰冰同意了。

    刘洋对中年妇女,说:“好的,我们收拾一下,一会儿就搬来,到时候把钱也给你带来,不过你得给我写个收条。”

    “这个是自然。”中年妇女看房子租出去了,心里挺高兴,语气也好听了许多。

    “那……日子要从明天开始算,今天都过去一半了。”韩冰冰补充道。

    “行行,这点事儿好说。”中年妇女爽快地答应了。

    韩冰冰和刘洋也没什么东西,一人一个大箱子,坐公交车就搬来了。房子好像是好久没人住了,到处是灰尘,两个人搬进来就开始打扫卫生。刘洋拖地,韩冰冰擦玻璃,两个人到是一副男耕女织的样子。

    韩冰冰擦完窗户,从箱子里找出了个印有小白兔图案的窗帘挂了上去,刘洋那边也忙活的差不多了。小屋里经过一收拾,顿时干净了许多,也多了几分温馨情调。刘洋把墩布放到了卫生间里,然后走进卧室,韩冰冰正在欣赏窗帘,刘洋从后面一下子抱住她,并热烈地吻了起来。韩冰冰扎着双手,喃喃地说:“等会儿,我的手脏!”

    “我不管,我现在就想要。”刘洋说着,把韩冰冰拥到了床上。

    俗话说,“安居才能乐业”。现在小窝有了,他们要把全部的身心和热情放到工作中去了。

    新的一周开始了,对于韩冰冰来说,好梦似乎也开始了。她穿着那套四百元买的套装,也是她唯一的一套正装,正式到“天达”去工作了。她到公司的第一件工作,就是要面临着准备公司的五周年庆典。

    韩冰冰在秘书小李的陪同下,迅速地熟悉着自己的工作环境。韩冰冰学得也努力,小李也教得挺耐心。一般情况下,男同志对女职员都很耐心,尤其是面对韩冰冰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小韩呀,你这两天适应的不错,继续努力啊。等忙完了这个庆典活动,我就要办公室去工作了,张总这边就教给你负责了。你可不能让张总和我失望呀。”小李语重心长地说。

    “我会努力的,哎,李秘书,你在写什么呢?”

    “哦,这是张总在公司五周年庆典中的讲话搞,我这就写完了,你也看看,提提意见。”小李说着把讲演稿递了过来。

    “帮你看看还行,提意见可不敢当!”韩冰冰谦虚的说。

    “咳,你跟我就不用拉着胡子过街了。”小李来了句歇后语。

    韩冰冰显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脸迷惑地看着小李。小李见状就继续说:“拉胡子过街就是——谦虚(牵须)吗?”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笑过,韩冰冰还是认真地看了遍讲演稿,她知道小李是张总很器重的秘书,她很在乎这样一次跟小李学习的机会。好久,她的目光才从讲演搞中拿开,又投向了小李,“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

    “是吗?你说说怎么个不错法。”小李好像很想听听美女怎么夸自己。

    韩冰冰指了指稿子,说:“这稿子很简短,也很精练。但它既对公司的过去有和现在有所评价,对公司的将来也有很好的展望。字里行间慷慨激扬,让人听后一定会心潮澎湃!”

    小李听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真的有那么好吗,你不会是拿我打杈呢吧。”

    “不是、不是,真的,要是我写的话,还真的写不出来呢,跟你比的话,我怎么还得再练个三五天的。”说完,韩冰冰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这是夸我吗,我怎么听着是在夸你自己呀。”小李也被这话给逗笑了。

    “是夸你呢,你没听见张总跟我交代让我跟你好好学吗,哎,你跟我说说,张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干吗,要探听老总的底细呀?”小李这话是半开玩笑半认真。

    韩冰冰听出了小李的话外之音,她说:“不是,我就是想对张总多了解一点,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为他服务吗。”韩冰冰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小李,没有丝毫的慌张。

    小李想了想,说:“其实呀,张总这个人挺随和的,心情好的时候也和下属开开玩笑。但是张总是个急脾气的人,北方人吗大多是这样的,他要是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

    韩冰冰点了点头。她想起自己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小李带着她去见张总,就看见张总在训斥一个下属,那样子是挺凶的,但是韩冰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一点也不害怕。她总是觉得,在张总的脸上读出的是善良和仁慈。就像有一首歌唱的,男人是本书,表面有点粗,打开来却发现并不好读。

    北京某海鲜酒楼的门前彩旗飘扬,墙上挂满了横幅。这些横幅都是其他公司送来的,上面大多写着一些庆祝的话语。酒楼的正门口,早早摆放好了一个红色的充气拱门,上面写到:热烈庆祝天达房地产有限公司成立五周年。拱门的下面分两排,摆着几十个花篮。张少波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满面春光地站在大门口欢迎着宾客。

    让韩冰冰万万没想到的事,公司五周年庆典的地方,安排在了一个海鲜酒楼。听小李说,公司把这个三层的酒楼都包下来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听说饭后还有舞会。韩冰冰的思想还停留在学生时代,她认为庆典的地点就应该是在礼堂。

    还是小李一语道破了天机,他对韩冰冰说:“其实这个地点是张总亲自选定的。我想张总有两个意思,第一呢,让辛辛苦苦跟随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员工们好好吃一顿,好好的玩一玩。第二呢,他邀请了好多市里和区里的领导,借这个机会正好可以交流一下感情。你想想看,跟领导交流感情,是在酒楼合适呢,还是在礼堂里方便呢?”

    韩冰冰听了他的话,顿时茅塞顿开,“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呀。”

    小李诡秘的笑了笑,“不过也有我不知道的。”

    “什么?”

    “饭后,给领导的纪念品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庆典大会开的热烈而短暂,几位领导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并表示了对“天达公司”寄以厚望。张总和其他老总的发言都很精练,好像是商量好了试的。

    最后,张少波说:“大家也许等急了吧,好!现在我宣布庆典宴会正式开始!”大家都大笑着鼓掌。

    韩冰冰陪同张少波坐在了二楼的一个大包间里。这个包间的豪华程度让韩冰冰感到震惊。水晶的吊灯,大屏幕的液晶电视,宽大的法国真皮沙发,小型的舞池,包间里还有一间独立的卫生间,一切都是那么的富丽堂皇。韩冰冰想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也不过如此吧。

    一桌子的菜,韩冰冰别说吃,就是见过的也没有几个。三斤多重的龙虾,一、两头的鲍鱼,每人一小碗鱼翅。饭桌上,张少波频频和领导们举杯。一位五是多岁的领导干了一杯酒后,拍着张少波的肩膀说:“张总啊……”张少波没等领导把话说完,就抢先说道:“别别,王局长,您还是叫我小张吧。您想呀,我创业才5年,您当领导都快三十年了吧。我在您面前永远是小张。”

    领导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个舒服,不过他还是打趣道:“你们听见了吧,他这是说我们老喽。”

    “岂敢,岂敢,您要是这么说,我们这些当小辈儿的不是不敢说话了吗。”张少波笑着看了看对面的韩冰冰和小李。

    韩冰冰本来喝的是橙汁,她从旁边拿了个空酒杯,给自己倒了杯啤酒,然后站了起来,说:“感谢各位领导的光临,我代表张总和我个人,敬大家一杯,希望各位领导在以后的工作中,能继续支持和关心我们天达。”说这话的时候,韩冰冰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张少波满意地点了点头。

    另一位领导问张少波,“这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

    “哦,她是我们刚招来的大学毕业生,现在在我那儿当秘书。”张少波这样回答。

    “不错吗,小丫头,人长的漂亮,又有学历。后生可畏呀啊,哈……来来,我们就陪你喝了这一杯。”听了这话,在座的每个人都把酒一饮而尽。

    饭后的舞会上,让韩冰冰更没有想到的,张少波竟然和自己跳了第一个舞。韩冰冰心想还好自己在大学里学了一点,要不今天可要出丑了。

    会跳舞的人都知道,其实女士在跳舞的时候全凭着男士来带,也就是说,这个舞跳得好坏,和男士有直接的关系。而张少波正是这会带人的舞伴儿。听着这迷人的轻音乐,看着这闪烁的灯光,韩冰冰的心都醉了。

    “张总,您舞跳得可真好!”韩冰冰发至肺腑地说。

    “是吗,其实你跳得也不错,你知道吗,小韩,我现在越来越发现我没看错你。刚才领导们都跟我夸你呢。”

    “其实……其实我也挺一般的。”韩冰冰的脸上露出了少女惯有的羞涩。

    “你可不一般,要知道,你可是唯一一个敢用水泼我的人那。”张少波笑了笑。

    “张总,那件事您还记得呀。”

    “记得,我当然会记得,小韩呀,我看好的就是你这股子劲。你可不许和其他人那样,被时间磨的没有棱角了,知道吗?”

    “我记住了,张总。”韩冰冰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从张少波的话语中听见了一种期望,是一种殷切的期望。她暗暗的想,我一定好好干,决不能让张总失望呀!

    那边儿,吴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葛林跳到了一起。

    “葛总,您还能记住我吗?”吴可问。

    “记得,记得,你不是叫吴可吗,你现在是会计部对吧。”葛林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葛总,真是好记性呀。见一面就记住了。”吴可好像很会交际。

    “那是,漂亮的女孩儿我都忘不了。”

    “葛总,您这是在取笑我吧。”

    “不敢,不敢!”

    其实葛林说的是实话,吴可的长像也算得上漂亮,她的漂亮和韩冰冰是两股劲。韩冰冰是冰心玉洁的那种美,而吴可却多了一分女人的风韵美,这种差别也许是和她们的年龄有关。

    “那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不可以直接找葛总您去请教呀。”吴可不失时机地问。

    “可以呀,年轻人爱学东西是好事吗?”其实,葛林比吴可也就大四岁,由于地位不同的关系,他开始倚老卖老。

    “那咱们可就说定了,葛总以后可不要嫌我烦呀。”吴可笑得很甜。

    “不会的,那我就等着你了。”

    “好的,一言为定!”

    其实按葛林的惯例,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吴可带到自己家里去。不过,张少波前几天刚警告过他,让他不要碰公司的女职员,尽管他现在心里很痒痒,痒痒的直想挠挠墙,但是他的理智还是暂时战胜了性欲!
第四章 不一样的梦
    公司的庆典圆满地结束了。忙碌了一天的张少波,很晚才回家,也许是太累了,他在车上就睡着了。

    “张总,张总您醒醒,您到家了。”小刘把车停好后,回过身来叫张少波。

    张少波这才睁开朦胧的睡眼,说:“哦,都到了,我今天可能是太累了。”

    小刘关心地说:“张总,您这一天迎来送往的能不累吗,您赶快回家歇着吧。”

    张少波打开车门,说:“小刘啊,你也辛苦了!”

    “张总,您可别这么说,您平时对我不薄,别说我还拿工资呢,您就是一分钱不给我,我服侍您也是应该的呀。”小刘说的是心里话,张少波对他是有恩情的。

    那是小刘刚给张少波当司机没多久的事儿。小刘的父亲得了脑血栓病重住院,家里的钱用的差不多了医院那边还在催费,说要是再不交钱就要给停药了。张少波知道了这事儿后,让会计给送去了一张支票,连数都没填。并让会计告诉小刘,老人家的命要紧,药用好的钱公司给出。

    后来,老人的病治好了,小刘逢人就说,张总就是我的大恩人。那国外的总统不是有保镖吗,我就是张总的司机兼保镖。谁要是敢对张总不利,我小刘第一个跟他玩命!

    张少波刚一进门,保姆小月就跑过来,低声地说:“张叔,廖姨今天好像不高兴,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连晚饭都没吃。”

    “是吗,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张少波心想,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啊。

    张少波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妻子背对着房门躺在床上,但是他能感觉到她并没有睡着。张少波脱下外套,走到床边。轻声地问:“爱红,你怎么了,我听小月说你好像不高兴。”

    廖爱红猛地转过身来,吓了张少波一跳。但他同时也发现了,妻子的眼睛红红的。“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说你今天都干什么了?”廖爱红开始发泄了。

    张少波被问的莫名其妙,他笑了一下,但是笑得很难看,“我没干什么呀,今天是公司庆典这你知道呀。”

    “那你在庆典的时候都干什么了。”

    “庆典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吃吃饭,跳跳舞……”一说到跳舞张少波好像忽然明白了。

    他问:“你是不是今天去我们庆典现场了?”

    廖爱红坐了起来,“是去了,怎么了,我不去还看不到好戏了呢。好你个张少波,堂堂一个大公司的老总,一个有妇之夫搂着个小女孩跳舞,你看给你美的,脑袋都要乐开花了吧……”

    张少波有点儿听不下去了,他也提高了嗓门,打断妻子道:“廖爱红,你够了吧你,我和女职员跳个舞这怎么了,这能说明什么呀,你至于吗你。我看你就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饶之!”

    “我是庸人?对,我就是庸人,我但凡要是聪明点儿我也不会找你!”

    “找我怎么了,我哪点对不起你了,啊……”

    “你就是对不起我了,你和小女孩跳舞就是对不起我了,我告诉你……我……”廖爱红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脸色也白的像纸一样,眼睛也闭上了。

    张少波赶紧跑过去,从她那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个药瓶,麻利地倒出两片药,放到了妻子的嘴里。好一会儿,廖爱红才慢慢地睁开眼睛。这一回她不说话了,只是抱着张少波低声地哭。张少波也抱着妻子,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何苦呢!”

    有时候,张少波对妻子的这种无理取闹也有些反感,但这还不足以动摇他们婚姻的根基。他还在爱着廖爱红,这里边除了爱情以外,张少波对廖爱红还是有一份感激之情。

    想当初,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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