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爱红的父亲眼里含着泪水不说话,廖爱红的母亲哽咽地说:“少波呀,爱红这孩子命苦呀。”
张少波听了这话,心如刀搅绞,他还是安慰母亲说:“您老别着急,爱红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张少波在抢救室门前走来走去,一会他拿出了一支烟,刚要点上,又想起医院不让吸烟,于是他又把烟撰在手里。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种的时间,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位中年女大夫出来,走到两位老人的面前,摘下口罩说:“您女儿已经醒过来了,没什么危险了。”
母亲喃喃的说:“谢谢、谢谢!”
张少波也长长出了口气,他走到大夫身边说道:“大夫,我看她这样总不是个办法,您看她的情况,可不可以做个手术,把问题彻底解决了。”
大夫摇了摇头,“这个我们也想过,不过病人的情况比较复杂,她的心脏除了‘狭窄’以外还有‘房颤’,做手术的效果不一定会理想。”
“那您是说她只能这么维持着了。”
“现在恐怕只能是这样了。你们平时要注意不要让她累着,还有就是不能生气,情绪波动太大对她来说是致命的,这一点很重要。”
张少波茫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大夫。”
韩冰冰从工地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劳累了一天她先上楼去洗了个澡。沐浴后她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身上的疲惫也去掉了一大半。韩冰冰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手机“喂”了一声。
“喂,冰冰,是我。”
韩冰冰没想到,电话竟然是刘洋打来的,她想不明白,刘洋还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冰冰,你能出来一下吗?”
“出来,你……你不是已经去南方了吗?”韩冰冰真的被刘洋给弄糊涂了。
“没有,我……我没去南方,我现在就在你家的门口,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韩冰冰想,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进来了,要是再让少波看见了,可真的是解释不清了,想到这儿,她说:“那好,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呀?”这是韩冰冰打开大门,看见刘洋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冰冰,我……”
看着刘洋的样子,韩冰冰急坏了,她索性拉着刘洋说:“走,咱们到那边说去。”韩冰冰把刘洋带到了一个长廊下。她自己坐在石凳上,气呼呼地看着刘洋。
刘洋小心地看了看韩冰冰的脸色,说:“冰冰,我知道你恨我,这个我不怨你,毕竟是我对不起你,你……就是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你这么晚了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韩冰冰不耐烦地说。
“不……不是,我想再……再跟你借点儿钱。”
“什么?!你还要借钱?我借你的那五千块钱呢?这么快就花完了?”韩冰冰听了刘洋的话,简直是一头雾水。
“冰冰,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可我也不想这样呀,我也是大学毕业生……”
“我问你那五千块钱你是怎么花的?”韩冰冰不想听刘洋罗嗦。
“我……我买彩票了。”刘洋的声音小的可怜。
“什么?你把钱都买彩票了?!”
“本来,本来我以为能中的,我想要是中了奖,我就可以开自己的公司了,我就再也不用给别人打工了……”
“刘洋,你……你简直太让人失望了。”韩冰冰想起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她觉得眼前的刘洋不但可怜、可恨,更加的可悲。
刘洋带着哭腔说:“冰冰,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吧,你再借给我五千块钱我马上去南方,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到时候我把钱一块儿还你。”
韩冰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帮他一次,她看了看刘洋,说:“算了,就当我欠你的。”说着她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我这就有一千块钱,你拿去吧。”
刘洋也不嫌少,立刻伸手来接。韩冰冰突然又收回了自己的手,说:“我可告诉你刘洋,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找我,就算你来了我也不会见你的,你听明白了吗?”
刘洋点头哈腰地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谢谢你冰冰!”
“那倒不用,我还是那句话,你好自为之吧!”韩冰冰把钱塞到了刘洋的手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冰冰回到家,看见张少波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脸色很是难看。她迟疑了一下,说:“少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少波看也不看韩冰冰,紧锁着眉头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韩冰冰的心里很慌,她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也没什么,来了个同学我去送送他。”
张少波终于抬起了头,他用眼睛盯着韩冰冰的眼睛问:“同学?什么同学?”
“大……大学同学呀。”
“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是女的了。”韩冰冰觉得撒谎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张少波站猛地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冰冰,你干吗要一次次地骗我?!”
韩冰冰忽然发现张少波的眼眶里有泪水,韩冰冰怕了,她走到张少波的身边,说:“少波,你别这样,我……我是骗了你,可是我和刘洋真的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哼!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来找你,而你为什么总是要给他钱?你说这都是为什么……”张少波的声音和身体同时在颤抖。
“你都看见了?”问完这句话韩冰冰自己也觉得可笑,张少波要是没看见他能这么问吗,“少波,你听我给你解释。刘洋,他……”
张少波摇着头,说:“冰冰,你太让我寒心了,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不再让刘洋到家里来吗,可这才几天,你就又……”张少波说不下去了,他的心里太乱了,一边是前妻病重在床,一边是自己的未婚妻和前男友藕断丝连,他感觉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自己都要得心脏病了。
“少波!”韩冰冰哭了,而且很伤心。
张少波摆了摆手,示意韩冰冰不要再说了,他慢慢地转过身去,独自上楼去了。空荡荡的客厅里,只留下韩冰冰一个人在默默地哭泣。
这一夜,韩冰冰没有回张少波的卧室,她在客房里躺了一宿。一墙之隔的两个人都没有睡好,他们都是翻来覆去到天亮。
第二天,张少波连早饭也没有吃就出门了。其实,他这么早去公司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只是不想看到韩冰冰,免得尴尬。
张少波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怎么度过的,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个劲的吸烟,不知不觉中香烟已经抽了两包。他在想,自己对韩冰冰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一会儿他又对自己说,不过份,是韩冰冰她太过分了,她为什么要用刀子一次一次地搓我的心呢。
到了下午,张少波觉得还是应当再和韩冰冰谈谈,毕竟他还是爱着韩冰冰的。看昨天韩冰冰的样子,也许这中间真的有什么误会。想到这儿,张少波拿起电话,拨了韩冰冰的手机。可是他被告之,对方已经关机了。于是他又拨了韩冰冰办公室的电话,结果是没人接。最后他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这次有人接了,不过这个人是保姆小月。
张少波问:“小月呀,你冰冰姐在家吗?”
“不在,她走了!”
“走了?”
“对,张叔你是不是和冰冰姐生气了?我看见冰冰姐走的时候眼睛肿肿的,肯定是哭过。”
张少波焦急的问:“那她去哪了,你知道吗?”
“我问了,她不说。张叔,我看她走的时候,还拿了好多的行李呢。”
张少波听了这话,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她是拿行李走的。”
张少波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当他冲进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那辆M6的汽车钥匙,在钥匙的下面是一封信安静地躺在那里。张少波疾步走了过去,他拿起信迅速地读了起来。
亲爱的少波(请准许我再叫你一声亲爱的),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返回西安的飞机。请不要来找我,让我一个人安静的生活吧。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伤了你的心,但你要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少波,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信任和忠诚是同等重要的,现在你既然不相信我了,那我硬留在你的身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敢说自己是个完美主义者,但我也不希望我们的爱情中搀杂着任何不愉快的东西,与其是那样的话,我想还不如我们分开的好些。
少波,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注意身体,现在公司的事情很多,你忙归忙,饭还是一定要及时吃的,千万不要把胃饿坏了。好了,我走了,你多保重吧,再见了少波!
韩冰冰于今日
张少波看到这封信上有好多的水印,他能想到那一定是被韩冰冰的泪水打湿的。他似乎看到了韩冰冰流着眼泪写这封信的情景。张少波放下信疯狂地跑下楼,发动了汽车,向机场的方向疾驶。
第二十章 彩虹总在风雨后
张少波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首都国际机场。他气喘吁吁在候机大厅寻找着韩冰冰的身影。
而此时韩冰冰正拿着机票走进了闸门。两个人就这样阴错阳差地擦肩而过。几分钟后,一架大型客机腾空而起。张少波跑到候机大厅的落地大玻璃前,看着天空中越来越远的飞机,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韩冰冰在天近黄昏的时候下了飞机。从机场出来,她吃力地拖着皮箱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咸阳。”韩冰冰坐上车后说。
“好嘞!”出租司机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心想今天总算没白等,拉到了个大活。
韩冰冰无心欣赏窗外的景色,她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出租司机觉得无聊,随手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
收音机里,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传了出来,“现在有一位手机是135……尾号是2876的一位先生,发来短信说,他和自己的女友发生了误会,他想点播一首《你到底爱着谁》送给他的女友,这位先生并想通过我们的节目对她的女友说一声‘对不起’,好的,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听这首《你到底爱着谁》。”
一个人喝醉,我想找个人来陪,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爱不能再沉睡,是可悲是摧毁,我不要再为谁掉眼泪。
爱过才后悔,想要用酒来麻醉,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爱不能再沉睡,是可悲是摧毁,我不要再为谁而心碎。
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再对爱说无所谓,
如果相爱是完美,就让我们用真心去面对。
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再对爱说无所谓,
留下了太多的伤悲,告诉我你到底爱着谁……
听到这里韩冰冰的眼泪回落了下来。韩冰冰在想,自己种下的是真心,可是为何收获的是伤痕呢?
韩冰冰回家,父母大感意外,他们不能理解女儿在北京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为什么要突然跑回家里来,而且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回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细心的母亲来终于忍不住问道:“冰冰,你在北京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没有。”韩冰冰不想父母为自己担心。
“那你……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你上次来电话说,不是在北京干的挺好的吗,还交了个新男朋友。”
父亲也说:“对呀,你说还要带他来家玩呢。”
韩冰冰说:“爸、妈,你们就别问了,我真的没什么事,我就是觉得累了,想回家来住几天。”
母亲说:“如果是这样,当然更好了,你爸他想你想的天天念叨你。”
父亲反驳道:“你怎么竟说瞎话,是我天天念叨,还是你天天念叨呀。”
母亲笑,“是我念叨行了吧,你个老头子,当着女儿一点也不给我留些面子。”
韩冰冰看着父母恩爱的样子,心里不觉的一酸,“爸、妈,看着你们二老幸福的样子,我真为你们高兴。”
母亲对韩冰冰说:“我和你爸结婚都三十多年了,要说你爸这个人还真是不错,从来也不和我红脸,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和我争吵,他对我,包括对你的还真的没得说。”
父亲听了这话,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说:“这也没什么,过日子不就应当这样吗,平平淡淡才是真吗。”
韩冰冰在心里重复着父亲的话,平平淡淡才是真。她看了看眼前这位慈祥的父亲,心中不免生出一种敬意之情。
按照张少波的想法,他恨不得第二天就来坐飞机接韩冰冰回去,但是这种想法没有成型。一来是,俱乐部的工程刚刚开始,韩冰冰这一走,有好多事要处理,张少波免不了要常到工地去看看。二来是,他就算到了咸阳也找不到韩冰冰的家,而且这一阵韩冰冰的手机一直是在关机状态。张少波明白韩冰冰至少现在还没有原谅自己,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等待韩冰冰主动和自己联系。
转眼间韩冰冰回家已经有两周的时间了,其实她的心里也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张少波,有几次她都拿出了手机,想要问问公司的情况,但是最终她还是没能拨通张少波的电话。
廖爱红的病情终于有起色了。张少波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显得很高兴,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廖爱红正在吃午饭。
看见张少波来了,廖爱红放下饭碗,“少波,你来了,吃饭了吗?”
张少波找把椅子坐了下来,说:“吃过了。怎么样,听说你这几天好多了。”
“对,我想过几天就出院,这医院住久了太闷。”
张少波说:“那大夫同意你出院吗?”
廖爱红说:“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身体,我说能出院,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张少波琢磨了一下,“如果你真想出院,我帮你在北戴河联系家疗养院,你可以去那边好好养养。我想那里的环境对你的身体会有好处的。”
廖爱红也觉得这样挺好,“嗯,这是个好主意。我好久没看过大海了,现在想想还真的想去看看。”
张少波听廖爱红同意了,连忙说:“好,我这就给你爱排,到时候我让人送你过去。”
“谢谢!谢谢你少波!”
“瞧你说的,我们毕竟是……算了,爱红你就甭跟我客气,能帮你做些事情,我这心里还舒服些。”
廖爱红看了看自己这个昔日的爱人,低声说道:“少波,你是个好人,过去都是我不好……”
张少波没让廖爱红再说下去,“爱红啊,我们一切都要望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没有必要非要去分辨出个孰是孰非来,生活还要继续,我们应当也有理由相信明天会更好!”
听了张少波廖爱红的眼睛湿润了,想想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她真的悔不该当初。廖爱红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的为张少波祝福,祝福他以后的生活都能够幸福美满!
这一天,张少波在小刘的陪同下又去了俱乐部的工地,工期进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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