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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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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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可也连忙站起来,对张少波说了声:“您好!”张少波还是对大家抱以习惯的微笑,并说了句:“大家坐,你们继续!”然后他找了把椅子自己坐了下来。女职员连忙拿了瓶矿泉水递个过去,“张总您喝说水。”

    众人见张总坐下了,才先后落座。吴可心想,我不会这么幸运吧,来面试就见到了张少波,他可比电视上帅多了,这才叫男人呢。容不得吴可多想,财务总监接着发问了:“吴小姐,下面请你看题板,”说着她拿出了一张题板,“上面有二个4,一个5和一个1。请你快速算出它们怎么能等于32。”

    “5减1乘以4加4等于32。”考官的话音刚落,吴可就说出了答案。再来几道题吴可都能快速的说出答案。她的脸上滑过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好的,吴小姐,现在进行下一个单元。我这有两张图,给你一分钟时间,请你说出这两张图片有什么不同。”女职员把图接过来递给了吴可,她看了看表说:“记时开始!”

    刹那间,房间里静的可怕,恐怕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被人听到。吴可的一双眼睛在飞快的找着不同。“时间到!”女职员说道。吴可觉得这是她一生中过地最快的一分种了。但她还是自信的说:“我找到了六出不同。”然后她一一地指给考官们看。

    于总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吴可说道:“准确的说,这两张图有五处不同,但是你说的那六处已经包含了五处的不同,恭喜你答对了,”她又接这说:“吴小姐,对于一名会计来讲,能在大量的报表中找到错误是很重要的。你今天总的来说表现的不错,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吴可走后,于总转身问坐在一旁的张总:“张总,您看这个吴可怎么样?”张少波说道:“会计吗是你的专业,你就定把。”

    张少波又对女职员说:“你去把应聘秘书的叫进来,总办的秘书以后要和我常打交道,这个职位我还是有发言权的。”

    “张总,瞧您说的,公司用谁不用谁还不是能一句话吗,您对哪个职位都有发言权哪!”马经理在一旁恭维道。

    张少波笑着笑,不置可否。

    一会儿,女职员回来了,“各位老总,她叫韩冰冰,是应聘秘书的。”韩冰冰走到房间的中央,对着考官们鞠躬,说道:“各位好,我叫韩冰冰,今年23岁,是来应聘秘书的。”说完她向大家笑了笑,那微笑韩冰冰对着镜子练了好久,连露出几颗牙齿她都精心的研究过,所以可想而知她笑得恰倒好处。还没等女职员说话,葛林忙不迭歇的站起来,说道:“好、好,坐吧。”那劲头,要不是有桌子挡着,他非得冲过去要和人家握手不行。张少波瞪了葛林一眼并咳嗽了一下。咳嗽的声音很小,但这声音足以让葛林收敛了许多。

    韩冰冰的问题依然是从专业题开始,这次是由马经理主问。韩冰冰回答问题,虽然说不上是滴水不漏,但也没有什么失误。最后,张少波问她的问题倒是把她给难住了:“韩小姐,今天有几十人来应聘,你怎么能让我记住你呢?”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所有的人都没有准备。韩冰冰咬着自己的嘴唇想,这叫什么呀,不想用人家就拉倒,干吗要刁难人家呀。她的脑袋像个飞速旋转的发动机,拼命地转动着。后来她终于想到了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的主意,干脆一不做而不休——拼了!只见她站起身,走到张少波的面前说了句:“张总,对不起了!”然后,她抓起张少波面前那瓶未喝完的矿泉水,向张少波扬了过去!其实,由于瓶口很小,洒出来的水并不多。但这一下足以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镇静。女职员忙拿出面巾纸,帮张少波擦胸前的水。

    葛林此时也有点傻了,他也绝对想不出面前这么文静的小女生,会做出他连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那可是张总呀,在这个公司里他就是上帝,他是能主宰一切的神!你敢给他泼水?!

    那边儿,马经理已经拍案而起了,对韩冰冰怒斥道:“你这个小女孩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公司不会聘用你的,你走吧!”

    “老马,你别吓着人家,我看这样很好,天太热,洒点水我也正好凉快凉快,”他又转向韩冰冰说道:“你……叫韩冰冰,好的,我可以负责认地告诉你,这下我记住你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韩冰冰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她感到很委屈。她无助地望了张少波心想,是你自己要记住我的,现在你记住了又不高兴。但她还是没忘了问一句:“张总,那我算是应聘上了吗?”

    “你说呢?”张少波反问道。
第二章 走进白领阶层
    韩冰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学校的,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了,一切都结束了,看来我进天达公司的事就此破灭了。我该怪谁呢?怪我自己?还是那个瞎提问题的张总?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韩冰冰居然能想到这首歌来安慰自己,你不得不佩服她。

    当韩冰冰拖着一双沉重的腿,回到宿舍楼门前的时候,刘洋已经在此等候她多时了。刘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女友不快的表情。他脸洋溢着微笑,兴匆匆地迎了上来,“冰冰,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我被录取了!你知道吗,那个外贸公司的女老总非常看好我,还说我有能力当副总呢!”见韩冰冰不说话,他这才注意到女友的脸色特别的惨白,于是他问道:“你怎么了?冰冰,是不是太累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没事,我没事。”在说这话的时候,韩冰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都在此时爆发出来了。与此同时她扑到了刘洋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刘洋。也许韩冰冰是太过于伤心和激动了,刘洋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怎么了,冰冰,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我饶不了他!”其实刘洋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理也没底。别看他喜欢踢足球,但他的身体很单薄,是那种刮五级风不敢出门的人。要是出门也行,得抱块大石头,要不非让风吹跑了不行。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应当表白些什么,他不能让韩冰冰觉得自己对她的哭无动于衷。

    韩冰冰又哭了好一阵,才哽咽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今天应聘的时候,那个天达的张总非问我怎么能让他记住我,我一急……就用矿泉水泼他来着。”

    “什么?!你用水泼张总,你疯了吧你?”刘洋惊讶的表情就像是韩冰冰告诉他,他不是自己父母亲生的一样。

    韩冰冰觉得刘洋的表情很好玩,自己伤心的感觉在刹那间去了一大半。她仰起头,看着高出自己一头的刘洋说:“你的表情也太夸张了吧,有那么严重吗,看把你给急的。”

    刘洋的心里能不急吗,他想的很多,如果他和韩冰冰都能成为一名白领也许是金领,那他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贷款买房子,买车。要是韩冰冰真的进了天达房地产当秘书,说不准老板那天一高兴,奖励她一套房子也有可能。现在这一切都有可能随风飘散了。刘洋不急才怪呢,他迫切的问:“那……那张总是怎么说的?”

    “张总好像没太生气,他说让我回来等通知。”韩冰冰实话实说。

    刘洋长舒了口气,说:“那就好,不行的话咱们下午去雍和宫拜拜佛。”

    韩冰冰差点没被气乐了,“你没事吧,至于吗。这家不行,我还可以找别的公司吗。”

    “怎么不至于呀,你面试过的公司有几个像天达这么实力的呀,我敢说没有吧。行了,你就听我的吧,我听说雍和宫挺灵的,真的真的,咱们下午就去。说着他拉着韩冰冰就往校门外面走。

    “干吗去呀?人家都饿了,还没吃午饭呢。”韩冰冰不高兴地说。

    刘洋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边走边说:“在校门前的小饭店吃一口就完了。”

    “我听说,拜佛只能在上午,下午去不灵的。”韩冰冰一急顺嘴说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刘洋听了这话,还真站住了脚,他回过头来问:“真的吗?”

    韩冰冰点了点头,说:“好像是。”

    刘洋想了想,说:“那咱们先吃饭去吧,明天上午9点我来找你,这佛还是要去拜的。真的,我这都是为你好。”

    两个人刚走出校门,吴可手里拎着几个包子迎面走了过来。“吴姐”韩冰冰叫着。

    “是你呀冰冰,这是你男朋友吧?”吴可看了一眼刘洋。

    韩冰冰点点头,说:“他叫刘洋,”她又转向刘洋说:“这是吴姐,和我一起去天达应聘是认识的。”

    “你好!”刘洋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嘿,挺帅的吗?”吴可打趣到。

    韩冰冰听吴可夸自己的男友有点不好意思,“帅什么呀。对了吴姐,你应聘的事怎么样了?”

    吴可得意地说道:“估计是没问题,那考官考我找错误的题,正撞我枪口上,我天天上网玩找错误,你说能找不出来吗。不瞒你说,我现在玩找错误玩的,走到哪儿都爱找。有时候走在大街上看到两栋一样的楼房,我就在想,这栋5楼那家晾了衣服,那栋的5楼没晾。”

    “哈……你可真有意思。”韩冰冰一边说一边笑。刘洋也在一旁发出“呵呵”地笑声。

    “你也说说,你今天面试怎么样?没问题吧?”吴可问。

    韩冰冰答:“我也说不好,可能还行吧。”韩冰冰可不想再把泼水的事重复一遍,她希望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看了看吴可手中的包子,说:“吴姐,你午饭就吃这个呀,走吧我们请你吃饭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爱吃这个,还是你们两个去吧。这大中午的,天够亮了我就不去当那个电灯炮了。

    刘洋也在一旁说:“一起去吧吴姐,您不用跟我们客气。”

    “我真的不去了,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请你们,怎么说我们研究生也比你们条件好呀。你们快去吧,拜拜!”吴可说完这句话,笑着走了。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空气中有了淡淡的凉意,花前月下多了一些谈情说爱的情侣,大大小小的饭店里坐满了推杯换盏的人们。七点多种,忙碌了一天的张少波回到了家中,妻子和保姆小月正在厨房里张罗着晚饭。见到老公回来了,廖爱红走了出来说:“回来了,洗洗手吧,准备吃饭。”

    “好的。”张少波把公文包放到了门边的小鞋柜上,换了鞋,然后走进了楼下的卫生间。廖爱红和小月一会儿就把饭菜摆好了。

    和大多数的家庭一样,张少波和妻子,在饭桌上谈论起了白天工作中发生的事情。“少波,你们今天招聘的事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可造之才?”廖爱红给张少波盛了一碗汤问道。

    “还行,有个叫韩冰冰的小女孩不错,是个好苗子,她还真有股我当年的闯劲儿。”张少波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神色让廖爱红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快,她的醋劲儿又要上来了。廖爱红对张少波爱的非常深,但就是因为她的爱太深了,张少波反而有时会不适应。记的红楼梦里有个小厮对尤二姐和尤三姐说过:“别人要是个醋瓶子,我们的莲二奶奶就是个大醋缸。”就这一点廖爱红和王熙凤有一拼。

    “这个叫韩冰冰的女孩应聘什么职位呀,她一定很漂亮吧?”廖爱红随便夹了口菜说。

    张少波并没有注意到妻子的情绪,“秘书,她是很漂亮,”张少波看一眼妻子说:“和你年轻时候差不多。”

    廖爱红的醋劲已经到胸口了,“和我年轻时候差不多?!你是说我老了?”

    “谁说你老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也很漂亮吗。”张少波已经感觉到了妻子的不对劲,“你这个人怎么一说话就爱夹枪带棒的。”

    “我怎么夹枪带棒了,你不是有个小李当秘书吗,又弄了个漂亮女孩干什么?”漂亮两个子说的很重,足以见得她的醋劲已经到嗓子眼了。

    “这不是工作需要吗,小李马上要调到办公室当主任去了。再说了,我招个女秘书你至于急成这样吗?”张少波尽量控制自己的音量。

    “至于!我就至于,现在老板和女秘书乱搞的多了,你是不是也想赶赶时髦呀。”

    “你瞧你这话说的,”张少波看了眼小月,接着对妻子说:“咱们结婚也有三年了,我张少波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你……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我无理取闹?!张少波,人家都说了,结婚三年是个槛儿,你现在是不是嫌我老了?审美疲劳了吧?告诉你反正你找女秘书就不行,要找也的找个难看的。”

    张少波听了这话,差点没气乐了,“好了,好了。咱们不谈这个了行吧,先吃饭吧。”张少波心想,难看的当然不行了,我怎么也得注意个公司形象吧。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这是廖爱红惯用的手法,说不过,就甩手而去。其实去也就是一个人躲在卧室里,等着张少波去劝她。每次在张少波安慰她以后,她都有一种成功感。她在想,在外面能呼风唤雨前呼后拥的张总还是不等听我的。其实她在自尊心得到满足的同时,却忽略了一个道理,夫妻之间每吵一次架,爱就会减一分。一个人的忍耐是有个限度的,当这个限度达到顶峰的时候,他就会爆发,而且爆发出来的力量,比任何一股洪水都要猛烈。

    张少波望着妻子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保姆小月对这种情况是见多不怪,拿起块排骨继续研究起来了。还没心没肺地说:“张叔,你吃呀。”

    “我吃不下!”

    又是一个晴朗的上午。其实在北京住久了的人都知道,北京除了春天的时候爱刮刮风,偶尔有沙尘暴以外,其他的季节还是能让人感到满意的。

    因为不是节假日,前来雍和宫进香的人并不是很多。韩冰冰和刘洋和别人样一也请了一捆香,其实他们并不懂得进香的礼仪和方式,就学着别人的样子给每个佛像磕三个头。他们也不知道那一尊佛像能保佑韩冰冰进入天达公司,于是就从一进门的大肚子弥勒佛磕起,一直磕到最后一尊十八米高的立佛。

    “冰冰,你知道为什么这尊佛像要造的这么高吗?”刘洋想要买弄一下,见韩冰冰摇头,他更是特意了,“这是因为,我们是凡人,凡人在看佛的时候是要仰视的。”

    “哦,”韩冰冰看了看表,说:“咱们都磕了快两个小时头了,我累了,咱们会去吧。”

    “还真是的,那走吧!”

    两个人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这是个无人售票的公交车,可能是后该的无人售票,原来售票员的坐位还在。韩冰冰和刘洋两个人上车的时候,别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人,只有那个售票员的位置空着。

    “你坐这吧。”刘洋指了指那个空位子说。

    “你坐吧,你不也累了吗。”韩冰冰关心的说。

    刘洋想了想,“我是男的,Ladyfirst(女士优先)!”韩冰冰甜蜜地笑了笑坐了上去。

    车到下一站,上来了两个外地的老乡,问韩冰冰:“同志,这车到三环吗?”韩冰冰做声。那个老乡又问了遍,“俺想问一下,这车到三环吗?”韩冰冰这才注意到是在问自己,“你问我?”

    “对呀,你不是售票员吗?”

    听了这话,韩冰冰和刘洋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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