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莫口上义正词严。手上却是丝毫不慢,打开药盒,俊目放光。
五枚补气丹,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内。
正是许易从水长老须弥环得来的,此类丹药为数不少,此一盒虽是凡品,但补气丹珍贵,随意一颗便价值千金,此一盒便值五千金,关键丹药紧俏。市面上从来都是有价无市。
如此手笔,高君莫便是有天大怨气也化解了,更何况,他也不过是装腔作势。此刻见了五枚补气丹,面皮却是再也绷不住了,笑道,“你小子啊,就会给我搞出其不意,下不为例!”
许易笑道。“知道知道,对了,怎么不见齐主事,宋主事?”
高君莫笑容淡了下来,“哼,不知你小子是否早知此事,故意遁出,避祸躲风头去了。”
“此话怎讲,您这可有点儿含血喷人的意思。”许易双手一摊。
高君莫道,“谅你也没这能耐!老齐和老宋被抓了壮丁,还记得铁精的事吧,冯剑王高徒造访,查了一阵,连个蛛丝马迹也没查不出来,心中不甘,有心撒气,竟将老齐和老宋拉去京都了,说是萱萱公主大婚,宫禁护卫不足,将他二人征用了。同去的,还有别的衙门的十余位锻体巅峰境同僚,嘿嘿,你说你小子是不是好运。”
“这算什么好运,能护卫宫禁,说不定能见到公主,嘿嘿,若是被公主看上了,没准还能收作贴身护卫……”
许易口上调侃,心中却是庆幸,真去了京都,就凭他如今的境界,怕在护卫之中,也只能是巡逻打更的货色。
两人闲谈一阵,高君莫便要安排公务,方起了头,许易便笑着截断了,“高司,实不相瞒,我最近可真忙着接私活呢,您以为那盒补气丹好拿,都是俺卖命得来的,再说,司里的杂务,有刀笔吏自可,真到用许某之时,又何须高司多言。”
许易哪里有空在衙门坐班,他心中积了一堆事,若非需要这个官面上的身份,他早远遁了。
高君莫细细一想,认可了许易的话,的确,让其处理的所谓公务,衙门里的刀笔吏都能干,何必箍紧此等良才美质,若真有孝敬时时奉上,也是美事。
许易此来,就是报备,免得巡捕司真当没了他这号人物,联系了高君莫,便转回了自己的办公间,接待了几位到访的直属下属,略略询问了公中事物,假模假式地批了几份公文,鼓声方响,便辞出门去。
久晴将雨,天空中飘着棉絮一般的云朵,被将咽的夕阳,吻得酡红如醉。
傍晚的街市,热闹至极,钻进美食坊,边吃边行,混个半饱后,特意点了卢向斋的醉鸭,要了两只,朝东城游去。
如今他剃了大胡子,人也精瘦了,敛尽锋芒,一袭青衫,极是寻常,谁也没将他和那位叱咤风云的大胡子主事联系起来。
施施而行,慢慢而游,半个时辰后,已到了玲珑阁门前。
夜晚的玲珑阁,金碧辉煌,阵法雕琢的门匾放出夺目光华,更兼备变化,极是引人。
大厅之内,金碧辉煌,虽是夜间,人头竟较白日多了数倍,有点人潮汹涌的意思。
运道不错,才进门来,便瞧见在中堂接客的棕发女郎,熟人好办事,当下信步走了过去。
岂料,还未近前,棕发女郎接待的圆脸胖子,竟伸手朝棕发女郎脸上抹去,已被圆脸胖子污言秽语臊红脸的棕发女郎,退了开去,方放出怒意的脸,不得不又挤出笑来,“尊客自重!”
“自重,我哪里不自重了,小妞皮鼓挺翘,何苦跟这儿苦熬,跟大爷去,保管有的是福享!”
说话,圆脸胖子竟又伸手朝棕发女郎屯球抓来。
ps:有些字确实是仓促打错了,有些是避免和谐,但总体来说,不会太多,相信以诸君之智,能明晰究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偶遇()
“这位爷,怕是不妥吧,若要寻欢,出门西去十余里,倚翠楼里的姑娘,这位爷尽可挑选!”
一位青服老者伸手捉住了圆脸胖子的糙手,冷笑说道。
圆脸胖子重重一甩,摆脱青服老者,哼道,“老子就瞧中她了,匈挺屯翘,骨子里透着股野性,这等货色,倚翠楼哪里去寻,赶紧让这小娘皮,跟爷离去,要不然,大爷明儿就让你玲珑阁关张。”说着,从腰间摸出块玉牌,镌刻着一个古拙的“风”字,正是城中四大世家风家的徽标。
青服老者吃了一惊,面色凝重起来,他是玲珑阁老堂卿之一,专司掌管接待事宜,正因在玲珑阁干得久了,知晓很多旁人不知晓的掌故。
此间玲珑阁所在,还真是风家地盘,东城之所以汇聚了全城的修炼者,自不是天然聚集,而是三派四家共广安府令为利而聚。
立东城之初,核心地段,便被几家所瓜分,玲珑阁后建于此,租赁的正是风家之地。
然这番秘辛,极少有人知晓,便是三派四家子弟,也多有不知,眼前的圆脸胖子随口就道了出来,显然是风家核心子弟。
青服老者作难了,他拿不准圆脸胖子的深浅,生怕此人是风家哪位核心大佬心爱子弟,若是惹急了此人,正引得凌霄阁和风家交恶,则实在不智。
而这棕发女郎,不过是凌霄阁的小小随侍,为一小小随侍,冒此风险,似乎不值。
青服老者的纠结,圆脸胖子瞧得分明,冷笑一声,眼放银光,正要朝棕发女郎扑来,却听一道声起。
“你在这儿了,找你许久了。我要的药材,可曾备齐!”
许易终于发声了。
棕发女郎几次找他要签名,让他找着点明星的感觉,就冲这点。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最重要的是,他今时不同往日,有了古墓一行,甚至和凝液境大佬有过争锋,在心理上。他已不惧四大世家。
棕发女郎怔怔盯在许易脸上,忽的,星眸一亮,露出真诚的笑容,“是您,啊,备好了,备好了,就等您呢。”
她认出许易来了,很快明白许易是在为自己解围。边回话,边朝许易行去。
“带我去看货!”
“您这边请!”
棕发女郎素手西指。
许易当先而行,忽的,满脸戾气的圆脸胖子西侧一步,堵住了去路,瞪着许易道,“哪儿去啊,小子,你没看明白么,敢坏大爷的好事。当心你的小命!”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莫非你要强抢民女?”
许易微笑说道。
圆脸胖子像是听了极品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强抢民女?对,老子就是强抢民女,你奈老子何?”
许易眼泛冷光,“岂不闻大越王廷有刑律?”
圆脸胖子哈哈笑道,“刑律,嘿嘿。狗屁刑律,在这广安老子的话就是刑律!嘿,老子跟你啰嗦什么,风龙,风虎,给本少爷拿……”
“拿”字未落,许易动了,巴掌甩出,圆脸胖子哼也没哼一声,便飞了出去,砰的声响,撞在左近的立柱上,竟疼醒过来,哭天抢地地惨嚎,一张胖脸已然稀烂,满口牙齿尽数脱落,每一张口哭嚎,便灌进满嘴风去。
风龙,风虎惊呆了,浑然没想到,在这广安城中,还有人敢对风三公子出手。
二人既惊且怖,按道理,身为家奴,主子有乱,无论如何该挺身而出,看这位的生猛,实在生不出丁点胆量。
棕发女郎也惊得捂住了嘴巴,浑身直颤,摇摇欲坠。
她不过是想借着许易提供的便利,逃离风三公子,万没想到竟是这种结果。
她既担心自己,又担心许易,一时间芳心如麻。
“你,你惹大祸了,小子,有种别跑!”
风虎大吼一声,终于有了动作,却不是扑向许易,猛地朝风三公子扑去,人未至,声已惨,风龙回过味儿来,也扑了过去,一时间,三人同嚎,便将金碧辉煌的大厅,哭得凄风惨雨,引来无数人围观。
“尊驾,得罪了风家,你可要做好准备,非是鄙阁不愿庇护,实则风家势大,鄙阁不能为这些许小事,便和风家闹翻!”
青衣长者小声说道。
棕发女郎面上一惨,几要将丰润的嘴唇咬破,忽的,轻轻扯了扯许易的青衫,惨然道,“多谢公子,贱婢微末,跟他们去了就是,公子速速退去才是!”
“想走?门也没有!我已传讯家中族老,嘿嘿,今儿谁也走不成!”
风龙猛地扑上前来,双手张开,拦住二人。
啪,许易直接抓过风龙,从半空中直接掼在地上,“聒噪!”
轰!
许易的暴虐手段,和蛮横态度,震慑全场,风家是何等人家,此间谁人不晓,此人在明知是风家人,还敢下如此重手,简直就是疯了。
就在这时,两队捕快涌进门来,从围堵的人群,打开一个缺口,涌了进来,当先一名壮硕甲士扫见许易,眼睛猛地一亮,上前一步,敬礼道,“报告许主事,不知召唤卑职,所为何事!”
原来,这队甲士正是许易召唤而来。
入了巡捕司,他便得到专门的传讯令牌,消息发出,最近的巡逻队伍,就会火速赶来。
却说壮硕甲士话音方落,满场便起了巨大的哗声。
“许主事”三字落定,谁都认出许易来,谁叫如今的巡捕司盛威大振,一提巡捕司许主事,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下,围观众人心中的谜团解开了,既是这位爷,敢跟风家叫号,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传言,这位可是连水中镜长老,都敢直呼“中境”的存在,区区风家二代子弟,敢在这位爷面前冲大拿,被抽死了也是活该。
许易不理睬场间惊诧,一指哭号的风三公子道,“此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辱骂王廷法令,罪大恶极,押回去,关入死牢!”
先前,许易和风三公子废话几句,为的正是让这狂妄之辈,自坠死地。
果然,这些世家公子横行久了,又有几人还知道大越王廷法令,有几人还认为欺凌平民是罪过。
正好,许易要的就是这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晏姿()
却说许易话音落定,喧闹的大厅瞬间死寂。☆→☆→,
堂堂风家公子,说给打入死牢,就打入死牢了,此等豪气,简直视四大家族如无物。
四大家族横亘广安久矣,蛮横霸道,垄断资源,广安修士苦之久矣。
此刻一幕,不知看得多少人热血沸腾。
“诺!”
壮硕甲士气概非凡的一挥大手,两名甲士便将哭号的风三公子架了起来,始终搀扶风三公子的风虎,早被风龙的惨状,吓破了苦胆,连阻也未曾一阻。
两队甲士正要带了风三公子立场,一人凌空飞来,落进场间,暴喝一声,“慢着!”
“风大管家!”
人群之中立时有人喝破来人身份。
此人,许易打过照面,在李家太爷寿宴上,这位正和水大管家站在一处,打扮雍容,不似管家,倒似王侯。
今日风大管家的衣着同样华丽,一袭描金紫服,尊贵异常。
许易懒得看他耀武扬威,大手一挥,“将人带走,打入死牢,旁的无须多管!”
风大管家怒道,“好胆,你便是许易!嘿嘿,莫非真以为这广安,是你巡捕司说了算!”
许易道,“许某不知道巡捕司说了算不算,但你风家说了指定不算,许某职责所系,但见有违法令之事,必当以大越王廷法令问之,别的我许某人不敢担保,却敢保证,倘使你再阻拦一下,许某定治你个阻挠执行公务之罪,一并抓拿,你大可试试!”
听得此言,一众甲士血脉喷张,再也不管什么风大管家了,架起风三公子,昂首行去。
风大管家捏得拳头都青了。死死瞪着许易,终究没敢动手。
众目睽睽,这家伙举得帽子太大了,他从未想过轻飘如纸的大越王廷法令。有朝一日,会重逾千斤。
他真不敢动了,但因他清楚眼前这蛮子,不是假装胆大,听水管家说过。这位连水中镜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即便出手,又能如何,没得还坐实了公然抗拒王廷的罪名。
风大管家攒了一肚子火气,冷哼一声,“走着瞧!”竟又飘然而去。
的确,不去又能奈何,若是早知道要面对这么块滚刀肉,风大管家甚至都不会走这一遭,募地。又埋怨起风三少爷了,你就是再横再蠢,也该知晓如今的广安和以前大不一样了,遇上那些专和你谈大越王廷法令的,谁不是先绷紧神经,就你蠢,栽坑里了吧!
风大管家退散,风三公子又惊又气,却再也不敢动弹了,任由一众捕快。押解出了玲珑阁。
许易也在青衣长者的殷勤指引下,登上二楼贵宾室,方推开门,一位富态长者正立在当庭。瞧见许易,远远迎了过来,抱拳道,“在下方苞,乃此间阁主,多谢许主事。为鄙阁排忧解难,说来,今次之事,乃鄙阁私事,鄙阁不该隐在身后,方某实有难言之隐,还望许主事见谅。”
“无妨无妨!”
口上无妨,心中却在腹诽,说这一车的好话,不如来点实际的。
富态长者似乎能看到许易心里去,笑着道,“方某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许主事应允。是这样的,晏姿这孩子,自幼在我玲珑阁,今次遭遇无妄之灾,虽得许主事之助,暂时平息,方某担心风家不会就此罢休。想来,风家是奈何不得许主事,多半不会放过晏姿。鄙阁如今还租赁风家之地,实在不宜闹翻,怕是护佑不得这孩子,方某恳请许主事能接纳这孩子,为奴为婢,全凭许主事心意。”
说罢,转脸问棕发女郎道,“晏姿,你可愿意侍奉许公子?”
棕发女郎自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眼前的许主事,她相交虽不深,却打过数番交道,尤其是数番得获签名,让她知晓这位恶名满广安的杀神,实则是个正人君子。
如今,她恶了风家,正愁得快要掉泪,方阁主出得此策,再合她心意不过。
不过女儿家心思,便是再合心意,又怎好直言,当下,晏姿低了头,可爱的刘海打了下来,正好遮住灵动眼眸,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许易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许某孑然一身,来去无牵挂,孤身惯了,实在不习惯有人伺……”
话未说完,被浇了一盆凉水的晏姿竟低泣出声来。
许易最见不得这个,急道,“方阁主,晏姑娘,鄙人可以传讯风家,若是风家敢再打晏姑娘主意,许某必与他不死不休。”
话方出口,许易便暗骂自己蠢笨。
果然,便听方阁主道,“不妥不妥,如此一来,岂不摆明了许主事重视晏姿么,风家恐怕更要变本加厉地拿晏姿出气。”
许易正待再言,晏姿抽噎哭出声来,“晏姿笨拙,本伺候不起公子,公子不纳,晏姿认命就是,公子无须介怀,还请公子应允,晏姿再为公子导购一回,以报公子恩情。”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许易也只有无语,好在,他手下还有个袁青花,这晏姑娘虽麻烦,总是有人照看,何况,既然录用了袁青花,再多个晏姑娘,也算不得什么。
总不是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待得风头过后,将这晏姑娘远远送出便是。
一念及此,许易叹息道,“罢了,事由我起,当有我终,便让晏姑娘暂时随我回去便是,不过许某有言在先,许某未必能护佑得晏姑娘,若有万一,还望晏姑娘,方阁主莫要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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