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汪某人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不止是在南院时如此,即便将来去了中央学院,他照样是出类拔萃的一个。
许易道,“排除法,我当然会,只是不会汪兄这种蠢猪式的排除法。何叶果既然能由第三种药性,到发现第四种药性,那有没有可能再发现第五种,第六种,乃至更多的药性呢。发现了第四种药性,便妄言一定是这第四种药性,和土灵质相结合,何其武断。”
“你!”
汪明伦怒道,“强词夺理,药性哪里是那么好发现的,何叶果是常见的丹材,每天研究何叶果的丹士,数以十万计,哪里有那么多药性被发掘,况且,丹道上诸如此类的排除法之应用,不胜枚举,岂是你说否决就否决的。早就知道你不学无术,惯会胡搅蛮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二百一十八章 该上忘川水了()
许易哈哈一笑,大手一扬,一枚焰心石和一枚青火炉同时现在空中,焰心石立时烧起灼灼火焰,许易正待将念头侵入星空戒,猛地想起来自己星空戒里的丹材已经消耗一空,连一株何叶果也找不出来。
他转身向台下一拱手,“诸位同学,不好意思,许某的何叶果用光了,不知哪位能借一株?”
轰!
台下一片欢腾,顿时,呼声如潮,下一刻,漫天的何叶果,朝许易飞来。
“够了,够了,要不了这许多。”
说着,许易大手一挥,无数何叶果,自何处来,飘回何方,他取了一株,投入青火炉,双手挥舞,炉中华彩流光。
转瞬四粒药性珠子,也被分离了出来。
场下一片沸腾,光这一手,已经不输给汪明伦了。
蒋飞和段天岱激动得互相揪住对方的衣领,大声嘶吼。
“我他马就知道,老大何时也不会怂!”
“真是人比人得死啊,我还记得当时他许霉霉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呢,这才一转眼,人家就厉害成这样了,老大就是老大啊!”
“…………”
汪明伦双目微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想来,许易绝不该有如此水准的。
当日,许易和宣副教长当堂闹矛盾时,这人分明连最基础的炼丹知识都不具备,断断不该在两年的工夫,成长成这样。
这可不是死记硬背丹方、口诀,这是切切实实的分离药珠,这是入微的本事,便是青章会员也不一定具备。
他心中震惊,面上却不改颜色,冷声道,“许兄好本事,不过也分离了四枚药珠,能说明什么?”
许易一言不发,将四枚药珠同时投入青火炉中,与此同时,他又撒入一些精纯的土灵质入炉中,先前的分离,是一种纯化过程,土灵质早已随同杂质一并被煅烧干净。
不多时,许易熄灭焰心石,四颗珠子完全再度出现在眼前,许易掌中多出一块玉盘,催开禁制,玉盘光芒大放,映照在四颗珠子上,每颗珠子上则浮现出光芒聚成的文字,皆是标明了各个珠子的药性。
此玉盘,名唤药盘,正是丹师们辨别纯粹药珠的专用法器。
文字方显现,满场陡然炸锅了。
许易分离出的四颗药珠,有一种冲性聚合的药珠不见了,而分离的第四药珠,安然无恙。
先前许易往青火炉中,投入的四颗纯药珠,和精纯土灵质,众所皆见。
故而,不可能有其他药性混在丹炉中。
如今单单土灵质和冲药珠,消失不见,凝聚成了一颗新的物质。
而众所周知,单一灵质在同一株丹材中,只能和该丹材的某一药性相结合。
眼前一幕,完全可以确定,和土灵质结合的,并不是汪明伦新发现的何叶果的第四种药性。
而切切实实,是原有的三种药性中的一种。
只是这种结合的过程比较复杂,按许易做出的实验结果看,应当是,那种药性和土灵质的结合,需要包括第四种药性在内的其他三种药性做催化剂。
这在丹材的药性辩证中,是极为罕见的。
“真是难以相信,竟还有这般因果。”
“若不是许霉霉点出,谁能知道。”
“不对,他怎么可能是现在才发现,分明是早就知道了,真没想到许霉霉对丹道的研究,竟浸淫得如此深刻。”
“单是此等发现,足以制出一篇高质量的定文来,便是发上丹书,也未可知啊。”
“…………”
场下一片骚然,皆在惊叹许易的丹道天才。
汪明伦如坠冰窖,彻骨冰寒,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输,会输给一个幸进小人。
他不愿接受眼前的一切,也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知忘川水何在?”
许易含笑看着明德社的诸人问道。
汪明伦猛地惊醒,高声道,“我还没输,谁知道你许易使诈与否,此次实证,非比寻常,乃是首次发现,还需师长们检验,岂能因为区区诈术,而妄论胜负。”
“放你娘的屁!”
一道声音,如金石交击,穿裂云霄。
汪明伦定睛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辱骂他的竟是苏剑庭,他在南学社最忠诚的忠犬。
苏剑庭面目几近扭曲,死死瞪着汪明伦,怒骂道,“姓汪的,你勾结明德社,坏我南院名声,吃里扒外,简直就是最坏的贱种,既然输了,还要抵赖、狡辩,似你这等混账,根本不配生而为人……”
当孙习剑证实汪明伦已经获得中央学院交流生的名额后,南学社一帮人的精神殿堂就在坍塌。
如苏剑庭此辈,加入南学社,几乎大半是被汪明伦的丹道天赋所折服,时间一久,他们这个小团体看重南学社的利益,更超过了南院的利益。
故而,即便是和明道社的交流会,让南学社忍受了太多的污名,南学社的一干人等也坚定地跟着汪明伦走。
直到孙习剑发言后,苏剑庭等一干南学社的社员才知道,他们依仗为家园的南学社,被汪明伦当了一块跳板,跃升之后,便一脚踢开了。
这种打击,让苏剑庭等一干南学社的人,久久难以接受。
直到此刻,汪明伦战败,巨大呼啸声,将苏剑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他立时就对汪明伦发了狂怒。
“刘督导,我觉得你该维持一下秩序,似这等扰乱交流会正常节奏的疯狗,就该拖出去。”
许易根本不领苏剑庭的情,他对这家伙半点好感也不看,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根本不配用在此人身上。
刘督导一腾身,径直将苏剑庭提溜走了,苏剑庭便是再疯,也没有许易的胆量,敢和一名督导正面硬怼。
孙习剑双眼微眯,暗道,“这真是个厉害的人物,早些时候,我还以为传言有所夸大,现在看来,这人怎么重视也不为过,三下两下,竟轻松将局面掌控在手了。”
许易依旧直视着孙习剑,再度发问,“孙兄,该上忘川水了,我相信孙兄是个要脸的人,不至于会任由汪兄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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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章 魂遁()
“不,不,我没有输,我没有输,胜负未定,既然没输,我为何要饮这忘川水,这局至多算平局。”
汪明伦慌乱摆手,高声怒喝,身体剧烈颤抖。
他如何不知自己是在强辩,他不能饮这忘川水,万万不能饮。
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一旦饮下忘川水,许易会问他什么。
他和明道社的所谓勾结,只是外人的指认,但有个交流会的幌子在,有中央学院的招牌在,只要他不认,院方就无法将屎盆子扣到明道社的头上。。。
既扣不到明道社的头上,自然也就无法扣到他的头上。
可一旦他饮下忘川水,亲口承认了,他吃里扒外的帽子,他便被戴实了。
私德有亏,一旦板上钉钉,恐怕中央学院无论如何不会要他了。
而南院这边,为平息物议,也定然无他的好果子。
如此一来,他算是鸡飞蛋打,不但中央学院没指望,南院的风光也必定不再。
何况,还竖了许易这么个邪恶仇家,他怕是连南院也待不下去了。
一想到有如此可怖的后果,汪明伦自是拼着不要面皮,也要胡搅蛮缠下去。
“孙兄,你说这场到底是谁胜了?你是明德社的高人,虽是恶客,却也是客,我听你的。”
许易依旧不理睬好汪明伦,笑着问孙习剑。
汪明伦虽可恶,却不过是过河卒子,孙习剑这位派来南院的明道社的灵魂人物,才是此番许易要弄倒的终极目标。
孙习剑大感为难,许易这招阴损极了,他本来还打算替汪明伦说情。
许易这般一说,他反而难办了,许易说什么都听他的,孙习剑难道还能说直接放了汪明伦,抑或是赞同汪明伦所言,适才的比斗分不出胜负。
这种话,岂符合他孙某人的身份?
可若要汪明伦服下忘川水,却更不符合他和明道社的利益。
真真是两难局面。
孙习剑正想着如何拖延,忽的,汪明伦脸上青气狂闪,浑身筋络根根暴凸。
“不好,汪明伦急火攻心,要走火入魔。”
喝声未落,汪明伦头顶冒出一道白光,蹭地一下,白光遁走不见。
汪明伦的肉身,盘膝坐在了台上。
“灵魂离体,他竟灵魂离体了。”
台下的喧腾声,震得天际的圆月几乎都要掉落下来。
许易也着实惊着了,他真没想到危急关头,汪明伦竟有如此豪勇。
灵魂离体,即便修炼到灵根期,也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举动。
虽然,修炼到了灵根期,灵魂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离开肉躯,肉躯也能保鲜活如初,但灵肉分离,终归是要大伤元气的。
更不提一旦遇到危险,灵魂的战斗力,是远不及灵肉合一的修士的。
此刻,汪明伦用了这一招,虽然危险,代价巨大,许易仔细替他一想,也忍不住要拍案叫绝。
首先,众目睽睽,汪明伦的肉身必定能得保安全。
其次,他用这种方式,成功躲过了眼前的危机。
最后,一旦此时混过去了,事后再想聚集这么大的场面,几乎是不可能了。
那时,汪明伦有的是办法,来兑现所谓的承诺,恐怕到时想要再饮忘川水,孙习剑已走,也没机会了。
他只须不要脸地表演一番,这件事便彻底圆了过去。
相通此节,许易也不得不在心里大大地写一个“服”字,他当真是小看了天下的无耻之徒。
“没想到汪兄竟如此脸嫩,不过区区玩笑事,汪兄竟险些走火入魔,被逼到灵魂离体的地步。当真是至诚君子,受不得屈。”
孙习剑抚掌赞叹,努力为汪明伦的脱逃行为,编造着低劣的动机。
许易冷笑道,“老汪这个死不要脸地败类走了,这场交流会却还得继续,明道社的诸位,你们是一起上了,还是车轮战,许某都一并接下。”
轰!
今日令人震惊之事,发生的已太多了,但在许易这番话面前,先前的惊讶,根本就不算什么。
孙习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说这家伙是疯了。
要知道,今番的题库,那是从丹材三千问中选出来的。
而丹材三千问,乃是每年一月,金册开刊时,选出来的上千道题,给天下丹士指明研究的方向。
可以说,每一道题目都极为艰深。
如今虽是年中,很多题已经有了答案,或是有所突破,但即便是孙习剑自己也不敢说能答出其中的一成来。
许易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单挑整个明道社,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疯子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许易道,“当然了,也不能无休止的拖下去,若是许某答不出,便饮一碗忘川水,若是诸位答不出,便请孙兄饮一杯无忧水,看谁先撑不住,谁先倒下去,便算谁输如何?”
孙习剑已不打算多想了,再多想一息时间,便是对他自己,对整个明道社的巨大侮辱,“此事我应下了,但只有一句话,题目得由我方来盲选。”
他来时,上面传下过话,许易似有诡异本领。
先前许易和汪明伦的比斗,许易选的题目,一击让汪明伦万劫不复。
此事,他极为想不通,哪里就那么巧。
前番的交流会,题库中的题目,常常出现双方皆不会的,不停轮换,直到有一方会,一方不会,这才分出胜负。
有了前车之鉴,孙习剑岂能不长个心眼。
听许易说什么直到一方坚持不下来,完全是障眼法,他根本不信有谁喝了忘川水,还能坚持住的。
至于许易的那个什么无忧水,虽未听过,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必定也不是善茬儿。
所以,说穿了,他和许易的比斗,就是一局定输赢。
唯一的区别,许易是一个人,他们明道社可以集思广益。
即便如此,选题之权也极为关键。
“好,就应了孙兄。”
许易应得干脆利落。
其实,孙习剑猜得不错,第一轮上,汪明伦的确被许易阴了。
许易虽丹道研究已登堂入室,但丹道浩繁,岂能短短时间内,一人明尽诸理。
二百二十章 倒水()
许易能恰好选中自己精研的题型,不过是超卓感知的妙用。
题卡隐在箱体中,虽层层叠叠,许易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张题卡上,写了什么题目。
若由他抽题,汪明伦岂有不败之理。
孙习剑虽不明究竟,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在猜不透汪明伦如何一局败北的缘由之前,岂会给许易二度施法的机会。
孙习剑原本以为许易定不会同意,岂料,他话才出口,许易立时应承了。
顿时,台下嘘声和鼓舞声并起。
嘘声,自然是冲孙习剑,堂堂明道社,竟如此无耻,以多欺少不说,还堂而皇之地占便宜,毫无风度。
鼓舞声冲谁,自不待言,一举摧垮汪明伦的许易,此刻在诸位南院学子眼中,就是盖世英雄。
“水灵质与芝草的药性结合分析。”
孙习剑亮出一题,许易果断摇头,“此题许某不会,列位请!”
许易干脆利落得几乎要让孙习剑一头栽倒在地,台下众人也宛若被冰封了。
明道社众人先是一惊,继而狂喜,聚合一众,努力研讨。
解题也是有时限的,不过半柱香。
而这题不过短短二十余息,明道社的众人便选择了放弃。
孙习剑暗叫可惜,努力镇定心神,再度抽出一题。
“许某还是不会,列位继续。”
许易风轻云淡地说着,抬头望着天际的圆月,晚风轻抚着他的衣袂,明月之下,青衫落拓,写意得好似他不是来赌斗的,而是来赏玩月色的旅客。
台下众人终于乱了,嘈嘈一片,皆为许易忧心不已。
明道社众人也摸不着门道了,孙习剑传音道,“不管他做什么法,咱们做好自己。”
众人领命,干脆不理会许易,拼命汇聚思路,然而,这第二题还是无人可解。
一直到第四题列出,许易干净利落地弃权后,明道社的一名高个学员大声疾呼,一跃而起,高声呼喊道,“此题我会,我会解!”
他侃侃而谈,说罢解题思路,随即,取出丹炉和焰心石,当众实证了起来。
参加交流会已有七日,明道社众学员从来都是冷峻沉稳,何曾如这般为答出一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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