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气社和真要社的一干人,皆笑得打癫。
一众共学社同仁,气愤之余,面上也现出尴尬之色。
杜川笑得直拍掌,“好好,要叫胡主事,既然你说了,我怎么能不满足你的要求。”
说着,他取出一枚珠子,催开禁制,对着珠子说了几句,很快,一道身影狂飚而来。
从雾中钻出来的是个胖子,修士中罕见胖子,这人不但胖,还穿着一身金色的衣服,整个人像个满满当当的金色大水桶。
“见过胡主事。”
众人口上对此人极为不屑,等到此人到来,却都恭敬行礼。
胡主事随意摆了摆手,“虚礼就不讲了,杜川你叫本座来有何事,不会是拿本座消遣的吧。”
杜川忙道,“我有几个胆子,敢消遣主事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杜川竟光明正大,送上两枚元丹。
胡主事微眯的眼睛,陡然张开,麻利地将两粒元丹收了,笑道,“你倒是乖觉,说吧,到底何事?”
杜川道,“有人欠了杜某一笔债,却不肯给,不知主事大人以为杜某该怎么办?”
胡主事眼睛一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来问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胡主事话音方落,杜川一跃而起,探手抓去,如变戏法一般将赵乾拿在掌中,连续挥掌击退了数名共进社成员的反击。
共进社一干人,都是痴迷丹药胜过武道,战斗力都稀松平常。
杜川一击得手,高高将赵乾举起,笑道,“丹药是赵兄自己给,还是我来拿,若是我来拿,就不是这个数了。”
“姓杜的,丹药在我这里,你找错人了。”
陈宫冷哼一声,掌中现出一把元丹。
杜川果断地丢了赵乾,身形一晃便朝陈宫腾去,忽的,一道流影飚来,他冷哼一声,一道光球击出,下一瞬,身体一股剧痛传来,脑袋竟着了地,脸竟被按在地上,死命地和青坪摩擦。
出手的正是许易。
“混账!”
正气社其余四人,狂冲许易而来,岂料四道光掌拍出,四人毫无反抗余地,被砸在了地上。
下一瞬,四人的面部也被许易用灵气操控着在青坪上摩擦。
转瞬,青坪的地面便被磨得裂开了,五人面部全非,痛呼不止。
一众人全看傻了。
“反了反了,我看你是反了!”
胡主事怒不可遏,指着许易,气得浑身发抖。
下一瞬,他的身子便不受控制,被许易稳稳摄了过来。
许易揽住胡主事的肩膀,一脚将杜川踢得飞了起来,大手挥出,正印在杜川丹田位置,轰的一声巨响,杜川整个人好似漏了气的皮球,周身冒起大量烟气。
“他,他……”
所有人都惊呆了,正准备出手的董庆可一干人全惊呆了,正惨嚎的正气社四人也全部噤声,正暴怒的胡主事刷刷直冒冷汗。
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同时浮起了同一个念头:这人疯了,这人是疯子,若不是疯子,怎么敢在这里下如此重手,若不是疯子怎么敢擒拿胡主事……
“胡主事,天又不热,你流这么多汗做什么?”
许易把住胡主事的肩膀,面带关切的问道。
“不热,不,不热……”
胡主事的舌头有些打结。
他打心里恨死杜川了,什么人不好惹,去惹一个疯子。
他胡某人混上这个主事的位子容易么,上面还不是一堆公公婆婆要孝敬,何必冒这丢命的风险。
许易道,“胡主事,莫不是以为许某疯了?要对胡主事不利?”
“你能问出这句话,你不是疯了是什么?”
胡主事心中腹诽,一颗胖脑袋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许易大手一挥,一把元丹送入胡主事手中,“试弟子规章有载,凡试弟子之间发生殴斗,重伤他人者,罚元丹二十枚,坏人性命者死。我出手没个轻重,伤了杜川,这二十枚元丹便劳烦胡主事替我交上去了。”
说罢,将那一把元丹塞进胡主事手中,又取出两枚元丹,“这两枚便算是胡主事的辛苦费。”
胡主事拿着一把元丹,瞠目结舌,好似青天白日见了妖魔。
许易说的那规章,他当然知道,可事实上,自打他当主事十多年以来,还不曾有人犯过。
不为别的,二十枚元丹的罚金实在是太多了,没有谁乐意出一口气,花上二十枚元丹。
以至于这条法令,很多试弟子都忘了。
今天是破了天荒,为出一口气,人家一撒就是二十二枚元丹,对上这种人,和对上疯子无异。
“好了,姓杜的丹田废了,也就是废物了,他拿储物手环,也没什么用了。”
说着,他径自摄过杜川的储物手环,大手一挥,送入胡主事掌中。
胡主事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收礼收到害怕,眼前的这家伙实在是太生猛了。
他想拒绝,又怕激起许易的凶性,惹来不测的后果,只好将储物手环收了。
他才将储物手环收了,又生了后悔之心。
储物手环好进不好出,将来真把事儿闹大了,他说也说不清,因为谁也不知那储物手环中,到底藏了什么。
不管他到时拿出什么充公,这块黄泥巴反正是落进了裤裆。
第四十九章 魔头本色()
见胡主事收了杜川的储物手环,许易如法炮制又取了另外四人的储物手环,将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总计也凑了近四十枚元丹。
他大手一挥,自己取了三十枚,其余十枚依旧塞给胡主事,“胡主事别嫌少,我总要先回本不是,反正你是无本万利,收多少是多少啊。”
胡主事想哭。
他对天发誓,这回是真不想再收了,事情若真闹大了,他也抗不住啊。
便在这时,又听许易道,“老胡,咱们收了人家的好处,这几个人要是往大了捅怎么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收了好处的胡主事,立马成了老胡。
胡主事正心生不悦,许易后面的话入耳,他觉得裤裆陡然一凉,心脏嗡嗡乱跳。
正义社的四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这叫什么事儿啊,不过是来站个脚助个威,竟弄出了生命危险,该死的共学社,你们竟还藏了这么大个儿的魔头,可坑死老子了。
若是没有杜川被毁灭气海的事实在前,许易的威胁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可在亲眼目睹了杜川的悲剧后,又见这该死的魔头轻而易举地将胡主事拖下了水,正义社的四人对许易这杀气腾腾、鬼气森森的话,简直深信不疑。
“别,别,我说道兄,杀人不过头点地,多大的仇啊,服软了便是。”
胡主事慌忙规劝道。
许易道,“若是这帮混蛋把事儿往大了捅怎么办?”
胡主事陡然雄起,“小崽子敢?”
许易道,“既然胡主事作保,这事儿就算了。”
胡主事才松一口气,许易话锋一转,“我好像也信不着老胡你啊。”
“我%¥#”
胡主事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喘着气道,“你到底要怎的。”
许易向胡主事传过一道音去,胡主事双目陡然发红,死死盯着许易宛若杀父仇人。
许易依旧面带微笑,“老胡,你不用和我瞪眼睛,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同意,你信不信,当然你若非要再试过这一万种办法后再按我说的做,那也由得你。”
“信,我他马的当然信,你敢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胡主事说着说着,双目忍不住飙泪。
许易取出一张纸,胡主事接了,怒喝一声,“都他马的把眼睛闭喽,谁敢睁眼偷看,老子生生将他那对招子抠出来当鱼泡踩了。”
众人赶紧闭了眼,除了许易这魔头,没谁敢刺激已经到了疯狂边缘的胡主事。
转瞬,胡主事在纸上落了一行字,便签了名姓,按了指印。
许易来拿纸张,胡主事双手攥得死死地,浑身发颤,许易笑道,“何必呢,我又不会真拿去害你,对我有何好处,我不过求个心安,大家都是朋友嘛,好了,别哭了,大家都在呢,你也是堂堂胡主事不是。”
许易终究将纸张摘走,轻轻拍着胡主事的肩膀,宽慰道。
胡主事哭笑不得,遇上这种滚刀肉,只能当作老天爷降下的灾劫,除了忍耐,也只有忍耐。
“好了,既然胡主事作保了,你们几个就不用死了,以后那个正气社,还是你们说了算,不过,我这里还缺一张伏辩,几位总得还要辛苦一下的。”
说着,许易大手一挥,四人身前皆落了一张白纸,“我念你们写。”
转瞬,许易道出一番伏辩来,伏辩的内容正是四人如何对杜川心怀不满,如何设计,最终毁了杜川的气海。
正气社四人又惊又怒,在许易拿下胡主事之际,四人已经熄了上告的念头。
因为根本没多少渠道,不管从哪儿告,最终还得落到胡主事这里来。
却不料这该死的混账,竟是胆大包天,心细如发,摆弄清楚了胡主事,竟还不算完,还要将这盆污水泼到他们头上才肯干休。
“怎么,几位不打算写?是打算到上面告我呀,还是打算去告胡主事?”
许易说着,斜眼朝胡主事看去,“老胡,你管理的不怎么样嘛,这些人敢明目张胆地不尊重你,你说怎么办。”
胡主事恨不能在许易这张笑嘻嘻的坏脸上狠啐一口,再怒骂一声,“就他马的你最不尊重老子。”
满腔怒火,化作无穷力量,胡主事肥大的身形,竟无比灵巧的腾起,落到四人近前,霹雳吧啦一阵暴抽,口中怨念无穷的怒骂道,“叫你他马害我,叫你他马害我……”
瞬间,四人被抽成了满地葫芦。
许易见着差不多了,大手探出,将胡主事捉回,一正一反两个耳刮子抽出,竟将胡主事满口牙抽掉。
场中一片死寂,胡主事瞪圆了眼睛,惊恐地望着许易。
许易冷笑道,“老胡,你敢指桑骂槐,证明你对许某还是有怨气啊,既如此,许某若不让你享受一回,你不会长记性。”
说着,他掰开胡主事的嘴巴,一口源印珠塞了进去,催动法诀的同时,死死卡住胡主事的脖子。
胡主事顿时如一条褪了骨的胖头鱼,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雪白而厚实的皮肉,竟凸起根根如龙怒起的青筋。
不过十余息,许易收了禁法,胡主事如一滩水瘫倒在地,忽的,一骨碌爬起来,对着许易不停扣头,口中要说话,已经沙哑得说不出来了。
他养尊处优惯了,适才虽只十余息的折磨,他却感觉像是坠入地狱几个轮回那么久,那种滋味,他宁肯死,也不愿再尝了。
眼前立着的不是混蛋,而是魔鬼、魔鬼!
许易一把将胡主事提起,往他口中塞了一滴灵液,灵液入腹,胡主事周身的痛楚如滚汤泼雪般消除,取而代之地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强烈舒服。
许易依旧拍着胡主事肩膀,“老胡,不是我心狠,是你太出格,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对不对?”
许易精通人心,胡主事殴打正气社那帮人的骂词才出口,他便知道姓胡的是口服心不服,往常这种情况多了去了,许易都不管,因为只要拿住把柄,便稳了。
但姓胡的位在要冲,十分重要,兼之此人是平庸之辈,弄不好一个念头想歪了,来个铤而走险,他就不划算了。
第五十章 蛇变(贺异步小新盟)()
所以,许易才决定再出手,帮助胡主事深化认识,摆正位置。
一番操作后,效果极佳。
“是是,不,不是,不,不……是我太出格,是我太出格,您不狠,您真的不狠,我,我便是不认我亲娘老子,也不敢不把您不放在心上啊,苍天在上。”
胡主事痛陈其情,说着,竟跪倒了,一副对天起誓的做派。
许易将他提起,“我如何不信你,行了,你去看看,那几位道兄写完了么?”
正气社的四人,早被许易这魔头般的手段吓傻了,哪里还敢犹豫,按住纸张,一挥而就,恭恭敬敬交到胡主事手中。
胡主事接了,便要将他交给许易,许易挥手道,“你保存吧,我还信不过你?况且你的身份在这里,也合该你保存。”
胡主事赔笑道,“您说的是,您放心,这些小崽子谁敢有半点异动,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许易微笑点头,冲董庆可勾了勾手指,“那个谁,你要装死到何时,咱们的账,该了一了了,是你自己出手,还是我动手。”
“动手?谁敢动手,谁敢对您动手?”
胡主事好似炸了毛的猫,对着董庆可龇牙咧嘴地嘶嚎。
噗通一声,董庆可跪倒在地,满面胀红,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他是个光鲜惯了的人,自认为还是个大人物,面子值千丹。
当许易冲杜川下辣手的时候,他还想和许易拼一把,护着胡主事离开便算赢。。。
当许易三下五除二解决掉胡主事的时候,董庆可便知道麻烦大了,他想过道歉,想过弥补,唯独不曾想过做任何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做的事儿。
岂料事态一步步发展,这混蛋已完全撕下伪装,露出魔头的气质,邪气凛然,超乎想象,董庆可的心态便越来越低,最后连他自己都认为再想保持什么尊严,简直就是拿小命开玩笑。
他虽打定主意化为尘埃,也要获取许易的谅解,但真跪了下来,那不要脸的话,却死活也说不出口。
“老胡,你觉得该怎么处置?”
许易将皮球踢给了胡主事。
胡主事道,“自然是赔偿,外加惩罚,当然,一切您老说了算。”
许易摆摆手,“就按你说的办吧,姓董的若是不懂事,对不起他这个姓,就按老杜的办法处置。”
许易此话一出,董庆可险些晕倒。
他之所以完全屈服,胡主事彻底被收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亲眼目睹了许易收拾杜川的一整套流程,既凶残绝望,又滴水不漏,若是被那样处置了,可比死了还恐怖。
胡主事冷哼一声,还没走过去,四枚储物手环,便朝他飞来。
胡主事接了,递给许易,许易也不客气,尽数收了。
他还没发话,董庆可四人身前各自多了一张纸,转瞬也落下了文字、姓名、手印。
每张纸的内容不同,真假不知,但都足以成为致命的罪状。
许易一摆手,照例是胡主事收了伏辩。
“好了,老胡,没你的事儿了,回去歇着吧,对了,这帮正气社的都带走,真要社的留下。”
共学社的这帮人,还不曾消气,胡主事在场,恐怕赵乾他们也发不出火气,许易体贴入微,干脆驱走胡主事。
正气社的一帮人和胡主事如蒙大赦,齐齐冲许易行礼,便要紧赶着逃离这魔窟。
“怎么,姓杜的不搬走,还要烂在这里不成?”
正气社几人和胡主事,同时唬了一跳,齐齐来抢杜川。
这一搬弄,杜川竟醒了过来,意识到出了何等状况,他先是痛哭,又拉着胡主事求他做主,惩罚许易这恶贼。
杜川每说一个字,正气社四人和胡主事心头便像是被攮了一刀。
终于,胡主事忍无可忍,噼里啪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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