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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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凡间来- 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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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主和他仇深似海,做出什么报复举动都不奇怪,而和他有交情的鬼,便只有李修罗,此间的留字显然是有大交情之人才能冒死为之,除李修罗还有何人?

    “鬼主,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许易咬牙切齿,暗暗发狠。(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八章 奇变() 
对付鬼主,他自问是有心得和办法的。

    尤其是鬼主计划破开皇陵,更是一扯就灵的最佳把柄。

    许易相信鬼主捉拿晏姿,多半也是为了应对这个把柄,换句话说,晏姿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念头到此,他稍稍安心。

    如今的他,真是疲惫欲狂,似乎自打从虚空神殿折返,便连续遭遇各种不顺。

    因着夏子陌之殇,着实乱他心神,让素来极富智计的他,到如今也没发现,自己的各种不顺,隐隐约约已经串联起来,结成一张铺天盖地而来地巨网,朝他紧紧缠来。

    抛下鸭子,许易直入洞府,奔入最下一层炼房,盘膝坐下,心中默念止水诀,一遍,两遍……

    如潮的心绪,渐渐沉宁,很快,他理清了轻重缓急。

    当先一件事,便是搭救夏子陌,明日混上殿堂,且观风色,若有缓和,便引三皇子为援,将人弄出再说,若情势危急,说破天来,他也得先下手了。

    其二,便是拯救晏姿,他再三思忖,认定鬼主挟持晏姿,正为和自己形成把柄平衡,为他的皇陵大计备下一道保险栓。弄清此点,晏姿的安危,暂时不用太过挂怀。

    其三,安庆侯处的异变,此点,许易盘算许久,便已消了心结。但因他打算在了结前面两桩事后,便远遁神京,再不和此间之人,再生瓜葛,安庆侯是好是坏,对自己有什么算计,他已懒得细究。

    念头澄澈,他便集中精神,谋划如何破解明日之危局。

    思虑片刻,便隐约有了方向,无非两点。

    其一,增强自身;其二,图谋全局。

    论及增强自身,如今的他已修成火之罡煞,更有四颗化妖丹备用,全力施为,便是感魂老祖也拿不下他。

    可今次行将面对的局面极是危险,甚至不在虚空神殿独面众感魂老怪之下。

    彼时,他尚有界牌为饵,更兼众老祖各自肚肠,便有辗转腾挪的余地。

    今次要行之事,一旦为之,便成举世皆敌的态势,容不得他半点大意,实力自是越强越好。

    而实力无非分为自有和外力,自有实力,一夜之间,哪里能够突破。

    外力,则或可依仗。

    当下,他翻出那本《分魂诀》,细细研读起来。

    老苍头所述,皆是微言大义,寥寥数百字,包罗万象,于酒盏之中,蕴藏星辰大海。

    三百余字,许易冥思苦想,细细钻研,足足耗费近三个时辰,录出一本多长达万字的手稿,这才住笔。

    捧过自录的手稿,通读数遍,修改略略二三处,便认真体悟起来。

    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始终安坐不动的许易,霍然起身,仰天长啸,冲着皇家存书馆所在的方向,重重拜了下去,暗暗祷告,“老爷子,您放心,大越皇室的那块美玉,某毁定了。”

    这篇《分魂诀》,实乃旷古绝今之作,整篇宏论,震骇人心,发前人所未见。

    最让许易拍案叫绝的是,老苍头的这篇《分魂诀》,竟突破虚实之间的天堑,宛若神论。

    亲眼目睹此旷世奇作,许易六脉俱沸,沐浴更衣,焚香宁神,所有的感知皆朝灵台汇聚。

    但见宽广无垠的虚空之中,一条粗壮的圆形电弧笼罩阴魂小人头顶,五官分明圆嘟嘟的阴魂小人,随着许易的驱动,缓缓睁开眼来,口中念念有词,粗胖成一节一节的粉嫩小手,指天画地,忽的,那小人面露痛苦之色,一道黑气自身体分出,瞬间消散。

    与此同时,许易周身汗如雨下,无处不痛,气血奔流之下,粗大的筋络一节节坟起,常人的筋络细微不可觉,气海修士最多能将筋络凝聚,显于皮肤。

    寻常凝液巅峰修士,凝聚筋络,根根筋络粗如细绳。

    而许易的筋络,尽数凝聚,却如根根立骨,撑起皮肤,整个衣衫瞬间被撑成碎片,一根根粗大的筋络,宛若枯藤缠树,死死箍紧在他雪白如练的身体上。

    伴随着一缕黑气自小人身体分出,消散于无垠灵台之中,许易只觉腹间一痛,随即一暖。

    他全副心神皆朝那处温暖汇聚,小心地控制着温暖的走向,慢慢汇聚在三焦穴,直入少商穴,忽的,一缕清凉自大拇指冒出,许易眼窝一热,立时窥见一缕黑气,黏在大拇指上,随他心意变换各种形状。

    随即他缓缓搬运黑气,自少商穴入,朝奇经八脉行走,所到之处,无不温温如水,暖暖如阳,通体舒泰。

    若是有感魂老祖在此,明晰了许易目下的状况,非得震撼得灵魂出窍不可。

    阴魂乃虚,血脉乃实,虚实如何兼容?

    更何况,阴魂乃魂,血脉属魄,魂魄不为一体,如何能够交相融汇?

    殊不知,许易破开怨胎,原有体魄属性,尽数灭亡,只剩下纯粹的魄力,被其阴魂引动,完成魂魄相交,彻底融圆如一,天底下再难寻觅如他这般魂魄交合浑然如一之人。

    老苍头这篇妙法,伟大之处,正在于破开了阴魂与血脉的虚实界限。

    他甚至再三嘱咐许易若要试练,须得承受非人之剧痛。

    可他绝没想到,许易口中苦苦须弥破开怨胎之法的前辈,正是许易本人,更妙绝的是,许易还成功破开了怨胎,魂魄交合,融圆如一。

    如此一来,许易修行此分魂诀,自然事半功倍,只在分魂之处,有剧烈痛感,待得阴魂汇入血脉,只有圆融与温暖,哪有半点痛苦。

    许易便像是得了极有趣玩具的孩童,控制着一缕阴魂于血脉筋络之中,悠然游走,感受着那股其妙融洽和温暖。

    忽的,那股热流运转到眼目,眼前的风景陡然一变,视力陡然疾厉起来,自他此间位置,到山脚足有八百余丈,人在山脚,比蚂蚁还小,平素许易的目力,绝难看清山脚下的行人。

    可热流注入双目之际,他竟清楚看见了行人的眉眼,甚至连那女子金莲之上的一对大红绣花鞋,也见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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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九章 师兄() 
意识到这一诡异变化,许易惊喜莫名,继而将那股热流推向耳蜗,随即,耳边的世界陡然也鲜活了,百丈之外,乱声入耳,嘈杂得他脑子快炸了。

    他及时调整听力,耳中的乱声陡然消失,精心捕捉的那悉索鸟啾声,立时格外分明。

    原本,以他的感知力,六十丈内,一饮一啄,皆瞒不过他,可百丈之外的细微动静,却不是他能探查的。

    如今,分魂诀有了这般妙用,却让他的侦知半径又宽泛了许多,这对于战斗而言,无疑大有裨益。

    搬运热流许久,许易渐渐熟稔这般妙法,便欲停止,却舍不得就此将这热流逼出体外,朝丹田逼去,入得丹田,那气流竟诡异消失,气海之中,宽阔无垠的通红煞海内,随着一股潜流没入,陡然涌起滔天风浪。

    风浪才起即歇,通红煞海再度恢复了平静。

    热流消散,许易顿觉一股沉重的疲惫感传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玉牌传来滴滴响声,显然有人叫门。

    “莫非是小晏回来了。”

    念头到此,疲惫之感一扫而空,他一跃而起,朝外奔去。

    在他看来,有李修罗在,晏姿被放归的可能,并非没有。

    奔到青坪,却见衣甲鲜明的陆善仁,阴沉着脸,跨坐在天马之上,驻跸于青坪之外。

    许易放开大阵,面有惭色。

    入京以来,他受陆善仁照拂实多,便连如今的副百户,也多赖陆善仁之力。

    虚空神殿之战,他正是借着南卫副统领的身份,前去龙首峰。

    虚空神殿战后,他并未回禁卫缴令。

    一者是早早存了脱离此界的心思,这身虎皮也没多大作用了。

    二者虚空神殿之战,死伤惨重,其中也多有禁卫殒命,他便想来个不辞而别,免得走上一遭繁琐的辞官流程。

    至于陆善仁和周夫子的情分,他打算留书袁青花代办。

    岂料,陆善仁竟找上门来。

    陆善仁阔步跨上青坪,冷哼一声,径自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了。

    许易才要开口,陆善仁一挥手,“旁的事不问,你非是小孩子,自有苦衷,自有主张。陆某便只问一句,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师兄?”

    许易沉声道,“师兄既知苦衷,何必动问。”

    陆善仁紧皱的眉头陡然抚平,诧异地看着许易,在他印象中,这个小师弟是言笑无忌的性子,按往日于这位小师弟打交道的经验,他这般作色,这位小师弟该过来陪小心才是。

    可眼前的许易愁眉紧锁,目光冷冽,让他意识到,在这位小师弟身上,恐怕真发生了了不得之事。

    沉吟片刻,陆善仁道,“罢了,你小子是个有主张的,不告知与我,定然有不告知的理由,我也不强问了。我来却是公务,上面听说你安然归来,要你明日务必到殿执勤,特派我来通禀。”

    “为何非要我上殿,我是九死一生,才出任务归来,上峰不会如此不体谅下情吧。”

    嘴上虚应着,许易却万分好奇,他行踪算得隐蔽,知道他安然归来的除了寥寥数人,绝不至满城皆知。

    如此算来,恐怕是安庆侯使得手段。

    他弄不明白安庆侯要把自己弄上殿去,到底为了什么。

    若说是为了公布他的身份,那安庆侯自己的七代之谋,和那块界牌,难道就不怕被他捅出去?

    想不透关窍,许易也懒得在此上耗神,左右他明日本就打算上殿,与其跟着三皇子混进去,污染了三皇子傀儡的身份,不如借着官身大大方方到场。

    只是若闹将开来,恐怕会连累陆善仁,心念电转,他勉强有了主意。

    陆善仁笑道,“你小子还别不领情,明天可是大越数十年,罕见的大场面,圣寿逢琼林,万邦来朝,陛下定有重赏赐下。之所以强要你小子上殿,还不是你那了不得的文名。你这诗仙词圣都作了御前班直,岂非等若昭告天使,天下英雄尽入龙门,天子面上也有光嘛。”

    许易猜到何人出手,自然不在乎其人用什么因由诱他上殿,当下,便应了陆善仁要求。

    陆善仁邀其同回内城,明日卯时,可随其一同上殿。

    许易心有挂碍,婉转拒绝,承诺明日卯时之前,必定赶到东元门外。

    陆善仁也不强求,径自去了,心中却落下个不小的疙瘩。

    许易注视着陆善仁离去的背影,唏嘘不已,当即,也下山去。

    子时将过,风雪交回,许易再度踏上青坪,迎面扑来的鸭子嘎嘎叫饿,许易扔过一块肉脯,自入洞府。

    气得那鸭子嘎嘎乱飞,咆哮不已,大呼自己只吃宝药,不吃腥臭之物。

    聒噪许久,却丝毫不见许易动静,饥饿许久,鸭子也顾不得挑剔,落到肉脯前,双足撕扯半晌,终于将那肉脯扯成无数细条,干巴巴往口中送,吃一口肉,必要吞一口雪,指着洞门,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大骂许易无情无义,知恩不报,直将许易骂成当世第一无耻之徒。

    许易安坐于最下层炼房,沉凝心神,对着厚厚一本册子,用起功来,手中还握着一支炭笔,在雪白的阔纸上,写着画着,时而凝眸计算着。

    他适才下山,正是去了三皇子府邸,威逼利诱,就差大型拷掠,才逼回此本册子。

    此本册子所录,正是他为应对明日危局,所备下的除却增强自身实力之外的第二手段:图谋全局。

    又是近两个时辰的辛苦,许易最后一遍扫描罢纸笺上所录,抬手一挥,一地纸张无火自燃,瞬间化作灰烬。

    往口中塞了一枚极品补气丹,调息片刻,疲惫的心神好受不少,他长身而起,辞出洞府。

    才踏上青坪,撑得满地打滚的鸭子陡然支起毛羽,飞扑过来,不待那公鸭一帮的嗓音开始喷洒毒液。

    七八枚赤青黄绿的宝药,落在雪地上,排成一道动人心魄的风景,正扑腾起身的鸭子,砰的将自己砸落在地,几乎是两脚朝天,朝宝药滑去的。

    揽过一堆宝药,摩挲半晌,瑞鸭那金星乱冒的蚕豆小眼,终于有了定星。(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章 大光明殿() 
“嘎嘎,铁树开了花,铁公鸡拔了毛,苍天兮,大地兮,本少气运来兮……”

    瑞鸭欢呼不已,一对艳丽的翅膀大肆遮拦,转瞬,成排的果子原地消失。

    许易苦笑摇头,翻身上马,“鸭子,你不是会算么?当知此处已成大凶之地,找个地方躲清闲去吧。”

    这饶舌鸭子于他,实有救命之恩,可他如今自身难保,却是顾不上这鸭子了。

    好在这饶舌鸭子,能掐会算,保命本事,天下第一,却也用不着他担心。

    “等等,你小子满面死气,莫非是要找人拼命?”

    瑞鸭叫住许易,“得得,你小子虽然小气,比那姓萧的却是好了千倍万倍,本少就矮子里面拔将军,在你这儿将就将就。既然收了你小子好处,本少勉为其难,就在为你起一卦,你小子先别高兴,本少纯是不想再绕世界找饭辙。”

    嘎嘎罢了,却见他一对通红的鸭蹼中,现出三枚古朴的铜钱,纹路斑驳,古意盎然。

    那鸭子口中念念有词,一对鸭蹼左呼右哗,但听一声怪叫,三枚铜钱翻转落定,鸭子跳脚扑腾上半空,蚕豆大的小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许易,“这次你可去不得,若去,必定十死无生。”

    许易面上一僵,继而大笑,一提缰绳,驰下山去,夜色正浓,皑皑苍山如鬼如怪,三两声鸦啼枭啸,冷意从脖颈处沁入。

    许易去后,那鸭子脸色顿时灰败,委顿于地,盯着那三枚铜钱,怔怔出神,口中喃喃语道,“游鱼入釜,烈火煎烧,分明是必死之局。可是不对啊,早先本少给这小子相过面啊,死而后生,气运绵长,不该是短命相啊。怪哉,怪哉……”

    许久之后,瑞鸭啃掉一枚宝药,精神好了不少,收起铜钱,又自语道,“看来姓许的小子,又去寻人拼命去了,弄不好就要被人抄了老巢,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本少还是寻个安稳所在,松快松快。”话罢,短翅扑腾,摇摇晃晃朝山脚坠去。

    出得浮屠山,许易直入内城,夜色依旧苍茫,长街行人极少。

    一路疾驰,终于于寅时三刻,赶到了皇城所在的东元门外。

    他到时,陆善仁已经在了,肩头落了厚厚一层积雪,显然等候的时间不短了。

    许易心有苦衷,陆善仁心生芥蒂,再度相逢,并不答话,陆善仁径自领着许易入内,直趋南卫衙门。

    说来许易身为南卫副统领,却连这南卫一次也不曾来过。

    到得地头,亮明身份,自有杂役引着许易入内堂,不多是啊,他的一袭青衣已化作一套金光麒麟铠。

    整套铠甲,色作纯金,飞扬跋扈,衬得他硬瘦的身姿,英武不凡。

    他方换好铠甲,陆善仁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即告辞。

    随后,留堂管事便殷勤上前,为他讲述起稍后上殿的一应礼节来。

    正说得口干舌燥,一位中年大汉,阔步入内,一身金甲和许易一般无二,气势凌厉,所遇之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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