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早有准备,禁魂诀催动,一滴鲜血滴在阴极珠上,顿时一道光墙,将那阴魂束缚在内。
阴魂发了狂猛撞,那光墙却坚若磐石,不可动摇。
“别撞了,咱们聊聊!”
他传出一道神念。
那阴魂唬了一跳,寻常武者,谁能以神念沟通阴魂?那非得阴魂到了感魂境。才有此本事。
“聊什么,速速放老夫出去,否则别怪老夫发动禁术,玉石俱焚!”
那阴魂张牙五爪,厉声啸道。
许易微笑道,“已经落入此等田地。文丈夫就不用装了!”
那阴魂悚然一惊,缩成一团,“你,你,你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姓文!””某求文丈夫,别无他意,只想问不败金身功法!“
许易寻文家衙内取血,正为求不败金身功法。
他从周夫子处得知。不败金身失去最后三层,被皇室传于当年的六大护卫,其余四家早断了传承,独有水,文两家,尤其以文家最为显赫,竟成了大越有名的世家大族。
而水家,因他许某人之故。已经轰然倒塌,要想取血。太过困难。
自然,他便将目标盯上了文家。”阴极经?莫非是阴极经?此等邪功竟再度现世。“
那阴魂忽的身躯狂舞,状若疯癫。
许易也不催促,任他癫狂。
不多时,那阴魂沉寂下来,语调转冷。”罢了,邪功不邪功,与我何干。你若能应某一事,某将不败金身前三层,倾囊相授。若是不应,你便是将某抽魂炼魄,某也宁死不从。“”你试言之?“
许易知晓游魂之苦,此类多是含冤含愤,或有未了心结,不肯归于幽冥。
许易对此辈只有同情,毕竟说到底,他也险些成为此类。
故此,他根本为想过用残酷之法,逼问法诀。
若成最好,不成,他运转化魂诀,化去阴魂这段记忆,就此放逐,再寻其他游魂。
随后,那阴魂道出一番要求。
原来,这阴魂乃是文家旁支,因着颇有天赋,成就气海境,便被文家收为客卿,赐下了不败金身前三层。
岂料一次家族任务,遭遇强者,身死魂逃。
这人唯独惦记怀有身孕的媳妇,迟迟不肯散去,偏生神京之内,阳气太盛,他根本不敢突入城中太深,偶然也是附上野猫野狗之身,却始终见不到妻儿。
如今已持续三载,他阴魂已到极限。
今次,恰逢许易催动阴极经,他受召而来,便托付许易探视他遗孀,最重要的,若是诞下麟儿,便将不败金身前三层转传他儿子,也算了却他一桩心愿。
佳夫佳父,拳拳之心,许易又怎会拒绝,当下,指天起誓,若有失言,武道崩殂。
许易起了誓,那阴魂也不再要求,当下,便将不败金身的前三层功法,录述下来。
许易用笔详尽记下,放开禁制,道,”老兄稍等,待某用化魂诀,化去这段记忆,便放老兄离去。“
他行事和桑心老人大相径庭,桑心老人虽得这化魂诀,从来不屑用之,但凡阴魂,只要被拘来,不管从与不从,利用之后,近乎用阴极珠吸纳,天长日久,便养就了这阴极珠的滔天戾气。
被大禅寺的小镇压术封禁这许多年,才化去不少。
然则许易能推己及人,又有了尘这游魂为师在前,对游魂的态度,和桑心老人完全是两种境界。
故此,他得了术法,便不愿杀伤。
岂料,他传音方罢,那阴魂颓然道,”某心事已了,存世无意,归于幽冥,也是消散,不如投入这阴极珠,也许还能见上吾儿一面。“说罢,钻入这阴极珠,黑光一闪,阴极珠上多了一缕细若毫毛的纹络。
若有佛家高僧在此,当能认出此纹络乃偿愿络,乃是高僧化解冤魂猛鬼,收于佛珠后,才会生出的纹络。
得了功法,许易立时折回浮屠山的洞府,闭关参悟起来。
他发现唯有在潜心用功之时,夏子陌的身影才会从他脑海中稍稍移出,除此外,那俏丽的身影,凄婉的眼神,无时无刻,都似钢刀挖心。
默默研读不败金身的第二,第三层心法,果如陆善仁所言,乃是温养筋络的法门,化灵丹为汤药,日日浇灌,搬运气血,温养筋络,修复修行不败金身第一转时,给筋络带来的隐伤。
知晓了方法,便简单了。
时间溜得飞快,忽忽半月过去了。
这日,许易赤身安坐于鼎炉之中,赤红的药水中,清香扑鼻,温和的地火,煮得锅中嘟嘟作响。
当赤红的药水,再度转黑之际,许易腾空而且,双手一推,一道浑厚的气墙,喷涌而出,撞在厚实的硬铁锻造的墙壁上,立时砸出个硕大的陷坑。
气墙喷涌,正是气海后期之境的征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气海后期:
第三百六十九章 真正的藏锋式()
许易的确跨入了气海境,这半月时光,他修成了不败金身第二转,第三转。△,
说来天方夜谭,其中辛苦唯许易自知。
这半月时光,被他分作两部分,白日继续御气炼器,晚间则修行不败金身。
不败金身第二转,第三转,重在修复筋络之隐伤,需珍贵药材泡制药材,佐以沸腾药水,修行者置于沸水之中,运功搬运气血,携带药力,配以独门心法,以滋养受损筋络。
许易没有选择珍贵药材,而是直接以更珍贵的极品回元丹作材料。
这十五日时光,他总计消耗了九十八粒极品回元丹,折合金票,逾三百万金。
旁人别说气海境,就是凝液境,能拿出三百万金的也屈指可数。
更何况,即便是有这天量财富,肯下血本,也没有他那般强悍的灵魂力,足以承受这至强药力的冲刷之苦。
每日炼器,继续熟练真气运用,平息血脉,晚间搬运气血,吸收药力,修复筋络。
强悍灵魂力,以及紫陌轩产生的丰沛生金能力,给许易提供了得天独厚的修炼环境。
水家老祖十载之路,许易旬月便达到了。
不败金身第三转修成,许易气海再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丹田之内,真气越发凝结,成了一个硕大的气团。
与此同时,白腻如脂的筋膜,也渐渐转红,好似一块肥腻的红肉,紧紧附着在筋络表面。
锻体期炼皮骨,气海境炼筋膜,凝液境炼脏器,感魂境移髓换血。肉身凝练到极致,灵魂乃壮大。
如今许易的筋膜几已凝练,直到筋膜和筋络交合,气海境便走到了。
此刻,他筋络舒张,真气凝稠。双掌击出,气墙顿生。
一掌击出,许易胸怀陡阔,心念一动,一道圆划出,身子直飚而进,置身疯狂旋转的气墙之中,不败金身催动,血肉飘零。铁骨铮铮,并不断裂。
许易却心中窃喜,服下一把回元丹。
原本,不败金身的二转,三转,只是温养筋膜,对肉身的抗打击力度,并无显著提高。
但他的极限锻炼。让筋膜快速催发,以至于顺利进阶到了气海后期之境。便连不败金身也更进一层。
虽说还不能完全防御住气墙的攻击,但只是血肉飚飞,对许易而言,已算不得极限伤害,只要丹药充足,他这不败金身第三转。和水一的不败金身第四转,几无分别。
气海后期既达,许易憋在心中已久的藏锋式,终于可以演练。
归元掌借鉴的诸圆之妙,而藏锋式借鉴的却是诸圆过定点。
气海中期之境。许易无法使用藏锋式,是因为中期催发的气浪太弱,而藏锋式的催发,需要时间,只怕诸圆未至,气浪已消,形成不了强大合力。
而修炼到了气海后期,气墙已足够壮大,叠加大过了衰减,这便为许易使用藏锋式,创造了契机。
当下,他纵身出了洞府,跃至青坪之上,藏锋式催动,一圆,两圆……
气劲非是力道,巨大的反震之力,约束了许易能击出的力量极限。
而气劲则不痛,理论上,许易可以一连催出无数圆,再让诸圆汇聚,一道击出。
然而,理论终归是理论、
气海后期,使用藏锋式依旧有约束,这约束,便是施法时间,和气劲消散幅度之间的矛盾。
故此,此刻许易跃身青坪,正是为了在施法时间,和气劲消散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不到十次的试验,许易轻松就找到了这个点。
六圆之力,六道气墙叠加,已是极限,再往上,因为施法时间的增多,导致新圆未生,旧圆已灭,再催生多的气墙,也都失去了意义。
六圆之力,除去施法的时间,导致气劲的消散,最后叠加一处,产生的威力,足有三道气墙之威。
这三道气墙之威,可非是彼时古墓之战,陈风雷对战姜南浔使出的龙江三叠浪那般,彼时的三道气墙,乃是一墙分三,波段夹击。
而许易的藏锋式这六圆之力,聚齐的三墙之威,乃是气海后期顶尖强者的三道气墙的威力,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
窥得堂奥,许易沉心宁神,双手推出,各自连化六圆,气海之中,风起云涌,中央气团瞬间炸开,各种气流朝周身筋脉狂涌而起。
霎时,以许易为中心,一道又一道的恐怖气旋,瞬间飙生,整个青坪产生了巨大的气旋,便连青坪附近的几间青石厢房的石壁也被这强劲气旋,刮得寸寸脱落。
恐怖的气旋不住叠加,终于聚齐了滔天威势,巨大的漩涡,搅得青坪之上的遮掩阵法,都不住晃动。
终于,十二道气旋汇聚,许易双手一送,十二道气旋合一,汇聚出一道长达三丈的粗壮气龙,喷涌着朝对面山岚轰去。
气龙一口气飚出百丈,身形迅速缩小,可恐怖的力道,瞬间让许易变色,但因对面山岚相距,不过百余丈。
许易万没想到一击之威,竟是如此的惊天动地,赶忙一缩头,溜进洞府。
他方窜进洞府,便听轰然一声巨响,气龙竟然直直撞上对面的隐匿法阵,瞬间瓦解了法阵,直直轰在青坪之上,猛烈的攻势,竟让巨大的青坪坍塌。
彼时,这青坪之上,正举办着宴会。
巨龙奔来,众人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巨龙已到近前,人人只顾御身,哪管得上防御。
轰得一声,青坪坍塌,众人尽皆伏附在闪避之上,瑟瑟发抖。
惊变骤生,所有人都惊呆了。
忽地,洞府豁然打开,一人溜进洞中,余众仓皇而入。
洞门死死闭合,众人的心肝依旧噗通猛跳,不得落定。
恐怖,太恐怖了,隐匿阵法,只隔绝外观内,并不妨碍内观外。
谁都看清了击中青坪的猛烈一击,究竟是何物。
如此恐怖的气劲,几乎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只怕便是凝液境的至强者,也决计打不出如此一击。
“少国公,你究竟得罪了何许人物,竟引得对方如此不管不顾,在这浮屠山就动了手!”
“我怎么知晓,散了散了,都赶紧散了!”
朱大公子心情瞬间恶劣,原来此间洞府,正是他租赁的外宅,收养了几名人间绝色,常在此间享受神仙生活,从不曾出过乱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倒霉催的朱大公子()
朱大公子挥散众人,心中始终惴惴,他身娇肉贵,长于算计,害人非少,是个躲在背后摇小扇子的角色,从不曾冲锋陷阵。◇↓◇↓小◇↓说,
陡然被人直接打上门来,朱大公子完全搂不住了,只道是被仇家盯上了。
正惴惴难安,便听有人在洞外叫门,听声却是浮屠山大管事。
朱大公子赶忙将门打开,不待大管事相询,便主动将责任揽下,直言和一众朋友饮酒兴狂,比斗之余,震塌了青坪。
大管事肃然起敬,抱拳道,“素问少国公文采风流,岂料武道亦是不凡,青坪乃有阵法护持,寻常凝液强者都无法破坏,没想到竟叫国公爷做到了,诚乃豪杰……”
朱大公子越发心惊,念头一转,传音大管事道,“换个地方说话。”
浮屠山乃是皇室产业,朱大公子和皇室的关系,尽人皆知,大管事不敢怠慢,挥散众手下,随朱大公子入洞。
朱大公子二话不说,当先塞过一张金票,”还请老兄笑纳。”
大管事不着痕迹地将金票手下,堆笑道,”您这是作甚,青坪塌了,若是别人弄的,少不得得摊上事儿,既是您弄的,管事处只有欢喜的份儿,就当恭祝国公爷神功大成。”
朱大公子道,“大管事客气了。某非为此事,而是想请大管事将这浮屠山诸位花名册,借朱某一观。”
“此事怕是不妥,顾客信息,乃我管实处最高机密,若有泄露,浮屠山生意势必一落千丈,蒋某亦有杀人之祸!”
大管事连连摆手。
“我不说,你不说,又有谁人知晓?”
朱大公子又塞过一张金票。
敌手不明,令他寝食难安。
大管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朱大公子阴仄仄道,“不瞒老兄,想要坐老兄这个位子的人,可不少呐!”
大管事面色陡然一变。复堆起更灿烂的笑容道,“明白,在下全明白,要不是国公爷在背后力顶,我哪里能坐稳当。这名册对别人是秘密,对您算得了什么。“
说着,大管事手中多了厚厚一本名册,朝朱大公子递来。
朱大公子接过,快速翻阅,很快,视线便在某一栏上定住:许易,副十户,警卫部听差,居住甲字三十七号。”甲字三十七号在哪里。”
朱大公子厉声问道。
大管事稍稍沉吟。伸手朝对面山岚一指,“就在您对面!”
刷的一下,朱大公子的脸色惨白。
当见到许易的名号时,他便觉不好,再听大管事证实许易便住在对门,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
摆明了,这是姓许的怀恨在心,不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来寻后账来了。
朱大公子心中万分焦虑。若是旁人,绝难给他带来如斯压力。
实在是现如今这姓许的锋芒太盛,仅凭三首词作,便博出惊天文名。在皇宫之内,也生出大批拥趸,据朱大公子所知,甚至皇后娘娘都十分赞誉那首“问情”。
更麻烦的是,此人又是无量之海,资质惊人。为怕其人遭暗手杀害,禁卫指挥使甚至放出话来,若有人敢动歪心思,便是和整个禁卫上下为敌。
无疑,禁卫体系已将此人看作自家人。
如此人物,只靠国公府上轻松一现,便为自己网络了厚重屏藩,已不是他朱某人能算计的了。
朱大公子不住嗟叹,一张俊脸皱成了黄瓜,瞧得大管事莫名其妙,方出声询问,朱大公子瞬间变换面目,将花名册递回,”没什么大事,就是撞上个不想见的人,大管事请回吧,朱某要休息。“
目送莫名其妙的大管事远去后,朱大公子唤来飞马,骑跨了,便朝许易洞府赶来。
他是个能屈能伸的家伙,眼下,他拿许易实在无可奈何,唯有开诚布公谈上一谈,让对方出了这口恶气,这桩梁子才有可能消减。
他自认为,说到底,双方没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不过是面子上的矛盾。
许易若要面子,他朱某人这回宁肯舍下面子,给足他面子。
对朱大公子的造访,许易诧异万分,待朱大公子隐晦渗透,许易才弄清楚他轰出的大招,砸中了朱大公子的洞府。
而正是这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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