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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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路-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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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大呼小叫地拍着手。会场内一阵骚乱。
陈县长望着这出乎预料的局势,偷眼瞟了瞟姜焕书,说:“大家不要吵,安静。常峰虽然年青,但他的工作能力是你们有目共睹的。我希望你们能精诚团结,就象韦希杰同志生前一样,努力把东平镇建设得更加繁荣。”
会场内响起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赵树忠此时的心里不但在暗骂陈县长贪得无厌,也骂自己是个残废。卧薪尝胆,期盼多年的好时机失之交臂了……
常峰站起身说:“姜书记、陈县长,我没有能力干东平镇镇长,请你们重新甄选。”
众人奇异地盯着常峰表情严肃的脸。
姜焕书完全感受到常峰此时的心情。今天,姜焕书在东平镇的所见所闻令他触目惊心。姜焕书当了几十年的干部,走过无数地方,平生还是第一次看到今天这样的追悼会场面。若非亲身经历,亲眼目睹,决不会相信这是现实。姜焕书很轻地叹口气,目光正视着常峰的眼睛,说:“你是有能力的。组织上信任你,对你委以重任,你就不要推脱了。你写的《东平镇发展计划》我看过,独具只眼。你就按你的计划开展工作,而且我们还要在全县范围内推广你们镇的成功经验。”
“姜书记,您言过其实了,我那些是纸上谈兵,是欺人之谈。”常峰淡然的说:“请你们不要操刀伤锦。”
常峰的话又引起会场内一阵骚乱。除了姜焕书,没有人能理解他此时的心境。姜焕书的目光依然盯着常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是纸上谈兵也好,是欺人之谈也好,我们在操刀伤锦也好,你就这样走下去。听说你爱人还在医院,你先走吧,有困难再找组织。你去吧!”
常峰长吐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会场。
常峰走出会议室不远,就见胡兵和周大伟兴高采烈地走过来。
常峰问:“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来开会?”
“我俩原以为这‘鸟会’没开头,没想到是宣布你当镇长了!真可惜。常镇长,会还没结束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胡兵说。
周大伟问:“常镇长,现在谁在医院服侍小玉的?”
“我这就去。”常峰对胡兵和周大伟的未卜先知感到很奇怪,边走边问:“你俩没参加会议怎么事先知道了?”
“刚才马庆和告诉我俩的。会前陈县长和姜书记的谈话被他偷听到了,他还说姜书记看过我们镇的城市规划后,把我们镇夸成了一朵花。” 胡兵说。
常峰哼了一声。
周大伟跟在常峰身后说:“常镇长,现在家里这么忙,离不开你啊!我看不如叫郑爱梅替你去医院服侍小玉好不好?她毕竟生过两个孩子,带孩子有经验啦。”
常峰想了想说:“也好,我在医院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暂时千万不告诉小玉家里发生的事,她会受不了的。”
胡兵说:“这事真的不能说漏了嘴。小玉那脾气急,又在月子里,别……,等孩子满月后才能对她说出真相。”
桑塔纳在常峰的身边缓缓停下,金友成伸出头说:“常镇长,上车啊!”
胡兵打开车门,仨人坐进车里。
周大伟说:“金师傅,先去一趟鸡厂,再送常镇长进城。”
“好!”金友成答应一声。
桑塔纳来到鸡厂大门前停下,周大伟打开车门下车跑走了。一会儿,周大伟和郑爱梅跑过来,他俩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桑塔纳掉转头,直奔县城。
常峰象是在闭养神,其实他的脑海里全是韦希杰的音容笑貌,他混混沌沌地感觉象在做恶梦一样。
周大伟反复的叮咛郑爱梅:“你一定要服侍好小玉,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她如果问她妈怎么没来,你就编故事说她妈病了,患了阑尾炎,正在治疗,弄不好就要开刀……”
郑爱梅不耐烦了,说:“记住了。你真烦死人,罗罗嗦嗦的象个妇女,不能少说两句,让常镇长睡会?”
周大伟只好也闭起了眼睛。
桑塔纳在县医院住院部停下,四个人下了车。常峰掏出两千元钱递给郑爱梅,说:“这里全拜托你了,小玉的身子很虚弱。”
“我带钱了。”郑爱梅推开常峰的手说:“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一点差错的。”
常峰将钱塞进郑爱梅的口袋里,说:“你就按大伟路上说的,先骗过小玉这一关,千万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我知道。”郑爱梅说。
他们走进妇产科的大门,迎面走来一个护士说:“常峰,你爱人转到三0二病房了。”
他们找到三0二病房,常峰轻轻推开门,他看到伊小玉睡得正香,又退出了门。
“常峰……常峰……”
听到伊小玉微弱的叫声,胡兵和周大伟摆着手往后退。常峰推门进去。伊小玉说:“我好象感觉到是你来了。妈来了吗?”
这时郑爱梅进门走到伊小玉床前,说:“你妈得了急性阑尾炎,正在我们镇医院打吊针,说不定这时候就在做手术,你姨妈在服侍她,她们叫我先来照顾你几天。”
伊小玉叹了口气,说:“怎么这么倒霉?我说家里一定出事了。”
郑爱梅俯下身望着睡在伊小玉身边的婴儿,岔开话说:“这孩子真漂亮!小玉,你想吃什么?”
伊小玉摇摇头,对常峰说:“你去息会,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
常峰正要说话,一个护士进门说:“不要打扰她,她需要休息。”
郑爱梅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常峰深情的看了看伊小玉,他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周大伟和胡兵见常峰走出来,周大伟压低声音问:“怎么样?小玉没看出什么吧?”
常峰嘘了一声说:“暂时没看出破绽。”
胡兵拉走常峰,说:“有郑爱梅在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看你挺疲劳的,你找个地方去睡睡。”
“我睡不着。”常峰揪着隐隐作痛的面门说:“你口袋里有香烟吗?”
胡兵掏出香烟递给常峰。常峰接过香烟含在嘴上,胡兵忙用打火机给他点燃。常峰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说:“我到车里坐会,你俩上街去玩玩。”
胡兵和周大伟相互看看,胡兵说:“我们不去,我们陪你。”
周大伟说:“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好不好?我肚子早饿了。”
“我不饿。”常峰说:“你们去吧。”
仨人说话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周大伟偷偷给胡兵使了个眼神,胡兵对金友成说:“哥们,找个僻静的饭店,我们去吃午饭吧。”
“好啊。”
金友成答应一声,开起车子走了。
常峰已熬了几夜,他昏昏糊糊地睡了……
人生的路 第三十九章
    二十九
朱开军费尽心机,终于如愿以偿地与他心仪的美女赵媛结婚了。婚后,朱开军安安稳稳地在和赵媛过日子。但是没过两个月,朱开军就觉得赵媛不过如此,她还不如洗头房里的女人浪漫、刺激、过瘾……
赵媛和朱开军结婚后,朱开军便叫她辞了工作。新婚燕尔,赵媛感到与朱开军在一起还是情投意合,俩人如胶似漆。蜜月后不久,朱开军就原毕露,他对赵媛的激情渐渐退却,俩人的生活开始同床异梦。赵媛深感自己的选择大错特错。但赵媛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凄风苦雨般的生活,无奈地面对朱开军那蛮横无理,吃喝嫖赌的生活作风。她柔弱的身子实在经受不起朱开军轻轻地一拳或是一脚。即使在赵媛怀孕的日子,生了女儿朱慧后,朱开军的浪荡本性也毫无收敛,他反而愈来愈放纵了。朱开军不但在外面胡作非为,还经常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家中寻欢作乐,闹得街坊四邻鸡犬不宁,畏而嗤之……
望着在地上摇摇摆摆走路的女儿朱慧,赵媛心中钦佩胡兵当年的那番话——常峰在这三年里,不但把东平镇的经济搞了上去,他还平步青云地当上了东平镇的副镇长。常峰那个曾经的穷光蛋、无名小卒,现在已是东平镇鼎鼎大名的人物了……。每当想到这些,赵媛总会黯然泪下,悔恨交加——自己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自己葬送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自己只有品尝自己酿的苦酒……
赵媛接到派出所送来的《朱开军嫖娼罚款四千元》的通知单时,她伏在床上大声痛哭。赵媛此时悲恸的心情远远胜过朱开军相加在她身上的拳脚。赵媛绝望的想到了“死”,她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朱开国急匆匆地跑进门,他脸色灰土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对眼睛都哭肿了的赵媛问:“弟……弟妹,听说弟……弟出事了?”
赵媛哭得更伤心了,她把罚款单抛到朱开国的脚下。朱开国蹲下身双手战抖地拿起来看着。看完后,朱开国惊魂稍定,站起身说:“原来只是要钱!弟妹,你手头上有没有钱?要没有我回家去拿。”
这时朱慧跌了一跤,伏在地上大哭起来。赵媛哭着抱起朱慧。朱开国见母女俩哭成一团,上前拍拍赵媛的肩说:“你别哭,我这就回家拿钱把弟弟救回来。”
朱开国说完跑走了……
朱开军被公安局放了出来。
赵媛看到朱开军回到家后没有一点羞耻感,而是显得沾沾自喜的样子,她感到蒙受了奇耻大辱,歇斯底里的哭泣着喊:“朱开军你这个畜生,当初你跪在我面前诅咒发誓说什么都听我的,可你现在什么事听我的?这日子我和你实在过不下去了,我要跟你离婚。”
朱开军最忌讳赵媛说他曾经跪下的事。此时,赵媛旧事重提,朱开军被激怒了,他抬手掴了泪流满面的赵媛一巴掌,骂:“臭婊子,你为什么不去接我?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整天什么事也不干还不称心?老子不就玩几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离婚?我打死你。你给我听着,老子的事以后你最好不要管,不然我要你的小命,拆了你家的房子。小骚精。”
朱开军骂完扑向赵媛,动手扒她的衣服。赵媛的双拳雨点般打在朱开军的身上,哭着骂:“朱开军,你是个变态,饶了我吧!”
“我是变态?老子憋了这么多天了。你不是人?老子不在家这几天你肯定偷人了。”
朱开军说完又一巴掌打在赵媛的脸上,掀起赵媛的衣服,双手揉着赵媛那两个富有强大弹性的乳房,揉了会又用嘴去咬、吮吸……。赵媛心力交瘁,无助地流着泪水任朱开军蹂躏……
随着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贾卫东胡正明范辉跑上了楼,他们进门看到朱开军面对睡在床上痛哭的赵媛要动手打她的样子,贾卫东上前一把拉住朱开军说:“老大,刚回家跟嫂子发什么脾气?走吧,小弟兄们在饭店已经安排好了中饭,给我们压惊呢!”
胡正明见朱开军凶恶地望着赵媛,拉走他说:“走吧走吧,这几个钱算什么?走吧。”
四个人走出门,范辉说:“我回家后跟老婆也打了一架,她气得回娘家了。”
朱开军瞪了范辉一眼骂:“脓包。你打断她的腿,看她往那里跑。”
范辉低下了头。贾卫东看了一眼朱开军,他心中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赵媛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过了会,赵媛醒过来后艰难地爬起身,神情恍惚地抱着哇哇大哭的朱慧回娘家去了。
王秀珍看到赵媛红肿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回来,辛酸的说:“当初你不听我们的话,非要嫁给他。这种坐过牢的人能靠得住吗?你看你现在,三天两天的不是挨打就是挨骂,你哪回回家身上没有伤?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赵娟抱过朱慧,恶声恶气的对赵媛说:“活该!自作自受。朱开军这样下去早晚还要去坐牢。你拿出点骨气来,趁早离开那个恶棍。姐,你看你现在被他折磨成什么人啦?”
面对母亲的哀叹和妹妹的痛斥,赵媛无动于衷,但当赵媛看到父亲坐在一旁不停的吸着烟,一副是乎麻木了的神色时,她那懊悔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扑在王秀珍身上放声大哭。王秀珍抱着赵媛,她也哭了……
女人之所以软弱,是因为她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流泪。
赵媛在家住了几天,觉得脸上肿消了,便和母亲一起下田摘棉花。走到田边,王秀珍心疼的对赵媛说:“不要你摘,田里的棉花不多了,你就站在这里散散心,待会回家做饭。”
王秀珍说完走进棉花田。
赵媛站在田头,望着枯黄的棉花杆,她的心情十分凄怆,思绪很乱。遥想着过去,赵媛怎么也回忆不起来那个晚上为什么只因为一个吻而坚决地抗拒了常峰,却鬼使神差地被朱开军诱到家中给占有了……
听到摩托车声,赵媛以为是朱开军来了,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当赵媛看清骑摩托车的人是常峰时,她苦楚的心中一阵痉挛,泪水汪汪地在眼眶里打转。
常峰去奶牛厂正好路过这里,他也看到了赵媛。现在已是少妇的赵媛比少女时更显丰腴动人。常峰见赵媛独自一人站在田头,不由得刹停摩托车。常峰将摩托车架在路旁,走到赵媛身边,望着田中远处低着头在摘棉花的老妇人问:“田里摘棉花的人是你妈?”
“嗯。”赵媛就觉得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噎住,声音很小的说:“这是我家的责任田。”
常峰望着赵媛眼中滚动着的泪水,奇怪的问:“哪你为什么不下去帮她多摘些?”
“这不是我干的事。”赵媛傲慢的说。
常峰轻鄙的一笑,跳过沟,走进棉花田。走了十几步,常峰蹲下身默数着棉桃。赵媛揩去眼中的泪水,顺着田里的排水沟走到常峰身边,声音沙哑的问:“你在看什么?我家的收成怎么老没有别人家的多?”
常峰头也没抬,教训似的说:“你家的产量不高是因为少治了两次虫。你看现在谁家的田里还有棉花没摘完?你爸妈都这么大年纪了能在田里劳动,你没事为什么不帮帮他们?”
赵媛慢慢地蹲在常峰身边,望着现在不但发胖了,而且显得风度翩翩的常峰,她止感到胸中那股压抑了很久的欲望要迸发,而且是十分强烈。常峰感觉耳旁一阵微热的呼吸,扭过头,只见赵媛含泪的目光近在咫尺深情地看着他。常峰心中起伏不定——常峰听说赵媛婚后受尽了朱开军的虐待——抬起手轻轻摸在赵媛隐隐发肿的脸上。赵媛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双腿跪在地上,热情奔放地抱住常峰,疯狂的吻着他。常峰缓缓地将赵媛丰满的身体压在身下,他感到她酥柔的身体一阵抽搐……。一股激烈的力量使赵媛如置身于澎湃的海洋,又宛如飞上了九天……
常峰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嘴角上挂着征服者的微笑,看了看还躺在田沟中闭着双眼的赵媛,转身走了。
赵媛穿好衣服站起身,手指捋着零乱的头发,走到田头的路上,痴痴地眺望着远去的常峰,她的心中感觉到一股从没有过的快慰……
赵媛淋漓痛快地回到家,就见朱开军怀抱朱慧,正在逗她玩。朱开军看到赵媛回来,皮笑肉不笑的说:“跟我回家吧,这里哪有家里舒服?走吧。”
赵媛看到朱开军感到一阵恶心,她抱过朱慧,没好气的说:“我不回去。你走。”
朱开军恬不为怪的笑着说:“我今天特地来接你的。这几天我又给酒厂和造纸厂销了一批衬衫,明天就拿钱。钱怎么能只会挣不会用呢?回家吧,我以后改正。”
赵媛坐在凳子上,朱慧伏在她的怀中,口中不停的叫:“妈妈,妈妈!”
赵媛痛定思痛,憎恨的说:“你去嫖、去赌、去打,我没眼看。”
朱开军见赵媛都不正眼看他一眼,脾气纳不住了,一脚踢飞地上的淘米篮大叫:“赵媛,你不要我给你脸你不要脸。跟我走,在你家门上你最好别自找难看。”
屋内传出赵宝才苍老的说话:“你们要吵要打回家去,不要弄脏了我的家。”
赵媛听到父亲那哀痛的声音,又见朱开军凶相毕露,流着泪起身回房收拾好东西,乖乖地坐上他的摩托车,跟着他走了……
朱开军挽留回来就象外出“进修”了一趟,他对这个社会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办。朱开军在东平镇变本加厉,更加怙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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