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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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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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嫂子人不错,她没有欺负过我。”朱开国低着头说。
朱开军缓和了语气,说:“你们在这里吃饭吧,等会我叫饭店送几个菜来。”
“我去淘米做饭,你们哥俩好好聊聊。”
黄秋花高兴的说完,起身下厨房去了……
第二天一清早,朱开军带着贾卫东胡正明范辉王三陈二周海洋刘杰等一大帮痞子,骑着摩托车浩浩荡荡地来到周恒胜家,他们将摩托车架在院外,推开大门鱼贯而入。周恒胜有个习惯,每天一大早就起床锻炼身体,然后做早饭。周恒胜听到摩托车声走出厨房,当看到以朱开军为首的东平镇“黑社会”站在院中时,吓得魂不附体。朱开军走上前递给周恒胜一支香烟,周恒胜没敢接,脸色刷白的问:“你……你们想干什么?”
朱开军把香烟插在周恒胜的嘴唇间,笑了说:“你别害怕,我们不是来‘打把子’的,更不是来打架的。周书记,你们村那么多水田,借十几亩给我大哥用用。你就按你们承包给外地人的条件给他,一年交你们多少钱?”
“好说好说!叫你大哥马上来,我们村正好有块闲池塘,钱暂时不谈。”
周恒胜嘴上的香烟在说话时掉下地,他说完话忙弯下腰捡起香烟又含到嘴上。——周恒胜心里更惧怕这帮无恶不作的“黑社会”,韦大爷都敬而远之的朱开军,自己一个小小的村支书怎敢招惹?别说是一个鱼塘,就是周圩村所有的鱼塘朱开军想全部要,也不能拒绝……
朱开军将打火机伸到周恒胜嘴边,给他点燃香烟。朱开军问:“这事就这样定了?”
“定了定了!”周恒胜连连点着头说。
“周书记真是爽快人,哪我们走了。”
朱开军说完一挥手,领头走了。周恒胜提着心将朱开军他们送出门,望着他们骑上摩托车离去了,他扔掉香烟,解开衣扣,长长的喘了口大气。周恒胜心中稍稍平静后,立即去找周恒军和周恒兵,将他们自留的十几亩水塘连鱼一起送给了朱开国……
黄秋花和朱开国在鱼塘边“规划”了一番后,盖了三间瓦房,五间猪舍。朱开国仗着朱开军的“黑势力”,有恃无恐地过些天到粮食加工厂拖一车米皮糠或者一车麦麸;到酒厂去拖几车酒糟。钱,当然是先欠着……
一年后,朱开国也发财了……
《人生的路》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
朱开军费尽心机,终于如愿以偿地与他心仪的美女赵媛结婚了。婚后,朱开军安安稳稳地在和赵媛过日子。但是没过两个月,朱开军就觉得赵媛不过如此,她还不如洗头房里的女人浪漫、刺激、过瘾……
赵媛和朱开军结婚后,朱开军便叫她辞了工作。新婚燕尔,赵媛感到与朱开军在一起还是情投意合,俩人如胶似漆。蜜月后不久,朱开军就原毕露,他对赵媛的激情渐渐退却,俩人的生活开始同床异梦。赵媛深感自己的选择大错特错。但赵媛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凄风苦雨般的生活,无奈地面对朱开军那蛮横无理,吃喝嫖赌的生活作风。她柔弱的身子实在经受不起朱开军轻轻地一拳或是一脚。即使在赵媛怀孕的日子,生了女儿朱慧后,朱开军的浪荡本性也毫无收敛,他反而愈来愈放纵了。朱开军不但在外面胡作非为,还经常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家中寻欢作乐,闹得街坊四邻鸡犬不宁,畏而嗤之……
望着在地上摇摇摆摆走路的女儿朱慧,赵媛心中钦佩胡兵当年的那番话——常峰在这三年里,不但把东平镇的经济搞了上去,他还平步青云地当上了东平镇的副镇长。常峰那个曾经的穷光蛋、无名小卒,现在已是东平镇鼎鼎大名的人物了……。每当想到这些,赵媛总会黯然泪下,悔恨交加——自己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自己葬送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自己只有品尝自己酿的苦酒……
赵媛接到派出所送来的《朱开军嫖娼罚款四千元》的通知单时,她伏在床上大声痛哭。赵媛此时悲恸的心情远远胜过朱开军相加在她身上的拳脚。赵媛绝望的想到了“死”,她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朱开国急匆匆地跑进门,他脸色灰土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对眼睛都哭肿了的赵媛问:“弟……弟妹,听说弟……弟出事了?”
赵媛哭得更伤心了,她把罚款单抛到朱开国的脚下。朱开国蹲下身双手战抖地拿起来看着。看完后,朱开国惊魂稍定,站起身说:“原来只是要钱!弟妹,你手头上有没有钱?要没有我回家去拿。”
这时朱慧跌了一跤,伏在地上大哭起来。赵媛哭着抱起朱慧。朱开国见母女俩哭成一团,上前拍拍赵媛的肩说:“你别哭,我这就回家拿钱把弟弟救回来。”
朱开国说完跑走了……
朱开军被公安局放了出来。
赵媛看到朱开军回到家后没有一点羞耻感,而是显得沾沾自喜的样子,她感到蒙受了奇耻大辱,歇斯底里的哭泣着喊:“朱开军你这个畜生,当初你跪在我面前诅咒发誓说什么都听我的,可你现在什么事听我的?这日子我和你实在过不下去了,我要跟你离婚。”
朱开军最忌讳赵媛说他曾经跪下的事。此时,赵媛旧事重提,朱开军被激怒了,他抬手掴了泪流满面的赵媛一巴掌,骂:“臭婊子,你为什么不去接我?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整天什么事也不干还不称心?老子不就玩几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离婚?我打死你。你给我听着,老子的事以后你最好不要管,不然我要你的小命,拆了你家的房子。小骚精。”
朱开军骂完扑向赵媛,动手扒她的衣服。赵媛的双拳雨点般打在朱开军的身上,哭着骂:“朱开军,你是个变态,饶了我吧!”
“我是变态?老子憋了这么多天了。你不是人?老子不在家这几天你肯定偷人了。”
朱开军说完又一巴掌打在赵媛的脸上,掀起赵媛的衣服,双手揉着赵媛那两个富有强大弹性的乳房,揉了会又用嘴去咬、吮吸……。赵媛心力交瘁,无助地流着泪水任朱开军蹂躏……
随着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贾卫东胡正明范辉跑上了楼,他们进门看到朱开军面对睡在床上痛哭的赵媛要动手打她的样子,贾卫东上前一把拉住朱开军说:“老大,刚回家跟嫂子发什么脾气?走吧,小弟兄们在饭店已经安排好了中饭,给我们压惊呢!”
胡正明见朱开军凶恶地望着赵媛,拉走他说:“走吧走吧,这几个钱算什么?走吧。”
四个人走出门,范辉说:“我回家后跟老婆也打了一架,她气得回娘家了。”
朱开军瞪了范辉一眼骂:“脓包。你打断她的腿,看她往那里跑。”
范辉低下了头。贾卫东看了一眼朱开军,他心中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赵媛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过了会,赵媛醒过来后艰难地爬起身,神情恍惚地抱着哇哇大哭的朱慧回娘家去了。
王秀珍看到赵媛红肿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回来,辛酸的说:“当初你不听我们的话,非要嫁给他。这种坐过牢的人能靠得住吗?你看你现在,三天两天的不是挨打就是挨骂,你哪回回家身上没有伤?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赵娟抱过朱慧,恶声恶气的对赵媛说:“活该!自作自受。朱开军这样下去早晚还要去坐牢。你拿出点骨气来,趁早离开那个恶棍。姐,你看你现在被他折磨成什么人啦?”
面对母亲的哀叹和妹妹的痛斥,赵媛无动于衷,但当赵媛看到父亲坐在一旁不停的吸着烟,一副是乎麻木了的神色时,她那懊悔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扑在王秀珍身上放声大哭。王秀珍抱着赵媛,她也哭了……
女人之所以软弱,是因为她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流泪。
赵媛在家住了几天,觉得脸上肿消了,便和母亲一起下田摘棉花。走到田边,王秀珍心疼的对赵媛说:“不要你摘,田里的棉花不多了,你就站在这里散散心,待会回家做饭。”
王秀珍说完走进棉花田。
赵媛站在田头,望着枯黄的棉花杆,她的心情十分凄怆,思绪很乱。遥想着过去,赵媛怎么也回忆不起来那个晚上为什么只因为一个吻而坚决地抗拒了常峰,却鬼使神差地被朱开军诱到家中给占有了……
听到摩托车声,赵媛以为是朱开军来了,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当赵媛看清骑摩托车的人是常峰时,她苦楚的心中一阵痉挛,泪水汪汪地在眼眶里打转。
常峰去奶牛厂正好路过这里,他也看到了赵媛。现在已是少妇的赵媛比少女时更显丰腴动人。常峰见赵媛独自一人站在田头,不由得刹停摩托车。常峰将摩托车架在路旁,走到赵媛身边,望着田中远处低着头在摘棉花的老妇人问:“田里摘棉花的人是你妈?”
“嗯。”赵媛就觉得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噎住,声音很小的说:“这是我家的责任田。”
常峰望着赵媛眼中滚动着的泪水,奇怪的问:“哪你为什么不下去帮她多摘些?”
“这不是我干的事。”赵媛傲慢的说。
常峰轻鄙的一笑,跳过沟,走进棉花田。走了十几步,常峰蹲下身默数着棉桃。赵媛揩去眼中的泪水,顺着田里的排水沟走到常峰身边,声音沙哑的问:“你在看什么?我家的收成怎么老没有别人家的多?”
常峰头也没抬,教训似的说:“你家的产量不高是因为少治了两次虫。你看现在谁家的田里还有棉花没摘完?你爸妈都这么大年纪了能在田里劳动,你没事为什么不帮帮他们?”
赵媛慢慢地蹲在常峰身边,望着现在不但发胖了,而且显得风度翩翩的常峰,她止感到胸中那股压抑了很久的欲望要迸发,而且是十分强烈。常峰感觉耳旁一阵微热的呼吸,扭过头,只见赵媛含泪的目光近在咫尺深情地看着他。常峰心中起伏不定——常峰听说赵媛婚后受尽了朱开军的虐待——抬起手轻轻摸在赵媛隐隐发肿的脸上。赵媛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双腿跪在地上,热情奔放地抱住常峰,疯狂的吻着他。常峰缓缓地将赵媛丰满的身体压在身下,他感到她酥柔的身体一阵抽搐……。一股激烈的力量使赵媛如置身于澎湃的海洋,又宛如飞上了九天……
常峰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嘴角上挂着征服者的微笑,看了看还躺在田沟中闭着双眼的赵媛,转身走了。
赵媛穿好衣服站起身,手指捋着零乱的头发,走到田头的路上,痴痴地眺望着远去的常峰,她的心中感觉到一股从没有过的快慰……
赵媛淋漓痛快地回到家,就见朱开军怀抱朱慧,正在逗她玩。朱开军看到赵媛回来,皮笑肉不笑的说:“跟我回家吧,这里哪有家里舒服?走吧。”
赵媛看到朱开军感到一阵恶心,她抱过朱慧,没好气的说:“我不回去。你走。”
朱开军恬不为怪的笑着说:“我今天特地来接你的。这几天我又给酒厂和造纸厂销了一批衬衫,明天就拿钱。钱怎么能只会挣不会用呢?回家吧,我以后改正。”
赵媛坐在凳子上,朱慧伏在她的怀中,口中不停的叫:“妈妈,妈妈!”
赵媛痛定思痛,憎恨的说:“你去嫖、去赌、去打,我没眼看。”
朱开军见赵媛都不正眼看他一眼,脾气纳不住了,一脚踢飞地上的淘米篮大叫:“赵媛,你不要我给你脸你不要脸。跟我走,在你家门上你最好别自找难看。”
屋内传出赵宝才苍老的说话:“你们要吵要打回家去,不要弄脏了我的家。”
赵媛听到父亲那哀痛的声音,又见朱开军凶相毕露,流着泪起身回房收拾好东西,乖乖地坐上他的摩托车,跟着他走了……
朱开军挽留回来就象外出“进修”了一趟,他对这个社会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办。朱开军在东平镇变本加厉,更加怙恶不悛……
《人生的路》第三十章
    三十
一天,赵媛边晒太阳边看一本小说。朱开军架好摩托车走到赵媛面前穷凶极恶的问:“赵媛,你在家那几天和常峰勾搭上了?”
赵媛脸臊得通红,心猛地一沉。她瞟了瞟朱开军充斥着杀机的眼光,冷静的说:“哼,你别把人都看成象你一样的不要脸。”
“赵跃飞说的。”朱开军夺过赵媛手中的书,邪恶的问:“是不是真的?老实承认。”
赵媛站起身一把夺回书,声色俱厉的对厚颜无耻的朱开军说:“朱开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经忍了你这么多年了。告诉你,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死在你面前给你看,不信你试试瞧。赵跃飞说的?你叫他来跟我对证。”
赵媛态度强硬的说完上楼去了。
男人们自己也说不清,他们总是为自己的风流成性而自命不凡;可他们对妻子的管制却又是十分严紧,绝不能容忍她们越雷池一步。即使有一点风吹草动也不行。其实这正是男人们最可悲的弱点。
朱开军望着赵媛上了楼,他的头脑在飞快的转——看来没那回事。但赵跃飞为什么说有人看到常峰和赵媛在棉花……?去问问常峰,自己虽然领教过他的厉害。目前,在东平镇还只有常峰的水产公司是块“净土”,没有征服,这次正好找这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去吓唬吓唬他,打通那条“生财大道”……
朱开军骑上摩托车找到贾卫胡正明范辉,四个人耀武扬威的走进东平镇政府大门,朝常峰的办公室走去。韦希杰刚踏入常峰办公室的门,扭头无意中看到朱开军他们走过来,憷得慌忙躲进办公室内的另一间房里关上门。
常峰见朱开军走进门,就预感到他的来意,知道来者不善。常峰镇定地点燃支香烟,目光盯在朱开军那布满疙瘩,看上去很凶残的脸上。朱开军进门走到常峰的办公桌前,一抬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伸手从办公桌上的香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边,全身不停地抖动着。胡正明掏出打火机正准备给朱开军点香烟,朱开军却眯起眼摆了摆手。——朱开军想让常峰给他点香烟。
常峰冷冷的说:“下来。这里是政府机关,你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想干什么?”
朱开军看着常峰坦然而又威严的脸孔,他不自然的笑说:“哥们来玩玩。怎么啦?这里是你家?我们不能来玩?”
“这里不是我家。”常峰厉声说:“但也不是你随便来玩的地方。走——。”
朱开军就感到常峰身上有股正气慑住了他的心。朱开军转着眼球,煞有介事的说:“常镇长,我听人说你和赵媛在棉花田……”
“哦——,”常峰惊奇的问:“你听谁说的?”
朱开军趄身一把抓住了常峰的衣领,炸炸唬唬的问:“老实说,有没有?”
常峰感觉朱开军的力气真大,手如铁钳子一般。常峰文风不动,抬手将手中的烟头放在朱开军的手背上,烫得朱开军立即缩回手,在自己的嘴边吹了吹,他含在嘴上香烟掉在了地上。朱开军张着口,傻瞪着绝对承受不了一拳的,文质彬彬的常峰。常峰看出朱开军是蓄意来挑衅的,他坐着没动,手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话说:“你要是敢在这里寻衅滋事,我立即报警。我告诉你,你不要听别人挑拨是非。谁说的你叫他到我这里来说。”
常峰泰然自若的神情镇住了朱开军。朱开军骑虎难下,站到地上,尴尬的一笑说:“没有就算了,我只是来问问。”
常峰见朱开军说完话想离去,从椅子上站起身说:“朱开军,你不要整天横行乡里、为非作歹的,难道八年牢你还没坐够?”
如今已发财了的朱开军听到“坐牢”二字,惊骇的望着常峰两道如剑样的目光,胆怯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峰扫了一眼站在一旁为朱开军助威的贾卫东胡正明范辉,严厉的说:“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你们再向任何单位‘打把子’。如果你们胆敢再强买强卖,我们就马上报警。后果你们很清楚。你们年纪青青的应该走正道,别跟政府和人民作对。多行不义必自毙。”
常峰说完后坐下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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