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一想起他的恶形恶状,她的神情更显激愤,口气也咄咄逼人:“我只能说,贪图一时的便利,换来得不偿失的代价,是我活该,我认了!”
千不该、万不该,她错在当初太相信他;贪小便宜,所以没有签下任何字据可以证明自己和他有分期付款的口头之约,怪得了谁?
“俞萦萦,你!”
什么叫她认了?她活该?她得不偿失?
为了她,他不顾她意愿地强逼她留下,就只是为了让她接受他、爱上他,而她竟说是……得不偿失!
该死又不知好歹的女人!
“咖啡冷了,我再去煮。”
端起咖啡,俞萦萦不想再和他多说地转身想离开办公室,傲慢淡漠的态度已然激怒了他,可他却无可奈何。
“你是?”
”好美的女人哪!”
推门而入的两道俊挺身影和正想离开的俞萦萦打了个照面,对她的美貌惊为天人。
俞萦萦微侧着身,让他们进入办公室。
“你们好,我叫俞萦萦,是聂总经理的助理兼佣人。”立于门边,她冲着两人甜甜一笑,以暗讽身后之人的口吻,老实不客气地自我介绍。
“你好、你好!我叫修烈,他是倪颛。”
嗯!不仅声音甜柔,笑容更是迷人叫……难得大美人如此亲切热情,他不把握良机多聊几句,岂不有损他情场浪子的名号!
扬起一抹最迷人的笑容,他问:“对了,你来这里多久了?”
“是呀,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还没瞧见你这位大美人呢!”不愿大好机会全被修烈一人独占,倪颛连忙搭腔。
“我?”见他们热情风趣,粉脸不由自主地漾着两抹绯红,她答:“我刚来没几天。对了!我正要去煮咖啡,你们要喝吗?”
“要!”
“当然要!”美女亲手煮的咖啡一定好喝!倪颛很谄媚地说着:“萦萦,能喝到你亲手煮的咖啡,我们不虚此行呀!”
萦萦?叫得真亲热啊!
盯着怎么也不愿给他好脸色看,却对着两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荣笑如花的俞萦萦,聂洛只觉得阵阵酸意腐蚀着他的心;他皱眉瞪着那两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家伙,恨不得能将他们乱刀砍死!
相较于身后一脸铁青的聂洛,让人这么赞美着,心情极好的俞萦萦笑眯了双眼,微偏着头,俏皮地吐吐舌。
“哪里!我还怕你们喝不习惯哩。”
可想而知,她可爱迷人的俏模样会令聂洛何等不悦。
“这里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强忍阵阵妒意,聂洛恨恨地吼向将他冷落了许久的三人。
呃?
三人登时一愣,为他突如其来的怒吼。
“对了!”回神后的俞萦萦,以甜死人不偿命的口吻问:“烈、颛,还没问你们的咖啡要加几匙糖、几匙奶精呢!”
烈?颛?闻言,聂洛的双眸瞬间进出骇人怒焰。
该死的!第一次见面就娇声娇气地直呼他们的名,而且还笑眯着双眼询问他们的喜好,可她却从未笑着问他喝咖啡要加几匙糖、几匙奶精!
“我要……”
聂洛铁青的脸,已不是难看二字可以形容的了,他口气冰冷地抢在二人开口前道:“不加糖也不加奶精,三杯。”
“是吗?”冲着二人一笑,俞萦萦压根儿没把聂洛的话当成一回事地求证着,她就是想气死他,想和他作对!
“当然……”冷不防地迎上聂洛杀气腾腾的骇人眸光时,倪颛只得调回视线,万般不愿地应道:“是!”
”烈,你呢?”
“我……一样。”噢……差点被他的杀人目光砍得遍体鳞伤,他能说不是吗?
“好,我马上去煮!”说着,她就出了办公室,完完全全把聂洛当成空气般地漠视,往茶水间走去。
“喂!你不知道我们不喝黑咖啡的吗?”俞萦萦离开后,修烈首先发难。
刚刚是美女在场,他不想与他撕破脸,更不愿破坏形象,所以才由着他;如今美女离开了,可别以为他还会任他继续撒野,哼!
“你们可以不喝。”
“美女煮的咖啡,怎能不赏脸呢?”再说,他是真的想喝啊。幽深的眸子眨呀眨地,修烈椰揄着:“喂!你该不是因为萦萦不理你,所以把气出在我们身上吧?”
“喔—;—;难怪!难怪我好像闻到空气中有股酸味呢。”唇边勾起一抹讽笑,倪颛也发挥了毒舌功。“洛,醋的味道尝起来如何?”
寒着俊脸,聂洛不语地瞪着他们。
不说话啊?别以为不说话他们就会好心地放他一马,让他耳根子清静!
修烈坏心一笑,继续探问:“心爱的女人不爱你,很痛苦喔?”
其实不用问,答案他们也知道,谁教聂洛最近频频成了绯闻男主角;他们今天会出现,就是想来证实一下绯闻女主角是否就是令他心动的女人。
当然,从刚刚的种种迹象看来,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俞萦萦的确让他陷人情海啦!
“你活腻了是吗?”他怒吼。可恶!竟敢直接说破他的痛处。
“哎呀!别气别气,只不过是让人说中了心事、揭开了疮疤而己,笑一笑不就没事了,嗯?”
唇边噙着笑意,倪颛的笑容很是可恶,可恶得教人想甩他一巴掌。
“滚!”聂洛怒声咆哮。
“唷!火气这么大、口气这么冲啊?”看来,这小于吃了不少他和烈的醋……嗯,又酸又呛咧!
“不行!咖啡还没喝到,怎能说走就走?”
眸光一沉,他紧握双拳,放声咆哮:“住嘴!想喝咖啡就住嘴!”
该死的!
这两个家伙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左嘲讽他一句、右取笑他一句,烦都烦死了!
止不住心口的炉意已经够呕的了,偏偏赶不走这两个家伙,还得忍受他们的冷嘲热讽,聂洛感到头痛欲裂……
★★★
“萦萦,你……喜欢总经理吗?”
因为刚刚俞萦萦去茶水间时,办公室的门微启,“不巧”传出修烈和倪颛椰榆聂洛的话,好奇的周可欣便站在门外偷听,发现聂洛并没有出声否认,于是妒恨交加的她转而向俞萦萦问个明白。
“我?”俞萦萦愣了下,心慌却故作冷静地反问:“周秘书,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难不成是她表现得太明显,被心细的周可欣发现了?
“呃……”周可欣佯装亲切地抓着她的双手。“你也知道的,萦萦,打从你进来公司后,我可是把你当成了好姐妹看待。”
“是啊!多亏了你,否则我一个外行人哪搞得懂那些复杂的公文报表,谢谢你。”她由衷地感谢周可欣的倾囊相授。
”好姐妹是不说谢字的。”她又问:“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疯狂地嫉妒着俞萦萦!之所以追问,是因为俞萦萦的答案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所以她必须问清楚!
“喔,那个啊……”俞萦萦笑着抽回手,眸光移向办公桌上,故作忙碌地将文件一一分类,开口否认:“我不喜欢总经理啦!虽然他的条件很好,可他并不是我喜欢、欣赏的类型,所以对他没感觉啦!”她水眸转呀转地,好不心虚。
听她这么说,周可欣明显的松了口气,“可是……”
“可是什么?”
“呃、嗯……”她佯装为难,看似迟疑地道:“萦萦,基于同是女性的立场,所以有些事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不说的话,又怕害了你,那我会自责的!”
心头一震,她瞄了周可欣一眼,又将视线调回桌上。“你想劝我不要和总经理交往是吧?”
俞萦萦不敢直视她,因为她怕自己的眼神会泄露亟欲掩饰的爱。
“你……知道?”是她的妒意和不怀好意教俞萦萦识破了吗?
俞萦萦笑着,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感动。“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关心我,可我想说一句—;—;你、多、心、了。”
“我多心了?”艳容微怔,红唇勾起一抹隐含妒意的笑弧,她假笑着:“萦萦,总经理爱上你了,你不会感觉不出来吧?”
“爱?”菱唇撇了撇,她满脸的不在乎。
说穿了,聂洛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恋,他贪图的是她的美貌,若她人老珠黄了,恐怕他连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呢!
思及此,俞萦萦笑了笑。
“看你的表情,似乎颇不以为然?”周可欣暗自咬牙切齿。好一个得宠又不知好歹的女人!
“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敬谢不敏!”
敬谢不敏?
这么说来,这个傻妞对她而言根本不具任何威胁性喽?
霎时,一抹窃喜取代了嫉妒,盈满心窝……
第九章
聂洛眯着眼打量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俞萦萦,不用思考就有预感她即将逃出他的控制……
“萦萦?”
他率先打破沉默,却只得到她淡然的一瞥。
硬着头皮,他来到她身边,柔声探问:“身体不舒服?”
因为她已多日未曾同他说上半句话,之前就算她再怎么冷默、摆脸色给他看,也不曾连开口交谈都不愿意。
她摇头,态度冷漠而疏远。
“那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头一次安抚女人的情绪,完全不得其门而人,手足无措明。
“我上去整理衣物。”她毫不犹豫地起身;终于强迫自己割舍对他的依恋,她已下定决心不再爱他。
整………整理衣物?
这女人究竟哪里不对劲儿了?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上去整理衣物”就上楼了,一脸冷酷、仿若要与他一刀两断的模样,着实令他心慌……
慢着!
整理衣物?
难不成她……真的想和他一刀两断?
望着她的背影,他探问:“无缘无故整理衣物做什么?”
“回家啊。”深吸口气,她回眸叮咛:“桌上那些钱是还你的,咱们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互不相欠。”
万般不得已,她放下自尊找上了白可双,向她开口借了五万块还他,意图斩断两人之间不该有的牵扯。
“你!”
“别想耍赖!这些足够还清欠你的钱,请你让我回到没有你的平静生活!”一甩头,她缓步上楼。
她想过没有他的生活?
不!是她闯进他的生活、是她勾走他的心魂、是她让他爱上了她,他绝不放她走!
三步并作两步地,聂洛追了上去。
“放心,属于你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带走。”她以为他之所以一脸慌乱的跟上来,是怕她“摸”走他的贵重物品。
“是吗?”
“是!”她气他怀疑她的人格,音量不自觉地提高,口气冲得{艮。
在他目光如炬的注视下,她忿然地将衣柜里的服饰和梳妆楼上的保养品,当着他的面一一扫入皮箱里,挑衅地问:“我没有带走你任何的东西,可以请你让开了吗?”
这回,换他摇头了。
见状,她水眸怒瞠。“你想栽赃是吗?”
她都当着他的面打包行李了,他还想污蔑她的人格,太可恶了!
“不是栽赃,而是事实。”
事实?“那请你拿出证据来!”定定地看着她,薄唇微扬,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心,你带走了我的心!”
★★★
他说……她带走了他的心?
”你、你说……说我……”她太震惊了,以致语不成句。
见她神色惊慌,他不禁摇头微笑;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瞧!此时此刻,她不就舍不得离开他了吗?
忽地,他脸上那抹自信的微笑拉回了她的理智,敛去一脸惊慌,她故作冷静地道:“请你让开。”
该死的!她还是坚持要走?
霎时,胸口如遭雷击,瞬间击垮他的理智。“你别想一走了之,我不准!”她别想在他爱上她之后,一走了之!
忿然推了他一下,无奈他不动如山,气得她当场情绪失控,扬声怒吼:“不管你准不准,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她讨厌他的狂妄自大,更气他的一时兴起,害她失了心啊
“你是我的,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你的!”她冷笑。“别忘了我是个有思想、有生命,更有自主权的个体,只要我想走,你是无法阻止的。”
“我说了,你只能留在我身边。”聂洛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皮箱,随手一丢,黑眸直勾勾地锁着她的。“只要我一天不放手,你永远是我的!”
“你、你究竟想怎样?”瞪着他,她一古脑儿地吐出心里的痛:“打一开始,你之所以会看上我,纯粹是因为我视你如无物,怎么也不愿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你追求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无远弗届的魅力,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
难道看着她爱上他,然后又因为得不到他而痛苦,他就会快乐吗?
“我要你留下。”因为他爱她!
“我不……”
突地,他倾身握住她诱人的唇,四唇相贴之际,一股热流在二人的身躯内流窜着。
他一边吻着,一边将厚实的手掌贴上她的胸口,在感受到她猛然加快的心跳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爱我,你的心跳就是证据!”
原有的悸动瞬间消失无踪,俞萦萦无奈地望着他,眸中有着难过、失望……
如果连留下她的理由都得从她身上找着,那她还能眷恋他什么?一份只能付出,却只能得到伤害的爱恋吗?
她不禁苦笑,离开的决心不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了。
只是……她得先安抚好占有欲极强的聂洛,否则她别想自他眼前全身而退……
不想继续执着于一份不可能的爱,她主动倾身欺近薄唇,丁香小舌在他愕然的目光中舔吻着他……
“萦萦,引火自焚的后果你知道吗?”他哑着嗓音警告她。
不知怎地,她的主动并没有除去他心头的不安,反倒增添了他的惶恐。
“你不要吗?”
“要!我当然要你。”
只是,他不想在这种未达成共识的情况下占有她;因为他需要的是她的承诺,一个能让他不再惶恐不安的承诺。
心头蓦地一颤,像是在预告着什么事,但她摆明了不想谈,面对心爱人儿的固执和挑逗,他已无计可施。
“那……就要我吧!”小手环上他的颈,俞萦萦显然不打算停止诱惑他,神情更显娇媚。
回忆—;—;是恋情的句点。
是的!她想要一份属于他们的回忆。
“萦萦,你……”
聂洛是个凡人,有着原始的七情六欲,就算心头的疑虑未除,但渴望还是战胜了理智。
微一使劲,他将她扯进怀里,化被动为主动的狂肆攻掠,以唇膜拜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直至娇吟声交杂着粗喘……
“留下来,答应我留下来!”在欲望凌驾于理智时,他仍迫切地需要她的应允,“萦萦,答应我……”
“我……”
他恶意地退出她的身子。“你答应吗?”
虽然这么做很小人,可为了留下她,他不得不当一次小人呀。
“我不……”
“嗯?”
他做势起身,她却拉住了他。
“好好好,我答应你!”涣散的理智让她脱口应允。
“我的好萦萦……”
★★★
“萦萦,这些是我们专柜刚进的新货色,你要不要去试衣间试试?”
白可双拿出三、四件新款式的衣服,看得俞萦萦双眼发亮。
“当然要喽!”
此时,她的败家因子又活跃了起来,两手一抓,迫不及待地闪进试衣间,眉开眼笑地一一试穿着。
只是,当她试穿到第三件时,拉链竟然拉不上来,她只得用力地吸口气,将拉链往上一拉—;—;
呼!还是拉不上来。
天啊!她该不会是发福了吧?
心中一惊,她转着身猛瞧镜里的身影;还好、还好!并没有发福。
那么,只好求救喽!
俞萦萦拉开门栓,以着适当的音量轻喊:“可双,人家的拉链硬是拉不起来耶,你可以进来帮帮我吗?”
深感挫败的她,继续和怎么也拉不上来的擦链奋战着。
三秒后.试衣间的门被推了开来,进门的人将俞萦萦始终拉不上来的拉链轻松一拉—;—;
“哎呀!人家是要你帮忙拉上来,你怎么反倒将它拉下去了呢?你……”俞萦萦抬眸,正想转身骂骂白可双时,身子忽地一僵,胸口一窒地惊呼:“聂……聂洛!”
是她眼花了吗?
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万分震惊的她压根儿没发现那件连身洋装己然落至脚边,露出她只着粉色蕾丝贴身衣物,比例完美的娇躯。
乍见她比例完美、令他渴望得全身发疼的娇躯时,他眸光一沉。“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的萦萦……”
是的,他渴望着她,然而现在不是亲热的好时机,他得先和她谈谈,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