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贼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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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贼师姐-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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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他看着她仔细聆听的脸庞,便又再度开口细述往事。

    “但许是受到诅咒,因为之后每代子嗣的身体益发羸弱、早夭,往往活不过十岁,就算活过十岁,也要靠药膳养身才能续命。到我这一代,此劣势已无法挽回,而皇朝只剩我一脉。主长为求人丁旺盛,于是卜问上天,得来的结果竟然是唯有积德行善,才能化解该皇族人丁单薄且早夭的恶运。”

    “有一日,有张求药签不知怎地竟飘进圣朝,之后,我便开始以签方为求药者给药。而你的出现……则是圣朝女巫的预言,这也是为何非你不可的原因!”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艳无敌错愕万分地问:“这么说来,我会守寡?”

    “不会,虽然不至长命百岁,但既然我活下来了,就不会病死独让你守寡。”他扬起唇,笑得无奈。

    除了药膳养身外,主长也教他一些强健体魄的功夫,因此他很肯定,自己不会太早见阎王……只要女巫的另一个预言不实现。

    她眯起美眸,充满不解地打量着他。

    司徒墨濯的神情明明看起来就是那么沉重,但为什么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云淡风轻?

    “假如今日误入圣朝的不是我,那其他人一样可成为你的妻?”艳无敌又问。

    虽说目前的她不愿糊里糊涂成为司徒墨濯的妻,但一想到极有可能是另一个女子陪他走过一生,艳无敌心里不由得就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

    “你在吃醋吗?”他脸上的神情虽淡然,但蓝眸却带着些许玩味。

    感受到他眸光的打量,艳无敌蜜颊染晕地悻悻然嗔了他一眼。

    司徒墨濯不以为意地定了定心神。“并不是所有人均能轻易开启进入圣朝的机关密道,那进入密道的枢纽虽是依八卦方位所设,但是,两仪四象之中共有数千种变化,唯有命定圣朝的主母,才能将其打开。”

    原来如此,她原以为那只是一般八卦方位之学,没想到竟暗藏玄机!

    所以,这代表她注定得成为圣朝主母?

    他与她,真是姻缘命定?

    司徒墨濯静瞅着她好一会儿,笑着开口道:“艳儿,你又恍神了。”

    “我……我没恍神,只是在想些事情。”她扬眸凝望着他,急于否认。

    “我知道你想离开。”他不假思索地点出了她心中的渴望。

    被他一语命中,艳无敌心头一,心口陡震,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就是你不愿同我圆房的理由?”迎向她震慑的神情,司徒墨濯压下激动的心绪,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惋惜。

    苍凉的思绪百转千回的绕着,艳无敌深吸一口气,不愿再隐瞒心中想法。“在中原,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办,所以,我一定要离开。”

    猜中她的心事,司徒墨濯直言不讳地开口。“圣朝源由你已知晓,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你好自私!我不过是误闯圣朝,凭什么就得任你们摆布?”艳容闪过阴霾,被他这狂妄自私的说法给惹恼。

    未来的日子如此漫长,难道她的一生真的得葬送在此处?

    司徒墨濯的俊脸上依旧是一派心平气和的优雅淡笑。“艳儿,为夫总算听到你的真心话了。”

    艳无敌讪讪然地开口。“既然你已知晓我的心意,为何还要为难我?”

    “傻艳儿,为夫怎么舍得为难你呢?”他伸指抚开她紧蹙的眉心,唇畔的淡笑很是纵容。“难道你还不明白,进入圣朝是天意,而天意是不可违的。”

    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只要一面对她,与她说起话,他的情绪便不由自主的随着她起伏。

    “不!这不是什么天意!”眉心随着他的抚触传来奇异的酥麻,她用力摇头,心慌的不愿承认。

    看着她极力否认,他顿了顿,喉头有道苦涩涌出。“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当我的妻。”

    迎向司徒墨濯俊美无俦的脸庞,艳无敌只觉脑中的晕眩一波大过一波,心口如涌泉般涌出的恐惧让她失了方寸。

    知晓离开无望,但她的心却又挂念着八师妹的身体,她压低螓首,无助又茫然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兀自陷在抑郁紊乱的思绪中挣扎了许久,艳无敌才开口问道:“如果我愿意同你圆房、帮你生孩子,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司徒墨濯直瞅着她,神色凝重。“什么事?”

    “我的师妹得了怪病,你只要出谷帮我治好师妹的病,我一定跟你回圣朝。”她水亮的眸子期待地睨着他,那清亮的的眸里,有着诚挚的恳求。

    难以将视线由她脸上移开,他勉强拉回思绪。“我很想帮你……”

    他的话未尽,艳无敌便倏地绽露娇艳的笑靥。“真的?”

    “但,我不能。”

    一抹娇笑滞在唇畔,她难掩失落地嚅声问起。“为什么不能?”

    “遵循圣朝朝例,人民终生不得离开此地,更何况我身为庞武圣朝的宗主,又怎能违背?”他无奈且沉重地开口,并不是他不愿帮她,而是碍于这朝中规定。

    “只要你允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他苦涩一笑。“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

    唉!真不知是无心或有意,她总能适时伤了他的心。

    “为了圣朝,你宁可让我恨你,也不允我的请求?”

    “是。”他回答得毫不迟疑,没有半点犹豫。

    艳无敌忿恨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开口。

    既然情势已不容她置喙,那她便不会放弃离开这里的念头。

    因为双肩扛着沉重的“庞武宗主”身分,司徒墨濯只能漠视她怅然若失的可怜模样。

    沉吟了片刻,他将她的失落全纳入眼底,唇边扬起一道微勾的笑弧。“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

    蔚蓝的天空中飞云片片,缕缕晴光洒落在落英满地的绿意盎然当中,美好得让人无法不去注视。

    艳无敌眼睫一垂,语气仍旧固执。“就算这里再怎么美,也不是我的家、不是属于我的地方。”

    司徒墨濯握着她的手,又一次包容了她的任性。“艳儿,答应我,不要再试图离开了,也不要破坏圣朝的宁静了。”

    她垂下星眸,轻声地说道:“我没办法。”

    听着她无精打采的回应,刹那间,司徒墨濯几乎冲动得想答应她,离开圣朝去治她师妹的病。

    不知道为何,这种过度在乎一个人的想法突然撞进司徒墨濯的心扉时,令他浑身一震,并低声咒骂了句。

    司徒墨濯弄不清自己的思绪为何会随着她的情绪而起伏不定,但他清楚明白,这样的念头是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为了“庞武圣朝”,他会尽快让她的妻,断了离开圣朝的念头!
第五章
    在司徒墨濯的管束下,日子仍是一日接着一日过。

    虽说艳无敌的心里因此苦闷至极,但不可否认,司徒墨濯是个信守诺言的大丈夫。

    他伴着她走遍圣朝的每一处,让她深刻体会到她的夫婿是个很温柔的人,也是个谦谦君子。

    在他身边,她心里有一种十分安心踏实的感觉。

    这一段期间,圣朝沉淀着岁月与历史痕迹的一景一物,稍稍平抚了艳无敌心里的落寞,却也让她忆起“庞武圣朝”便是所有“盗墓者”亟欲探寻,但却在百年前离奇消失在中原的失落皇朝。

    没有人知道,原来这药仙洞并非葬着亡者的古墓,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失落皇朝、人间仙境。

    研究圣朝的历史消磨了她一些时日,而司徒墨濯则开始着手处理搁置了几日的朝政,并帮村民近日投进“药仙洞”的药方采草制药。

    他一变得忙碌,两人相处的时间就变少,被困在圣朝的抑郁逐渐累积,让她飒爽的侠女气魄都化成一股愁绪,成了“闺中怨妇”。

    更让她深感恐惧的是,她对司徒墨濯的存在,已由原本的排斥渐渐成了依赖。

    不管他是不是只因为她是圣朝主母、或为传宗接代的责任娶她,他的温柔、呵护与万般宠爱,让艳无敌无法不折服在他的温柔当中。

    不自觉的,她的眸光会追随着他的身影流转,她会因为身旁没有他的陪伴,而感到落寞空虚。

    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让原本不识男女情怀的艳无敌,尝到了喜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让她平静规律的生活,掀起了小小的波澜。

    想什么哪!艳无敌甩甩头,搁下心头那无法解释的沉甸甸思绪,强迫自个儿好好赏月。

    今晚的月色极美,点点繁星托出了一轮清润玉盘,洒落溶溶月脂,清风抚过,林叶被风吹得沙沙轻语,与虫鸣合奏打破夜晚的寂静。

    不可否认,“庞武圣朝”的夜色极美,比中原多了一种出尘的宁静,艳无敌暗赞着,蓦地,一抹踩在枯叶上的沉稳步履,窸窣落入耳底。

    艳无敌猛地一愣,正想把自个儿藏在扶疏的树荫当中,一双五色白靴却已落入眼底。

    艳无敌抬起头,眼底映入他快要与清辉月色融为一色的月牙白身影,深吸口气地嗫嚅了声。“夫君。”

    “为夫终于找到你了。”司徒墨濯薄唇一勾,荡着无奈的蓝眸,揉着淡笑。

    “找我做什么?我只是闷得慌……”

    不待她说完,司徒墨濯撩袍与她并肩坐在玉阶上,没好气地道:“早同你说过了,这样突然跑出来很危险,你怎么总是说不听哪!”

    这不听话的妻子,害得他每每一回到寝殿,头一件事就是要四处找她。

    “我还能到哪儿去?”艳无敌朝他肩头一靠,柳眉一拧,眸光饱含怨意。

    感觉到她的贴近,司徒墨濯淡淡扬唇,这些日子来,艳无敌养成了这个连她自个儿都没察觉的习惯。

    两人独处时,她喜欢就这么偎着他,而他也不说破,只是享受着她的依赖与身上独有的馨香。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艳无敌突然问道:“这几日很辛苦吧?”

    “还好。”司徒墨濯淡淡的语气里有一丝无奈与愧疚。“我方才才将处理完的药方掷回药仙洞,该处理的药草典章记事也处理完了,这些天委屈你了。”

    “庞武圣朝”之人以研药为主,身为圣朝宗主,自然也得投身研药、检视记事的行列。遇到难治的病,便会查看每一味药的分量,更改配方,重配药方,日复一日,年年如此。

    艳无敌闻言,心里漫过暖意,他的关切总是这般自然,在言谈之中就会不经意流露。

    她之前曾偷瞧过那些求药偏方,全是平常大夫治不了的怪病,而他竟然知晓病症,并将药方给予那些求药之人。

    思及此,艳无敌恍然大悟。

    她怎么没想到,司徒墨濯回覆村民丢掷的药方,皆会出入“药仙洞”,若她找到了当日她来到圣朝的位置再依原路回去,那她不就能离开圣朝?

    “怎么了?”察觉到她不寻常的反应,他不解地问。

    “没……没有。”被他那深幽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慌,艳无敌连忙岔开了话题。“你喝酒了?”

    方才一靠近,她便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味道不呛,醇馥的浓浓酒香盖过了他身上的药味,诱得她也想小酌一杯。

    他低头觑着她,深邃的蓝眸有着显而易见的压抑。

    “你一个人喝完了?”瞧着他的模样,艳无敌激动地扬声。

    “那酒,是……主长送来的,你不能喝。”他沉吟了片刻才有些赧然地开口。

    “为什么我不能喝?”艳无敌有些气恼地说着,霍地发现他异常沉默地以他那双漂亮的蓝眸,正直直瞅着她。

    他不疾不徐地淡道:“那是给男人喝的。”

    他的话让艳无敌的心猛地一促,脸儿瞬间转为嫣红。

    “我们久未圆房,主长们以为我‘无能为力’,所以送了些药酒过来。”

    他的语气平稳,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而她随着他眼瞳的变化,蜜色脸蛋更为赭红,心头如同小鹿乱撞地连呼吸都不顺了。

    “你喝了之后有什么感觉吗?”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问,深怕他会在药酒的威力下血脉贲张,对她……

    “很热,有想扑倒你的感觉。”他半揶揄半认真地说道。

    艳无敌闻言,下意识用双手护着身子,神情骤变小声地嚷嚷。“你你你,不可以藉酒行凶,趁人之危!”

    这话她明明可以说得理直气壮,却不明白自个儿在结巴个啥劲儿?

    司徒墨濯无奈的扯了扯唇,在妻子眼里,他像一头随时会发情的兽。“放心,我还没醉到失去自制力。”

    她嗔了他一眼,百媚横生的艳眸尽是不可置信。

    迎向她有着三分英气的娇艳美貌,司徒墨濯提醒着她。“艳儿,我们是夫妻,我不强迫你,就得强迫自己。”

    那瞬间,他的话笔直地撞进艳无敌心头。

    他们同样身处在万般无奈的僵局中,而他身上所背负的责任,重过她所要承受的,而他的一再退步、为难的──是他自己!

    “夫君……”她柔软的心房因他的话而莫名紊乱。

    手指疼惜的抚过她轻蹙的柳眉,他神情隐晦地压抑苦笑。“傻艳儿,不要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感动,让她原有的坚持,几乎荡然无存。

    司徒墨濯紧抿着唇,沉吟了会儿才道:“我要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妻。”

    他大可不必如此迁就她,但只要一想起那日在百行草原,她怅然若失的模样,他的心便无法不为她思量。

    这样由脑中掠过的念头,让司徒墨濯浑身一震,原来在不自觉当中,他把她看得比圣朝还重要!

    她偷偷觑着司徒墨濯,胸口一紧,心底的感动与温暖源源不绝的涌出。

    不知过了多久,艳无敌鼓起勇气开口。“夫君。”

    他挑起俊朗的眉峰,困惑地侧过脸问:“怎么了?”

    她凝望着他俊秀的脸,忐忑的轻问:“那……你喜欢艳儿的,是吗?”

    那语气有些迟疑、有些不安,还有些许的不确定。

    你喜欢艳儿的,是吗?司徒墨濯深情地看着她,被她简单的一句问话,震得无法思考。

    艳无敌看着他迟疑的表情,难道……他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看着她错愕的反应,司徒墨濯连忙开口。“你是我的妻,我自然喜欢你。”

    “因为我是你的妻,所以你才喜欢我?”她咬了咬软唇,无法否认内心有股涩然的失落。

    艳无敌从没想过,她也会有患得患失的时候呀!

    在“步武堂”里也有一双总是凝视着她的深情眸子,但她却从未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唯独对司徒墨濯,她的心无法不随着他而波动起伏!

    司徒墨濯看着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虽是我的妻,但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姑娘。”

    突然间多了个妻子,那陌生而奇异的牵挂搅在心头,让他一时之间没能完全弄清自己的思绪。

    只知道,爱字对他们而言,显得太过沉重了。

    他这诚实的话语逗得艳无敌粉色的小唇,慢慢扬起欢喜的笑弧。

    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司徒墨濯忍不住跟着笑了。

    “既然咱们彼此喜爱对方,那就从今天开始学习培养夫妻间的感情吧!”她仿佛着了魔地伸出手捧着他的脸,慢慢地、缓缓地吻了他。

    仅是唇与唇的相贴、碰触,司徒墨濯却震撼得没有办法呼吸、没有办法思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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