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有情- 第14部分

　　　　何天情本来打算自己开个派对，但一想马力考得实在够心酸的，饱汉虽说不知饿汉饥，但饱汉打嗝的时候饿汉肯定是很难过的，因此何天情打消了这个念头。镇上雪儿家为庆祝高中请客吃饭，雪儿嘱咐天情务必要去，天情这边正在犹豫。

　　　　中考尘埃落定，报纸上纷纷报道说今年小镇升学率达到90％。然而这其中的“含份”多的可以写一本书。其中有30——40％是自费升学的，是钱能通神的效果，真是报喜不报忧。有的人叫嚣：“老子有钱，我儿子照样进市中。”“我爸有钱我照进市中，何必要每天伤脑筋费心思去做题，何况还不一定进市中呢！”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自费大多要在两三万左右，几乎每所学校都有自己的自费标准，学校越好价钱越贵，而且考生的分数与钱也成反比例，即分数越低出钱也就越多。自己不争气，学生没话说，只得乖乖送钱去，权当是杀“父”济贫了。所以事后有人说只要你好好学习就等于在挣钱，而且挣得不比父母少。说得挺有道理的。

　　　　如今的人就是好笑，喜欢硬来，明知道自己的子女不是读书的料却硬要他们去读，什么都替他们安排好了，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只一句：“老子叫你去读你就给我去读，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或许以后的大学他也可以故伎重演，早有安排。有钱就是这样，他们可以放着平坦的路不走而去挤公车或打的，或干脆以车代步，然而却花上几千元买个跑步机回家，挤出本来就少的可怜的时间在家“跑步”。口上称道：这是在煅炼身体。

　　　　马力考虑到进入高中还是会跟不上，于是决定再战初三。坚决要在哪跌倒了就在哪爬起。要想复读——勇气可嘉，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然有马安国在凡是都可摆平。

　　　　马安国借口庆祝这次中考考出佳绩请镇长和校长吃饭。校长一行不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欣然前往。席间酒过三循，马安国顺势聊到身边坐着的马力的情况，说自己作为小叔不免为这个不争气的小侄的前途担忧，镇长﹑校长当然要发表个人意见，马安国见时机成熟放出本意，校长当然满口答应，还声称小事一桩，一切手续由他亲自操办，叫马村长放心好了。

　　　　一听可以再战初三，马力站起来要和各位干杯，豪气干云地说要好好学习将来也像小叔一样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农村而奋斗，当时镇长等人纷纷向马安国敬酒恭喜说国家有希望了。马力的态度表的是不会辜负各位的深情厚义，说是会更加努力的，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以老大哥的身份先玩上半年呢？摘掉失意的面具，忘掉曾经的伤痛，等待下次重大打击的到来。等下次暴风雨来临时说：曾经有人将长梯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及时的爬上去，等失去了我才知道后悔没抓住机会，如果那人再给我一把长梯——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也汗颜。

　　　　马力抖掉身上的尘土，保持原先的高傲，面对生活的考验，不管世间是否让冰雪覆盖，抬头看天空的灿烂，哇！大喊一声：我过关了！

　　　　今天是雪儿家请客吃饭的日子，何天情以同学的身份参加。雪儿毫不掩饰对天情的热情，弄得天情在蔡家不免尴尬。特别显眼的是雪儿只请了他一位男同学，场面几近清一色女生，还好的是蔡明雄这小舅子可以给天情解决不少情景尴尬。而蔡母对这位唯一的男同学也显示出极大的关注态度，这恐怕是雪儿的功劳吧，她肯定说明过何天情是个好同学，这次考试他也考上了市中。作为母亲蔡母没理由不冲破性别观念而喜欢天情的，蔡母礼节性的问了天情不少的家庭情况。何天情都礼貌地一一作答，确实让人觉得像是毛脚女婿上丈母娘家的感觉。

　　　　当天玩到尽心，雪儿送天情出来笑咪咪对他说：“今天你小子表现不错，我妈挺喜欢你的，努力吧！嗳！你明天到镇上来吃早饭吧，最近新开了一家早餐店，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你要想我哦！”

　　　　“行，不过，我怕明天起不来。”

　　　　“嗯——八点左右，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何天情点点头：“没问题，就这样吧。”

　　　　“哎，你知道我现在打算干什么吗？”

　　　　“哈！你有什么好事我会不知道？”何天情心里想，马上心灵神会的凑上去迅速来了一个持续8秒钟的深吻。然后用手背从左向右擦一下自己嘴唇的口水，俨然一个豪放的动作。

　　　　“干嘛，讨厌！”雪儿可爱地跺跺脚：“人家哪有这个意思嘛，我是想给你唱一首歌，想哪去了你。”

　　　　“你给我——唱歌，哈——哈——哈，还不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再说吧！”

　　　　“故事？什么故事？行，男士优先！你先讲吧，讲完了我再唱。”

　　　　“话说从前有只老虎，它有个习惯就是抓住猎物先不吃它们，但一定要听它唱歌，如果听它唱歌，它就可以放了他。有一天，一位姓何的过路人被它逮住了，于是，它就唱歌给他听，那人听了几句忽然就大叫：你还是把我吃了吧！”

　　　　“为什么？”老虎纳闷。

　　　　“因为你唱得实在太难听了，还不如把我吃了痛快。”

　　　　“你说我呢？”雪儿问道。

　　　　“你听出来了？”

　　　　“我早听出来了，这下看我还不咬你。”

　　　　“又来——”

　　　　“呼！呼！呼！这么长快没气了。”

　　　　“怎么样？知道我的历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我唱歌给你听是想让你知道现在我也唱你喜欢唱的歌，这就叫Loveme，lovemydog。”（爱屋及乌）

　　　　“什么？爱我？也（顺便）爱我的狗？”

　　　　“去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噢——”

　　　　“放心！我英文好着呢，我会爱你的狗的，走了，明天见！”

　　　　“我等你！
第十三章　新生活伊始
　　　　第二天．

　　　　何天情刚起床就见马力他俩过来了，说是中考已经结束，不管是失意的还是得意的都要放松了。三人的结果倒是正应了舜王庙那和尚说的，三人都不用担心没书念。

　　　　马力他们带来了扑克，说要玩个痛快，天情对游戏不甚精湛，见他俩如此雅兴，自己没理由拒绝，只说我本来要去镇上和雪儿一起吃早餐的，看来现在只得随她了，反正她会过来的，说不定还会有吃的呢。

　　　　“我们也没吃过早餐，过会儿饿了再说吧。”马力道。

　　　　“对了！我先把游戏规则说一下，输了的要喝一杯矿泉水，王思峰看着饮水机上还有大半桶水，“然后再往脸上贴一张细细的长纸条。”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我肯定你们事先商量好了的，不过，还请两位留一手，别把我输得立正稍息就行。”何天情风趣地说。

　　　　“你放心，保证让你肌肤喝饱水。”马力说着开始发牌，发牌的速度如同他的心情来的快去得也快，大家边笑边玩牌，思峰问道：“昨天蔡雪儿家客人多吗？”

　　　　“还可以吧！一些亲戚，还有一大帮叽叽喳喳乱叫的女生，很热闹。”天情回答。马力则眼睛看着思峰，透露出心中极不情愿他提起蔡雪儿的信息。

　　　　“那你空手去了？”思峰不卖马力的帐继续问。

　　　　“当然不是，我想不出送什么礼物，毫无创意的送了个布娃娃去。”

　　　　“那你未来丈母娘怎么样？”

　　　　“她？没怎么样啊！我感觉她对我印象蛮不错的。”

　　　　“有前途，嗳！那你今天不去赴约，她雪儿不会对你发大小姐脾气吧？”

　　　　“思峰，你有完没完，我看你昨天就该跟着去，老K一张，我牌没了。”马力不快道“你们输了，嗨！哪壶不开提哪壶，多嘴的喝水！喝水！哎！这就对了，纸条全贴上啦，别掉下来！发牌哦！”

　　　　这时候电话响了，天情起身去接电话只听：“姐夫，姐夫，大事不妙，我老姐等了你半天，你失约了，她过来找你了，小心哦，到时候可别怪小舅子没关照你。”

　　　　天情听完笑笑，回头对马力他们说没什么事叉开话题道：“最近听说有个市公安局规定上银行提款不准戴墨镜﹑鸭舌帽，说是怕这些人抢钱。

　　　　“真够白痴的，他们做事不用大脑，太不够考虑了。”马力接着说：“我也听说了此事，抢劫者难不成还是统一工作服的？这一行也行有行规？我敢保证等下次他们发现穿西装的人也会抢劫，依他们的想法肯定会禁止穿西装的人进银行的。弄来弄去，到后来所有的衣服都被抢劫者穿遍了，那上银行的人岂不没衣服穿，那——”

　　　　“那只好不穿衣服光光地进去了，看来内裤也不能穿，男士进去他们就会怀疑你是个女的，内裤中极有可能藏有枪支。”王思峰开玩笑道。

　　　　“哈——那我想，去银行取钱的会是五六岁的小孩光身去吧！”何天情补充道。

　　　　王思峰打掉姐妹对说：“我建议他们把银行开到澡堂里去算了。”

　　　　“四个‘J’炸你姐妹对。”马力笑了起来“我赌场得意，我又赢了，喝吧！二位！不要客气！”

　　　　“我们是不是再决出一个第二名，让第三名喝。”何天情见议道

　　　　见议马上被通过，不过从下一局开始——

　　　　十几局下来，何天情脸上挂满了纸条，王思峰也不少，唯独马力只有下巴下面一条意思意思。马力继续发牌，何﹑王两人忙着上厕所，天情从卫生间出来叫苦：“我再次见议能不能不喝水，我都快成水母了。”

　　　　“不行！你就当它是洗肠子吧。”马力当然不依，这时门铃响了。

　　　　“思峰，你去开门！想必是雪儿。”何天情道。

　　　　“雪儿？”思峰开门时故意装作惊讶。

　　　　“天情在吗？叫他出来见我！”雪儿有点不高兴了。

　　　　“他？不舒服！”思峰临时编了个借口。雪儿走进去见到天情脸色果然不好（每个水母都这样）觉得像是那么一回事。而且他脸上还长出了一条条的东西便问：“你们这是干嘛？”

　　　　“美容！美容！”天情回答道。

　　　　“美容？”雪儿不禁笑了起来。“管你在干什么，瞧，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雪儿用手甩了一下她的那只袋子。

　　　　“西红柿！！！？？？”

　　　　“水果？蔬菜？谢谢！”

　　　　“怎么了？看不起西红柿？我本来是买苹果或是香蕉什么的。”

　　　　“是啊，那为什么又——”

　　　　“因为西红柿里有很多维生素，对人体有好处。”

　　　　“那维生素对西红柿本身有没有好处呢？”马力叼难道。

　　　　“要是对它自己没好处，它能长得像西红柿这么惹人喜欢，怎么不长得像你一样？”雪儿反驳。”？？？！！！

　　　　“嗳！冰箱里有什么食物？”

　　　　“没有，整个家就只有半箱康师傅面，我家都能把老鼠饿昏。”天情光荣地就，“复习的时候谁还会去做饭，这几天除了早餐凑和一下，其它的不是在马力家吃就是在思峰家吃。”

　　　　“好可怜哦！这样吧！今天午餐我给你们做顿好的，不过，你们要帮忙，马力负责买菜，王思峰去买米，天情跟我进厨房，大家如若没异义的话就分头行动了，时候也不早了。”

　　　　雪儿拉着天情进了厨房。厨房里一片狼籍：水槽里积压了不少天情近来吃泡面留下来未洗的碗和一大把脏筷子，快发霉的盘子正发酵的抹布，苍蝇一对对的飞来飞去背着做爱。雪儿只得先洗掉它们，而天情一切听从指挥，洗菜﹑杀鱼﹑切肉——

　　　　“——慢着！慢着！扔菜！放肉！哎——顺序错了——哈，不要紧——”厨房里两人忙得挺开心的。

　　　　其他人是不被允许进入厨房的。马力和思峰呆在客厅里听到厨房里的声音怎么觉得那么像是关门！放狗！搞得马力在客厅里好不羡慕他们夫唱妇随。忍不住跑到厨房门口叫嚷：“两位，要帮忙吗？”结果被雪儿用勺子轰出门来，扔出一句：“谢了，你们等着吃吧！这是二人世界，人多了不方便。哦，不如你去买几瓶冰啤吧！”

　　　　其实，马力难得这么热乎劲，上帝都会后悔当初没在他身上安条尾巴的，可惜！没人领情。
第十四章　一起走过的日子
　　　　暑假这趟列车开始启动，轰隆隆——越来越快。生物钟调整到暑假位置上，迅速投入安逸生活，每天一个轮回，只需抱着电脑和零食一直守着云聚云散，花开花落。睡觉并且赶上隔天午餐，每天都是阳光替房间开了灯，中午时分爬起来洗漱，一天这才开始。

　　　　雪儿开始有事没事往天情家里跑，经常捏着天情的鼻子催他起床（雪儿当然早已有了何家的钥匙），一玩就是一整天。

　　　　暑假的日子，天情确实没有任何出游的计划，一心只想呆在家里静静地度过。雪儿是个喜欢出门旅游的人，有机会﹑有心情的时候当然要好好把握。当然了，不是说天情不喜欢外出，他曾经与父亲还做过西出阳关的背包客，那儿真是别说是遇故人，碰到个人也困难，当时两人都一身西部牛仔打扮，用脚去感受那儿的地远天高，用心去体会那儿的地老天荒，很酷也很有意境。

　　　　雪儿对荒无人烟的西出阳关想必没多大兴趣，但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真实性，屁颠屁颠的想去领略一番。对桂林山水的印象只听自己的一位去过桂林的驴友说过：“再挑剔的人也会喜欢丽江，旅游者可以在那儿看到惊叹；伤心者可以在那儿疗伤；艺术家可以在那儿突发奇想。”说得简直是世外桃源，“那儿的水很清很蓝，山很静很秀，还有天空天蓝，清澈得似近似远——”不是还有一首歌唱桂林山水的吗？“我想去桂林啊，可是有了时间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啊，可是有了钱我却没有了时间——”如今雪儿万事具备（因为蔡父母已出门游玩去了，只剩下蔡氏姐弟，雪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弟弟好打发。）雪儿决定要去桂林，而且天情不去不行。

　　　　这可难为了天情的决定，他好说歹说最终答应她去迪斯尼乐园看可爱的米老鼠，弄得像是要去美国似的，不过，国内也有，后来天情又进一步放了雪儿鸽子，说那儿有鲨鱼，女孩子去了会吓坏的。雪儿当然不肯罢休，后来在思峰家渔场泛舟游玩，钓钓鱼，弄弄烧烤，日子过得照样很精彩，雪儿最终爱上了这样的生活，忘记了桂林的美。

　　　　暑假里难免有下不完的雨，把心牵扯得好不痛快，整个世界被一片汪洋笼罩，女孩子总是缩在一个地方不愿走动，天情和雪儿就被雨封在家里消遣。

　　　　又是一个急风劲雨的午后。

　　　　天情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雪儿则挨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天情闲聊，手里不停的调试着袖珍式收音机，气氛温馨无比。不意见，雪儿调出一个频道，便听一个柔美的声音传出，顿时把雪儿吸引住：“如果肤色粉红，脸上绒毛细柔，那就表示很健康——”听到这雪儿认定是什么健康知识讲座，把声音调高又忍不住看看天情再摸摸自己的脸，又拿镜子左右顾望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我很健康嗳！”遂对自己欣赏不已。何天情听此也会心的笑笑。可随即便听主持人讲道：“好！听众朋友，这次我们的《养猪知识讲座》栏目就讲到这里，欢迎您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收听，再见！”

　　　　“养猪？”天情一副忍俊不住的脸转过身来目视着雪儿，忽得“扑嗤”一声笑出来，而且一时停不下来，雪儿一脸无奈：“笑！你再笑，不许笑！讨厌！讨厌！”并且用沙发枕头打天情，天情仍一个劲的笑，忽然一冲动用手抓住雪儿挥过来的枕头顺势把雪儿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