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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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奖赏-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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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讨好了你,”她答。“说不定你也会来讨好我。”
  他咧嘴而笑。“那我要如何讨好你呢?”他问。他慢慢将她拉近。
  “如果你把杰堤和尤里接回家,那我就开心了。”她说。
  “没问题。”他答。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只要你向我说明我们被撒克逊人攻击那天你为何会有那样的行为。”
  “你仍然希望我为了干预你的事道歉。”
  他颔首。
  她跟起脚亲吻他,那是毫无所求的温柔接触。“我今晚就会给你解释,罗伊。我想等你听过之后,就不会要我道歉了。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我确信听完后你也会同意。你甚至可能反而得向我道歉。道歉你总会吧?”
  她抬头对他笑得好甜,看来该死的纯真。很难相信这就是与他同住两周的泼妇。
  “妮可……”
  “怎么了,罗伊?”
  “你简直可以逼得男人大口喝酒。”
  亲爱的上帝,但愿如此。他这句侮辱令她雀跃,她几乎放声笑了出来。
  她对他微笑时,脸颊重又现出酒涡。她的魅力益发难以抗拒。罗伊本来打定主意,在她明白“提出要求只是徒劳”之前不再理她。对,她必须了解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这个赌注太高了,所以罗伊无法撒手。他渴望能得到妮可全然的效忠和真诚。他指天为誓,他要获得这两者才碰她。天可怜见的,这桩婚姻中只有他在受罪。罗伊很快便认清了这个事实。妮可过于纯真,完全无法体会自己加诸于他的折磨。她对自己是如何诱人根本毫无所觉。这个女人是这么的具有女性美。当她笑望着他时,他一心只想碰触她。她尚不明白他俩在床第间所能给予对方的愉悦和满足,但以目前他们的进展速度来看,不等她发现她就会先变成老太婆了。
  或许他也该改变战略。他将手伸向她时,这想法猛地跃上他心头。他手指穿过她发间,以防她逃脱,同时他缓缓俯向她的嘴。他意欲浅尝即止,然而妻子却欣然瘫倒在他身上,他无法制止自己加深这个吻。
  妮可双臂围上他腰际紧抱着,他喉间逸出一声低吟。这个吻变得火热、饥渴。
  该叫停了。此时此地不适合这种纵情的行为。罗伊轻柔地抽身后退,她却随之而至。这反应令他如此欢喜,他不禁再度吻她。
  当他最后强迫自己结束两人的爱嬉时,妮可周身发颤。她软绵地瘫向他。他将她抱紧,等两人恢复平静,便抬起她下巴注视她的眼眸,他低声倾诉显而易见的事实。“我想要你,妮可。”
  他低语中的严厉并未吓着她。不,他的告白反而令她感觉温暖。“我很高兴你想要我,罗伊。我也想要你。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他以手背拂过她的面颊。“是的,应该是这样,虽然事实上很稀少。”
  妮可不知如何接腔。她忍不住凝视他,他亦不愿停止注视她,他们便如此四目相交过了近乎永恒之久。嘉莉的笑声传来击碎这个魔网,罗伊首先行动。他抓住妮可的手,将她领向餐桌。
  当她看见修格男爵将嘉莉抵在远方墙边时,恼怒地摇头。那魁梧的诺曼人正起劲地轻咬她的耳朵,而嘉莉则全心全意地享受他的关照,直到她察觉女主人在冷眼旁观。侍女匆匆挣脱修格的怀抱,一溜烟躲进备餐室。修格不胜惋惜地大声叹气。“正在有搞头的时候。”他喃喃叨念着就座。
  罗伊坐在桌首,妮可在他右手边,修格则与她面对面。
  艾丽等在备餐室门口,等女主人的讯号。仆人已在桌上放好三只银杯。妮可一示意,艾丽便手捧酒瓶奔过来,往银杯中添满黑麦酒,罗伊的酒杯更溢满到杯口。他并未加以责备,心想她只不过急于讨好他。
  妮可当下举杯提议敬酒。她的手一直背向罗伊,避免他注意到疤痕。她同样也喝了一大口酒,因为不想让丈夫起疑。
  一巡酒之后她并未就此作罢。她敬了一巡又一巡,除了马厩总管之外,全英格兰的人她都敬到了。其实她也不想有漏网之鱼的,只是这时大盘大盘的鹤鹤和雉鸡端了上来,继之而上的是厚厚的烘焙黑面包以及大块干酪。肉里特别多放了盐好让罗伊干渴。不过妮可却忘了加盐的事。喝下肚里的麦酒令她脑筋浑饨。她吃了不少,每一口皆佐以更大口的麦酒送下肚。
  没多久罗伊即察觉妮可有所图谋。他每饮一口酒,艾丽便过来将酒杯添满。他疑心两个女人是串通好的。她俩秘而不宣地一再相视一眼。
  他的妻子想把他灌醉,不过计划已被他识破。每回他的酒杯斟满,他便将一半倒进妮可的杯中。她不能拒绝他的好意,一会儿之后她头脑昏沉到根本也注意不到了。不出一小时,妮可的眼皮便垂了下来,保持坐姿也极度困难。她将手肘支在桌上撑着脑袋。
  “相信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难下咽的一顿晚餐。”修格宣称。
  “盐比肉还多,罗伊。”
  “是啊!”罗伊赞同。
  修格起身。“今晚我累了,我要上床了。嘉莉甜心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
  “她躲在备餐室里。”妮可不假思索地说道。随后她为这顿晚餐表示歉意并向修格道晚安。她不知道自己已口齿不清,模样狼狈。她的头发前坠,挡住半边脸。她忙着不让脑袋从手上滑下来。
  罗伊很恼她。他等修格离开大厅,即示意艾丽退下,再将注意力转向妻子。他正打算要她对自己的行为提出解释时,她人一晃,险些跌下凳子。罗伊在她落地前把她接住,然后再将她拉到腿上坐着。
  房间绕着妮可旋转。她伸手去圈他的颈项,旋即又改变心意。她笨拙地想把两只手藏在衣服褶子里。
  “你在做什么?”她将礼服扯个不停时,他问。
  “把我的手藏起来不让你看。”
  “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看到疤痕,丑死了。”她宣称。她脸颊贴着他肩头。“你的味道好好闻,罗伊,就像户外的原野。”
  罗伊不理会这句赞美,伸手绕过她去握她的手。他强迫她摊开拳头,然后端详那些疤。他心想,她的肌肤想必仍会痛,因为掌心边红通通的。
  他未曾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便低语:“很难看,对不对?”
  “不对。”
  她后仰,想看看他是在调侃她,还是在说实话。
  看见她那副醉眼朦胧的样子,罗伊几乎笑了出来。她左眼上方垂着一缕发丝,看来已半人梦乡。
  “你得说实话,”她扬言。“好丑。”
  “不,不丑。”
  “也不漂亮。”
  “不漂亮。”
  “那究意怎么样?”
  他的笑容充满了柔情。“只是疤痕而已,妮可。”
  她满意了,他吻开她紧皱的眉心。
  她开心地笑起来。“我不再完美了,”她欢天喜地的口气让他又想大笑。“你觉得如何?”她没让他有时间回答又说:“千万别动,罗伊,你一动房间就开始旋转。”
  因为他压根没动,所以他不知该如何替她解决这个问题。他仍旧注视着她的手,留意到她两只手指有厚茧。
  “你这些茧是怎么来的?”他问。
  她转头去看左手,头顶撞到他下巴。“哪有什么茧?”她问。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差点跌了个倒栽葱。显然她没想到可以把手抬起来看。
  他按捺着火气。“是你另一只手上的茧,妮可。”
  他举起她的右手。她皱眉盯着自己的手指猛瞧,然后笑了。“喔,那些茧啊!当然是被圈圈勒出来的咯,不然会从哪里来?”
  她的说明无济于事。“什么圈圈?”
  “我手指头插进去的那两个圈圈嘛。”
  他闭上眼睛祈祷要有耐性。“哪里的圈圈,妮可?”他再次询问。
  “我弹弓上的。”
  “你的什么?”
  她蟋缩在他胸前,不懂他为何紧张起来。这时她忆起如何曾以一颗石子打昏了他。既然已决定要对他完全坦白,她猜想这一段也得照实说出来。
  “我曾经用弹弓射你,不过这件事我早就承认了。我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假若我有心,早就要了你的命。”
  她停下来大声打个呵欠,旋即又补充:“是桑顿教我打弹弓的,你知道吗?”
  他忙于整理她的话,而无暇回答。他记得她的确告诉过他,可是他不信。现在他信了。
  “天啊,我好困。”她低语。
  罗伊叹了口气。他决定先把弹弓这件事放在一边不谈,在妻子醉昏过去之前先探出重要的答案。看她这副样子恐怕马上要睡着了。
  “你想把我灌醉对不对?”他问。
  “喔,是呀!”
  “为什么?”
  “好让我能勾引你。”
  他心想她不可能说得更明白了。“你以为要勾引我还得把我灌醉?”
  她点头,她的头顶又撞到他的下巴。她揉揉痛处。“你醉了,是不是?你少说也喝了十二杯麦酒。我算过了。”
  她起码多了八杯,除非她是误算成自己喝了多少。“你有没有喝醉过,妮可?”
  她惊喘一声险些自他腿上跌下。“老天爷啊,没有。那不是淑女的行为,罗伊,只有随便的女孩子才会喝酒。而且,我根本不喜欢麦酒的味道。”
  “你差点骗过我了。”他慢吞吞地说道。
  她笑了。“是啊,我是骗过了你,”她附和。“我把你灌醉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我够聪明吧?”
  “你还没告诉我是为什么?”他提醒她。
  “我觉得你非常英俊,罗伊,不过这你已经知道……”
  这解释毫无道理。但他并不生气。不,他是惊呆了。“你觉得我英俊?”
  “当然啦,”她回答。“我订下这个计划,你看,你果然中计了。”
  “什么计划?”
  “等你醉了,我要向你坦承我的谎言。那时你将醉得发不了脾气,然后我再勾引你。你看有多简单,我的丈夫。”
  “我看不出来,”他答道。“告诉我为什么简单。
  “明天早上你就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这女人傻得像头驴。“万一我居然记得呢?”
  她蹩眉考虑许久方才回答。“那时候你已经跟我上过床了,而且只会记得一半。这是艾丽说的。”
  “看在上帝的分上,妮可……”
  她捶他的肩头。“这可是很高明的计划,罗伊。”
  他两眼望天,这是白痴才会想出来的计划。“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呢,夫人?”他问。“你不能解释一下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她问。“这是我的计划,又不是你的。我们得按我的意思来。你东问西问把我都给搞胡涂了。”
  她激动得不得了。她眼中盈满泪水,一副忍不住要大哭一场的样子。
  他试着安抚她。“好,好,”他说。“我们就按你的意思来。先从你的谎话开始,好不好?然后再进行我的勾引。”
  “是我的勾引,不是你的勾引。”
  他不同她争。“我假设你撒的谎不只一个,对吧?”
  “对。”
  “你想先说哪一个?”
  “大的那个。”
  她没继续说下去,他督促她。“我正在洗耳恭听呢,妮可。”
  “我不是尤里的妈妈。”
  她紧张地期待他的反应。罗伊没开口。她退开些看他是否在皱着眉头。没有。她放心了。“我甚至没结过婚。”
  “我明白了。”
  她摇头。“不,你不明白。”她低语。“你以为我有经验,但事实正好相反。”
  他仍无反应。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或许他没听懂。“罗伊,这件事让你不高兴,我很遗憾。可是我真的还是……”
  她说不出那个字眼,他放她一马。“你还是处女。”
  “对。”
  “你相信这件事会让我很生气?”
  “你不必对着我笑,罗伊。我必须在勾引你之前先告诉你。你一定会……”她话说了一半,皱眉抬头看他。“你会注意到的,对吧?”
  “对,我会注意到。”
  “现在你可明白了吧?”她问。她又朝后仰了些,要不是罗伊搂着她的腰,她会就这么仰躺下去。
  “明天你就不会记得我们说过这些话了。你不会知道小尤里是我哥哥的孩子。让你知道,孩子就不安全,尤其等你发现桑顿还活着的时候。”
  她又开始泪汪汪了,罗伊将她拉近。“妮可,我知道现在要你集中精神有点困难,不过我希望你试着去了解我将要说的话。”
  “好。”
  “你怕我,对不对?”
  “也许有一点。”
  “我根本不要你有一点怕我,”他低语。他捏她一下以强调这句话,随即继续:“你知道吗?你的脾气可比我烈多了。”
  她把这句话玩味良久,然后点头。“谢谢你,丈夫。”
  他忍住火气。“这不是赞美,只是观察的结果。”
  “我承认自己有时候会提高嗓门说话。”她低语。
  “你在转移话题,妮可。我想谈谈你对我这种毫无理由的恐惧。”
  “才不是毫无理由呢!”她喃喃说道。“而且我也不是很怕。只不过我是个谨慎的人,如此而已。”
  “谨慎是好事,夫人,但是你没有必要提防我。无论你如何刺激我,我是绝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你不理我让我很伤心。”
  “这又不同。”
  她叹了口气。“我看不出哪里不同。”
  “告诉我,我们遭到攻击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插手了。”
  “我知道你插手了,我要知道为什么。”
  “我不该告诉你的,”她低语。“不过我想要告诉你。我不知如何是好,你一定会很气桑顿。请你不要很我哥哥,他不明白他想杀的人是你。我是说,他大概想打败你,但他无从知道你是我丈夫。”
  “妮可,请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他指示道。“桑顿还活着,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个。”
  “糗,天啊,你怎么猜到的?”
  “你哥哥参加颠覆威廉的反抗军。”
  他的精明令她称奇。“你怎么猜到的?”她问他。
  他没敢提醒她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而且桑顿是尤里的父亲,对吧?”
  “是的,”她叫了出来。“不过明天早上你就不会记得尤里是谁的骨肉了,罗伊。答应我。”
  他突然对她火冒三丈。“你当真以为因为他的父亲与我为敌,我就会对孩子下毒手?”
  她偎向他的肩头。“不,你不会伤害他,但你可能利用他来捉住桑顿。来袭的军队就是由我哥哥率领的,罗伊。我看见他了。”
  “该死的,妮可,我绝不会使用那种手段来利用尤里。你怎会以为……”
  他突然领悟到自己当初就是使用这种手段才逼妮可走出修道院,便不再辩驳了。她假设他会再次利用尤里是很合理的事。
  他的怒火消失了,他心中满满是她透露的讯息。“妮可,你是在肩膀中箭之前还是之后看见你哥哥的?”
  她以双臂环住他颈项,手指开始抚弄他的发丝。他拉开她的手,制止她扰人心神的动作。“回答我。”他命令道。
  她逸出一声叹息。“射中我的就是桑顿。”她说道。“但他瞄准的目标是你。”
  他的笑容非常温柔。“所以你才尖叫,是不是?”
  “我替你担心,”她说。她亲吻他的下巴,随即往后靠着他。“你不能怨我哥哥,他不知道我在场。他爱我,罗伊,他绝不会故意伤害我。”
  现在一切豁然开朗。桑顿箭一离弦,便立刻明白自己做出了什么事。妮可那耀眼的淡金色长发,撒克逊战士一定看得见。罗伊忆起当时山洞中曾传来与自己的怒吼相互呼应的咆哮。是了,桑顿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这也正是他下令撤退的原因。
  上帝保佑妮可。自从遇上他之后可真够她受了。他亲吻她的头顶,随即拥着她起身。
  “你怀疑桑顿对我的爱吗?”她问。
  “不,我不怀疑他的爱,”他回答。“我倒是怀疑他的眼力。”他喃喃补充:“灭杀的!他应该……”
  “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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