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念头都只在一闪念间,便在陌千雪的脑子中转了一个圈,她一个机灵坐起身来,她现在可还没有睡懒觉的福气。
这钱得花在刀刃上。
宁少卿虽然之前给过她五十万两银票,可她却并未想去动分毫。
就拿昨天,莫嬷嬷塞给张嬷嬷的那个荷包,就很是厚实。以后她要出去行走,多些钱总多些底气。
下次,可没有这种借力打力的好事,花出去的也一定是真金白银。
虽然,这钱花得她不心疼,可,始终是她花出去的。
她得好好的利用利用,这京都之中,什么都是要花钱的。这不,她昨天一开口,就把国公府三年的俸禄给花掉了。
光是那些个铺面,庄子就值不少钱。
第一世家的嫡女下嫁,嫁妆自然是不少的,虽然被陌族这些年刮走了一些,可骆驼虽瘦,却比马大。
她可是知道她母亲风轻语留下了不少嫁妆。
等宁少卿一走,她一倒头又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一早醒来,精神极佳。她现在禁足在家,正好趁些机会养好身体,熟悉京中的一些人和事,也是时候把府中之事好好的理一理。
昨天睡得很早,熬了几天实在太累陌千雪上半夜睡得极是香甜。夜半又见过了宁少卿,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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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一个晚上,一条毒计终于在胸中形成。
收回祭田、银两,庄子和各种产业?她想的倒是美!她若真的敢如此,他便做些小小动作,顺理成章的逐她出族,正当名份的把爵位拿过来。
只恨自己当时被她的气势所镇,没有反映过来。
陌家主一回陌宅便醒过神来,那丫头果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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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现在急着要走,气一气他也无妨。
她收了不舍,带着浓浓笑意,眼波微微一转,便横出了三分媚意,慢悠悠的说道,“你……是吃醋了么?其实苏七这人看起来不太着调,为人倒很是仗义……”
陌千雪见他那被醋意熏得微黑的脸,突地升起好玩之心。
所以,他不但不能拧断他的脖子,还得感谢他,这口气他只能憋着。
可……若是没有苏七……
只要想起这一幕,他眉心便是突突地跳,再想起那个牙印,他便想拧断苏七的脖子。
可……苏七……他虽然没有从她眼眸之中看到情意,却亲眼见她和他一同出现在浴桶之中……
风御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是欠了人情,她对他没有分毫男女私情。
其实他本来是准备过几天,事情有些眉目之后,再来看她的。可是,一来听说她受了伤,二来又听说她竟让苏七和风御尘送她回府,便有些坐不住了。
“自己保重,我会再来看你。”放开陌千雪,宁少卿起身准备从窗中掠出,临时又想起什么,脚下一顿,又回头警告道,“不要和苏七走得太近。”
陌千雪回抱他,柔声道,“好……”
宁少卿亲了她面颊一口,叮嘱:“有什么事,就让阿三阿五去京中的听风泉,于伯已经被我调到京里来了。”
这声音自然是外面情况有变,催他走的,宁少卿脸色一变,陌千雪也有不舍。
“父亲的病虽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重,却也伤了身子……”没想到那贱母子真的有如此大胆。外面,那个熟悉的布谷鸟声响起。
想通这节,陌千雪收了怒,问道:“你父亲的病好些了么?”
“你……”陌千雪有些怒,他话中之意,自然是他把十五神不知鬼不觉的劈晕了。然,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的到来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让十五先休息了一下,等我走的时候,她自然就醒了。”
“十五呢?”今天是十五守夜。
只是,他确定,让一个男子天天听他们的壁角,好么?
这布谷鸟坏过他们多少好事,也在危急关头招来过暗哨,她若是再不知道便有些傻了。
影煞?那个面上带着疤痕的酷男?那只布谷鸟儿?
为什么她总是会怀疑他的能力,宁少卿咬她的耳垂,她头一偏,宁少卿笑了,“放心好了,暗哨去把他们引开了,影煞就呆在外面,有什么情况一定会知会的。”
不难看出,皇上现在是把宁家当眼中盯,肉中刺了。钱太多,有时也是一种错。觊觎的人多了!
“呃……”耳垂被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吹得麻麻痒痒,不料说出的却是如此扫性的话,陌千雪脊背一僵,有些担心,“你怎么知道?你刚才进来没被发现吧。”
宁少卿伸手一捞,让陌千雪的背靠着自己的胸堂,把她禁锢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语,“你的言行以后注意一些,皇上虽然放了你,但却派了人盯着你。”
收到威胁之语,陌千雪虽不怕他,但也下意识的想让自己的腰部痒痒肉离他的手远点,两手一撑想要坐起身来。
如此被她小看,他本想好好的挠挠她,惩罚她的同时也让她放松放松,畅快的笑一笑,可这是深夜,“下回再罚你。”
“一个涧水就能把我冲走?”宁少卿抚了抚她的面颊,似要把这伤痛冲走。
宁少卿见她的神色中又染了丝伤痛,于是放开她的足裸,人往前移了些,很认真的道,“你夫君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陌千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陌千雪想起当时那一幕,心没来由的又是一抽,“关心则乱,没有亲眼见到你是安全的,心中始终放不下……”
她本是个聪明人,脑子也转得急快。他以为她看到他失去踪迹后的第一反应是伤心,第二反应该是想起他给她的暗示,哪里会想到她会找上一夜……
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又道,“其实我之前给过你暗示,后来你出了涧水我又为你安排了马车和行装,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
“……对不起!”想起她那一夜的找寻,宁少卿诚心的道了歉,心中想的却是:我便是死了,也会把你的下半辈子安排得无忧无虑……
宁少卿面色一愕,被呛得哑口无言,一个小小的涧水就真能冲走他?
自己丢下她,还好意思回来威胁她?陌千雪见他脸色不好,也堵气道,“当时,我以为你死了……”
或许,他是高大的乔木,但她却并不是一颗依着乔木而生的藤曼,假以时日,她也会成长为一颗乔木,也能为身边的乔木遮风挡雨。
与信不信他能在大殿之上保住她的性命无关。
不是不信,而是……好吧,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想起他来,她想的是如何靠自己的实力来化解眼前的危机,而不是把性命放在别人手中。
宁少卿眼微眯,露出危险信号,“你是不信我么?”
天大的事,我来给你撑!只这一句,陌千雪心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怨怪之意都消散不见,解释道,“当时皇上太怒了,若是不被他砸中只怕他怒火更甚,整个场面不好控制。”
手中揉着脚裸,眼却又瞄到陌千雪脸上,看着那纱布心口又是一刺,“他若是砸你,你躲开便是,天大的事,自然有我在后面为你撑着。”
只是,现在还真不是要她的时候,看来他要加紧脚步了。
手虽是在揉脚裸,满脑子想的却是,此姿式不错,日后一定要试一试。
宁少卿坐起身子后,很自然的伸手为她揉了揉刚才被他的捏住的脚裸,“还疼吗?”
语毕,翻身坐起。他不敢再压在她的身上,怕一个不好控制不住。现在不比从前了,面对她,他的自控能力是越来越低了。
不得已放下她的腿,宁少卿狭眸中乌光一闪,完美唇形微扬,带着一丝戏谑,毫不掩饰心中欲念,“这次放过你,下次若你再敢踢为夫下床,一定……吃了你……”
真要命,现在还不是要她的时候。更何况她头上还有伤,该死的皇上,明知陌千雪是他的女人,还下那么重的手,将来他一定会找回这一报。
宁少卿当然也发现了此时姿式尴尬,他的身体早已经有了反应。
陌千雪面色有些红,清咳娇道,“少卿……你抓得人家脚好痛……”
一只腿叉开,一只腿被他高高抬起,这姿式不是一般的尴尬。
哪知另一条腿还只是刚刚抬起,宁少卿微侧身逼过后,身子便陷入了她两腿之间。
他一只手抓着这边的腿,另一只手要支撑身体,难道还能变出第三只手来不成……
陌千雪脚裸被困,腿微一挣扎,宁少卿的禁锢,哪里是她能挣得开的。挣扎无果!陌千雪便有些娇恼,这只腿不行?那就用另一只。
她腿一抬,宁少卿的右手便离了她的脸庞,含笑着抓住了她的足祼,调笑的看着她。还真是一只小野猫,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刚给了点甜头,就想把他踢下床。
可是,这次却没有得逞。
咬咬牙,抬起脚就要把宁少卿踢下床去。
陌千雪的额头被宁少卿的唇轻轻厮磨,和口中喘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心也一下子酥酥的,又恨恨的。
可,想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
纵然最伤心之时,她心中暗想,只要他安好,不管是何原因,她都会原谅他。
谁叫他一声不响的玩失踪骗自己,让自己那般伤心的找了一夜,虽然知道他一定有缘由,可心中的那口气一时难消啊……
刚才说疼,只是为了撒娇,故意让他心急。
“嗯。”陌千雪轻轻的哼了一声,有人关心自己心中总是甜蜜的。其实那伤口当时看着很狰狞也流了不少血,但回府后,嬷嬷及时为她好好清理后,再敷上碧凝膏,早就不疼了。
宁少卿肘部支着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唇又轻轻的在轻纱上厮磨,“怎么那么傻,不知道躲开么?下次不许这样。”霸道的语中虽是责备和命令,更多的是心疼。
故意撒娇中又放柔了几分,更让宁少卿不由自主的心生疼惜和怜爱。
“疼……”陌千雪的声音本就极其好听,此时两人刚刚热切完,心中自有一股娇意,“好疼……”
“这里还疼么?”
良久,俯在上面的宁少卿才微喘的将软唇移离那挘旌斓娜崮救恚浦炼钔飞床脊诺纳舜Γ芬坏停奖阍谏厦媲崆嵋坏悖倘珧唑训闼悖诶锶词浅渎肆е狻
只带着思念,未有丝毫其它欲念。
这吻先是有些霸道……后又缠木绵……温柔……
两人其实只有二天未见,却都感觉好似有一生一世那么长。那么多的思念,那么多的……
月华透过窗纸泄了进来,照得满屋子昏黄,显得格外的温馨写意。
☆、【109】仁厚?风总管的算盘
一边发家致富奔小康,一边斗极品邻里亲戚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极品邻里、亲戚,小心眼爱范红眼病。
面对贫穷咱更不妥协,大不了行医治病开辟锦绣美前程。
面对瘦弱病体姐不怕,大不了美容锻炼修成绝世大美女。
捕鱼捉蛇逮蛤蟆不在话下,砍柴采药捉兔子应付自如。
养家糊口的担子落在了白若溪的肩上。
爹残娘病,家里还捡了一个“哑巴”少年。
花样年华的她,被村里的妇人冷嘲热讽,视为不祥之身。
二十岁的她,面容精致,五官绝佳,弱柳扶风,面色苍白,双眼无神。
竟然穿到了一个嫁不出去的病秧子身上。
二十一世纪的医学界女强人白若溪华丽丽地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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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帮肯定是要找人帮的,但那个人选却不是初一!
“问题肯定是有的。”陌千雪只是抬眼看了看墙角的帐本,不用说,这帐一定会得是收支平衡,一般人是看不出端倪。
初一心思细腻,看着那堆帐本小声说道,“小姐,这帐本会不会有问题?要不要奴婢帮着看……”
她,需要帮手。
看来,此事并不好办。
这人很是圆滑!又已不是府中卖身的奴仆,他是自由身,不能随随便便的处置。
这些人脱了奴籍,因着有主子家的门路,反而比寒门学子更容易出头,这也是很多有出息的人反而会卖身为奴的原因。
陌千雪想的却是:天齐寒门学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何况是奴籍,更是没有出人头地的希望。反而,有的奴仆当差当得好,也有不少被赐还卖身契的。
宁家可是超级世家,小姐如此落魄,到时候过了门,如何能说得起话,震得住那些个妯娌还有叔伯婶婶……
莫嬷嬷愤愤的说了一大堆。她是真心的心疼了,也有些慌了!府中若是真的没钱了,那小姐怎么办?
走的时候见他这么多年忠心办事,还把他的卖身契还给了他,让他好好做事,日后子女也有个好前程。没想到,他居然……”
陌千雪毫不在意的饮了口茶,倒是把嬷嬷给急坏了,“小姐,以后可怎么办?这风总管,他太不成器了,夫人在的时候,一切明明都还是好好的。铺子是赚钱的,田庄收成也好。
这些人一走,厅中便只剩了陌千雪、莫嬷嬷和初一。
那七八个管事见风总管告退,也都行了礼退了下去。
“陌管家,有劳了。”
陌管家心中似有千言,对风总管也是怒目而视,有些不太情愿陌千雪的安排,却还是收了那一脸的怒气,面无表情的道,“风总管,请。”
“管家替本小姐送送风总管。”
风总管还是彬彬有礼拱手道,“那……风达就告退了,大小姐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通传风达就是了。”
陌千雪觉得和他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下去吧,本小姐先看看帐本,才能决定先把哪个产业丢出去才是最合适的。”
风管家像是没有听出她话中之意,答道,“这是风达该做的,怎么当得起小姐一谢。”
真会演戏!
还卖了最有把握能稳赚不赔的庄子和田产,当她是冤大头么?这人……她无语了。偏他一脸忠厚,还着急得不得了的样子,让人对他的忠心不疑的同时,还心生原谅。
陌千雪面有讥意,“那本小姐是不是该谢谢风总管,如此费心费力。”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再对他客气了。
那意思是说,三年后国公府就又有俸禄可拿,她到时候也嫁了,有没有这些个产业也不要紧。
“其它的费用一时也不急,风达再凑一凑,想想办法把生意挽回一些,总之国公府支撑个三年,再为小姐凑些嫁妆那是绝对没有问题。”
风管家一副着急的样子,“都怪风达无能,没有把这些产业照看好,还请小姐降罪。风达这几天也正为此着急,想来和小姐计较下下,是不是先卖掉几个庄子或是田产之类来给大小姐应应急。”
若是国公夫人在,他绝不敢如此的把帐拿来。想是这半年多才起的歪心事。
这话的潜意词便是,没有主子的时候国公府都已只是勉力支撑,如今她回来了,他这个风管家是否是让她喝西北风去。其实陌千雪是想听他如何应对,看看这人心,到底能黑到什么程度。
陌千雪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现在国公府已经被掏成这样,当下脸一冷,“这么说,京中如此众多的产业,却只能勉强支撑国公府的日常开销,还是在国公府中没有主子的情况之下?”
太过份了!真当她是没有见没经过事,随他哄骗的无知闺中女子?
那田产更是巧了,头两年还行,第三年有虫害,颗粒无收也就罢了,第四年又遇旱情,第五年也就是去年才勉强收了些粮食。
庄子更是好了,据说有两个是空着的,不但不能产生收益,还要负担里面的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