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卿溺宠一笑,他爱死了陌千雪这种吃醋小女人样子,“知道了。”
宁少卿伸出手,陌千雪却翻过戒指,指着内侧的字母,深情满满。
“这个L代表的是你,这个M代表的是我,我将这两个字母刻在里面,代表我们两人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好,我们两人永远不分离!”
听了宁少卿的回话,陌千雪这才将宁少卿腕上的那连束发带解下,将戒指套在他的手指之上。
打造之前,她可是偷偷的量过宁少卿的指围,这戒指戴上刚刚好。
戴好了戒指,情不自禁的将那手放在唇边深吻。
陌千雪低着头为宁少卿做这些时,宁少卿心情澎湃,俯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又亲了亲她的发丝。
当下起身,来到博古架边,打开一个暗阁,从中取出一物。
新婚之夜,雪雪的为他备了礼,他不能不回礼。
这礼本是准备过几天再说的,今天拿出来也无妨。
陌千雪一脸疑惑。
看刚才的气氛,本来她为他戴上戒指,两人接下来就应该激情澎湃,一片旖旎、你侬我侬,滚着床单,大战三百回合了呀!
宁少卿轻笑着刮了刮陌千雪的鼻子,将她先前的话还给了她,“娘子猴急什么?”
“你才急呢!”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粒药丸。
“这颗灵药是雪莲增气易筋丸,乃天山的武林世家送的,恭贺我们新婚的,一颗下去,可以涨二十年内功。我当年就是吃过一颗这样的灵药,功力才会突飞猛进。”
“真的?”如此神效,怪不得才打开,她就能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
“如今这药我就送给你了。”
他绝对不会告诉他,这药是他的父亲宁老家主求了又求,拿人情换来的,只希望他的功力还能再有一次提升。
若是宁老家主知道,他竟将这药送给陌千雪不知作何想?
“真的!”同样是两个字,陌千雪这回答得是肯定十分的欣喜。
一颗药几十年功力太好了。
高大上!
她以后的轻功会更好,再也不是运口气,只能憋脚的跳过个把院子,只怕也能做到像少卿那样,脚下一掠,人已在空中。
然后过河的时候,还能蜻蜓点水……太美了!
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人象往不已。
接过来,毫不迟疑的将那药扔进口中。
“你……”宁少卿突变,有些急眼,“赶快吐出来。”
然而,那药入口即化作一股热气下了喉,哪里还吐得出来。
陌千雪见宁少卿脸色不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已经吞下去……”
话还没说完,笑已僵在脸上。
“啊……不好,全身发热……身上象是被火烧了似的……”
说话间,陌千雪已经自己拉开了衣襟。
“快脱下文服,赶紧坐下运功。”
宁少卿此时无比后悔。
他是有多蠢,要在今日将这颗药拿出来送给陌千雪。
吃了药,必须得马上运功才行。不然不但不能起来效果,还可能招来致命一击。
而且,最佳的吃药方式,是运功三周天,等身体发热,真气运行无阻再吃。
恨——
她为什么这般心急。
悔——
自己为什么不先说清楚用法再给她。
各种抓狂——
他的洞房花烛夜,难道就这样没了。
宁少卿欲哭无泪。
然而,此时已经不能多想了……
陌千雪傻傻的“哦”了一声后,也心知不妙,连忙脱了衣服,运起功来,宁少卿只得咬了牙,闭了眼伸手运气抵上了她的背。
人家洞房都是一夜春风,他的洞房不但没有一夜春风,还苦逼的要为陌千雪护法,要为陌千雪疏理真气。
不然,陌千雪只怕会被这不良的服药方式弄得真气乱转筋爆而亡。
陌千雪只穿了件肚兜,艰难行筋益气,宁少卿能看不能吃,只得奋力为她守关。
还好两人心念相通,陌千雪全照着宁少卿所说去做……
经过一个晚上的疏理,她终于消化了那颗药,功力大增。
试着向上一窜,头撞到了房顶,好痛。
虽然痛,但是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真的让她浑身舒爽。
她心情舒爽。
可是,有人的脸却黑得很。
因为,外面已经蒙蒙亮。
更因为,此时已经有婆子来敲门,要取新娘子的元帕。还说老夫人已经起身了,等着喝新人茶……
无奈间,宁少卿重重的叹了口气,只得用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元帕之上,装在盒中递了出去。
那取元帕的婆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陌千雪这才回过神来,她不是在国公府,而是已经嫁到了宁家。做了宁家的媳妇,从今以后就得守宁家的规矩。
大婚,是她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作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一个开始!
回头,却对上了宁少卿各种怨念的眼。
心头咯吱一跳,已经了然。
外面还有战场等着她,她得先哄好眼前的这头狠……
于是——
“好了,对不起嘛,今天晚上一定补给你好不好嘛,到时候夫君想咋样都行……”
“不要生气了嘛,小卿卿……”
“小卿卿,最好了……”
最后只能主动的扑倒眼前那个面色发黑、欲求不满的俊狼,献上香唇两片……
☆、【211】新的开始
被扑倒的宁少卿一个翻身反扑,刚将陌千雪压在身下,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家主,少夫人,老奴是老夫人身边的迟嬷嬷。老夫人怕少夫人身边的人不懂规矩,特地让老奴过来伺候。”
这话听起来是体贴,实际上却是监视。
自古请神容易送神难!若真让她伺候了这一回,各种理由各种指点只怕就都来了,再想让她走就难了。
陌千雪一僵,一时之间,真想不出什么得体的拒绝之语。
调起兴趣的宁少卿虽然极想将陌千雪就地正法,却也不得不生生忍住。
陌千雪的顾忌,他焉会不知。
轻轻点了点陌千雪的唇,算是收了些利息,也是一种安慰。
然后显着门外扬声道,“迟嬷嬷先回去吧,帮本家主谢谢老祖宗的好意,陌氏这里有孙嬷嬷照应着。”
孙嬷嬷是曾经伺候过宁少卿母亲的老人。
宁少卿的奶娘六七年前就殁了,他的院子自然就没用主事嬷嬷,谢氏几次三番想派人过来伺候,都被他以暂时不需要回绝。
于是,他院中之事,一直都是由奶娘的女儿悦夏这丫头代管。
宁少卿虽看起来温润宜人,其实性子一直比较冷,当时的他并没有多想,只是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在自己身边晃悠,不喜欢院子里有太多闲杂人等。
然,自从确定要回京之后,他便一直在为陌千雪顺利的进这个家做着各种准备。从前,他院中只有他一个主子,有没有主事嬷嬷都无所谓,现在有了千雪,一切就都不同了。
莫嬷嬷的死,是个意外,也给他提了个醒,他早在暗中考查过众多嬷嬷。
主院之中向来都要一个能上得台面又精明能干的主事嬷嬷来主理各种事仪,协助当家主母理事,而不是靠着丫头主事。初一虽然聪明,一直跟在陌千雪身边历练能上得一些台面,可是她一没资历,二没阅历,三对这大宅门里头的沟坎阴暗之处,更是不知水深几何,如何能担如此大任。
于是,经过一翻考虑考察,他便将当年曾经伺候过自己母亲的陪嫁丫头,如今的孙嬷嬷给调了过来了,暂时充当主院的管事嬷嬷。
迟嬷嬷本就是个明白人,见宁少卿为这事出头,在门外很是恭敬的笑着回话,“那老奴就先去回老夫人了,还请少夫人快些装扮,老夫人已经起身,这会子只怕已经在去大厅的路上了,她老人家身子一向不是太好,您可不要让老夫人久等。”
话说得不轻不重,有告诫有提醒,正与她身份相符。
“去吧。”
宁少卿穿鞋起了身,“孙嬷嬷是伺候过我母亲的人,你用着好就用着,用着不好,也不用顾忌什么。”
话虽如此说,但到底是伺候过他母亲的人,没人大事大非的,陌千雪也绝对不会驳了宁少卿的面子。
迟嬷嬷下去后,早在门外候着的孙嬷嬷就推门进来了。
孙嬷嬷看起来很是敦厚,脸上堆着笑,看着陌千雪便行了一个主仆的全礼。
陌千雪赏了个荷包,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让她起来了。
超级世家自有规矩,孙嬷嬷是个老人,手脚也甚是利落,很快便指着初一止睛,为陌千雪洗漱完毕,悦夏伺候宁少卿,十五收拾和打理房间……
各人都有事做,井井有条。
一番洗漱之后,孙嬷嬷亲自为陌千雪更衣上扮。
她毕竟是伺候过宁少卿亲母的,陌千雪对她也有三分客气。她现在能倚重的只怕也就是眼前这个人,自然要恩威并重。
说到底她的身份虽然摆在那里,可实际于这宁家的后宅却也是人生地不熟,后院之中很多事宁少卿是插不上手的,她也不愿事事都依靠宁少卿,
大到面上的妆容衣饰,小到各种配饰,孙嬷嬷都做得十分精细,看得出来她很用心。
入门头一天,正是七大姑八大婶的见面会,是否能镇得住场面,就看今天了。
她世家第一夫人的身份今天确立,是她人生的一个全新开始。若是今天出了丑,不但丢了宁少卿的脸,也丢了宁族的脸,一辈子也没想抬头了。
仍是一身大红,可是却与昨天不同。
昨天的红衣是喜服,今天的红衣却是为了显示正室地位的正红。
头上戴着的是她及笄之时,宁少卿送的那一套凤血石所镶的头面。
红衣,凤血宝石,嫣红的面庞,金色的配饰,本以为一定很俗气的陌千雪站在镜前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那镜中人耀眼非常,雍容华贵却又娇嫩无比,隐隐约约之中还带着几分傲骨,让她眼前一亮。
陌千雪有些忐忑的看向边上已经穿戴齐整的宁少卿,第一次正式见宁族之人,不紧张是假的。
宁少卿含笑的点了点头,过来牵着她的手。
不用过多的语言,只手上传来的那股温热,陌千雪的心便定了。
宁少卿紧了紧手,陌千雪会意回握,两人向外走去。
院外早有坐撵备好。
她如今身份已非同往日,就算在院中,也自有坐撵出入。
陌千雪和宁少卿住的院子,是宁少卿从前住的地方——紫竹宛,取紫气东来的吉祥之意。
紫竹宛就在宁少卿办公的主院不远,但是离内院的内厅却有一段距离。并排坐在敞开的坐撵之中,东方一片红昏,朝阳冉冉升起。
陌千雪这才借着光,仔细的打量宁少卿。
宁少卿今天也是一身红衣,一如既往的温润,猛一看多了份喜庆,多了份热情。
细看之下,眼底却有些青黑之色,显然是没睡好。
当下有些心疼。
自从宁少卿体内的寒毒解了之后,她再没有看到他眼下出现过青黑之色。
从前从王家村回来的时候,也是几天未睡,可是他精力依然充沛。
想必昨晚他一夜未睡,又耗费了诸多真气,才会如此的吧。
心头涌出一股酸涩,陌千雪轻声道,“对不起!”
宁少卿并不看她,手微用力一握,“你我不用说这些。”
自己的男人自己疼!宁少卿不在意,陌千雪却想着今天等敬完了茶,一定要为他炖个汤,好好的补补元气。
一路之间,长廊、九曲桥、林阴小道皆有,坐撵行走其中,却是又快又稳,可见抬撵的家丁并不是普通的下人,身上都是有些功夫的。
很快就到了宁家大院的主厅。
宁少卿放开陌千雪的手,从一边下了撵,脸上的温润之色早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疏离的漠然。
孙嬷嬷和止睛也将陌千雪从坐撵的另一边扶了下来。
宁少卿走在前,孙嬷嬷和止睛扶着陌千雪走在后,一步一步迈入厅堂。
厅很大,此时却也显得有些拥挤。
放眼望去,里面或坐或站,足有几十人,看装束,基本都主子。
仆从只有老夫人的身后站着一个老仆迟嬷嬷和场子上负责茶水的几个丫头。厅堂很大,刚入其内三尺处,止睛就放开了扶着陌千雪的手,以退姿站回到了门边。
宁少卿的脚步未停,陌千雪紧跟其后也不曾因为止睛的放开而停,依旧是均速而行,她知道宅门自有宅门的规矩。
一屋子的主子,没有允许,哪有小丫头的立足之地。
老夫人和老家主分别坐在上首左右。
宁少卿行至首坐前方停下请安。
宁少卿眼下青黑,陌千雪却是妆容美好,面色酡红,一下子刺疼了老夫人的眼睛。
拉着宁少卿的手,客气中带着些心疼的招呼孙儿坐下,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陌千雪。
眼神凌厉之极,却是一闪而逝。
老夫人身份最为高贵,陌千雪第一个敬茶的对像自然是老夫人。
宁少卿坐在一边后,陌千雪便走到刚才宁少卿立的地方,迟嬷嬷已经在老夫人的面前放了一个垫子,陌千雪顺势跪了下来。
一边的大丫头早端了茶水伺候,陌千雪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孙媳给老夫人请安。”
请安完毕,直起上身接过茶水,为示尊敬,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
“请奶奶用茶。”
“嗯,乖!”
老夫人一向伪善,此时又要在老家主和宁少卿的面前做好人,即使心中再呕,对陌千雪再不满,也不会在这种大场合之下给她难堪。
便算是昨日宁少卿纵欲过那个度,她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且不说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个会让人诟病,更重要的是她绝不想让外人误认为他的孙子——宁族的新家主是一个好色之徒。
这种尊严和前途的玩笑她不能开也不敢开。
心里怨着陌千雪是个不知体贴又不要脸的狐媚子,脸上却堆满了笑,接了茶,“少卿为家事繁忙,为人媳者应多加……”
老生常谈的女戒训词,陌千雪左耳进右耳出,面上却是一脸的受教模样,口中也是敬语,“谢奶奶教诲,孙媳谨记。”
老夫人放过了她,旁人却有当枪使的尖刻之人。
“少年人新婚虽然感情甚好,可还是要知道节制一些。”
开口的是左侧坐着的一坐妇人,穿着紫色衣裳,一脸自作聪明的蠢像。
宁少卿冷眼一扫,宁老家主的脸色一下子也拉得老长。
场上有些不太分份的人,见有热闹可看,张了嘴想接下茬,感受到冷意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端着杯子作样子喝茶掩饰。
这种事被起了头,就不好收场了。
无人敢应和,陌千雪也就自动忽略了。
她早就做好的思想准备,心下也甚时心疼宁少卿,此时并不难堪,也不去与那人计较挑事,只用余光略略扫了她一眼。
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这人一看就是个没有多少心窍的,只配给人当枪用。
能被别人当枪,也能被自己当枪。
老夫人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茶盏之上,笑得很是慈祥,一个眼色,边上的迟嬷嬷便端着一个包着红布的喜盘过来了。
上面放着一本女戒,一个荷包,一对镯子和一个玉佩四样礼。
陌千雪连忙接了过来,谢了礼。
老夫人这才抬手,示意让她起身。
陌千雪起身,将手中的喜盘递到孙嬷嬷手上。
又转到老家主那边,跪下磕头。
这个头,她磕得是心甘情愿,也比刚才那个响。
老家主接过茶,连忙抿了一口,将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