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大喝的情景,当时我的心仿佛那西方渐渐落下去的辉煌转瞬间就被无边无际的山峰遮挡住,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忽然之间,一场绚丽多彩的舞台上,所有耀眼夺目的灯光都暗了下来,熄灭了围绕我所有的光环。于是,我黯然的退出了和关墨竞争的舞台原来,这个舞台根本就不属于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的去倾情演绎?那些爱,那些情,那些风风雨雨的承诺,那些海誓山盟的语言,一切都不过一场浮云风吹过,剩下的就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的天空而黑暗的天空一无所有
经过一场死后重生,我忽然发现,那些看似美好的爱情,不过是青春流年里一幕奢侈的浮华谁又能真正懂得爱情?春花秋月?花前月下?还是海枯石烂,矢志不渝?一切都不过是一轮夕阳,终将垂落天幕
“算了吧”我轻声说道。
“什么算了吧,雅尘哥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林尛儿看到我对着夕阳的余晖发出一声喃喃的低语,不解的问道
“哦”我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啊?”林尛儿不假思索的睁大了眼睛巧笑倩兮得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平静的如一汪死水,不起半点波澜;面部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稍微的抖动也没有。她觉得我这时的我很是可怕,不安的看着我,局促的两只小手纠缠在一起不住的揉挖着满是汗水的手心。
“对不起,雅尘哥哥,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仿佛自己真的做错了事情一样的满脸歉意,腮边红晕伴着鼻尖的汗珠竟然有些像公交车上的林仟语这小妮子,怎么一紧张就出汗呢?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儿
我见她如此可爱,捉弄之心大起“怎么办呢?你已经问过了啊?”
“那怎么办呢?要不,雅尘哥哥,你就当我没问过”最后还弱弱的,仿佛是祈求一样说道,“好吗?”
看到她如此模样,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明白过来的尛儿也囧笑着追打着我娇声道:“好啊,雅尘哥哥,你又在捉弄我我要打你”
于是,被夕阳的余晖洒满的山顶山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一个十六岁的清纯妙嫚女郎一手提着裙裾,一手挥舞着追打着一位十八岁的男子;边追边喊:“雅尘哥哥,你站住,我要打你”
那男子却是故意的让他看似即将追上,又突然闪开,急得女子撒娇道:“雅尘哥哥,你要是再不站住,我就不理你了”说着真的停下来,背过脸去。
在她身边转了一会儿,发现她真的不追打了,我便讨好似的凑了上去,说道:“尛儿,好尛儿,是雅尘哥哥不对别生气了你要是不理我,我找谁说话啊一个人当个哑巴可不好啊”
哪曾想,我刚偎到她身边,就被她拉住了衣角,娇笑道:“啊雅尘哥哥你上当了”然后,软弱无力的秀拳便超我背上打来,边打边咯咯的笑着。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我心里竟然涌出一丝小小的幸福这种开心是我给她的,原来我不是只能制造忧伤,我还可以让一个人开心到如此模样
打闹完毕,我和她又共同坐在山顶那一方青石上聊天,聊起了我昏睡期间的事情,包括寿宴急求神医治伤,喜得映日昏黄红鲤鱼,巧获二龙戏珠华盖水,银须老者夜半送二宝等等一切事情当说到银须老者率二位徒弟弓弩夜战银蟒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呀,雅尘哥哥,那位老者还让我给你留着一样东西呢”
“什么东西?”我问道
“好像是几句谶言。”尛儿从怀中仔细的摸出一张方帕恭敬地递到我的手里接着说道,“我也没有看懂,不知道什么意思。那老者说,你能看懂,让我醒过来就拿给你看,可是你醒过来我一高兴就给忘了,雅尘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因为紧张,她的手心和鼻尖又渗出几许汗珠来。看到她紧张的可爱样子,我觉得有些可笑,便安慰她说:“没事的,这时候看也是一样的至少你能够保存着啊”
她见我没有怪她,兴奋的站起来,裙裾一摆,转了一个身喊道:“雅尘哥哥你真好”
我看着她天真的样子,幼稚的动作笑着说道:“坐下吧,你雅尘哥哥哪会这么不通情理啊?”说完便打开那张白色方帕,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写着:生自千年后,业绩千年前;神笔借火缘,一昏过流年。智醒丰义气,斩蟒经环山
看到“生自千年后”和“神笔借火缘,一昏过流年。”突然打了个激灵,这不正是说我吗?我出生在一千多年后,并且孔伯给了我一支毛笔,更是因为一场大火而昏迷,一觉醒来竟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这位老者是谁?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的事情?难道他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可是他又为什么告诉我“业绩千年前”?难道在这里我会建立什么丰功伟绩?“智醒丰义气,斩莽经环山”又是什么意思?一个接一个问题纷至沓来,一个接一个的疑惑和兴奋也随之而至。这个时代竟然有人会知道这些,他一定不是普通人,也许他能够将我送回2009年的六月十二日,想到这些,我激动的站了起来,向兴奋的还在跳舞的尛儿说道:“尛儿,你知道那位老者是谁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林尛儿停下来,看着满脸兴奋的我,说道:“雅尘哥哥,怎么啦?难道你理解这上面的话?”
“是的”我说道,“但是,现在我一定要找到这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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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路遇银蟒()
尛儿一听我一定要找到那位老者,不免犯起难来。 算上老者半夜送药那一次,她与他仅有两面之缘,哪知道老者的处所啊?再说了,像老者那样仙风道骨的世间奇人,是否有固定的处所都很难说。如此,该怎样找他?
我期望的看着尛儿,希望她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然而,尛儿脸上露出的为难和歉意让我失望的有些绝望。但又不甘心的继续问道:“一点儿关于他的信息都没有吗?”
依旧是失望的答案,尛儿的摇头让我的绝望更加绝望。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别人是繁华过后接着繁华,希望之后依旧希望;而自己却是沧桑之后还是沧桑,迷茫之后还是迷茫,失望之后依然失望看来,我从不曾被幸运之神眷顾
“该怎么回去啊?”我喃喃自语。
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家,更从来没有这样思念过自己的父母和姐妹。十八年来,我在家和在外求学的时间几乎相等,可以说,家和学校是等同的以前,我总是这样认为。以为时间平分了一切,那么一切就是平分的包括情感,包括思念,包括一切我所能够想象的东西如今,在异乡他国,在另一个时间的维度和空间里,我思念的不是学校而是家,是那个我仅仅住了九年的家。思念越堆越多,往事便如纸片般纷纷挤进脑海,然后化成泪水涌出眼眶,于是阑干的泪水遍布整个面庞。
尛儿抬起头来看到我一个人又默默地坐回那方还带有余温的青石板上脸上挂着泪水。不知内情的她焦急的问道:“怎么啦?雅尘哥哥你怎么哭了?”
沉默是我的专长。在看了她一眼后,我继续任泪水静静地流淌,任思念在泪水中徜徉。父母的疼爱与责骂,姐妹的嬉戏与吵闹,一切都如一部温馨美好而又催人泪下的电影,一帧帧,一幕幕的播放在我脑海中每一个角落。
“雅尘哥哥,你别哭了。我帮你找他行吗?我们一块儿去找他,好不好雅尘哥哥?”尛儿略带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她时,尛儿早已泪流满面。她是在为我而着急,为我而哭泣。这样一位因为我的心情而转变自己的心情,我高兴,她就兴奋;我难过,她就伤心,我的快乐和痛苦都会在她那里成倍的放大这样的女孩,我怎忍心让她如此伤心,更怎忍心让她哭泣?
于是,我抹干自己的泪水,假装兴奋的说道:“哈,小丫头,你被骗了”
尛儿看到我的表情转化的这么快,反应有些迟钝,很是疑惑的凝视着微笑的我。轻轻的捧起她娇艳的容颜,用手抹去她眼睛里和脸上的泪水,我故作轻松的说道:“谁让你刚才假装生气,不理我,骗我呢?这一次,我们俩扯平了”
这个时候,尛儿听明白了。原来,我的泪水全是假的,只是为了骗她而已。知道我并非真的伤心,她竟然又“咯咯”的笑了。边笑边说道:“雅尘哥哥,你真是小气,人家骗你一次,你还要在骗人家一次。哪有和女孩子这么斤斤计较的男子汉啊?”
“男子汉是不会哭的,我刚刚哭了,怎么算的上男子汉呢?”我开玩笑的说道。
尛儿站起身,从没有如此安静的看过我,眼中透出一股少女特有的清澈和纯真。她说道:“雅尘哥哥,你是男子汉无论你是兴奋还是哭泣,无论你是坚强还是无能为力,在我心中,你永远是个男子汉”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有一天,雅尘哥哥会成为一个人人敬慕,人人仰望的男子汉”坚定的话语透露出一种绝对的相信。
我该怎么回答?我能吗?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无翻江倒海之能,甚至我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挽留不住,还拿什么资本说自己会让人人敬慕,人人仰望?于是,我只能笑而不答。
“真的,雅尘哥哥。我相信你一定会的”尛儿看出了我的心思,鼓励的说道
“嗯,我会的”我安慰她道
其实,这话我连自己都不信,尛儿却信了,所以她开怀的笑了。“咯咯”的娇笑声透过渐渐朦胧上来的云雾传出了很远、很远……
“尛儿,我们回去吧”
“嗯!”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一张黑布从东向西渐渐拉来,遮住了仅剩的一点光亮之后,山林继短暂的喧闹,也陷入了寂静。
“雅尘哥哥,我走不动了咱们先歇歇吧?”
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来说,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上山又下山确实是一件很累很苦的事情,然而,为了我,尛儿却甘心情愿这样做。估计她是真的累坏了,如果她还有一丝力气继续的话,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她坐在一块很小的石块上,一只手揉捏着脚踝,另一只手揩抹着脸上的汗珠。
“我背你”心竟有些微微的疼
“啊?”尛儿樱桃般的嘴唇一张,发出了一声惊喜的惊讶声,“这样不好吧,你也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也累了,咱们还是歇一歇吧?”
“我不累,况且天已经黑了,咱们的赶快赶回去,不要让林伯父他们担心。”
尛儿心里一阵高兴,这种兴奋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是低声一阵小笑。心想:我的雅尘哥哥要背着我了。
我蹲在她面前见她好久都没有趴在我背上,说道:“快点了,你在想什么?”
尛儿陡然回过神来,看着我宽大厚实的背,轻轻的靠了上去。一阵强烈的幸福感便将她包裹了起来,笑容之花从这一刻便一直在她俊秀可爱的容颜上开到了山下。
尛儿很轻,似乎没什么重量,所以背着她并未感到很累。只是,这一路走来,总感觉她的袖口中有一块如同石头一般坚硬的东西时不时的碰撞着我的胸膛。
“尛儿,你袖口里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感受着我厚实的支撑,沉浸在幸福和特有安全感中得尛儿并未听到我在说话。我只好又问了几遍,尛儿才慌乱的答道:“什么?雅尘哥哥,哦,你说的是袖口里的东西啊?他是你的东西啊”
“我的?”
“是啊,你的我拿给你看看啊”说着尛儿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从袖口里拿出那个东西,是一把匕首,准确的说,是一把瑞士军刀。是的,那是我的,是我从家里带出来防身的,看到她,我惊喜的把尛儿放下来,转身问道:“尛儿,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就是在雅尘哥哥家傍边啊”
“我家傍边?”
“对呀就是那几间茅屋旁边。当时,你从大火中爬出来昏迷在茅屋旁。我们救你时,它就在你身边,然后我就帮你拿回来了”
“原来如此”
“那,雅尘哥哥,现在就把它还给你吧。”
我接过那把瑞士军刀,仔细的摩挲着。这是我确确实实在两千年后的2009年生活过的唯一凭证啊以前总对那些睹物生情的人不屑,如今,见到这把军刀,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从无边无际的外界袭来,多少关于这把军刀的往事也一并挤进狭小的空间争相向我诉说从前。原来,睹物生情生的是回忆,生的是思念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揣进怀中。
然后再次背着尛儿向林家方向走去。
然而,未走多远,听见身后总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跟踪。向后看,除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别无他物。看过很多鬼故事的我,以为身后有什么脏东西跟着,心里一阵恐慌,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些。背上因为太累而早已睡着得尛儿也被恐惧的我摇醒,陪我聊天。
“啊”尛儿突然大叫
“怎么啦?”我有些发怵
她指着左边结结巴巴的说道:“雅、、、雅尘、、、哥、、、、哥,你,你,你看,蟒,蟒,蟒蛇”
转头一看,果然在离我们不到一米的左方盘卧着一条比木梁还粗一倍,长约四五米的银白色大蟒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蟒蛇,这一见,本来畏鬼的恐惧全都被这条蟒蛇占据了。这次惨了,看夕阳看出了一条蟒蛇
尛儿的身子在发抖,我感觉得到;我的身子也在发抖,摩尔感觉得到。毕竟才不过十六岁、十八岁而已,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此时,我们俩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忘了呼喊。但是,荒山野岭呼喊又有什么意义呢?因为恐惧而战栗的双腿软了下来,尛儿摔倒在了地上,我当然也倒在了地上。两个人都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尛儿抱着我的胳膊,用这不成调的话语说道:“雅,雅,雅尘,哥哥,它,它,它,会不会,把,把我们,吃,吃了啊?”
“应应应该,不不不,不会吧?我我我们,又又没招,招惹它”同样不成调的话语从我的口中发出。
“嗯嗯嗯。。”尛儿应道。没想到,我不经大脑思考说出的话,尛儿也信了有谁见过蟒蛇吃人还要分这个人是否曾经招惹过它?或许,我只能这样期望,这一只会如此。
然而,事情从不以人们的期望为转移。那只大蟒竟然慢慢的向我们游弋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和尛儿蹲坐在地上艰难的向后挪着身子,可是,因恐惧而发软的身子哪有力气挪的懂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游爬到我们身边。那蟒蛇游爬到我们身边先和我们静静的对视着。尛儿的手心里已全是汗水,脸色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嘴唇轻轻的不停地上下抖动着。牙齿打架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被恐惧包围的我们彼此握紧了对方的手
那蟒蛇和我们对视了几秒后,竟然大口一张。“啊~”尛儿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后,昏死了过去。然而那蟒蛇却认为尛儿这一声大喊是要向它进攻,于是摇身将尾巴一甩,把尛儿甩出两三丈远外的厚厚的草地上。然后,那蟒蛇又开始和我对视,我慢慢的向后挪动身子,它探头紧跟。死亡来临时,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并没有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想到了很多事情,后悔好多事情还没有做。恐惧已让我的脑袋麻木,让我的思想空白,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后退,后退,再后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