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们颂扬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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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们颂扬爱情-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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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苏今天显然不乐意,这一点就连坐在对面的艾家明也感觉到了。他伸手拍了一下徐飞的肩膀,笑着用普通话故意转移目标说:“徐飞,以前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你的外语成绩好像还可以,干吗现在学几句重庆话就这么难啊?这说明你在爱情方面还没有认真地花费心思。”徐飞仿佛这才突然醒悟。他将目光迅疾地收回来,笑一下,点点头说:“噢,重庆话吗,我听得懂,只是不会说。”苏苏在一旁负气地说:“只听得懂有啥子用嘛?我还要你开口讲!”艾家明听了急忙点头附和说:“就是,就是,你又不是哑巴。”
看着艾家明诚恳地维护两人关系的样子,我心里觉得好笑,同时又有几分感动,想不到这个将来注定要成为大律师的法学硕士,在撮合朋友感情的方面竟会表现得如此细心。我偷偷地打量着他,他穿一件浅栗色的西服,里面配着黑色的衬衣,花色淡雅的领带熨烫得工工整整。我平时最看不惯衣冠不整的男士,因此对他凭空增添了一点好感。就在这时艾家明忽然对我说:“杨杨,能否讲一下你的小说发表在哪个网站,ID是什么,我回去抽空浏览一下,也好替你顶一顶帖子。”
我笑着摇摇头说:“算了吧,你是大学者。西政和川外仅一墙之隔,我早就听说过法学硕士相当难考,因此像我这类信手涂鸦的文字,你最好别看了,以免耽误你宝贵的光阴?”他听了有点迷惑不解地问:“干吗这样说啊,杨杨?学者也是人嘛,都有七情六欲。我正因为是做法律的,少不了替人写状子,所以非常重视中文。我经常在网上看年轻无名作者的小说,我认为他们尽管稚嫩,但由于没有名家那种潜在的功利心,因此在许多细节描写的方面往往更注重真实,也更贴近读者。”这时苏苏忍不住了,在一旁打断他的话说:“家明,你切莫小看我的朋友啊,虽然她年龄不大,只是个专科自考生,但她绝不是无名鼠辈。杨杨的小说不仅在网络上铺天盖地,许多网站未经认可就拿去转载,而且有不少报刊杂志还对她作过专题报道,前不久广东一家著名的晚报还称她为中国2006最后一个网络红人。
苏苏对我一阵狂热的吹捧,令我很不自在。我在桌子底下不断用力地掐她的大腿,才终于使她停歇下来。艾家明目瞪口呆地从眼镜后面看着我。他非常惊讶地说:“难怪我一见你就感到面熟,原来你就是那个正在网络上走红的玉女写手啊!我不仅看过你发的许多照片,而且正在如饥似渴地拜读你的大作。杨杨,我是你不折不扣的FANS!我的网名叫做‘穿过我的岁月你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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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是网络写手。据电脑统计,我这部连载长篇小说的文字数量目前已接近10万,但无论我的想象力如何丰富,也万万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面对面地巧遇我真心尊崇的读者。这个‘穿过我的岁月你的歌’,在论坛以及我的读者群里曾与我有过多次交流。记得他最初申请加我为好友时,就曾在QQ留言里说过一句睿智而深刻的话:“从不在网络上虚耗感情,因为这同样要付出代价,那就是短暂生命里一段宝贵的光阴。”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我,使我对他格外好奇。后来他多次私下找我聊天。非常痛苦地谈到自己如风一般逝去的初恋,谈到自己曾经对爱情的那种既执着又困惑的心情。他就像个兄长一样经常真诚地告诫我,慎对自己生活中的追求者,切莫草率,一定要在人生最优秀的阶段作出最正确的选择。这后一句话被我奉为经典,在接受记者采访以及在电视台和门户网站做视频访谈时,我都曾反复引用过这句话。
说来可笑,由于好奇,刚认识他的时候,我曾去专程去察看过他的博客,大概是粗心或其它缘故,他在填写性别的时候出现了文字纰漏,竟使我将他误以为是女孩。我当时在自己文章后面的留言帖里用欣喜的语气邀请他加入我的读者QQ群,因为我的几个群里每天几乎聚集着上千人,大部分是男的,女的成了稀有保护动物。那些男人学历颇高,很多都比较优秀,不仅有大量本科生和硕士,还有不少在读的留学生。记得有一次为了查找台湾某报登载的有关我的一段文字,还特地拜托过一个法国留学生,因为大陆无法打开那个网站。
那些群友虽然对女人青睐有加,甚至虎视眈眈,但其实都是纸老虎。不过我仍然提醒他要多长个心眼。记得我还曾对他沾沾自喜地炫耀说:“由于糠帖已发至鸡肋部分,不得不涉及敏感。心想既然是80后的女孩颂扬爱情,无论如何都得有点叛逆文字吧,不然总感觉这爱情表现得太传统,缺乏新意。但又担心挨骂,于是就在群内发了求援公告,想不到大有一呼百应之功效,纷纷表示支持。这些男人有时表现得真慷慨啊!”
过了一天见到他的回复,说:“哈哈,有点乱了,楼主MM一个回帖把我粘上女性的标签。我爸妈可不答应了,他们一直还以我这个学法律的儿子为荣,是家里的骄傲,不过确是我的博客误导了你,因此还可以原谅。很欣赏你自然风格的文笔,像山涧石缝中流出的涓涓清泉。我现在就预订你的书,出版后别忘了寄给我啊!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夜猫子,今天刚买了北师大于丹教授的解读论语,写的不错。建议你去看看!”
我很感动地回答他:“北师大于丹教授的书吗?不好意思,真没读过,也不知道这个人。你是北京的吗?或者,是在北京读书吧?我不大懂古文,尤其是唐宋以前的,曾随意翻阅过古文观止,浏览过太史公的几篇文章,虽然只是一知半解,但他气势磅礴的文风倒是令我慑服的。望常来聊,顺便也替我顶一顶帖子。”
过了两天又见到他的回话:“呵呵,我不是北京人。我现在和你同在一个城市读书,而且是相邻的两个学校,一衣带‘路’,说不定哪一天能和你面对面地相遇认识。于丹教授是北师大艺术与传媒学院博士生导师,最近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讲论语心得,据可靠的小道消息,她讲完孔子又要讲庄子了(期待中)。楼主MM应该能从我的ID号中知道我是哪里人,中国有几个大城市既依江又傍海呢?猜到了吗?”
我感觉有趣,于是又给他回复说:“哈,啥子叫一衣带‘路’嘛,是一衣带水的成语新编吧?离川外最近的只有西政,难道你就在那里读书?至于面对面地相遇认识,我看不大可能吧?两所学校那么大,我是自考生,也用不着天天上课。即使相遇恐怕也无缘认识吧,因为我在创作这本小书之前,就曾预先定下三条规矩:一不视频,二不电话,三不见面。先生,很抱歉,网络凶险啊!一切都等写完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最苦恼的就是要努力摆脱真人真事的羁绊,尽量让文字骑上思想的快马,鞭策着它向主题飞奔而去,正因为如此,才舍弃了许多看似精彩实则无用的文字。哎,写作真是件力气活啊!你要我猜你究竟是哪儿的人,我恐怕猜不好。我从小生长在内地,离海边非常远,去的地方不多,实在孤陋寡闻。我想了半天,中国依江傍海的大城市好像只有上海,不知我猜得对吗?”
我们后来又有过多次礼尚往来的互动。他持之以恒地在论坛上替我顶帖,还经常在QQ里给我留言,不断地鼓励我。当我与人发生论战时,也总是挺身而出保护我。有一次,几个变态的读者不仅破口大骂我,而且还在我的文章后面附了一段粗鄙恶搞的文字,洋洋数千言,指名点姓地把我和小说中的强哥联系起来,幻想成性爱场面的女主角,企图在精神上击溃我。我当时气得暗暗流泪,却又无可奈何。也正是这位‘穿过我的岁月你的歌’,策动群友去论坛上声援我,让我感到贴心的温暖。
去年圣诞前夕,他在我的作品后面贴了一幅照片,画面的内容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外国男人,旁若无人地站在雪花纷飞、人流如潮的大街上,正在仰头微笑着,弹着吉他唱歌。下面的题词是:“群主小殿下,你灼热优雅的文字使人忘却呼啸的北风和凛冽的冰雪,让我们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快乐一整天。”当时这幅照片和题词深深地打动了我。我那天就像痴迷了一般,总是忍不住反复点开网页去看,眼泪都快涌出来了。没想到今天真的如他事前预料的那样,我们竟在如此巧合的情形下面对面地相遇认识。我心里一时竟有些迷乱,怀疑这是不是人们常提起的所谓缘分。
吃过饭,临近黄昏,我们四人一道在古镇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漫步。艾家明性格沉稳,身材很高,走在旁边使我有一种异样的安全感。街边有许多具有传统民族风情的小店铺,里面琳琅满目的小饰品不断牵扯着我和苏苏的眼球。我们不时地在里面穿行驻留。这些小店铺为沉闷的古镇注入了一股生机勃勃的时尚元素。我们一直走到街道尽头,脚下是波光粼粼,闪烁着夕阳金辉的嘉陵江。江边码头上,停泊着几只装点得花花绿绿的趸船,这些趸船现在已改装成为餐饮的酒楼,不再具有交通的功能。退水后的河坝上,散乱地摆放着一些娱乐设施。由于天色已晚,超过了游玩时间,宽阔无人的沙滩看上去十分冷寂,撂在那里的只有杂乱无章的脚印和贪玩游客忘记带走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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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正在上班,忽然接到姐夫的电话,说是有事想要拜托我,要我下班之后到他公司办公室里去一趟,并说夏穆也在那里等着我。
那天“鹦鹉”不在商场,因此大家的心绪不错,见不到她整天板着面孔的身影,似乎一时还不习惯,真的有点想念她。小熙和苏苏更是犹如脱缰的野马,不停地在卖场里疯来疯去。也不知她们从哪儿弄来的消息,说是商场里有人为了讨好“鹦鹉”,主动充当红娘,为她介绍了个在小学教书的眼镜,所以“鹦鹉”即刻迫不及待地飞去筑爱巢了。哎!真为那一只目光短浅的雄性鹦鹉感到悲哀啊!
终于找机会和小熙谈了强哥的事,我将那天去鲁滨逊小岛上的离奇见闻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我对她提到勇敢而美丽的燕子姐,天台上贪吃而不爱卫生的猩猩,甚至还讲了灯光昏暗的包房里的“真人秀”。原以为小熙听了会很感兴趣,谁知她竟沉吟了半天,俊俏的面庞上流露出犹豫的神情。我仔细地看着她,有些迷惑不解。我这才发觉小熙精致的鼻梁上有几粒淡褐色的雀斑,看上去非常亲近顽皮。
我还记得那句“鱼易得熊掌难求”的比喻就是当初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她伶牙利齿地亲口对我讲的。当时我十分钦佩她的见解。难道她的想法最近有了改变,或者是不是已经有了其他的心上人?我正在胡思乱想地猜测着,小熙突然开口对我说:“杨杨,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强哥的身边其实有女人,就是他的前妻,名字叫做萧莹莹。她是个大官的女儿,强哥以前就是靠她发起来的。他们虽然已经离了婚,但女人一直不愿搬出去,所以至今仍然共同生活在一幢大房子里。”
我听了不禁万分惊奇,心想小熙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小熙见我满脸困惑,不由得笑起来,说:“杨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强哥真的很不错,我已经从薇薇姐那里打探到有关他的全部消息。要不是那个讨厌的女人,也许我会答应。你和苏苏都不了解我的过去。尽管我的个性非常张扬,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男人,因为我从不相信所谓爱情。我父亲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母亲。他们曾经非常相爱,后来父亲却因为另外的女人变了心。我是由母亲含辛茹苦地独自将我养大的。由于亲眼目睹了他们的婚变,所以对我的影响很大。我认为爱情不过是男女间的一种儿戏,尽管有时表现得很动人,很无私,但实际上不过是双方某个阶段的彼此需要而已。”
我非常意外,想不到平时看似活泼甚至有几分轻佻的小熙,竟有如此不幸的一面。听她谈到父母的婚变及对自己心理产生的长期阴影,真觉得她有些可怜。她对爱情的见解尽管偏激,但从人类的成长过程以及某种生理和心理的角度来分析,似乎也不无道理。我正想对她说点什么,忽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姐姐在里面说:“妹妹,啷个还不下班哦!快点,我在底楼商场等着你呢!”
姐姐的语气有点焦急。我才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是我们每周去瑜伽房健身的日子。我看了看表,下班时间早已过了,我赶紧跑下楼去。刚到一楼,正准备朝商场外面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我转过身,见“美丽的独裁者”正在柜台挑选那些包装艳丽的化妆品。哎!她可真会见缝插针地利用时间啊!“走,瑜伽课快开始了。”我拉着她朝大门口走去。姐姐挣脱了我的手,恋恋不舍打量着手中握着的一支睫毛膏。
姐姐今天穿着一款宝蓝色的吊带衫,下面是宽松型的黑色灯笼裤,清秀的面庞,白皙的皮肤,体态匀称而清瘦。她这身打扮是特地为去瑜伽房而准备的。我每次和姐姐一道去那里,总爱事先询问姐姐穿什么,我好选择和她衣服的色彩互相映衬的着装。姐姐虽然比我大七岁,但看上去依然非常年轻,有时甚至别人会认为她和我同岁,是双胞胎。我们俩在瑜伽房里是有名的姊妹花。瑜伽房那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老板罗儿每次见了我们,总是笑得花枝乱颤,毫不掩饰地说是我们姐妹俩给她聚集了旺盛的人气。
姐姐总算把那支睫毛膏买了下来。我忽然想到得给姐夫打个电话啊,他上午的时候还叫我下班后去办公室找他,他和夏总在那里等着我。姐姐听了之后在一旁好奇地问:“有啥事啊?”我摇摇头,拨通了姐夫的电话。姐夫好像很着急似的,说:“瑜伽改日再练吧!今天真有事啊!”我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姐姐在一旁拿过电话问:“高翱,有啥子急事嘛?今天妹妹要陪我练瑜伽。”姐姐一出马,我知道肯定就有救了,姐夫什么也没再说,只好同意。
我和姐姐一起来到瑜伽房。这里的装修比较清爽,以浅色丝织品为墙面的主要装饰物,给人一种轻盈飘逸的感觉。地面上铺着白色夹杂着浅绿色条纹的木地板。我最喜欢的是练习室里那个用白色石头砌成的小水池,里面养着两只褐色的小乌龟,一点也不怕人,时常有健身的顾客把它们拿出来玩,看这两个小家伙谁跑得快。这里不仅备有高温、常温两种瑜伽的设备,而且教练也非常卖力。今天我们练习的是常温瑜伽,教练是个气宇不凡的中年女人。她站在台上,做着舒展、柔和的瑜伽体位法,妖媚的姿势格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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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完瑜伽后去洗了个澡,感觉全身毛孔疏通,神清气爽。姐姐动作慢,我出来站在服务台前等候,手里拿着姐姐的皮包和自己刚换下来的衣服。老板娘罗儿见了,赶紧拉我进去坐下。她是个小巧玲珑,性格热情的女孩,皮肤白净,总是打扮得十分清爽,要不是刚认识的时候她曾经自我介绍过,真不敢相信她已结了婚,并且有了小孩。她笑着对我说:“杨杨,我刚才见你练瑜伽的姿势很不错,有的高难度动作完成得非常专业。你不从事这行真的可惜了,不知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参加培训,到时候我们向香港方面替你申请专职教练证书。”
我听了之后笑一下,罗儿对我讲这话已不是头一次了,而且她开出的条件也非常诱人,一旦我拿到了教练证书,收入将是我在商场工作的好几倍。我确实感到很动心,只是觉得有些舍不得离开那帮互相关心的好姐妹们,尤其是苏苏和小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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