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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气得擂了桌子一下。她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一种玉石俱焚的毁灭感让她黯然神伤。
想了一整天,陶春决定重新做人。她告诉小容,经过自己的一再努力,领导终于取消了她的出差任务。小容在电话里千恩万谢地笑着。
陶春再次来到婚纱店,和小容、郭亮还有伴郎刘一军一起定婚纱造型。
趁着他们在试婚纱的时候,刘一军问陶春:“这女人岁数一大是不是特别着急,不挑不拣地就想把自己嫁出去吗?”
陶春正色地看着他,道:“谁跟你散布的这些反动言论?”
刘一军看一眼小容道:“从生活中得出来的。小容就是个例子,她跟抗洪抢险似的快速结婚了。我不是说郭亮不好,我总觉得他们不合适。”
陶春心里一惊,但随即明白了。这是一个和自己有同样病症的患者,嫉妒病。
“郭亮我是了解的,他不适合婚姻生活。你看吧,将来受苦的是小容。其实我这种男人才最适合结婚。”
陶春看着这个男人,像照镜子一样照到自己,使她羞愧难当。
“我觉得小容嫁郭亮嫁对了,他们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当然也叫人嫉妒。”
说完这话,她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她又康复了。
陶春看着正在试装的小容和郭亮,没头没脑地关照道: “你们俩一定要过一辈子。”口气像个长辈。
小容和郭亮被这突如其来的祝愿搞得不知所以,陶春接着诚恳地说道:“找一个满意的人结婚挺难的,你们实现了。”
小容和郭亮一起笑起来。
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改变了黎明朗的情感格局。
高原带着他的大学同学商易来了。高原为他亲自下厨,黎明朗只有打下手的份。
高原介绍说:“商易毕业后分到广州,一直没回来过。”
黎明朗问:“他还演戏吗?”
“不演了。当年在学校,他专业可比我好多了。”
看着热情的高原,黎明朗感到有点儿陌生,这是一个年轻的高原,一个会做饭的高原,一个热情冲动、有情有义的高原。
坐在饭桌上,高原和商易两人开始说起峥嵘岁月里的日子。商易道:“你还记得大四那年冬天吗?一天半夜又冷又饿,咱们跑到老师宿舍去偷大白菜,煮了一锅方便面,还放了猪肉罐头,那个好吃呵。”
高原道:“损事都让咱俩干了。王东升你还记得吧?老玩儿帅,人人烦他。有一次咱俩烦他烦得不行了,把他的牙膏上挤上白鞋油,他气疯了,满楼道叫骂。你那点子出得真好。”
黎明朗一旁听着,一晚上都插不进一句话。高原的全部记忆都回到从前去了,没有看一眼当下的黎明朗。她和他们没有共同的前史,黎明朗在自己的家里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她早早地睡下,听着客厅里传来两个男人的阵阵笑声,一种被取而代之的失落感折磨着她。
觉醒来,客厅里,高原还在和商易聊着,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他们这样的彻夜长谈,还有这种热情是黎明朗在爱情中从未领略过的。
嫉妒之火开始在胸中燃烧。
早晨黎明朗给毛纳打电话,说起自己的感受:“知道吗?我在嫉妒高原的一个同性朋友,因为他们比我和他更亲密无间。”
“这高原的手段够毒辣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女人得让男人嫉妒,而你决不能嫉妒他。在这方面我是绝对的女性霸权主义立场。”
“我算是女性主义者吗?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没主意。”
毛纳给她出了一招:“那就比赛谁更风流吧。要知道男人花心的下场顶多是占到了便宜,而女人花心的下场则是葬送了自己,女人还是劣势。”
黎明朗想了一下道:“女人在感情当中都把自己全盘奉献,而男人不会,男人只给女人半壁江山。”
不管怎么着,和毛纳说了一通话之后黎明朗的情绪好多了。
转眼商易在黎明朗这里已经住了两周了,但还是没有一点儿起驾回朝的意思。
那天三人一起去喝酒,高原对商易道:“下星期我们复演《荒原》,你最好看完再回去。”
商易道:“好呵,反正我回去也没事。”
黎明朗白了商易一眼,然后又看看高原,但没人注意她的反应。黎明朗不耐烦地换了一个姿势,看着他们俩这么腻在一起,已经这么多日子了,简直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自己就像个使唤丫头一样看着他们玩。
商易问:“明朗看过后怎么评价?”他总算回头看了黎明朗一眼。
黎明朗道:“我是外行,看看热闹,你们聊你们的。”说着打开了电视机,不停地调着台,样子很不耐烦。
商易起身上卫生间了。高原看出了黎明朗的不悦,问:“你不高兴了吗?”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黎明朗的眼睛没有离开电视机。
高原愠怒道:“你跟商易说话的怎么那付样子?”
“我挺友好的呀。”
高原道:“打他一来你一直别别扭扭,你怎么回事?”
“是吗?他什么时候走?”
“干吗?你撵人家走?”
“你不是说他一来我就别扭,他一走我不就好了吗?”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同学,你怎么冲他闹起别扭来了?莫名其妙。”
“他再这么待下去就成第三者了。”
“胡说八道。你怎么连男人的醋也吃呀。”
商易回来了,黎明朗不再说话。她看着商易,怎么看怎么烦,快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又是一周过去,依然是三国演义的生活态势。
看着商易和高原在厨房里边说笑边做饭,黎明朗想起了一句名言: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她站起来,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出门了。
无目的的狂走后,黎明朗找了一个酒吧开始喝酒。她不能和对手决斗,只能自己和自己斗了。她把自己喝得晕晕乎乎,刚出酒吧就站在路边呕吐起来,吐完后,脑子好像清醒了许多。她一抬身,看见高原就站在自己面前。高原一把抱住了她,她不由地放声大哭。她仿佛是个被大人忽视的儿童,终于用做坏事的办法赢得了大人的重视。她满腹委曲的是,她的情敌是个男人。
毛纳和乔良的相处依旧是平安无事。乔良没有任何一丝是非,只是和毛纳在一起他就会心神不宁地左顾右盼,给毛纳一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
在和毛纳的第五次约会中,乔良像打了强心剂。他一扫往日的平淡,对毛纳显出激情澎湃的模样,居然捧着鲜花来了。
看着桌上的花,毛纳笑道:“你怎么大发慈悲心了?”
乔良笑道:“你反对我这么做吗?”
“你很古怪。”
说话间一个男人走进门来,故意从毛纳他们桌旁经过,扭脸对乔良点了点头。
乔良更加深情地凝望着毛纳,忽然欠身吻起毛纳来。
毛纳还没反应过来,直眨眼睛。乔良的这个吻完全像是在表演,一点儿激情都没有,毛纳发现,他是睁着眼睛在吻自己的。
这时,一个时髦女子走进来,恰好看到这激情的一幕。她愣住了,随即上前,一个大嘴巴扇到了乔良脸上,然后扭身冲出门去。
毛纳瞠目结舌,乔良冷笑了一下,很得意的样子。
毛纳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乔良坐正了,给自己倒了杯酒,说:“我前女友,不关你的事,咱们吃饭。”
“她那一记耳光你好像很受用?”
乔良头也不抬地看着酒杯:“我觉得你应该向我学习,你和别的男人的事我从不介意。”
“你准备跟我扯平吗?”
“不是那个意思。”
“你最好到医院去,医生说你没事你再出来混。”说完毛纳拎起自己的包就走了,她真的怀疑自己和一个精神分裂的人在一起。
毛纳到路边打车,刚才和乔良打招呼的那个男人向她奔过来,说道:“小姐,你等一下。”
毛纳戒备地问:“什么事?”
男人递给毛纳一张名片:“我是家政调查公司的。”
“我怎么了?”
“和你在一起的乔良先生雇我帮他做事,你们之间的事我很清楚,我想把前因后果告诉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刚才那一幕我有点儿看不过去。”
“你想替广大男人给我道歉吗?”
“算是吧。”
“你说吧。”
“乔良本来有个女朋友。”那男人道,“就是刚才扇他耳光的那个女的。两人好了三年了。乔良对她挺专一的,可这女的不老实,时不时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让乔良特别伤心。也不知道谁跟乔良说了,嫉妒是治疗花心的良药,他就想出一招,要找一个漂亮的女人假装他的女朋友,好让那个女人嫉妒。或许就能够使她回心转意。”
毛纳吃惊地问:“我成了他的诱饵?”
男人道:“你当然比他的女朋友漂亮了。他雇了我,让我跟踪他女朋友的活动地点,然后通知他,他好带你去。好几次阴差阳错,他带你都没撞上他女朋友,今天我提前通知了他,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毛纳看看那个男人,说:“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你别生气,你被人利用了,但也没什么损失。”
“我只会惊讶,不会生气。我发现电影编得再好也没实际生活精彩。”
“如果你不反对,我约你吃饭行吗?”
毛纳又看了他一眼,道:“我被男人倒了胃口了,吃不下饭。我不是针对你,不过,女人无论被什么样的男人喜欢还是挺受用的,谢谢你。”
毛纳伤感地站在街上,总结出一句话来,女人经历男人就是经历沧桑。她用短信把这句话发给了谭艾琳。
早晨出门前,伍岳峰拿着两件西服让谭艾琳帮他选一件,“谭老板,我穿哪一件会更迷人一点儿?”
谭艾琳指了左手的一件,伍岳峰按她的指点穿上。谭艾琳热情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女人亲自打扮一个男人的时候,会觉着这个男人特别性感,“我真想咬你一口。”她说。
伍岳峰道:“不要让别的女人嫉恨你,她们会围攻你的。”
“你也要小心,很多男人也会嫉恨你的。” 谭艾琳笑了,又问,“你上一次嫉妒心大发作是什么时候?”
伍岳峰随口道:“我前妻刚和我离婚就跟别人好上的时候。”
谭艾琳惊呆了,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结过婚?”
伍岳峰道:“是呵,我以为我告诉你了。”说着拎着自己的衣服回了卧室。
谭艾琳在他身后道:“你记错了,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晚上,谭艾琳把这事说给毛纳和黎明朗听。
黎明朗惊讶地看着她道:“他有前妻?这真是个可怕的真相。”
谭艾琳补充了一句:“并且他总是吃他原来老婆的醋。”
“现在找了你是因为不必再吃你的醋。”
“他让我也吃他的醋!”
毛纳一旁道:“你决不能暴露一星半点的醋意,哪怕你胃里全是酸水也不能吐出来,这是整治男人的绝佳手段。”
谭艾琳不乐意:“我凭什么暗自受苦?
黎明朗道:“那除非你谁也不爱。”
谭艾琳觉得黎明朗说得对,自己对伍岳峰的半壁江山一点儿都不了解,只知道他有一个前妻,叫南雨村,是一家电信公司的总经理。她犹豫了好久,实在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便决定假扮记者,前去打探南总,以此来医治她的嫉妒心。
秘书把她领进了南总气派的办公室。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漂亮、有气质,事业有成,办公室布置得也很有品位,整一个成功女人的姿态,这让谭艾琳更加嫉妒了。
谭艾琳道:“打扰你工作了吧?”
“很高兴被你打扰。我对你的采访很好奇,我想知道你都采访了哪些女人?”
谭艾琳赶紧杜撰道:“我一直想写一本关于单身女性访谈体裁的书,涉及的职业面很广,我想知道单身女性的生存处境、经济状况和她们对待爱情和婚姻的态度,以便在书中作一定的披露。”
南总笑道:“不会涉及隐私吧。”
“我不勉强,但要尽量真实。”
“为什么不采访男性呢?”
“我没想到。”
南总问:“你不觉得单身女性是和男人有关的吗?”
谭艾琳一时无词,心想这南雨村简直可以做自己的知音了,她不但漂亮还聪明,让谭艾琳更加嫉妒了。
晚上,伍岳峰和谭艾琳各捧了一本书在看。谭艾琳以为她能把南雨村当轻风过耳——毕竟伍岳峰现在跟她在一起,就在她的身旁。
但是她总是摆脱不了另一种感觉,她无法逃离嫉妒的骚扰,就算现在她被全身心地爱着,但总有人先于她被全身心地爱过。
“你怎么了,忽然心不在焉了。”伍岳峰问,他总有一种洞察一切的本事,谭艾琳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没有呵,我精力挺集中的。”
“我不信,你想到什么了?”
“我看的这本书。”谭艾琳想扯开这个话题。
伍岳峰道:“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我结过婚,是因为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
“你们为什么离婚?”
“我不想提过去的婚姻,那让我厌恶。我没有隐瞒的意思,过去的就过去了,发生过就发生过了,我不想过去的事影响我现在的生活。每个人的过去都不重要,以后不要再提过去的事,好吗?”
谭艾琳没说话。她不明白伍岳峰,过去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女人曾担当过她渴望的角色。
第二天,南雨村约谭艾琳吃午饭。谭艾琳特意换了一身职业套装出来,她有心想塑造一回职业女性的形象,果然,南雨村一见她便道:“你改变风格了。”
谭艾琳笑笑,没说话。她看了南雨村一眼,对方也换风格了,是很休闲,很阳光的样子。
南雨村道:“说个题外话,我和我前夫和解了。”
谭艾琳一愣。
“说正题。你的书虽然有意思,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别写我了,我还是想保留一下自己的私人空间。”
“我不会勉强你的。”
“但我喜欢这本书,也喜欢你的思路,我想咱们俩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可能吧。”
经过两三个钟头的虚伪寒暄后,谭艾琳和情敌快成亲人了,谭艾琳不得不钦佩这个女人的睿智和聪慧,好像一切男人都配不上她。
“你离过一次婚?”谭艾琳直截了当地问。
“很久了。”
“为什么?”
“他有双桃花眼,迷住了我的一个女朋友。”
谭艾琳淡淡一笑。
“你呢?经历过惊心动魄的爱情吗?”
谭艾琳道:“没什么可说的,很平淡。”
谭艾琳一星期没见到伍岳峰,直到周末的晚上,他们才在一家西餐馆见了面。
伍岳峰道:“这家的西餐还不错。”
“还行。”
实际上她并没吃几口,伍岳峰突然给她一种形同陌路的感觉,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她说:“你告诉我你结过婚。没错,是我问起来你才说的,但你一句不要提过去就把我打发了,你应该向我交代你的过去,也应该告诉我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伍岳峰道:“我背叛了她,这就是原因。”
“我已经知道了,我见过你的前妻了。”
“我也知道了,她把你们见面的事告诉我了。”
谭艾琳有点儿紧张:“她告诉你了?”
“告诉我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你们还有来往?”
伍岳峰道:“我跟所有闹翻的人都还有来往,不光我前妻。”
“我不觉得你有风度。”
“没必要反目成仇。”
谭艾琳突然站起来走了,伍岳峰紧走几步跟了上来,“我离婚表明我自己淘汰了我以前的生活,现在你应该知道谁更适合我。”
谭艾琳站住,扭身看着伍岳峰。
“你也淘汰了我以前的女人。”
谭艾琳笑了,却不想一行眼泪落下来。她想,嫉妒花时间做出的种种猜测都是无用功,与真相相比,嫉妒太缺乏想像力了。
爱你爱我
陶春到上海出差,在飞机上与一位英语教师邂逅。当天晚上他们就在上海的酒吧约会了。
陶春一回到家,刚放下行李就直奔书吧,向姐妹们汇报自己的新动向。她眉飞色舞地描述了一通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