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暗中监视?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帮助越国人呢?为被尹旭收买了?
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一连串的疑问迅速浮现在君上的脑海中。
“越军现在是何动向?”君上沉吟问道。
“据回报说是向西南方向,似乎要进入韩国境内!”对此魏豹也有些疑虑。
“进入韩国?”君上一听,顿时有些惊愕,讶然道:“不好,越军是想取道韩国,经西楚进入临江国,和尹旭汇合!”
魏豹也想到了这一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君上冷笑道:“看来越军是害怕了,不管直接向东穿过项羽的西楚国…或者尹旭那边不放心,调集军队前去护送取道韩国”想到这里君上心头猛然一震,越军为何这么从容的进入韩国境内呢?韩国的势力弱小,三军精锐进入足矣对其国家安全构成威胁,韩王成就这么放心?旋即他又联想起偷袭走漏消息的事情,莫非这问题出在韩国?
难道韩王成与尹旭达成了什么协议?否则为何要这样帮助尹旭呢?事情陡然间复杂了许多,君上轻叹一声,本就复杂的中原形势似乎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魏豹说道:“一万人折损在越军手上,这账自然要算在尹旭身上!
君上,罗七那边可否安排妥当?”
君上淡淡道:“此事并不是想象的那样顺利,越军趁着项羽尚未能全部控制西楚国的疆域,南下临江国与尹旭汇合。尹旭身边有了大军的保护,行刺便成了一具空话。现如今只能提醒罗七,想办法在大军赶到之前动手,没有充足的时间从容准备,成功的几率和损失可想而知!”魏豹听到这等解释,神情不由得黯淡了许多,君上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不就是尹旭不好对付吗?对此他难免有些郁闷。
君上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说道:“薄姬失踪一事或许不是尹旭所为,当然和他脱不开干系,这是肯定的。
”旋即又安慰道:“不要太担心,罗七他们还是有机会的,何况还有项羽和范增,他们同样不希望尹旭安然返回越国!”
魏豹忽略子君上的后半句话,对“薄姬”这两个字可谓十分关注。
那个吸引自己许多的美人就在这样失踪了,从始至终自己也未能一亲芳泽,这可是让魏豹郁闷不已。自从有了当日大粱城里,尹旭夜闯魏国后宫的事情之后,魏豹便自然而然地将此事归咎到尹旭头上。现在听君上的意思,似乎还有别的可能?
魏豹不死心地问道:“君上,您知道查到了什么?”
君上摇头道:“只是推测出一些可能,嗅到点不同寻常而已,并无确切的线索与证据!”魏豹心中刚刚泛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浇灭了,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薄姬?一个大的问号浮现在魏豹脑海之中,目光落到君上身上,想起当初不让自己的和薄姬圆房的事情,心中泛起一些古怪,会不会…?
念头一闪而过,旋即便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此时此刻,对魏国忠心耿耿的君上是不会这么害自己的!!。
第二五〇章三大威胁
尹旭和蒲俊不谋而合的两场漂亮的反偷袭,使得局势发生了一些变化,许多人的部署都被打乱了。比如张良,比如魏王猫和那位神秘的君上,当然了西楚国尊贵的范亚父也在其中。
吕马童在临江国白水峡的伏击失败之后,士气低落,想要再次下手已经没了机会,只得无奈地向项羽传回消息。彼时项羽尚未返回彭城,于途中行辕接到了吕马童的密报。
“无能!”项羽看过密报之后,啪的一声拍在案上,几乎上木制的案几拍成碎片。
范增不愠不火问道:“可是临江国传来消息?吕马童失败了?”
项羽愤然道:“枉我如此信任吕马童,希望他能为寡人建功,不想也是个无能之辈。竟然如此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被尹旭一把火就给烧了回来,当真是废物!还怨言未给他封侯,这么不成器,还有脸了?”
项羽正在气头上,对吕马童可是各种怨恨和愤怒,一顿数落与咒骂接踵而至。也正是因为此事,吕马童的封侯希望算是彻底化为泡影,因此将产生一些什么后果,只有命运知晓。
范增相对来说到底是淡定,毕竟是七十多岁,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已经完全能够做到处变不惊。尹旭为人精明,足智多谋,而且在武力和用兵方面都极为出色,想要截杀他自然不容易,所以失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之所以派人截杀,不过是为了多一份可能,若是能够杀了尹旭自然是最好不过。
若是失败,之前安排策划的许多牵制都能起到作用,所以范亚父表现的很淡定。
范亚父从容道:“吕马童定是急功近利,大意轻敌了!不过虽寄予厚望,可要对付的人是尹旭,所以也不足为奇。”
范增眼光犀利,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所在。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
彻底断送了吕马童的前途,一个不够稳重,做事莽撞的将领自然难当大用。
项羽道:“这倒是,东来做事向来如此,当年能以万余兵马在濮、
阳烧了章邯的粮草,和数倍于己的秦军周旋那么久,他所擅长的正是此道。身边虽只有一千人,却也不可小觑。”
说来也奇怪,项羽对尹旭的称呼竟还是表字东来,可能他自己也未发现,即便成了敌人可还是有种莫名的“情谊”。而且今日经范增这么一说,项羽的神智格外清晰,想起了尹旭昔日的厉害之处,开始正视之。
这样的变化范增很是满意,忍不住轻轻点点头,苍老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满足之中,截杀尹旭的初次行动的失败被冲淡了许多。说道:“正是如此,截想要顺利截杀尹旭本就不易,不过此事也正说明了尹旭的危险。”
项羽问道:“亚父,那接下来如何行事?”
范增叹道:“从魏国那边传来的消息,魏猫对越军的伏击失败了,越军改道由韩境和我西楚边陲进入了临江国。显然他们是想要去和尹旭汇合!”在范亚父看来,一方面是越国的运气确实不错,另一方面不得不说尹旭的安排很周到。
项羽冷笑道:“看来他们还是惧怕我西楚,否则何必要急着溜走?”
范增道:“越军溜了倒是不打紧,即便蒲俊和苏角真是从我西楚国内经过,也不好明目张胆对付。关键是尹旭那边有了大军保护,想要在对其动手就不好办了。
现如今义帝已经进入九、江国了,是该他出手的时候,我本想着等尹旭出手后,以此为借口让桓楚出兵的。但现在看来,尹旭是早有准备,未必肯动手,只怕是难以如愿!”
相比直接派人伏击截杀,范增更看中这第二个布置,杀义帝熊心,让尹旭和背上罪名,借口出兵,一石二鸟。可是从越军南下的情况来看,尹旭是早有对策,估计也不会乖乖就范就刺杀义帝。
项羽冷言道:“他若不动手,寡人便第一个动手收拾越国!”
范增摇头道:“羽儿不可鲁莽,亚父接到消息,田荣迟迟不愿意迁出临淄,国内还有军队和粮草暗中调动的迹象,目前正蠢蠢欲动。彭城距离齐国边境太近,再未解决田荣这个隐患之前,万不能出兵他处!”
项羽对此也颇为无奈,自打项粱之死开始,便和田荣结下了深仇大恨,故而在分封时有所打压。可田荣明显不买账,看架势是要对西楚国动手。
项羽很清楚,如果田荣对手意味着什么?彭城的安全会有很大威胁。如果进攻越国,西楚国的兵力势必要集中到南方的江东一带,北部空虚,彭城将直接暴露在实力不俗的齐军面前,这个风险太大。任何一个统帅丢不敢轻易丢下都城的防御,率军出击!此事确实让人烦心。
范增道:“蒲俊趁着我们尚未掌控所有的疆土,南下溜了,跟着尹旭一起的话,一路上自然顺利许多。越国虽然只有三万军队,却都是精锐,尹旭的军事才能羽儿你是知道的,所以不可轻举妄动!”
项羽叹道:“那如今如何行事呢?亚父!”
范增叹道:“那刺杀义帝之事,看他尹旭如何处置,让桓楚那边随机应变。若是安然返回越国,那就只能…我楚国有田荣拖后腿,那越国不是也有吗?”
项羽道:“亚父是说闽越和东瓯?“范增点头道:“去函暗示无诸和姒摇,若他们能瓜分越过故地,西楚国不会干涉!”
项羽欣然道:“好的,无诸和姒摇的实力不弱,能够拖住尹旭许久,等到这边料理了田荣,便顺道拿下他越国。”
“正是如此!”范增吩咐道:“还有知会英布,若是尹旭不动手,便让他解决了熊心吧,留下他始终是个麻烦!”
项羽点头道:“这个自然!“范增缓缓地闭上眼睛,心中思索着如今的局势情形,田荣、尹旭、
还有那个远在巴蜀,暂时未有异动的刘邦,便是他西楚国最大的三个威胁,只有一个个料理,项羽的霸业之路才能稳固。
为今之计,唯希望运道好一些,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各个击破!!。
第二五一章义帝心态
初春,九、江国境内,一支庞犬的车队正在经过,前后有许多的随从与护卫,马车拉着货物和人缓缓而行。最中间华贵的马车上坐着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却成熟许多,说是少年老成却又显得有些老气横秋,因为少年的情绪相当的低沉。
根据马车装饰的富丽堂皇,以及少年袍服之华贵,可以断定他的地位非比寻常。从马车所处的位子,便可以断定这个少年拥有非比寻常的超然地位。没错,这少年正是义帝熊心,当初的楚怀王第二代,如今被项羽尊为义帝,名义上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熊心曾是昔日的楚王,今日的西楚霸王项羽,越王尹旭,九、江王英布,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汉王刘邦全部是昔日的楚将。因此义帝的身份自然就高了几分,堪比昔日的周天子。
可事实上的处境却比周天子不知差了多少,本来带着物卓民丰,兴旺繁华的彭城,即便是做个有名无实的义帝,安乐享受一生倒也不错。可是项羽把自己的封地选在西楚,彭城作为这个地区最繁华坚持的中心城市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西楚国的都城,为了给项羽让路,义帝迁都是必然的。
可是要前迁去的这个地方实在不怎么样,梆、州那是在靠近百越山岭一带,昔日楚国边陲的一座山乡小城。眼不见为净,项羽的意思大概是如此,堂堂义帝不得不被迫前往。相比昔日周天子尚有洛邑的数百里王畿之地,梆、州的荒山野岭实在是相形见绌,义帝熊心算是可怜到家了。
马车上除了熊心,还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四五十岁的年纪,随身提着一柄宝剑。
能有如此超然的地位,和义帝熊心共乘一车,平起平坐的也只有熊康。名义上的文帝宫廷护卫队长,当年抱着熊心逃出楚宫,并将其养育成人的养父。
看着熊心低沉的表情,熊康便心如刀割,自从项羽杀了宋义开始,当时还是楚怀王的熊心便意识到事情不妙。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熊心开始忧心忡忡,情绪开始变得低落。
后来项羽在巨鹿取得惊天大胜,地位陡然间水涨船高,消息传回彭城的时候,熊心几乎从王座上摔下来。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以项羽的脾气和今时今日的地位与实力,自己这个傀儡快要做到头了。熊心暗中思索,如果自己也在巨鹿,或不会和那几个诸侯一样,膝行而前,莫敢仰视?想到这里,楚怀王熊心心中全是苦涩的笑意。
等到项羽进入关中,熊心知道这一天越来越近了,项羽的实力和地位已经空前高涨。他会怎么样对自己呢?从对待刘邦的态度上便能看出一二。当日自己以怀王身份与诸将约定,先入关中破咸、阳者为王,可项羽显然没有遵守,将自己个楚国之主的信用和尊严毫不犹豫地踩到脚底下。这便是预兆,楚怀王熊心再清楚不过了。
果然,项羽大肆在关中主持分封,根本没有请示过自己这个楚王,他忘记了自己是楚国的臣子,将自己完全忽略了。本以为项羽会选择富饶了关中给自己,没想到他却自称西楚霸王,彭城也将被他据有。这或许是熊心最后一点奢求吧,即便如此还是被项羽毫不留情地击碎了。熊心心中有多苦闷,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的。
不只是如此,项羽还派人返回彭城,要求立即尽快离开,前往那为他义帝身份“量身打造”的梆、州。现在他是地位尊崇的义帝,项羽则是西楚霸王,自己对他在名义已经没有多少约束力。
离开彭城,熊心只得无奈接受,可是那么公卿大臣。满口仁义礼智的那些老家伙,根本没有看清楚事情的根本,死活要耐在彭城,拖延着不尽快离开。更有甚至,对项羽破口大骂,不断指责,名义上是捍卫大意,实际是舍不得他们的富贵生活,殊不知坑害的终究还是他们的主子楚怀王义帝陛下!
正是因为他们的拖延,使得项羽暴怒,本来对楚怀王的那一丝愧疚和怜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酷。出于愤怒和将来名义上的考虑,项羽和范增对义帝熊心起了杀心。
这一点看出来的人不在少,熊心对此也是忧心忡忡,更加不忍的是养子熊心的低沉与抑郁,故而与他共乘一车,前来劝慰。
“心儿,事已至此,认命吧!不要难过了!”熊心略显单薄的身躯猛然一震,自从在九、江郡的山村里被尹旭和陈平找到,熊康再未这么称呼过他。“心儿”熊心心里泛起一种别样的酸楚,这个世上除了熊康之外,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这一刻,熊心真是低感受到了孤单,成了一个落魄的孤家寡人。
还有便是熊康华话里的意思,熊康已经绝望了,完全放弃了。熊心心中却有一丝倔强,低沉颤声道:“义父,难道真的要就要这样放弃吗?我努力了那么久,大楚一一一一一一……
从尹旭和陈平,还有宋义找到他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为楚国的复兴,为自己能够再次夺得权利而努力。当夜挑起尹旭和平武的一场拼斗,从而挑动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宋义和项粱的斗争。
一个没有任何权势和基础的王孙后裔,唯一的资本就是他的身份,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在这个金戈铁马,弱肉强食的年代里,权利才是最重要的。对他来说唯一的机会便是让楚国的权臣们斗起来,渔翁得利,从中寻找可乘之机,否则根本没有机会。当然这种最基本的目的还是为了自保,让各方争斗,谁都没有完全的势力掌控自己,否则只能是一个傀儡,没有任何〖自〗由的傀儡。
宋义和项粱的争斗让他乐见其成,让他开怀不已,熊心得以趁机站住脚跟,得到了些许的好处。为此他还特意捧起尹旭,以及那个本不起眼的沛公刘邦,从而起到分散权利和制衡的目的。
熊心一系列的手段起到的作用还算不错,楚国内部始终内斗不已,从未整合成一股完整的力量,即便是在章邯率领秦军大兵压境的时候依旧如此。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个楚怀王才得以做的安稳,得以存活下来。
可惜化终究太过年轻,并未把握和控制好制衡和内斗的度,在对付章邯的战斗中发生了意外。问题就出在定陶之战,项粱被章邯大军包围之后,宋义按兵不动,坐视不理,没有及时救援。
项粱死了,但是项羽及时继承了其叔父的家业,自从江东便开始的谋臣武将依旧跟随身边。也就是说,项家还是一直足矣和宋义抗衡的力量,平衡依旧存在。
可是问题随之暴露了,其实熊心自己也感觉到宋义能耐有限,而且不识大体。可是越是这样的人,相对容易掌控,相比之下项家的那位范亚父就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而具,纵观整个楚国,只有宋义有这样的实力和项家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