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喜鹊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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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喜鹊姑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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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小小的归隐了几年,江湖中人就全忘了他的威名啊?

“您的‘虚幻神功’再怎么厉害也没人见识过,我看还是把师弟送到少林寺,请他们医治师弟好了。”银辙故意冷冷一笑,不理会斐骐焦急的眼神。

颜天宇气得重重拍了桌子一声。“好!你师弟就跟我回黄山,一年后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全然一新的师弟来。”老虎不发威,这些后生小辈还把他当作一只病猫呢!

“师弟,”银辙的黑眸闪过一抹淡然的笑意,轻声叫了斐骐一声。“颜前辈既然答应收你为徒,你还不快拜见师父。”

斐骐的神情由埋怨转为惊喜,只见他狂喜地跪在颜天宇身前,“弟子斐骐,拜见师父!”连叩了三声响头。

“慢……慢着!”颜天宇的下巴掉下来一半,俨然吓呆了眼,等到他想要阻止时,斐骐已“叩!叩!叩!”磕完头了。“你快站起来!”

“是!师父!”斐骐异常恭敬地站在他身前。

颜天宇这时才发觉他中了激将法,苦恼地猛揪胡子。但转念一想,发现斐骐的根骨不错,颇有改善上进之心,最主要的是,他的态度恭顺有礼,让他感受到为人师尊的崇高感,那是他那两个小女徒从未给予他的尊严。

嗯!斐骐这小子似乎满老实的,反正他早就想下山再找一个徒弟,能真正继承他的武功和医术。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收你做徒弟。”颜天宇将注意力望向银辙,不甘愿地道:“算你这浑小子厉害,竟然能设计我老人家。好了,换这小丫头过来让我诊断看看。”也许能悄悄整治这丫头也说不一定,谁叫她害他老人家陷入这种局面中。

翩翩咽下口水,呐呐地启口道:“不用了,我觉得我这样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啊!”那老伯伯会不会拿闪闪发光的金针“扎”她,以报刚才斗输蟋蟀的“深仇大恨”呀?怕怕!

银辙俊脸一沉,低声警告道:“翩翩,你还不快过去!”

这只笨喜鹊知不知道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叫做“没有不方便”的地方?她太没自知之明了吧!

如果她的飞行技术良好,那么,她讲这些潇洒的话还无可厚非,但事实摆在眼前,她是一只冒冒失失,兼技术奇差、老爱撞树的笨蛋喜鹊,那她讲这些话未免太可笑了吧!

她到底有没一丝良心啊?每次见她撞得满头包,她以为他心里不会心疼难过吗?可恶!

“好嘛!”翩翩委屈地咕哝一声,乖乖地坐到颜天宇身旁。“老伯伯,您可千万别藉机整治我喔!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她觉得还是要事先吓他一下,免得他暗中欺负她。

“翩翩!”银辙深沉的嗓音又响起。

颜天宇尴尬地嘿嘿笑出声。“我怎么可能是那种小人呢!”他暗自懊恼他的“计谋”被她识破。这小丫头怎么跟他那两个女徒一样多疑呀!

他认命地替她把脉,开始觉得世间的小女娃都聪明得“可怕”,仔细想想,还是他新收的男徒比较惹人喜欢一点。

“咦!”颜天宇讶异地出声。

“怎么了?”银辙着急地问道。而当事人翩翩则紧盯着颜天宇,深怕他“小人步数”地在她身上搞鬼。

颜天宇沉吟一会儿。“这小姑娘脉象怪异,我得针灸看看。”语毕,他自怀中取出一个扁形玉盒,盒内摆着一、二十支长长短短的金针。

“不要!”翩翩吓得跳起来,直往大门冲出去——她要落荒而逃了。

“颜前辈,麻烦您等一下。”银辙有礼地告退。

不久,他便轻轻拎着翩翩的娇躯出现在花厅,将扁着美美嘴角的她塞入椅子中。

“颜前辈,请你继续吧!”银辙大手压着翩翩的香肩,摆明着就要要“监视”住她。

“好!好!”颜天宇笑得合不拢嘴,从玉盒中拿出三枚亮晶晶的金针。“小丫头,你放心,我潜心于针灸的技术数十载,绝对不会插错穴道的。”

翩翩打个寒颤,觉得恶兆的预感愈趋强烈——他笑得好像一只老狐狸喔!太邪恶了!

颜天宇拿着金针要插在她右手无关紧要的“合谷穴”上,他本应插在她大拇指与食指中的歧骨间,但颜天宇故意插歪几分。“啊!插错地方了!”但他直落如闪电的金针仍扎在她白嫩的手背上。

“啊——”翩翩发出惨叫声。

她痛得反咬颜天宇的大掌一口,然后“呜呜”哀叫地猛甩右手,冲到银辙身边又叫又跳。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咬人啊?”颜天宇的“灾情”显然不比翩翩轻。

银辙蹙起了眉,轻轻用手指拔出那根作怪的金怪。“你怎么乱咬人?”见她美眸蒙上一层泪雾,眼眶微红起来,不禁觉得心疼。

“人家的手被扎得好痛喔!”她小巧的唇形委屈的嘟了起来,泪花在她眼眶里打转,整个纤巧的娇躯可怜兮兮地依偎在银辙那坚实的胸膛前。

银辙温柔地揉揉她几乎看不见伤“孔”的手背,才稍稍安抚她的情感,让她眼眶威胁要流出的泪珠“滚”了回去。

“颜前辈,我想,翩翩被诅咒的行病不需要针灸,您就应该知道怎么医救才对!”

银辙克制地紧眯黑眸瞪向他,轻柔的口气隐含威胁,对颜天宇多此一举的针灸感到相当不满,尤其是他故意恶整翩翩的事。

颜天宇奸计得逞似的笑脸愈来愈虚弱,随即扫兴地猛翻白眼。“真不好玩!你就跟我那大徒弟的夫婿一样爱骂人,我不过是轻轻扎她一下,你就大惊小怪的。”

“前辈!”

“好啦!真唆!”颜天宇扮个大鬼脸才继续道:“你先说她的症状看看。”

银辙又坐了下来,翩翩则是赖皮地坐在他腿上,银辙本想将她“搬”到旁边的椅子上,但是见她一副哀怜的模样,只好不忍地作罢了。

“翩翩是被苗疆的巫师诅咒成喜鹊,现在只有白日才能恢复人形,夜晚就变成喜鹊的样子了。”银辙简单地述说一遍。

颜天宇摸了摸鼻子。“怪哉!一般的巫师并没有那么大的法力,否则,天下岂不大乱了。丫头,那个巫师在诅咒你的时候,手上是否有拿什么法器?”

“我想想看。”翩翩眯着双眼,舒服地靠在银辙的胸前,一副心不在焉、明显敷衍他们的模样。

拜托!她那时候哀痛欲绝,快伤心死了,哪里还记得那臭巫师手上有没有拿东西,更何况已事隔三十年了!

唔!银大哥的胸膛软硬适中……她打了一个秀气的呵欠……

“翩翩,麻烦你想快一点!”

这严厉的口吻让翩翩逐渐呆滞的眼神“活”了过来,“叩!”一声撞到银辙坚硬的下颔。

这一撞,不但疼得她流出泪水,也让她好像回想起某些东西来。“那臭巫师手上好像拿了一个花花的铜镜……对吧?银大哥。”

她不确定地望向银辙,好像他当时在场目睹一切一样。

银辙忍不住翻个白眼,他从未见过那么迷糊的女人!

倒是颜天宇兴奋地叫出声来:“对!对!那就是上古异宝‘水月古镜’,相传它拥有莫大的奇能,如果使用得当的话,还能让死人复生;不过,据闻它最大的功效是能将人的魂魄镇锁在镜中,真是玄妙!”

“可是,那名巫师为何不直接将师嫂的魂魄镇收起来呢?这样岂不比诅咒她更简单?”斐骐发现其中不合理之处。

颜天宇得意地抚须笑道,一副很满意斐骐问出那么有深度的问题模样。“问得好!小徒儿。这‘水月古镜’是从轩辕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古物,知道它真正功用的人也愈来愈少了,所以,我猜测那个笨巫师一定不知道那古镜的用法,才会呆呆地拿它去增加自己一丁点的法力,而不知发挥它真正的用途。唉!那‘水月古镜’被他这么一糟蹋,肯定‘报废’了!”

“好可惜喔!”翩翩被他的故事吸引住,语带惋惜地道。

“是啊!太可惜了。”颜天宇又是心疼,又是不舍地叹息。

银辙快受不了他怀中这只笨喜鹊了,她竟然还有心情作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她到底知不知道要是那个巫师明白“水月古镜”的真正用法,她的魂魄就有可能永远被镇锁在古镜中,那么,现在她根本不可能找寻到他……慢着!他用“找寻”二字,莫非他潜意识里已接受她的身份,以她那短命的夫婿自居了?

银辙黝黑的瞳眸闪过一抹惊恐与不安,随即他认命地叹口气。好吧!反正要他放下这只迷糊的喜鹊去“荼毒”其他男人他也舍不得。唉!不管前生、今世和来生,他都要定她了。

“翩翩的诅咒到底有没有办法破除?”

颜天宇颔首。“既然知道她是如何被诅咒的,我就有办法让她恢复成常人。这办法听起来困难,实则相当简单。”他照惯例卖一下关子,耍耍他老人家神乎其技的伟大医术。

银辙丢给斐骐一个眼神,要他好好“处理”他的师父,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斐骐跟他的大师兄相处十多年,自然明白他眼神的意思,故笑吟吟地道:“师父,您老人家的医术好厉害喔!难怪能在江湖上维持如日中天的威赫声名。您老人家不过是听了师兄的只字片语,就立刻诊断出要如何破除师嫂身上的诅咒,您真不愧‘圣手鬼医’之名。”

“哪里!哪里!”颜天宇被他这么一谄媚,险些乐昏了头,差点忘了自己何名何姓。“其实,要解除‘小鸟精’的诅咒很简单,只要她将那‘素夹花’的汁液,连同她最亲爱人的血液一同服食就可以了,不过,切记要在月圆之夜服用才有效。”

“‘素夹花’?莫非是生长‘断魂洲’旁的艳丽花朵?”斐骐讶然道。

颜天宇又开心地露嘴一笑。“咦!你这小子也知道‘素夹花’?真是不简单!其实,‘断魂洲’本来是一个普通的绿洲而已,后来不知道是谁缺德的在绿洲附近种了奇毒无比的罕见毒花‘素夹花’,使得一些无知的部族与商旅饮到那绿洲的毒水,便立刻七孔流血地被毒死了。所以,后来‘断魂洲’之名在大漠间传了开来,那地方便开始杳无人烟了,就算经过的人知道那里有绿洲可供休憩,也没人敢停下来了。”

银辙、斐骐交换了一个痛恨的眼神——他们又发现“璇玑门”门主桑札的恶迹了,原来他为了不让人发现“璇玑门”的所在位置,所以在附近的绿洲栽种“素夹花”,让经过的商旅从此视之如鬼域。

这“素夹花”还是他们小时候在桑札的吩咐下种植的,他们长大后便慢慢忘了这件事,在颜天宇的解说中,他们才突然回想起“素夹花”的事来。

“可是,这‘素夹花’不是有毒吗?我一吃下去,不就死翘翘了?”

翩翩觉得这件事好像挺危险的,万一她不小心吃太多了,岂不连喜鹊都做不成了?不行!不行!她绝不会笨到去吃那“素夹花”的。

“就是因为‘素夹花’是一种剧毒,所以才叫你服用呀!你没听说过‘以毒攻毒’吗?你只要吃食一株花的汁液,我保证你依然活跳跳的;况且‘素夹花’含有珍贵的驻颜美容成分,你吃了包准你青春永驻。”颜天宇又稍稍卖弄一下他的医学知识。

“但是,我不去吃那‘素夹花’,还不是一样青春永驻。”翩翩不屑地咕哝几句。

“咦!你这‘小鸟精’很不知好歹喔!有多少人恨不得能服用‘素夹花’的汁液,你还在那里嫌东嫌西的,真是‘鸟在福中不知福’!”颜天宇没好脸色地瞪那“小鸟精‘一眼。

哼!要是在平常,遇到这种不知感激的愚顽病人,他早就二话不说地掉头走了,哪还会待在这里任由这只“笨小鸟”藐视他高超神奇的医术。唉!谁叫他输给她三个条件!

说到这件事就更令他火大了,哪个病人看到他不是又谄媚又奉迎的,偏偏只有她竟然无视于他神医的身份,先怀疑他神勇的“大将军”,然后又气死人地连赢了他好几场“斗蟋蟀”,一点颜面都不留给他。难道她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颜天宇吗?就算不知道,她怎么忍心连赢一个老人家那么多场啊?

翩翩朝他扮个超级大鬼脸,然后缩在银辙怀中咯咯偷笑,故意气气他。

颜天宇一脸震惊,这……这“小鸟精”有毛病啊?竟然这样对待恩人?

第九章

湛蓝的天空,偶尔飘来几片白云,却掩不去酷热耀目的烈阳,大漠的黄沙散发着火烫的炙热。

沙漠,这个处处充满诡异和险恶的地方。

蓦地,一个充满无奈的低沉嗓音,起自一座大沙丘之后。

“翩翩,你别再跟我闹脾气了。”银辙着实不懂她哪来那么多精神毅力跟他闹那莫名其妙的别扭。“你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好歹你也吭个声嘛!”

对!打从离开饶州后,翩翩就把全副心力用在跟他耍脾气上,对他不理不睬。

初时,他还觉得耳根子能清静几天满好的,但是,等他们进入大漠后,他开始感到事态严重了,他实在怕她为了打定主意跟他赌气,而忘了怎么开口说话,成了一只“哑巴鸟”。平常已习惯她吱吱喳喳、兴奋聒噪的“鸟语”,现在突然要他接受她不肯吭声的事实,他还真是不习惯。

亏他从前还以为这只小喜鹊柔顺可爱,善解人意——虽然迷糊了点——但他万万料想不到,她会为了一只小蟋蟀跟他闹那么久的别扭。

“哼!”翩翩如他所愿的吭声了。

“翩翩。”银辙终于失去耐性,低喊的叫声中含有一丝警告。

翩翩的小嘴委屈地撇一撇。“你把人家的‘小可爱’送人了。”她语含指控之意。

“你把颜天宇的胡子给剃了,我当然得找个赔礼送给他,免得日后不方便上黄山找小师弟。”

银辙自认无辜极了,明明是她仗着第三个条件,顽皮地剃掉颜天宇的胡子,她还敢怪到他头上!要不是他把“小可爱”送给他,颜天宇会眉开眼笑地离开吗?只怕他早就气得把她的“鸟骨”给拆了。

翩翩坐在马背上,被骂得嘴巴扁了起来。

“可是,他一直说人家是‘小鸟精’,人家听了自然会生气嘛!难道你听了一个讨厌的老头子这样骂你的爱妻不会生气吗?”她还是很气那抢她“小可爱”的臭老头。

“嗯!有一点。”银辙为了让她开心一点,只好憋着快要决堤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道。

瞧她说得振振有辞的愤慨模样还真是有趣,尤其是她鼓着腮帮子自称是他的“爱妻”时。

翩翩闻言,漾出甜美灿烂的笑容,抬头满意地啾了银辙的下巴一下。“好!我原谅你了。”

她索性大大方方地不责怪他了,反正跟银大哥闹脾气一点都不好玩,既然他都“知错能改”了,她也不好意思太小家子气。“我觉得把‘小可爱’当作赔礼送人实在有些可惜,你应该在草丛里随便抓一只蟋蟀送给他就好了,何必送那么大的礼呢!”她嘴里犹自叼絮着。

“好了!别念了。”银辙心疼地轻抚她那被艳阳晒出玫瑰色泽的粉颊。“我还有些重要的事要交代你,事关你我的生命安全,你可得注意听。”

他急着与翩翩取得“和解”,便是想在进“璇玑门”前把一些事讲清楚,省得她傻傻地把鸟命给“玩”掉了——如果不是真的顺路可以解除她身上的诅咒,再加上这阵子她“怪怪”的脾气,他绝对不会让她跟的。

“哇!是不是很危险?”翩翩的清澄美眸瞪成满月状,其中无可避免地又盛满恐惧。“那我们不要去‘璇玑门’送死好了。”

唉!银辙已经很习惯她这直接的反应了,反正这只喜鹊胆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只要我们表现正常,不露出破绽,就应该没有危险才对。在桑札面前,你尽量不要开口说话……”

在银辙拉拉杂杂吩咐了一堆“叮咛”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神秘的“璇玑门”。

浩瀚无垠的沙漠上,出现了一处绿意盎然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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