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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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刀-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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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之事,何等重要,铁老头为什么会自找麻烦?”“此事的确透着蹊跷,恐怕只有白煞自己可以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有,铁老头或许是被大内高手挡在外面进不来了。”“不可能,白煞身手了得,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况且万贞儿在此张网以待,怎会将鱼儿往网外挡。”“话是不错,就怕铁老头伤重残废,或万贞儿的手下认错人。”“黑白双煞,一个脸黑如炭,一个肤白胜雪,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忽见乔装成卖零食的太监张敏,急匆匆的从庙门外赶回来,对万贞儿道:“启禀娘娘,正主儿已经出现了。”万贞儿闻言大喜,游目四顾道:“现在何处?”张敏道:“正在上山的途中。”“两个?”“一个!”“黑煞?”“白煞!”谈话简短快速,气氛紧张凝重。快刀王立、朱祐;桢、万家栋、宫女阿香等人都拢过来,却没有一个人敢随便插嘴接腔。张敏举手画了一个圈子,道:“南僧、北毒、东丐、西仙等一干武林枭雄,江湖恶霸,就隐藏在四周墙外,请娘娘速作定夺。”万贵妃的脸色微微一变,道:“这事哀家早已得知,为了保全实力,暂且别去理会他们,但若有人胆敢闯进寺内来,就给哀家放手去杀!”快刀王立躬身应是,马上给刀客,侦缉手,庐州三凶、大内高手,乃至锦衣卫、太原府的捕快,官兵等,作了一个目标已现的手势,叫大家立即全神戒备,随时迎战。消息一波一波的传来,白煞一步一步的行近,在无数只眼睛的凝视下,铁虎终于在大家的视线内出现。内着紧身白衣,外罩白色长衫,脸色白苍苍的,没有一点血色,胁下佩有长剑,神态悠然自若,步伐细碎而慢,仰首望天,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他是来赏月的游客。林玲的一颗心紧张的快要跳出口腔来,偎依在方少飞的身旁,道:“少飞哥,你认识铁老头吗?”方少飞道:“不认识。”“你能肯定此人就是白煞?”“就龙老哥的描述,应该没错。”“万一是个冒牌货怎么办?”“不要紧,我上去跟他搭个腔就可查明。”“慢一点,看铁老头悠哉悠哉的,一点也不急,等等再说。”另一边,西仙白芙蓉也在心里犯嘀咕,道:“十好几年不见,这老匹夫看来神采依旧,较前更为硬朗结实,石兄的毒拳毒指,似乎没在他身上发生任何作用?”北毒石天面色凝重地道:“必是真经之上载有治伤疗毒之术,铁魔得以死里逃生,而且看起来功力较前尤为精进,今夜免不了会大费手脚。”南僧、东丐就在相距不远处,金八一大葫芦的汾酒已喝去大半,借以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语意深长的道:“想不到姓铁的真的没有死,今夜免不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真是劫数啊。”“阿弥陀佛”,南僧在心底喧了一声佛号,道:“施主的想法与老僧不谋而合,宁愿铁虎埋骨紫禁城,真经从此在武林中消失,也免得生灵涂炭祸延后世子孙。”“事实如此,老和尚作何打算?”“无论如何,绝不允许落入北毒,西仙与万贞儿之手。”“对,当仁不让,老化子亦当全力以赴。”不谈群豪各有谋略,且说白煞铁虎安步当车,在双塔寺内绕了半个圈子,已逐渐接近双塔。张敏装扮成卖花生的小贩,灵机一动,凑上去说道:“老爷子,买一包花生吧?”白煞铁虎视如不见,听如不闻,兀自前行,未予答理。张敏盯了上去,拦住他的去路,道:“老爷子是在赏月?散心,还是找人?”“都不是,滚!”白煞铁虎好大的火气,在张敏不敢显露武功的情形下,伸手随便一拂,张敏便摔了个元宝翻身,四脚朝天倒下了。万贞儿微微一怔,仍不动声色的端坐原处。朱祐;桢、万家栋、快刀王立、一名刀客却一声不响的朝铁虎拢过来。方少飞见时机业已成熟,道:“玲妹,我该过去了,你就留在此地,除非万不得已,千万别轻举妄动。”林玲道:“万贞儿十面埋伏,危险万分,你别去。”“玲妹,别说傻话,我不能不去。”“那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方少飞纵身跳过的围墙,林玲也跟着跳过来,一名刀客二话不说,挥舞着双刀猛往二人身上招呼,方少飞正想施展绝技,制住刀客,场中已起了变化,白煞铁虎的脚步陡地加快,走进右面的高塔,也就是布笠人曾进去过的那一座。对塔内的情形,白煞似是十分熟悉,乍然骈指如剑,在神龛上猛一戳。这事简直不可思议,指风过处,神龛上马上现出一个大窟窿,而且是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水泉喷而出,仅仅听到半声惨叫便告寂止。毫无疑问,西仙安置的伏兵已去了一个。更令人惊异的是,白煞以指代剑,“指中剑”的功夫的确精湛卓绝,超人一等,从而也更加肯定了他的身份。看得几名佯作游客的大内高手心惊胆颤,未敢贸然干预。白煞拾梯而上,戳遍了每一个神龛,白芙蓉的暗桩被他全都拔光。已经到达第十三层塔顶,这是庐州三凶的地盘,大法师哈山克化装成一个绅士,故意没话找话说的搭讪道:“今夜的月色真美。”白煞根本没有理会他,兀自穿门而出,立在面对左边高塔的回廊上。江湖浪子花三郎就在他附近,靠过来数尺,道:“朋友在等人?”这一次,白煞铁虎开口了,只有一个字:“嗯。”花三郎精神一振,道:“等谁?”白煞脸一沉,道:“就是你!”此人的脾气好暴躁,花三郎跟张敏一样,也不便展露功力,被铁虎一手抓住脖子,一手兜住屁股,提起来老高,扔到塔外去。还好花三郎应变得法,凌空打了几个筋斗,稳住坠势,飘落地面,未被摔成肉饼。却引起了白煞的注意,“指中剑”的功夫又已叫足,冲着逍遥子费无极走了过去。没有万贞儿的命令,费无极不敢造次,只好闷不吭声的躲回塔里去。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白煞铁虎一个人身上,林玲、方少飞有机可乘,已悄无声息的绕过那刀客,向高塔这边走过来。正对面,双塔的另一边,却出现一位足以令方少飞大惊十次的人。来人身穿黑色紧身衣,外罩黑色衣衫,身材魁梧,脸黑如炭,远远望去一团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是黑煞龙飞!—;—;武林中再也没有第二个像他这副德性的人。方少飞吓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呼呼愣在原地不动了。林玲声小如蚁的说道:“这是怎么搅的?”方少飞摇头噤声道:“我也给弄糊涂了。”“真的是黑煞龙飞?”“是很像,但那是不可能的事,他离不开流沙谷。”“也许出现奇迹?”“不对,再怎么奇也无法平空长出两条腿来。”“这样说,是个冒牌货?”“错不了!是假的。”“那现在可如何是好?”“先等一等,看这个老小子到底想变甚么鬼。”“万一阴差阳错,被他将真经换走了怎么办?”“这怎么会,白煞是真的,铁虎不会认错人。”方少飞洞悉个中秘辛,不为所惑,南僧、北毒、东丐、西仙、万贞儿、快刀王立等人不明究里,,却大为紧张起来,寺内的人缩小圈子,将假黑煞遥遥围住,寺外的人一阵骚动,窜上了围墙。大伙儿千目所视,正密切注视假黑煞的一举一动。气氛紧张得令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寂静之中潜伏着无尽杀机。假黑煞不像白煞,没有装模作样,毕直的走进左面高塔内。有一点则完全相同,他好像熟知塔内一切,尤其练成了“玄天真经”上的功夫“指中剑”,芙蓉谷的桩卡被他一个不剩的拔了个精光。假黑煞到达塔顶,探出半个身子来,凝视着下面人群,似在寻找甚么。奇怪,到现在为止,他不曾向对面塔顶望一眼。而白煞铁虎也凑巧绕到另外一边去了,二人尚未照面。待白煞绕回来,假黑煞抬头,二人四目相对,方少飞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彼此仅淡淡地点了点头,招了一下手,便转身下塔,走出门来。这二人那里也不去,相向迎面而行。随着这一态势,场中立刻掀起了更大的骚动快刀王立手握钢刀,严阵以待。刀客等包围的圈子更小。庐州三凶亦已泻落地面。张敏的花生篮早已扔掉。林玲、方少飞正在接近。南僧、北毒、东丐、西仙到达地下伏兵的外缘,石天的右手高高举起,这是准备的讯号,只要他的手一放下,便会万针齐发,毒砂满天。只有万贞儿十分笃定,还是坐在她原来的老地方,一动未动。大家都认为黑白二煞即将换经,一个个磨拳擦掌,蠢蠢待动,只有方少飞知道其中一人是冒牌货,真经的上册在他身上,压根儿就是一个骗局,深恐白煞不察受骗,大声说道:“小心—;—;”“上当”两个字还没有出口,黑白二煞已经交会在一起,万贞儿猛地站起身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冷不防一连攻出三招。她站起来的这一个动作,就是表示下达全面格杀令,万贞儿出手的同时,快刀王立、太监张敏、庐州三凶、朱祐;桢、万家栋、乃至刀客等,已一窝蜂似的从四面八方攻上来。打得快,打得猛,像暴风,像狂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功力弱一点的,连双煞的边都没沾上,一瞬之间就有三四名锦衣卫倒地了帐。气流在激荡,砂土在飞扬,一声轰然巨震过后,浑沌的局面霍然开朗,万贞儿等人暴退丈许,环立四周,黑白双煞仍好端端的站在圈子里,毫发未损。方少飞做梦也想不到,万贞儿居然也是武林中人,不单单是身怀绝技,更令他惊骇不已的是,万贞儿竟练成了“指中剑”、“掌中刀”、以及“玄天大法”。据地所知,普天之下只有黑白双煞各练成一半,贯通全经的人绝无仅有,万贞儿是如何习得?如果说黑煞飞龙是假的,那么,她的“指中剑”是从何处学来?方少飞亲眼目睹,见她施展出来得心应手,与白煞相较亦逊色不多。还有,一个假黑煞,铁虎不可能识不破,而他们目前却声气相通,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这又是甚么玄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方少飞百思不得一解。万贞儿早就开口了,横扫二人一眼,道:“两位何人?”白煞双眼一翻,阴森森的道:“老夫白煞铁虎。”假黑煞嘿嘿冷笑道:“老夫黑煞龙飞。”万贞儿眼一瞪,道:“拿‘玄天真经’来。”白煞答得干脆:“你做梦!”万贞儿道:“不交出真经,小心哀家将你们挫骨扬灰。”双煞齐声大怒道:“凭你还不配!”从来也没有人敢对万贞儿这样说话,快刀王立第一个不答应:“大胆,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刷!刀出如电,劈面猛砍。可惜,他快,双煞更快,刀锋连影子都没砍到,双煞弹身一纵,落脚处已在数丈以外。万贞儿大惊:“给哀家拿下!”北毒同样万分焦急,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掉,拉直喉咙吆喝道:“杀!”高举的右手倏地放下,已传下扑杀的命令,准备连万贞儿,快刀王立等一齐杀掉。西仙白芙蓉也慢不了多少,打出讯号,发动伏兵。万贞儿、快刀王立、庐州三凶、张敏等人,咬着双煞的尾巴猛追,场中万头钻动,乱成一团。南僧、北毒、东丐、西仙、林玲,方少飞这一伙人,则擅于毒针;毒砂的厉害,未敢涉险躁进、静观其变。然而,事情的发展,真是匪夷所思,西仙的桩子早已被双煞拔掉,固不待言,北毒的伏兵也出了差错,八个人不听指挥,放着毒砂,毒针不用,一齐赤身露体的跳到坑外来。北毒的肺都气炸了,暴跳如雷的道:“你们在干甚么?”南僧看得真切,道:“施主何必动怒,伏兵并非贵属。”北毒定目一看,可不是吗,全部赤膊,胸前有一条刺青的龙,还有号码,手使双刀,这不正是万贞儿的刀客吗?忍不住破口骂了一句:“好厉害的婆娘,老夫与你势不两立!”人也跟着率众冲了进去,打算放手一搏。南僧、东丐、西仙走了个前后脚之差。林玲、方少飞不甘后人,亦投入了场中。一下子,双塔寺内变成战场屠场,八名刀客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将双煞截下来,大打出手。刀客又称死士,誓死不退,方少飞曾吃过他们的苦头,知之甚详,为白煞捏了一把汗,更为能否完成黑煞的心愿担心,暗想:“完了,八个刀客一齐上,任何人都招架不住。”他这一层顾虑其实是多余,但见十六把钢刀挥舞中,突有一条碧绿色的光幕冲天而起,所有的刀光皆为之失色。“擎天剑!”“擎天剑!”惊呼之声四起,发话者都是老一辈人物。余音未尽,金铁交鸣之声已起,白煞铁虎手执“擎天剑”,绕行一周,十六把刀,一齐被他削为两断,八名刀客二死二伤。万贞儿看得瞠目结舌,惊惶满面的道:“你究竟是谁?”白煞答非所问的说道:“咱们后会有期!”事情的发展,波涛起伏,变化多端,大伙儿尚在错愕之中,双煞已如一溜烟似的离开双塔寺。“追呀!”“追呀!”“追呀!”万贞儿、北毒、西仙都在下达命令,大家争相奔走,才一忽儿的工夫,双塔寺内的群豪便奔走一空。换经的事根本不曾开始,白煞又与假黑煞一鼻孔出气,方少飞心中忐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猛听头顶之上,砰!一声仿若有人在塔顶放炮竹。抬头一看,果不其然,纸屑正飘飘而下,白煞所在塔顶的外缘张开一面旗子,旗子上画着一只破碗,碗下面是两根筷子,筷子下边有一棵树,树上有两只小鸟,一黑一白。方少飞喜不自胜的,说道:“那白煞果然不假,可以顺利的完成龙老哥的心愿了。”没头没脑的话林玲怎么听得懂,道:“你在说什么?”“玲妹,你看到没有,黑白小鸟就是换经的暗号。”“画树干嘛?”“是换经的地方,表示白煞在一棵树上相候。”“破碗有什么用?”“指示方向,破碗缺口向南就是在南方。”“筷子一定也有它的作用?”“那当然,两只筷子表示在二里之外,两只筷子交叉就是在二十里外。”“我不懂,双煞亲如兄弟,何必要定下暗号?”“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怕彼此因故错过时辰,故而定下暗号,以防方一,照约定,白煞至少要在那里等我三天。”“真亏双煞想得出,这个法子真是妙极了,就算给万贞儿他们看见也猜不透,咱们走。”方少飞迟疑一下,道:“玲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想还是单独赴会比较好。”林玲倒很爽快,马上说道:“是的,玄天真经太珍贵太重要了,多一个人去白煞一定会犯疑,你快去吧,一切请多保重,我会在暗中为你掠阵的。”“好,再见。”“再见!”夜深了,月儿早已偏西,双煞系向太原城里逸去,这是南边,大地显得格外寂静清爽。约莫行出二十里左右,方少飞发现此处多为收割后的田地,并无树木,只有左侧长坡上有一棵老槐树,当即放步行去。老槐好大,少说有四围粗,覆盖面积广达半亩,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月。方少飞心想:“大概就是这棵树。”朗声叫道:“铁前辈—;—;铁前辈!”树上树下,一片沉寂,无人应话。“铁前辈!铁前辈!”再喊一次,依然如故。“啊,对了,甩脱北毒、西仙、万贞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心里这样想,索性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等。连石头还没有坐热,蓦见从前面不远处的农舍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正是久未谋面的布笠人弓先生,方少飞高兴的一跃而起,欢愉地道:“弓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为遮入耳目,方少飞这几天帽沿拉得特别低,又是在晚上树下,布笠人一时没识出来,待方少飞脱下帽子,这才认清楚,同样欣喜莫名,说道:“噢,是少飞呀,你到此地来作甚?姥山一别,老夫到处找你们师徒不着,这一阵子,你跑到那儿去了?”方少飞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就是四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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