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
吴公公急忙告退,次日趁着贾赦夏朝的时候,拆了个小公公给了他一个回话的暗示。
贾赦十分满意,乐呵的乘着轿子,步履轻松地回了家。一时高兴,嘴里头甚至还哼出了低低的小曲儿。
璨哥儿已经开始会走路了,虽然偶尔走几步的时候,站不稳脚,会跌倒。可好在这孩子自小脾气好,不爱哭,倒也容易教他。
邢氏就笑着坐在一边,看着璨哥儿的四位奶妈子几乎半趴在地上,个个手里拿着小玩意儿,吸引璨哥儿朝他们的方向去。璨哥儿奔谁去,谁就退几步,吸引璨哥儿继续走。璨哥儿又走了两步,发现还是遭遇同样的情况,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岔开他白胖的小粗腿,似乎在思考。不一会儿,他突然转身,朝另一个人那边去,奶妈躲闪不及时,手上的东西就被璨哥儿抓了去。
紧接着下一个,璨哥儿有用同样的招数,这回奶妈子们吃教训了,璨哥儿没得手。璨哥儿就一路追,奶妈子一劲儿的退。璨哥儿追累了,摔了两跤之后,就坐在地上不起来。奶妈子忙去搀扶,璨哥儿一乐,趁机把东西都抢了来,拿不住,就堆在俩脚中间,怒目等着她们,不许任何人碰。
奶妈子被璨哥儿逗得前仰后合,直夸璨哥儿小小年纪就有策略,太聪明了,只怕两三岁开懂事儿的时候,越加不好糊弄了。
邢氏在一旁瞧着热闹,也笑得开心。璨哥儿捧着一怀的玩意儿,俩腿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往邢氏这里奔。邢氏笑着放下手上的针黹,将璨哥儿抱上了榻。璨哥儿当即把玩具放在上面,一个一个摆齐了,挑挑选选,最后将看起来颜色比较华丽的,比如拨浪鼓等,推给了邢氏。他则只留这个九连环在手里头□□,玩不明白,就要用嘴咬。邢氏赶紧拦住了他。
贾赦一进屋,刚巧瞧见这对母子温馨的一幕,笑得更加开心。他迈了几个大步,就凑了过来。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直接将较小的璨哥儿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璨哥儿吓了一跳,还是没撒手手里的九连环,后来就窝在贾赦怀里继续弄。
贾赦见状,用手指把九连环勾出来。“谁给他玩的?才多大年纪,哪会玩这个?”
璨哥儿举起白胖的小手,拽住了九连环的另一头,嗯嗯呀呀的表示不悦。
“呦呵,你还对为父不满了?”贾赦故意瞪大眼,吓唬璨哥儿。
璨哥儿不但不松手,反而叫唤得更厉害,扭头看向邢氏,似乎是在跟她母亲求救。
“老大不小了,跟个孩子犟什么。他爱玩就让他玩去,我猜过几天他抓周,必是抓这个了。”邢氏笑道。
九连环?抓这个代表什么意思呢?贾赦开始认真琢磨儿子的以后。
邢氏也不过随口一说,回头就忘了,跟贾赦说起正事。
“珍大侄子今儿个派人来说,五月份就搬走,咱们备一份厚礼送一送。二房那边还没消息,估计是没想出好法子。老太太那里,瞅空身子好些了,我便叫人请她到咱府上把。”
贾赦点点头:“珍大侄子那儿回头我去瞧瞧,看看有什么该帮衬的地方就帮着。”
邢氏点头,跟贾赦道:“他们带着那些祖产回乡置办产业,该是够生活的了。金陵那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富贵风流之地,好在离京城远些,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他们在哪儿就算是不安分些,也好应付。盼只盼他们听你的,安分些过日子,等这段风声过了,好生教育子弟,后辈里头能出几个有出息的,接替你。”
贾政赞同,突然想起贾兰那孩子,规矩稳重,又是个勤奋好学的,将来该是会有出息。
“兰哥儿要读书,必是要留在京的,你看她母亲?”
邢氏笑道:“早想到了,我看这事儿留下也不难,就看兰哥儿她母亲怎么想的。再说了,老爷叫宫里娘娘半的那件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保不住你弟弟会留京。”
贾赦冷下脸来,非常认真严肃的抓着邢氏的双手道:“只要有我在,他们绝不可能留京。”
邢氏听这话心里踏实,偏在面上故意装严肃,逗弄贾赦。“我听说你二弟正筹钱预备买宅子呢,心仪的府邸可不比咱家小。人家就有坚决留下的意思,你能怎么办?”
“我人在户部,调任一名官员的权利还是有的。今儿个我能客气的知会贤德妃一声,叫她能在皇帝跟前卖个好;明儿个我也能拆她的台,悔了他们一家子的指望,谁都甭得好。要官要面子,他得走;不要官不要面子,他更得走。”贾赦眉毛一挑,勾起薄唇轻笑,自信十足。
邢氏惊奇的打量贾赦,也跟着笑了。他说的对,如果贾政想要继续选择做官,就必须接受调任离京,他尚且有个宫里的娘娘给他脸上增光。但若他不接受调任,相当于罢官不做了;分了家的荣国府二房,没权没势没官位,还能在京城混什么?自然还是得走,不然就要在竟丢脸到死了,还会连累宫里头的女儿跟着丢份儿。
只要调任的通知一下,现在的二房根本没得选择。
回头等到宁国府搬走,贾政一家子也搬走,邢氏的耳根子以后就能彻彻底底的清静下来,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邢氏就这么想,都会不禁高兴地翘起嘴角,身子轻飘飘的。
贾赦头一次见这么轻松雀跃的邢氏。想着这些日子他们夫妻因为忙碌这些事儿,已经好久都没有亲近了,贾赦的心就禁不住痒痒。他伸手拉住邢氏的胳膊,意欲凑过去,坐近他身边。这时候,再来人中间玩耍九连环的璨哥儿见状,爬了过来,撅着粉嫩嫩的小嘴,将他微胖的小身材打横在俩人中间。
贾赦连忙伸手要抱起璨哥儿,态度异常友善的对他笑。璨哥儿却被贾赦这样惊着了,扭头就扑倒在邢氏的怀里,哼哼唧唧。
贾赦笑眯眯的凑到他跟前,俩只大手抱住璨哥儿的腰。“乖儿,父亲跟你母亲有重要的事儿要做,你不能拦着。”
璨哥儿听声,回头愤怒的看一眼贾赦,转头挥臂伸手,夸张的抓住形式的衣衫。“木屐!”
邢氏刚要骂贾赦不正经,忽听这俩字,惊喜的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扬眉问他刚才说什么,璨哥儿无辜的眨眨他水灵的双眼,看着邢氏突然笑了。
邢氏高兴地抱住儿子,跟贾赦欢喜道:“听见没,儿子开口叫我母亲!”
“是么,我怎么听是父亲?”贾赦反问。
邢氏嗔怪他一眼,“不正经,儿子分明叫的是母亲,你说是不是,璨哥儿?”
璨哥儿看见俩大人似乎吵起来了,笑嘻嘻的乐。
贾赦伸手戳儿子额头一下,皱眉教训他:“真不知道你这股子幸灾乐祸的坏劲儿,从哪儿学来的。”
“从来都是像他父亲。”邢氏反驳道。
贾赦用手摩挲着下巴,端详璨哥儿。清眉俊眼,挺鼻薄唇,真是个好坯子,只可惜这性格真差,连他一般都不如。
邢氏见贾赦一副不信的表情,再次强调道:“咱儿子的性儿真的是像你,闷坏。”
“你就别安慰他了,”贾赦眯起眼,冲璨哥儿挑了一下眉毛。“他分明比我坏。所以,媳妇儿,以后别用我这个好人的标准跟他作对比。你儿子将来,指不准叫多少人倒霉呢,我可没他那本事。”
“能叫赦老爷谦虚的人还真少,璨哥儿,你是头一个,高不高兴?”邢氏笑着聚齐他,问。
璨哥儿见邢氏逗他,毫不吝啬的咧嘴傻笑,挥舞着手臂,迎合邢氏。
贾赦在一边坐着甘乐。还别说,他们父子还真有一点像得,便是都特别的爱同一个女人。
爱同一个女人?贾赦脑海里重新回旋这句话,忽然就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味儿。虽说璨哥儿是自己的儿子,他爱她的娘亲没错儿,可是……他作为顶天立地男子汉,怎能任由自己的儿子抢走自己的老婆,而袖手旁观?
不行,这样下去会给孩子做个坏榜样。自己的女人一定要温温的收纳在自己的怀里才对。
贾赦想到此,伸手,无情的将璨哥儿从他母亲的怀里抓了出来。璨哥儿不满的哇哇大叫,当他被转手到奶妈怀里的时候,璨哥儿开始喊:“木屐、木屐、木屐,母亲……”
邢氏激动地要去抱儿子,贾赦拉住她。
璨哥儿瞪圆眼,重重的喊了一声,“父亲!”
贾赦震惊的看着儿子,转而激动地看向邢氏:“媳妇儿你听见没,他叫我父亲,父亲!”
邢氏瘪嘴偷笑,“是么,我听都是母亲。”
贾赦知道邢氏是学刚才自己的嫉妒,反过来报复自己。他才不在乎,他欢喜的举起儿子,搞过头顶,转了一圈之后,见儿子冲邢氏要举起手臂。贾赦悄悄地将璨哥儿搂到自己的怀里,冲着璨哥儿的耳朵小声道:“那是我女人,你不准抢,有种快点长大自己找媳妇去。”
贾赦说罢,把儿子让给奶妈抱走喂奶去。他则兴奋地搓搓手,转而面带微笑的转身,扑到邢氏跟前。
小声道:“夫人,我饿了。”
“这就叫人备饭。”邢氏收拾榻上的针黹,转首给了娇红。贾赦立即冷言吩咐所有人下去。众丫鬟以为突发什么事儿,慌忙缩着脖子下去了。
“你就是我的饭。”贾赦说罢,手脚不老实的帮忙解带子。
“流氓!”邢氏红了脸,推开贾赦,示意他看看外头。“天还亮着呢。”
“嗯,我们可以一直做到天黑,不错。”贾赦认真地说完,猛然抱住了邢氏。不等邢氏反应,他温热的唇已然覆上,修长的手从邢氏滚烫的脸颊滑到下巴,再到脖颈……
贾赦的舌尖在邢氏的唇齿间流转,点到为止,转而有反复地舔啄,轻柔吸/允;时而突发理啃噬唇瓣一下,忽深忽浅,勾得人心神不安,渴望求更多。
邢氏与贾赦也算是老夫老妻,鱼水之事虽仍有些觉得羞涩,却还不至于躲躲闪闪。邢氏被贾赦勾出了欲/望,反伸手勾住贾赦的脖子,试着吻回去,‘反击’贾赦。贾赦被邢氏的主动勾得愈加热烈,强烈地回应过去,攻城略地,不甘的想要夺回主动权。
一场激吻之后,自然而然引来了一室春光。
事毕,邢氏觉得口干舌燥,散了发髻。邢氏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发髻,披上一件水蓝色的净面裹胸裙子下地,为自己斟一杯水喝。
贾赦枕着胳膊欣赏她的妖娆,光滑贴身的丝绸料子显得她的身子越发曼妙,曲线玲珑。邢氏回身一笑,宛如初绽的红梅,秀美清香。贾赦看着她端着茶水走来,眉宇间蕴含恬静之美,行动温婉,亲切可人。
贾赦真觉得口干舌燥了,接了水,一饮而尽。邢氏伸手要接空茶杯,却见贾赦随后一扔,把茶杯摔在地上。她正要纳闷问她,忽觉得身子一轻,她被不知何时下地的贾赦打横抱起,放在了榻上。
第65章 后续事宜
下午折腾的太累;邢氏把晚饭的功夫都睡过去了。贾赦倒是精神;乐呵的疼爱完老婆以后,待邢氏睡着;便起身去了一趟宁国府;与贾珍把酒话别。
邢氏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她听说贾赦的去向后,她便起床喝了两口粥,沐浴预备休息。偏沐浴后更衣之时,贾赦回来了。
邢氏羞涩的红了脸,连忙批件衣服躲到了榻上。贾赦见她脸颊红扑扑的;睫毛还带着水汽,如出水芙蓉一般娇美;一时间控制不住;又凑了上去。
邢氏拦不住贾赦,又被他折腾了一遭儿,加上沐浴后本就容易乏,这回她彻底睁不开眼了。偏贾赦十分精神,完事之后,笑眯眯的躺在邢氏身边,看着她睡。等邢氏睡熟了,贾赦就伸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邢氏的脸,从眼角到鼻尖,唇,再到两颊……
清晨,邢氏是被自己饥饿的肚子闹醒了。昨天做了那么久的体力活,才喝了两碗粥,她自然容易饿。邢氏瞧了瞧身边熟睡的贾赦,手竟然放在她的枕头上。邢氏笑着将贾赦的手放在丝被里,悄悄地起身,趁早吩咐丫鬟熬些补汤。
贾赦到底是到了年纪的人,身子该注意保养。邢氏亲自过问了早饭的菜谱之后,吩咐小红去弄些名贵的药材来。
小红以为大太太还要给老爷补,多嘴劝道:“是药三分毒,大老爷身子倍儿棒的,哪用得着这么补。我娘说,药是好东西,也不能常用的。太太,您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说得对,”邢氏笑了笑,跟小红道,“这东西可不是给他的,一会儿要去荣府走一趟,你也随我过去。”
小红愣了下,当即明白那些名贵药材是要给老太太送去的。这都熬了多少日子了,老太太的病还不好,如今日渐厉害了,只怕挺不了多久。
“东边那院子收拾出来,添几件好点的家具。巧姐儿的东西就往西厢房那儿搬。”
“太太,您这是打算让琏二爷和二奶奶回来?”王善保家的一进门听说此话,忙笑问。
邢氏点头:“如今荣府里有了新奶奶,也就不必叫他们夫妻在哪儿呆着了。宝玉大婚的时候,我就跟老二家的说了,跟新妇宝丫头把家事儿交代完后,就赶紧回来。宝玉大婚后也有些日子了,我今儿个过去,就顺便待他们回来,正好家里头也有差事交代他们夫妻办。”
王善保家的笑道:“那敢情好,太太往后少操心了。”
邢氏点点头,吩咐王善保家的去备车装货,她与贾赦用过早饭后,便出发。
邢氏起身进了里屋,贾赦才起身穿戴好。洗了脸,贾赦便笑着抓住邢氏的手,从后头抱住她。
“哪里跑!”贾赦薄唇凑到邢氏的耳边,轻轻吹气,偶尔碰了邢氏的耳垂一下,还得她脸色越加涨红。
“老爷别闹了,吃饭去。”邢氏拉住贾赦的手,引他坐在桌边。
贾赦嘴角噙笑,歪头看邢氏羞涩的模样,越瞧越移不开眼。
用过饭,贾赦净了手。邢氏亲自递上干净的帕子给他,贾赦仍不老实,接帕子的时候不忘摸邢氏的手背一下。
邢氏无奈地笑了,问他:“老爷昨儿个与珍大侄子喝酒,如何?”
“搬家的事儿定了,就等着五月份选个好日子走。还要请大师算一算宜出行的日子,保个一路平安。”
“是不是平安,我看跟人有关系。老爷叫几个会功夫的人护着他们回去,免得路遇意外不好料理。再有,跟大侄子说,笨重的不大值钱的东西先运走,别等着一遭儿走,到时候因为运货耽搁了行程,人也跟着遭罪。”邢氏在这方面有点经验,遂提了提。
贾赦大赞邢氏的主意好,这就起身去吩咐人办。贾赦回身回来的功夫,得了个新消息,跟邢氏的道:“宫里头的婉贵妃被降了位,如今成了婉妃。他大哥那边,也降了品级,尚书位空了下来,户部这边要重新给皇帝提名人选了。”
“如此,跟那儿人便彻底结怨了,也不知她瞧不瞧得透,她现在正遂者皇后的意愿走呢。”邢氏说起贾元春。
“后宫女人们的事儿,麻烦。”贾赦皱眉,不知道当初他们夫妻选择提点元春这一步,走的对不对。就怕贾元春继续自以为是,到时候也害得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也别太上心了,咱们毕竟在宫外,能帮她的能力有限。若是事事都要靠着咱们托人捎话给她,她才晓得怎么做,那她这个妃位,保得了一时,也保不了一世。更多时候,还要看她自己的悟性了。”邢氏交代这些,也是怕贾赦总去找那个吴公公帮忙捎话。皇帝发现婉贵妃见自己的哥哥,尚且可以那般发怒,他若是知道自己身边的太监给贤德妃传话,岂不会灭了贾家九族?
胆子大好混出名堂,但胆子太大,就容易招惹祸端了。
贾赦十分赞同邢氏的意思,他如今为官,也不图什么加官进爵,只不过求个稳当,能平静的在京跟一家人安稳过日子就好。
“我看过不了几日,弟妹肯定坐不住,会往宫里头捎话。到时候咱们再看娘娘会怎么作为,若还不懂事,以后咱俩必不能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