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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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邢氏-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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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微微蹙眉,想起一件事,勾唇玩味的笑起来。“那个孙绍祖,被打回原形了。”

“哦?”邢氏抬眼。

贾赦感觉到被‘重视’,笑道:“原本他就是在兵部候缺,闹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不懂礼就提亲罢了,满京城百姓都黑他,名声坏到丞相跟前去了,你说他兵部的候缺还能有么?”

“丞相大人能听到民怨,也多亏了你们吏部递话吧?”邢氏笑问。

贾赦一愣,笑眯眯的搂着邢氏入怀:“我的女人就是聪明。”

“说说他什么下场?”邢氏道。

“原本的袭的职位革除了,钱财府邸大部分被没收。”贾赦回道,眼里闪过一记得逞的精光。敢惹他家人,就该做好承受凄惨下场的准备。

“那还行,对他的这种人来说,罚的轻了。”

贾赦笑眯眯的弯起眼睛:“哦,忘了和你说,这厮剩了点吃饭钱,却嫌弃不够,想小钱生大钱,跑去赌坊赌钱,赔掉了自己。”

“死了?”邢氏惊讶道。

贾赦摇头:“没死,因无钱还债,卖身成奴了。”

“他那性儿,有这个下场也不奇怪。”邢氏放下书,随口叹了句。

贾赦趁机把胳膊伸到邢氏的脖子的另一侧,一只手勾住了邢氏的下巴,令邢氏半仰着头。贾赦则坏笑的把头靠近……

邢氏扑哧笑了,捂着肚子,满眼笑意的不合时宜的跟贾赦扫兴道:“相公大人,你似乎忘了什么。”

贾赦小心翼翼的松开手,转而把手覆在邢氏的肚子上,无奈地笑道:“差点把这个碍事儿的小家伙给忘了。”

邢氏笑了笑,继续看书。

贾赦无趣的叹口气,把耳朵凑到邢氏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听。

“诶诶,你听,他叫我呢!”

邢氏白一眼贾赦,翻下一页。

“哎哎哎,踢我了踢我了!”贾赦捂住脸,眯着眼跟邢氏告状道:“好有脚力,踢得我生疼。”

邢氏终忍不住失声笑了。“孩儿他爸,懂点事儿,别闹好么?”

贾赦不理会邢氏的嘲笑,依旧美滋滋的把脸贴在邢氏的肚子上,继续感受着生命孕育的神奇。

邢氏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抚摸贾赦的额头。“这些日子你挺忙的,为这个家,老爷没少在外头受苦挨累呢。”

贾赦在邢氏身边躺下,笑道:“我算什么,查案的事儿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用讲情面。你才累,这一家子从根上烂到心,还要讲什么关系情面,论一论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你不仅要一一解决,还得巧妙地把烂东西挖干净了,这才是真厉害!”

“你的赞美很受用。”邢氏毫不谦虚道,这个家管得是挺累,好在大部分的麻烦都已经去除了。剩个二房,王夫人如今也已下不的床,又失了周瑞家的这样的左膀右臂,估计她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了。贾政就更加不可能了,守着个万年不动的官,不出错已是他的人生大幸了。

……

转眼临近年关,荣府上下准备妥当,上下挂红,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之中。

腊月二十八这日,青山书院方放假。荣府提前一天套好了马车,赶早儿去把宝玉和贾兰接了回来。

贾母几月不见宝玉,早已思念成灾。月初的时候,就早盼着这一日,终于念叨到了二十八这天。

宝玉和贾兰先后进了屋。宝玉打头阵,身子纤瘦,穿的依旧是一身红袍,头戴红色的珍珠抹额,一双桃花眼因消瘦的关系,显得更大了。俩眼楚楚可怜的饱含水汽,一见贾母就绷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宝玉三两步就蹿进贾母的怀里,痛哭起来。贾母心疼的了不得,赶紧抱住宝玉,也跟着哭起来。祖孙二人哭够了,才互相擦泪。贾母心疼的捧着宝玉那张小脸,仔细观察,说宝玉瘦了,又没精神。

宝玉本欲抱怨,奈何此时父亲与伯父等都在场,他若是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必然又会挨罚了。宝玉只得战战兢兢的说道:“孙儿不苦,勤读书,将来孙儿科举出仕,也为荣府光耀门楣不是?”

贾母笑着点点头,她倒是喜欢从宝玉嘴里听见这样懂事儿的话。贾母越加心疼宝玉了,搂在怀里好一顿抚弄疼爱。

王夫人强撑着虚症来的,此时,她仿佛从儿子宝玉身上看到了希望,惨白色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邢氏不表态,冷眼看着那对亲厚异常的祖孙俩,目光转即看向同样跟宝玉一同来请安的贾兰。他仍旧尴尬的站在原处不动,虽说贾兰年岁比宝玉小些,神态却异常沉稳。他就那么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它们祖孙亲厚,脸上神色不变,宠辱不惊。

在一边瞧着心疼的李纨受不住了,偷偷抹起泪来。邢氏笑着招呼贾兰过来,问了问他的学习情况。贾兰回答的斯文有礼,有条不紊。

李纨听到这些,见儿子真真是比以前长大懂事儿了许多,稍有些欣慰,不再垂泪了。

“大老爷,林姑爷给您来信了!”林之孝家的手捧着信汇报道。

第40章 安稳待产

贾赦读了信;便折了回去;笑着跟贾母道:“没什么别的事儿,已定准了开春就来。”

贾母想起许久不见的黛玉;乐呵起来。宝玉闻言;愈加喜不自胜;泪也止住了,欢快地抱着贾母;央求贾母留他在家见林妹妹。

“过完年再等开春;怎么也要三两月的时间;你不去上学,干等着?”邢氏责问。

宝玉闻言,再次垂泪;央求着贾母留下她。贾母不满邢氏言语苛责宝玉;责备的瞪一眼她,护着宝玉道:“好生生的团聚一回,别一回来你就唬他。”

邢氏笑了笑,也不言语了。

贾赦看不过去,回道:“也不是六七岁不懂事儿的孩子,十几岁的人了,别净说瞎话。”

宝玉被大伯训斥,立时委屈的哭起来。

贾母护犊子,把宝玉护在身后,冲贾赦邢氏夫妻俩吼道:“你们夫妻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

邢氏瞥一眼贾赦,示意他别说话了。贾赦冲自己媳妇滑稽的瘪一下嘴角。

王夫人稍稍得意,扬起了下巴,冷眼瞧着一切。她怎么没早点看明白,只要有宝玉这孩子贾母跟前挡着,大房寸步难行,根本撼动不了贾母。王夫人心中顿然起了个主意,深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宝玉身上。

贾政却不满儿子不爱读书,拍桌教训他。

贾母再吼,直接训斥了贾政,打发他走。贾政被母亲说的没话,又要守孝道,无奈地叹口气,走了。

邢氏眨眨眼,倒也没介意什么,笑着叫贾兰过来:“好孩子,你在书院过得可好?”

贾兰乖巧的点头:“好着呢,先生学问大,教会我好多东西。同窗的学生们,也是温文尔雅,才华横溢,平日与他们呆久了,我也受益良多。”

“嗯,我瞧兰哥儿在那儿呆了半年,可长高了不少,人也精神了。”邢氏笑着对李纨道。

贾赦也凑热闹,叫来贾兰,考校他几个学问;皆对答如流,条理分明。贾母听得一愣一愣的,竖起大拇指笑着称赞,夸奖贾兰进步巨大。

既是同一遭儿在书院上学的,大几岁的宝玉自不能落下。贾母心疼的给宝玉擦了擦眼泪,哄他也说两句。

贾赦看眼邢氏。

邢氏笑道:“改日吧,这孩子才哭了那么久,哪还记得清楚了。”

宝玉如临大赦,连忙附和地对贾母点头:“是啊,老祖宗,我都累了,改日再请大伯父考校我吧。”

贾赦笑:“也罢了。”

王夫人没瞧出什么异常,也呵呵笑起来。

李纨却是感激地看着邢氏,眸子里满是浓浓的谢意。她还真怕大老爷当众考校宝玉,若是宝玉学问不如兰哥儿,丢了丑。回头,她婆婆又好瞧她不顺眼了,免不得骂她几句不识趣儿,拉着儿子出风头之类的话。其实李纨也不大理解,为什么相较于孙子而言,她婆婆反更喜欢小儿子。都是至亲血脉,为何要分个亲疏之别?

……

隔日,也便是年三十了。

李纨赶早儿来到邢氏房中请安。

邢氏忙让她坐。

李纨目光温柔地打量大太太的肚子,笑道:“瞧着似是个男胎,我怀兰儿的时候,肚子也跟太太这样似得,有个尖儿,那时候兰哥儿的奶妈子就跟我说是个男胎。生下来,还真就是。”

邢氏眯眼笑:“借你吉言。”

“瞧太太这日子也快了。”李纨接着道。

邢氏点头:“就年后的功夫,也不知道能不出正月。”

李纨以为邢氏话外的意思,暗指正月里出生的孩子福气薄。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劝道:“咱家大姑娘不就正月里生的?也是个福气的。前些日子我去给二太太请安,听到些风声,说是皇后娘娘器重她。如今被皇帝宠幸封妃,也是早晚的事儿。”

“哦?还有这样的喜事儿!也不见你婆婆跟我们说道说道,也叫我们一起高兴。”邢氏眯起眼睛,淡淡的笑道。

李纨眼珠子一动,笑着解释道:“许是没定准儿的事儿不敢说,将来若不是了,岂非叫人笑话吧。我估计二太太是想等有了准信儿再说。也是我嘴快了,和您说这些不打准的事儿。”

“无碍的,我也不过听听。这事儿就是没成,咱都是一家人,能笑话哪儿去。”邢氏回了李纨,摸摸自己的肚子,又道:“我倒不管她是男是女,何时生。总归我生下他,就是我这个做娘欠着他的,必要护他一生周全。”

李纨听这话有几分感动。

“当然,教诲必然少不了的。”邢氏补充一句。

李纨笑着点头。凭着大太太的性儿,肯定是要尽心尽力教导这孩子成材的。瞧她如何调/教二丫头的就晓得了,若是有个孩子从小被大太太教导,那得多厉害?李纨几乎可以想象,这孩子长大以后,能为荣府带来多大多辉煌的荣耀。

李纨此来就是要感谢大太太的。以前兰哥儿在贾家的学堂读书,学业长进慢不说,那地方风气也不好。可谓是往一塘污泥里倒了一杯清水。纵是她每日对兰哥儿耳提面命,只怕有一天不留神,也会被染黑了。奈何李纨自己不过是个寡妇,人微言轻,做不得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俩眼眨都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苦了孩子,也苦了她。

得幸大太太好心把兰哥儿送去那青山书院,那里真真是一汪清泉水,对兰哥儿的助益颇大,她自己也省心了。昨夜李纨回去考校儿子,竟发现她学得拿点东西挡不住贾兰了。

想起兰哥儿的进步,李纨打心眼里对邢氏感激不尽。不禁眼角湿润了,李纨自知失礼,忙笑着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花,感激的对邢氏道:“多亏您的拂照,才有他今日的出息。”

“随手的事儿,你不必放在心上。”邢氏拍拍李纨的手背,安慰道。

李纨摇头:“太太能想着我们兰哥儿,已是大恩了。这份情儿,我和兰哥儿都要刻在心里。我昨儿个还跟他说,要记着人家的恩情,将来得了出息,必要好好回报。”

邢氏笑:“你们能领这份儿情,我就开心了。瞧瞧,那还有不领情的呢。”

李纨知道邢氏说的是宝玉,无奈地笑一声,也不想去评论。对于那孩子来说,读书就是个魔障,对他根本讲不通道理的,所以她从来都置身事外,不掺和这种事。

邢氏也摆出一样无奈的表情,跟李纨道:“为这事儿,我多管了多少闲事,老太太为此还生了我的气。白出力,落埋怨,不讨好。你瞧着,她们若是再说什么留宝玉在家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再拦。说句难听的话,扶不上墙的烂泥,我碰了,还嫌脏手呢。”

李纨佩服的瞧邢氏,淡淡的笑着点头。“太太说的极有道理。”

过了会儿,兰哥儿也过来请安。

邢氏浅笑,她们母子本可以一起来的,却是一前一后,显然李纨是故意先来想和她说些私话。那么先前提到元春那一嘴,看来并非是偶然,李纨是故意要提醒自己?

邢氏笑着招来兰哥儿,给娇红打了个眼色。娇红立即会意,回头包了一份重礼给兰哥儿。

李纨忙客气的拒绝。

邢氏笑道:“奖励孩子的,和你没关系。这一份要得,等过年了,等给你我拜年,再送你一份儿大的。”

李纨感激不尽,茫然兰哥儿磕头谢恩。

“一家人别外道了,以后不管有没有事儿,常来。”邢氏送走李纨是,笑着嘱咐道。

李纨微愣,转即笑了笑,心里明白邢氏已然领了她的好意。她回去的脚步轻快了许多,路上她瞧着越来越出息的儿子贾兰,心中另有了一番思量。

既然贾兰她祖母、曾祖母都不疼他,何不找个真正在乎她们母子的。再说如今大老爷坐上了吏部侍郎,多大的出息,跟大房走近些,将来兰哥儿读书出仕,为官之路也便宜。

邢氏送走了李纨之后,回身去了寝房。贾赦还没起,慵懒的侧躺在榻上,眯着眼。

“老爷还不起?”

“好容易得空歇着,不想起。”贾赦凤目微扬,懒懒地对邢氏笑道。

邢氏也笑,过来给贾赦掖被。“那就多睡会儿。”

贾赦留恋的拉住邢氏的手:“你陪我?”

“今儿个年三十,好多事儿要打点呢。”邢氏笑道。

“丢给下人去,养她们作何用的。”贾赦拽着邢氏的手不放,笑问,“才刚侄媳妇找你干什么?”

“也没什么事儿,算是谢恩来了吧。特意给我报了信,说是大丫头眼看就要得圣宠了。”邢氏回道。

贾赦微微扬眉,他险些忘了二房里还有个入宫的大女儿。后宫里的风起云涌,跟朝堂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贾赦来了精神,细问邢氏如何。

“听说是得了皇后的赏识。”邢氏回道。

贾赦微微一笑,大悟:“原来如此。”

“怎么说?”邢氏侧头看他。

“如今朝堂上,江太傅与周尚书闹得不可开交。这俩人仗着各自势力强大,整日针锋相对,斗得那叫一个欢实。江太傅是帝师,皇帝也要敬三分的人物,他女儿又是皇后,自该是狠压工部尚书一头。奈何后宫之中,唯有周尚书的姐姐婉贵妃最为受宠,五年之内,接连生了二女一子,皇帝对其仍旧是荣宠不断,年前甚至破例升她为贵妃。这一下子,俩家势力算是打平手了,谁也不甘心屈服,也就一直闹到现在。”贾赦疲惫的揉揉额头,跟邢氏道,“晓得我昨儿个为什么回来的晚,还不是被这两拨人闹得,光在哪儿站着听他们吵架就够累的了。”

邢氏稍微琢磨了一下,笑道:“原来这皇后扶持咱府大姑娘,是为了分掉婉贵妃的圣宠。”

“不然呢,你以为每个女人都跟你似得,还真心乐意给自家丈夫置办小妾。”贾赦不满的抬首,勾一下邢氏的下巴。

邢氏眸光流转,冷冷的看着贾赦:“老爷的意见我记住了。从今以后就是你想纳,我也不同意,一个都不许了。”以前邢氏跟他不熟,不在乎那些,现在不一样了。对方已经扎根在他心里,人是自私的,邢氏也不例外。特别是在感情这块她是个新手,比较敏感,尤为的自私,占有欲强。

“噗,”贾赦轻笑,扬眉看邢氏,“我现在是不是该露出一副后悔的样子来?”

邢氏浅笑,伸手点了点贾赦的额头:“总之,不管你怎么答我,以后小妾的事儿,你就甭想了。”

“我还真好奇,我偏要纳呢,你会如何?”贾赦挑衅的扬眉问。

邢氏眯眼阴测测地笑:“老爷不如试试,如何?”

贾赦猛然后脊梁发冷,打了个寒颤,忙和夫人赔不是。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不过他家夫人吃醋的模样,还真是可爱的紧。贾赦眼巴巴的瞧着邢氏,露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邢氏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的道:“小家伙,你最好安安分分的给我出来,好好孝敬报答我这个爹。”

“怀胎十月的是我吧。”邢氏笑道。

贾赦连忙解释道:“媳妇儿,你当然最辛苦。其实,我也想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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