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风-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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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风-姐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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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豪杰……

    这三年是西门家族,也是三剑客最辉煌灿烂的时期,他们在剑的世界里所向无敌,世间无人能与他们争锋。

    眨眼间,燕然已经二十岁。

    从最初与方始休相见时的十五岁,到如今的弱冠之年,燕然长高了,也越来越俊美逼人,许多姑娘心系于他,但他却置之不顾,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从十七岁的动荡不安,到二十岁的笑看天下,这三年时间,燕然心中对方始休的那份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变淡,反而越积越深、越积越厚,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此时,西门容若也有了一个儿子,已经快一周岁了。

    方始休偶尔还是会去青楼,燕然反而不去了,除了刻苦练剑之外,他就靠着对方始休的感情度过每一个黑夜。

    他心想,在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他一定要改变目前僵持的局面。

    就在这时,西门丹阙病了,大夫宣判他得了不治之症。

    表面上辉煌,内部实则问题很多的西门家族因此而开始动荡不安起来,各方势力开始争夺掌门之权。

    其中最具威胁性的是西门容若的岳父叶敬廷,和他的叔父西门丹宫。

    当年西门家族和叶家联姻,就是贪图叶家的钱财来填补家族的巨大亏空,因此叶家掌握了西门家族一部分实权,又加上叶细细成了西门容若的夫人,所以叶家势力更是如鱼得水,慢慢渗透进西门家族的内部。

    而西门丹宫一直对掌门之位垂涎不已,他认为西门容若太过温和,毫无掌门人的霸气,早就笼络了一部分族人成为他叛变的支持者。

    在这个时候,方始休挺身而出站在西门丹阙这一边,他声明只要西门丹阙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就是西门丹阙说了算。即使他去世了,也应当由西门容若继承掌门之位,外人休想心存不轨。

    他的话成了被人攻击的把柄,又加上西门容若一直依赖着他,便有了方始休想要夺权,而西门容若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的流言传出。

    西门家的情势变得微妙起来,原本说说笑笑的人们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得罪了某一方,落得被人暗算还不知道如何死的下场。

    有天夜里,燕然闯进方始休的房间质问他:“你是不是傻了?西门丹阙咽气是早晚的事,连容若都没有出面说什么,你替他出什么头啊?你这样做对自己没有好处,万一要是容若不能继承掌门,你会遭算计的!而且容若自己都没有表态,他保持沉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替他站出来?”

    方始休淡淡一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做我认为该做的事。”

    燕然找张凳子坐下来,大口地喘息。“你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你?”

    方始休随即说:“是我要容若保持沉默的,他是西门家的长子,无论如何要把西门家族延续下去,在这场纷乱中,总要有个人替他出面,不是吗?”

    “所以你就舍弃自己?”燕然总算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冷笑,“你这个父亲做得还真伟大啊!”

    “父亲?”方始休诧异了一下。

    “你不是把西门容若当成自己的孩子吗?”燕然继续冷笑。

    方始休笑起来,“燕然,你在担心我的地位还是钱财?”

    燕然哼了一声,“我担心你的命!”

    方始休走过来,揉揉他的头发。“我没事的,你好好待在容若身边,现在容若愿意和你在一起,不是吗?在这种时候,他身边更是缺少不了朋友,你多多支持他,我认为事情在西门丹阙咽气的那一刻就会结东。”

    燕然冷哼了一声。

    方始休不再做声,只是定定看着他,伸手撩起他几根发丝轻轻一笑——那是刻意削成和自己一样长度的发丝。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微笑,让燕然三魂去了两魄。

    只听他笑着说:“燕然,学学容若万事莫开口,什么话都让我说,容若他我不担心,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你,知道吗?”

    燕然冲动地大吼道:“不行!容若舍得让你受苦,我却不行,为什么一切问题都要你来扛?我可以帮你忙。”

    “越帮越忙吧?”方始休嘲讽地说。

    燕然被刺得浑身发疼,态度却不得不软下来。这些年来,他没少给方始休出乱子是真的。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方始休笑了,燕然看到他轻轻晃动的发梢和皱起的鼻子,还有脸颊处出现的笑纹。

    虽然燕然依然揪着一颗心,却忍不住意乱情迷。

    为什么他会对方始休这个男人如此的情深刻骨?

    当少年时的莽撞热血变成成熟稳重时,那份对他的感情却越来越强烈,但他却不能像年少时那样任性地爬上他的床了。

    燕然握紧拳头,转身从方始休的房间逃离,他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扑到他身上。

    这三年来,虽然他尽了一切努力,像一只蚱蜢似地不停在他面前跳来跳去,渴望得到他的注意,但显然没什么效果。

    方始休的心里有燕菲、有西门容若,怕是从来没有过他燕然,从来没有……

    那天深夜,西门丹阙仙逝了。

    同时间西门家族发生了剧变,叶敬廷的手下擒拿住试图刺杀西门容若的杀手,杀手供出幕后主使者是西门丹宫,加上西门丹宫的亲信被叶敬廷的金钱诱惑,纷纷出卖了他。最后西门丹宫在众叛亲离之下,选择了投井自尽。

    西门容若顺利继承掌门之位,但幕后的操纵者却是叶敬廷。

    叶敬廷立即清算他的敌对者,首当其冲就是方始休。

    三日后,西门家族发布公告,方始休被卖到轩辕家,成为轩辕家族的剑客,即日起与西门家再无丝毫关系。

    似乎一切都是由命运在操纵着,短短的几个时辰,就已经今是昨非。

    剑道如人生,而且是一个充满哲理的人生。到处充满了对未来的悬念,充满了悲欢离合。有成长的烦恼,有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还有一夜成名或者一败涂地的剑客。

    在剑道的大舞台上,演绎着人生的无常,还有无常的人生。

    方始休最后一次去西门家的剑场。

    燕然再次在西门容若的更衣室外面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要和你一起走!”西门容若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坚决过。

    接着是一阵静默。

    “就算去不了轩辕家也没关系,只要待在都城天枢、和你在一起就行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啪的清脆一声声响传来,燕然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把身子尽量往后缩了缩。

    难道是方始休打西门容若?

    “你太让我失望了!”方始休的声音沉沉地响起,“我为什么会离开,是不想看到你父亲辛苦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要成为西门家的骄傲。就因为这句话,我才那么疼爱你,我喜欢有志气的孩子,看看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

    “你也别把叶敬廷当成敌人。”方始休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是我决定的,若我真想和他斗,即使他家财万贯也未必能赢我。可是他说你一直无法在剑道上登峰造极,是因为太过依赖我,只要我在你身边的一天,你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所以我决定离开。当我能对你的成长有助益时,我很欣慰;可是当我已成为阻凝你成功的绊脚石时,那我就必须离开。”

    “不是!”西门容若大叫:“他在胡说八道!你哪是我的绊脚石?”

    “若儿!”方始休叹息着,“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叶敬廷只有一个女儿,他必须依靠你来养老,只要谨慎与他相处,倒可以利用他的狡猾来成就西门家的丰功伟业。”

    “这一切我都明白,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如果你走了以后,我将怎么过下去?”西门容若的声音从哀伤变成了绝望。

    燕然感到浑身冷飕飕的。

    方始休再次叹息,“傻孩子,你已经为人父了,要学会面对人生。再说你也不是一个人,还有燕然陪着你。”

    “燕然他会留下来?”西门容若语气很是吃惊。

    更吃惊的是门外的燕然,他简直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燕然再也听不下去,转身静悄悄地离开。

    静谧的夜晚,没有风。

    方始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燕然在等着他。

    方始休轻轻的推开门,看见燕然闭眼靠在墙上,双手紧紧地握着。虽然无言也无泪,但微微颤动的嘴唇却泄漏了他的心情。

    “燕然。”方始休轻轻地呼唤着他。

    燕然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再也忍不住心中激荡的感情,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傻孩子,哭什么呢?”

    “我是不是必须得留下?”燕然问。

    方始休抱住他,沉思了片刻。“并不是,你有选择的自由。”

    “可是你希望我留下是不是?为了你放心不下的容若?”

    烛光在方始休的脸上闪着变幻不定的光影,那明亮沉静的双眼、微微抿起的唇角、清楚分明的轮廓,在这样的夜里带着一点魔幻的色彩,让燕然看得有点痴,心里也凉透到底。

    “怎么了,然然?”

    “这是你第二次叫我然然。第一次是在姐姐去世的时候;这次是在你要撇下我远走他乡的时候。”燕然紧紧地咬着嘴唇微笑,泪水却滑落下来。

    方始休走到他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燕然,燕然,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燕然在心里呐喊着:你只要像现在这样把我抱在你的怀里,我就会觉得很温暖,只要像现在这样,我就可以连整个世界都不要。

    “如果我恳求你带我一起走,你会不会答应?”

    “如果你舍得容若一个人在这里苦苦硬撑,我会答应。”

    “方始休,你真残忍。”

    “是现实残忍。”

    “可是我不想留下,我真的不想留下。”燕然挣脱了方始休的怀抱,脸色苍白的盯着他,“你爱着姐姐是吧?姐姐说过要你好好照顾我,如果你把我留在这里,我会死掉!”

    “是的,我答应过燕菲要好好照顾你,可是绝不是你想的那种照顾。你已经是弱冠之年,应该要独立了,不是吗?你愿意永远做我翼下的雏鸟吗?就算是和凝,他总有一天也是要离我而去的。”

    “我不是和凝,我不是你的孩子!”燕然打断他,急切地说:“不要用安抚容若的那些话来对我,他愿意相信你的谎言,我不会。所以我不会离开你,我要永远陪着你,不管你流浪到何方,我……”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方始休轻轻推开他,在椅子上坐下。“当然,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我们的生活不能是重叠的?”燕然跪在他面前,抓着他的双手问。

    方始休抬眼看他,没有回答。

    燕然说:“你知道我的心意吧?”

    方始休点点头。

    “你明明待容若那么好,处处为他想,为什么待我这么刻薄?如果容若这样要求你,你会怎样?”

    “我会给他一耳光。”

    燕然想起在更衣室的情景,不由得黯然。

    方始休就是方始休,他一方面是侠肝义胆,一方面却又铁石心肠。到底哪个才是他,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燕然看不透,想必西门容若也看不透。

    “既然叶敬廷和你势不两立,为什么还要我留下?”燕然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难道他不知吗?”

    “这才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并不想真的得罪我,只是觉得我对西门家影响太大了。所以留下你,等于多了一个胁迫我的筹码。”方始休淡淡地说。

    “那我更不能留了!”

    “不行,你要协助容若,他现在还不能一个人独立支撑这个家。如果我们两人都走了,他会陷入孤独无依的境地。”

    “那你为什么不彻底毁掉叶敬廷呢?”

    “我向来没有野心的,燕然。”

    “你到底在追求什么?”燕然的眼神迷茫起来。

    方始休的目光望向窗外茫茫的黑夜,忽然一笑。“谁知道,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是风。”

    “风?”

    “你知道风是什么颜色吗?”

    “风的颜色?”燕然越发吃惊,“风也有颜色?”

    “我见过,它是金色的,金灿灿的,在阳光下起舞,眩目的漂亮。”方始休宛如陷入一种幻觉。

    一向迟钝的燕然忽然意识到他也许在说的并非是风,而是一个人,一个像风一样的人。

    燕然突然觉得悲凉,他从来没了解过方始休的内心深处,不是他不想,而是方始休永远封闭着自己。

    燕然说:“好吧,我留下。可是你要知道,我不是为了容若留下的,而是为了你。”

    方始休一笑,“你是个乖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燕然嘟嘴。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

    “孩子是不会想和你……睡觉的!”燕然害羞的说道。

    方始休一怔,随即笑起来。

    燕然有些脸红,又有些气不过,干脆使着性子说道:“要我留下也可以,今夜你必须是我的。”

    方始休抬起他的下颔,“燕然,你知道我最痛恨别人威胁我,谁都不行,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你。”

    燕然咬住嘴巴,心里气死了。

    方始休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些阴云,“你又在追求些什么?”

    “你!”燕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曾经恨我不与我见面。”方始休依然笑道。

    “如果早些见面,也许你就不会娶我姐……”感觉说出这话对仙逝的姐姐不敬,燕然止住话题。

    “我有哪里好?”方始休目光中的阴云越深了。

    “除了皮相,你哪里都不好!”燕然鼓着嘴巴恨恨地说:“说特立独行的话是褒奖你,实际上你根本就是我行我素、任性至极。”

    方始休大笑道:“这话我爱听。”

    燕然接着说:“可是你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我还是喜欢你。”

    方始休的心头一颤,这是他曾经听过的话,但万万没想到会从燕然口中再次听到。

    “别人纵有千般好、万般是,我不爱就是不爱,谁也别想勉强我,你也不行。”

    方始休深深地看他一眼,“你先去沐浴吧!”

    燕然一怔,随即明白他话中的涵义,心里不由得大喜。

    他想方始休终究是对他有情分的,只是不肯宠爱纵容他而已。

    燕然欢天喜地的跑去沐浴,让清凉的冷水淋在皮肤上,他把脸埋在溅起的水花中时忍不住地微笑。

    洗完后他就这样浑身湿涤涤的跑出去,当他看见方始休站在窗边时,只见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冷冷淡淡的样子。

    燕然抱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过来,替他宽衣脱鞋。

    方始休凝视他一会儿,那种冷淡的表情顿时消失,眼神也柔和下来,带点迷惘。

    他用很怜悯的语气对他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很快地,两人的身子都一丝不挂,当肌肤一接触,燕然的身体内部无法自抑地窜过一股热流。

    方始休反应主动得让他吃惊,他把燕然紧紧抱在怀里,对他狂吻,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接着轻轻分开他的双腿。

    燕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几乎没有任何前戏爱抚,可是他早已在洗澡时滋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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