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城主不是卧病在床快死了吗?”洪寨主一掌拍着桌面,吹胡子瞪眼。
媒婆唇边的感颤了一颤,怪笑着说:“洪寨主啊,您几年没下山了?风云城现在是由少城主冷君威掌管啊!”
洪寨主暴戾地狂吼。“那也不成!我的闺女怎能当偏房!”
“哟,老爷子,您熄熄火啊,小姐若得到夫君的宠爱,偏房也一样啊!”
“奶说什麽鬼话!”洪寨主瞪大了铜铃眼,凶神恶煞般的怒容,吓得媒婆三寸不烂之舌都打了结。
一直端坐在大堂上的待卫长岩毅见状,只好使出杀手钢。“老爷子,冷城主特别交代,若您应了这门亲事,将来洪山寨所用的煤,风云城都免费奉送。”
“有这档好事?”洪寨主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无非是为了水路!惹毛了我,我把水源堵死,让山下的大城一滴水也没得用!”
“洪老爷子您可别曲解冷城主的诚意,以煤为『聘礼』,绝对是考虑到山寨上的需求。”岩毅一脸刚正,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封信函,交给洪寨主。“这是冷城主的亲笔信,您过目。”
洪寨主大刺剌地拆开来,看完之后,面色立刻胀红。
“山寨上常年寒冷,煤炭的需求量颇大,若能联姻,不只能互惠,更能得利,一举数得。”岩毅说道。
洪寨主沈着老脸,低吼的下令。“你们立刻给我滚蛋!”
“什麽,您不同意吗?”一旁的媒婆惊愕地问。
“来人啊,送客!”洪寨主二话不说。
门外的卫兵正要入内,突然传来一声矫喊
“爹,且慢!”梦影一直躲在大堂的帘幕后头,听见他们所有的谈话。
她万万没想到冷君威竟用煤来威胁父亲!身处山寨多年,她深知山地贫瘠,人们买不起煤,严冬常有人冻死。
煤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诱因,却也体会出父亲的为难,爹不愿牺牲了她……
其实她自己也相当惊讶,冷君威并没有事先提及她过了门会是个偏房;但比起冷君威威胁要炸掉山寨,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啥事?”洪寨主蹙眉问道。
“我有话对您说。”梦影轻柔地说着。
洪寨主瞪了岩毅及媒婆一眼,离开主位,往帘幕后走去。
“请爹答应这门婚事。”
“啥?”洪寨主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梦影跪了下来。“爹,请恕女儿无礼。如果我的出嫁可以为全寨所有人换来许多个暖冬,那不仅是件好事,也是对您的养育之恩最好的报答。”
“奶起来,我不要奶报答我,奶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奶去当个偏房!”
“爹爹别这麽固执,当偏房或正室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真的需要煤!”
洪寨主脸色十分凝重。“不,我不能因此出卖我的女儿,奶该嫁的人是关云怀,奶喜欢着他。”
梦影摇摇头,压抑着对关云怀的爱慕之情,一心为山寨设想。“爹,我也是山寨的一份子,对山寨有利的事我不想放弃,请您也以大局为重。”
“……”洪寨主无言以对,浑厚的肩头垮了下来。
半个月后。
欢乐的喜庆气氛从洪山寨延伸到整座风云城,浩大的迎娶阵容,锣鼓喧天之势,远胜过半年前和翡翠城的联姻。
这次骏马上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新郎倌。
“你们瞧──是冷城主呢!”
“真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又俊又威严!”
“你们觉不觉得这喜事办得也太热闹了,一点也不像娶妾。”
“是啊,是啊,真是好生羡慕啊!不知城主还会不会再纳妾啊?”
“这阵子冷城主不都指名奶过府去服侍他吗?奶很有机会啊!”
“别说笑了,咱们这种烟花女子要有自知之明,巴望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只是白日梦。”
“说得是啊,咱们还是看热闹吧!呵呵……”青楼上的女子兴致勃勃地说笑。
在满城的欢乐气氛中,有张俏皮的小脸却是充满疑惑的。
小碧心事重重地紧跟在花轿旁,她没想到风云城的城主长得竟然很像那个胁迫她的“坏人”!
一路上她都弄不明白,也不敢问小姐,因为小姐正在花轿里泪涟涟。
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还以为小姐和关大夫是天生的一对呢!怎会突然杀出个风云城主把小姐给娶走了?!
关大夫这些日子到偏远山区行医去了,等他一回来,发现小姐早已嫁作他人妇,真不知会有多伤心……
哎,真是世事难料啊!
老爷要她陪嫁到冷家,一辈子照顾小姐的生活起居,她可是肩负重责大任呢,还是尽忠职守吧!
小碧叹了一口气,抬起小脸,却发现白马上的“姑爷”,正紧凝着花轿。
唤!她赶紧低下头去,生怕对上那张脸。
冷君威爱笑不笑地掉过头去,那名丫鬟似乎没有忘记他;但他关切的可不是她的反应,而是花轿里的梦影。她这十年来的境遇,他一定会查个清楚。
此刻岩毅应该找到那位“孙大娘”了吧!他只消等待消息回报。
风云堡内,西厢。
白水仙穿金戴玉地站在阁楼窗边,怨妒地远眺街上热闹的情景。
城民夹道的欢呼声十足刺耳,漫天纷飞的彩纸十足刺眼,整座风云城都欢天喜地,令人难受!
“娶一个山寨的蛮婆子当偏房,干麽要这麽费事!当初娶我还是岩毅代娶的,这次竟亲自出马,冷君威根本不把翡翠城看在眼里。”白水仙心有不甘地抱怨。
“肯定是洪寨主那野蛮人开出的条件。”贴身老嬷嬷也跟着一鼻孔出气。
“我听娘说洪寨主生性残暴,他的女儿不知长什麽模样?”白水仙轻蔑地扬起娥眉。
“小姐,山寨女人不都粗手粗脚、满脸麻子,哪能跟奶比!而且那女人年龄比城主大,一定是又老又丑。”老嬷嬷不以为然地说着。
“真是的!冷君威从不进我的房,现在又多了一个侍妾,我可能就要孤苦终老了。”白水仙自怨自艾。
“依我看,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有了美丑的比较,姑爷自然会回心转意的。”
“他连正眼也没看过我一眼,怎麽知道我的美?”白水仙离开窗台,走向梳妆怡前揽镜自照,纤纤玉手自恋地抚着自己有几分憔悴的脸蛋。
“小姐的美胜过月宫嫦娥。”老嬷嬷对自家小姐可是十足宠爱。
“哎!难道美人就必须这麽孤单吗?”白水仙坐到椅子上叹息,转而问道“奶猜,今晚他和那山寨女人可会同房?”
“入夜后我去探探。”老嬷嬷自告奋勇。
“嗯。”白水仙嘟着唇,映在铜镜中的眼眸闪动着凌厉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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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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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并没有回到冷家人所居住的风云堡,而是送到冷君威的别苑“绝冷之馆”。
轿子停放在院落中,仆役们被遣退到后堂,所有迎娶阵仗也立刻被遣散,在这私人的领域中只剩两人。
轿子里的梦影忽然感到四下异常沈静,心底着实发慌。“小碧─”她呼唤,但得不到回音,倒是有个冷酷低沈的声音回答她──
“还得要我请奶出来吗?”
梦影掀开轿子的帘幔,从珠帘盖头望去,只见冷君威立在轿外,一身白色马挂,英挺焕发,不可一世。
“小碧呢?”梦影不安地问。
冷君威表情冷冷地,没有回答,梦影走出轿外,眼见四下无人,心底一惊“你把小碧怎麽了?”
“奶以为呢?”冷君威抑住她的手腕,调戏地问。
“你杀了她?”梦影惶惑不安地猜测。
“我像个杀人魔吗?”
“她见过你的长相,你很有可能那麽做!”他总是威胁她,弄得她很难不这麽联想。
“若要杀她,在路上就动手了。”他甩了她,不愿和她磨菇。“进屋里。”
“不,你得告诉我她在哪儿。”梦影无法信任他。
冷君威没有回答,不耐烦地走上台阶,梦影却无助地立在轿子前,望着冷清的院落。他见她没跟上来,有些恼火地停下脚步低吼:“奶杵在那儿做什麽?”
“你……的家人呢?”她感到疑惑。
冷君威紧盯着她,冷漠地道:“在风云堡。”
“你的……正室呢?”梦影忍不住地问。
“正室……”冷君威扯着唇邪笑。“不就是奶吗?!”
“我?”梦影诧异。
“还得要我提醒奶吗?早在十年前我和奶就拜过堂了。”他语带讥谓。“风光的迎娶只是给足奶爹面子。”
梦影垂下眼帘,这场婚礼和她想像的大不相同!不过他竟“厚道”的想到爹的面子,颇令她感到意外。
“奶到底进不进来?”他不想在门口跟她讨论这无聊事。
“这里是哪里?”
“绝冷之馆,我的别苑。”
梦影悄悄抬眼,看见门庭上的四个大字──这是那日他带她来过的地方。
“可以进来了吗?或者要我抱奶?”冷君威冷酷地说。
“我……可以自己走。”梦影踞促的步上台阶,走向他。
他高大的身影带给她莫大的压力,一闪神她竟踩到裙摆,跌了一蛟,大红裙撕裂了……莫非这是个不祥的兆头?!
窘迫之际,冷君威伸出“援手”,将她拦腰抱起。
“对不起。”梦影慌乱地低着头说。
“奶在向地板道歉吗?”他调侃她,将她抱进富丽堂皇的屋内,直接进了“新房”,将她放在床上。
梦影失神地看着这座精致的厢房,不知所措。
“待会儿会有丫鬟来服侍奶沐浴更衣。”冷君威没有停留,转身便要离去。
“你上哪儿去?”
“最好别过问我的行踪。”他头也不回地说。
梦影独自留在厢房内,过了一会儿,丫鬟们进来了,小碧也在其中,并且换下原先的衣着,穿上和冷家丫鬟同一式的宽袖罗裙。
她俏皮地向梦影眨着眼睛,梦影见到小碧总算宽了心。
待丫鬟们准备就绪,小碧便发号施令。“好了,奶们全退下去,这儿有我就成了。”
“是。”丫鬟们鱼贯地走出厢房。
当厢房只剩她们主仆二人之时,小碧孩子气地欢呼。“小姐小姐,奶猜我现在是什麽职务?”
“什麽职务?”梦影微笑地问。
“『浴前』大使啊!哈哈哈!”小碧抱着肚子笑弯了腰。“小姐,奶不知道啊,刚刚在后堂有位总管编派了十个服侍奶的丫鬟,还把她们全交给我管理呢!”小碧乐不可支。
“难怪那麽威风。”
“我对奶的生活起居比较了解嘛。”小碧开心地说。“小姐,我为奶宽衣吧,咱们入境随俗,新姑爷为奶准备了精致的新衣呢!”
“哎呀!这嫁衣怎麽破了?”小碧正要解下梦影的腰带,这才发现裙摆上的裂缝。
“不小心跌倒弄破了!”梦影细碎地说着。
“反正这穿过一次就不再穿了嘛,破了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小碧装作无所谓地安慰,俐落地为梦影褪去红衣。
梦影眉儿轻蹙,纤白的足跨进放满花瓣的浴池。
香郁的热水本可令人放松,暂忘红尘俗事,但此刻的她却是心有千千结!
冷君威静坐在书房内,等候岩毅的消息。
“城主。”岩毅终於从山寨里的竹林赶回来。
“进来吧!”冷君威下令。
“禀报城主,山寨的竹林里的确有一位孙大娘,但她病入膏肓,已无法言语。”岩毅恭谨地呈报。
“哦!”失去了一道线索。冷君威陷入沈思,书房内一片静讥。
孙大娘发现伤痕累累……失去记忆的我……
坦白说,他并不相信梦影所编的谎言,更不信她失去记忆。
如今这个孙大娘无法证明她的清白,更加令他怀疑。
但他若是坚信娘亲所言,却也是疑点重重;梦影若与人私奔,便不可能成为山寨主之女,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看来,如今他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探知梦影的清白。
宁静的午后。
沐浴后的梦影正卧床小憩,小碧则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睡梦之中梦影似乎听见了鸟儿的啁啾声,起身,果然看见关云怀的白鸟停伫在窗栏上。
“是关大夫的白鸟!”小碧霎时清醒。“一定是他回来,发现奶竟然嫁人了!”
梦影心头一悸,踌躇地举起手,白鸟立刻飞到她的指头上。她颤抖地取下白鸟脚下的传讯,怔怔地看着鸟儿展翅飞出窗外,许久才打开字条。
一看之下脸色倏地苍白!
“关大夫说什麽啊?”小碧问。
梦影没有说明,眸底有一丝苦涩。就在此时,房门忽地被推了开来,冷君威入内──
慌张之中,梦影把字条塞进衣服的织带间,小碧吓得低下头去,两人看上去就像做了什麽亏心事似的!
冷君威敏锐地发现主仆俩的异状,但他不动声色地遣退小碧,走向梦影。
“我以为奶在午睡。”
“醒……了。”梦影深悠的眸子闪烁不定。
“睡得好吗?”
“很……好。”
“房里有缺什麽吗?”
“没……有。”
“为什麽不敢看着我?”
“没……”她慌张地抬起小脸,心虚地否认。
他冷笑,倾下身惩罚般地占有她可恶的小嘴,毫不温柔地吻她……她在说谎,他轻易地便能看出,但……她为何而说谎?
他微愠地拉住她的柳腰,一转身将她压在床上,掀起她的罗裙让她的亵裤及诱人的双腿全呈现在他眼前。
“你……要……做什麽?”她羞涩得浑身颤抖。
“天底下哪有女人这麽问丈夫?”他邪恶地说,捉弄地分开她颤抖的双足,将脸贴进她的腿间。
她又惊又羞,不知如何是好。
他邪笑扯开她腰间的系带,褪下她的底裤,目光落在柔丝绵密的幽园上,轻佻的舌缠住她的花瓣,辗转落在小巧的花蒂上,熟练地折磨她……
“喜欢吗?”他无情地问。
她颤抖地摇头,蒙蒙的眸子蓄满耻辱的泪。
“别告诉我……没人碰过奶。”他眸光邪佞,语气嘲讽,手指不客气地戳进她柔软的小径中。
“啊!”突来的刺痛令她战栗得差点昏厥。
“别这样……求你……”她的泪滚落而下。
“将来奶绝不会再这麽求我。”他看见了她的泪,但并未施予同情,反而扯开她的衣襟,隔着诱人的肚兜,粗鲁地吮吻她的柔波,将她柔嫩的波心化成两颗珠玉。
在他不断地挑弄下,她的身子渐渐悖离了自己,一股奇异的渴望在她的腹下泛滥。
她羞耻地别开脸,身子微微发颤。
他淡漠地凝视着她,解开自己的衣衫,自负地将狂烧的火炬送进她紧小的花径之中……
梦影痛得全身紧绷,以为自己将因此气绝……
“奶……居然是冰清玉洁之躯!”冷君威难以置信地盯着床铺上的落红,万万没想到她竟守身如玉,与人私奔的说词不攻自破!
十年前,是娘对他说了谎!
这麽一来,梦影的失踪一定和娘有干系了……
他无法再轻浮地待她,他因心疼而放慢了速度,缓慢到像厮磨般温柔,心折地亲吻她颤动的唇瓣……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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