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崔媛娜把当初的设计巨细靡遗的说了一递。
她瞠目结舌,显然是受到很大的刺激,一想到范姜这个臭屁的家伙被这么设计,不免又觉得好笑。
“不许说喔,因为范姜恨死我了。”崔媛娜自怨自艾了起来,酒又喝了一杯。
“娜娜,我叫人送你回去了好不好?”单可薇摇头看着这为情所困的丫头,有一种熟稔,还有怜惜。
“嗯,我想回家了,我没跟范姜说要出来玩。”才站起身,崔媛娜猛然一倒,多亏单可薇拉住她,要不然铁定栽昏脑袋。
“崔媛娜,你真是……”
这厢,出差归来的范姜维雍一进门,满屋子乌漆抹黑的,连盏灯都没有,他以为崔媛娜睡死了,正想去逗逗她,屋外的车道上却有车灯亮起,於是他走了出去。
“媛娜,车子还没停好,先等一下。”汤镇权还没停好车,崔媛娜已经打开车门,情急之下,他只得赶紧踩住煞车,跟着打开车门下来,越过车头一把扶住她。
“呵呵,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她胡乱挥着手,“谢谢你送我回来。”
“媛娜,你小心一点。”
“嗯,对了,要不要进来坐坐?”她赤着脚,鞋子拎在手上猛招,热情欢迎。
汤镇权看见门口的男人,脸上的愤怒他很明白,遂而婉拒了邀请,“不了,你快跟他进屋去吧!”
恍神的崔媛娜这才把视线投向门口的范姜维雍,“范姜,你回来啦!呵呵,我也回来了……”她笑得无害,连手上的鞋子掉落都浑然不觉。
范姜维雍站在门前,看着崔媛娜从男人的车上下来,又看她喝得烂醉,当场脸色沉到极点。
隐忍着怒火走上前去,他一把揽过她,“你去哪里了?”
她鼻子微拧,“我去玩,参加一个小酒会。”感觉浑身暖呼呼的,好开心。
“她去了潘芭杜的酒会,不胜酒力,所以可薇让我先送她回来。”
“又是单可薇!”范姜维雍眼一凛,打横抱起崔媛娜,“不送了。”遂而转身进屋去。
汤镇权一上车,後座探出一颗头,“爸,范姜叔叔刚刚看起来好像想杀了你。”
“我觉得他比较想杀了你妈咪。”汤镇权一哂,驶车离去。
夜深沉,然而,屋里的风雨才要开始。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的喝得烂醉,就算是在熟稔的潘芭杜,难道就可以放纵自己吗?范姜维雍很不高兴。
“好多、好多……”她坐在房间的双狮头扶手椅子上,好几次都要歪倒跌落。
他扳正她的头,怒火中烧,“你知不知道你来美国是要做啥的?念书,念书——既然是要念书,一个学生喝成这样算什么体统?”
看到那张Baker双狮头扶手椅,又看她喝得烂醉,再想到单可薇,他感觉自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要爆发。
“你小声点,好吵——”她皱起眉,打了他几拳,怱地,“我想吐了,呕……”
范姜维雍铁青着脸,迅速抓过垃圾桶往她面前一放,她果真开始一阵狂吐,五脏六腑都要翻搅过来似的。
“下次再喝成这样,看我揍不揍你——”他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她没有安全感,严重的缺乏,有时候对范姜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又害怕他会离开,放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生活。
“……又要揍我,除了欺负我你还会干么……”她委屈的哽咽。
“干么哭?不准哭,听到没?”
“人家难过不行啊……”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大哭起来。
“又笑又哭,你真是神经病发作欵。”他用毛巾擦净她的脸,“不许哭了。”
“臭范姜……”她趴在他肩上,绵软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打。
“任性,都几岁的人了。”范姜维雍反手抱住她,被她的孩子气惹得忍不住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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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姊姊,快来呀,娜娜姊姊——”单玺拚命的跑着,越过数座离宫,却依然不见崔媛娜的身影,遂往後方的运河跑去。
都是妈咪坏,竟然不准她使用游园车,牵拖什么年纪小,害得她得这么辛苦的开“费南多先生的车”——徒步走路,走到腿发软。
崔媛娜正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运河船上的家具一件件的被卸下来,听见单玺的声音,她这才回过头挥手。
“小玺儿,我在这儿!”
单玺跑去拉住她的手,“快来,妈咪叫我来喊你过去。”
崔媛娜抹去她睑上的汗,“什么事?我在帮派翠西亚处理这批刚到的家具欵。”
“派翠西亚会搞定它的,你快来,范姜叔叔来了。”
“范姜?他怎么会来?”她眼中难掩一抹欣喜。
单玺压低声音,“而且还带了一个女人,妈咪说她是妖姬,要我快来喊你。”
妖姬!这个臭范姜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带个妖姬来潘芭杜耀武扬威,实在太可恶了!好歹她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怎么可以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底!
敏感的崔媛娜觉得自己范姜太太的身分地位正在动摇,不由得双手捏得死紧,“他们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她感到气愤难当。
单玺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已经迫不及待一溜眼的跑了。
远远的,她一眼就看到范姜维雍,还有她身旁的女人,那女人不时依偎在他身侧,不知道在他耳边嘀咕些什么,这些亲昵的举动,看得她怒火攻心,恨不得剁下那女人不时碰触范姜维雍的手。
“我才是,我才是范姜太太,坏女人,拿开你的脏手!”她原地狠狠的跺了几脚,随即雷霆万钧的冲上前去。
范姜维雍正专注的看着一件件家具饰品,有水晶、有贝雕、有精致牙花、有细腻刻纹、有高贵金箔镶嵌……潘芭杜的典藏物还真是琳琅满目。
“Linda,快挑啊,你家里不是缺了很多东西?”他回头扫了一眼呆愣一旁的同事。
出於善意,Linda说想要买一些好又便宜的二手家具,他二话不说当然推荐潘芭杜,顺道送她过来,待会还可以接崔媛娜回家,而且日後还可以对单可薇拿乔,他是这样打着如意算盘的。
Linda深情的看着他许久,怱地一个箭步上前,单手勾着他的肩膀,“Frank,我爱你。”凑上就是往他的唇一啄。
他蹙起眉,十分严肃的说:“Linda请自重,我结婚了,你该知道的。”他试图拉下她的手。
“我不在乎。”她双手像麻花似的攀紧他,旁若无人的大胆示爱,“Frank,我不清楚你为什么突然在台湾结婚了,但是我依然爱你,就算你有妻子,我还是决定要爱你……我可以等你离婚,我可以等的。”
崔媛娜把这段爱的告白听得巨细靡遗,小巧的巴掌脸当场愀然变色。
“范姜维雍!你这混蛋。”她气愤的喊,双手紧紧握拳。
“媛娜,我们不是……”他强行扯下Linda的手,试图要向崔媛娜解释。
“闪开!”崔媛娜越过他,随即像发了疯似的扑向Linda,扑天盖地的粉拳就这么绵密的往她身上招呼去。
“Oh!Frank,help——”Linda不断尖叫,“Frank……”
尽管Linda是位个头高大的洋妞,可崔媛娜一点也没放在眼底,拼命的揪扯她的头发、衣服,凌厉的攻势让她整个人都坐在Linda身上,狠狠把她压制住。
“媛娜,你在做什么?快放手。”
“臭范姜,你给我闪开!”胳膊一扫,她顶开他,继续攻击Linda—“是你对不对?一定就是你这个坏女人,老是在凌晨打电话骚扰我,我告诉你,我才是范姜太太,你休想侵占我的位置,警告你,把你的脏手从他身上拿开,要是再让我看到,我就把你的双手剁下来喂猪吃——”
这些坏女人,为什么就爱勾引别人的老公?她们想证明什么?证明她们比较有魅力吗?该死的女人!
只见潘芭杜的法式几何地板上,两个女人又是拉头发又是扯衣服,尖叫辱骂齐飞,声嘶力竭的互相攻击,惹来许多顾客的围观。
“崔媛娜,你再给我撒泼我就跟你离婚!”范姜维雍威胁着,上前一把拉起衣衫零乱的她。
“呜呜,Frank……好疼……”Linda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脸上都是伤痕,头发还被扯下了好几缙,不断的委屈啜泣。
“Linda,你没事吧?”他赶紧搀扶起反攻失败的Linda。
“最好她有事,要不然我一定揍死她。”崔媛娜杀红了眼似的咆哮,“看她以後还敢不敢勾引别人老公,看她以後还敢不敢乱打电话骚扰别人!”
范姜维雍转过身,“崔媛娜,Linda是我的同事,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同事?同事就可以抱着你乱亲,说什么我爱你吗?她怎么可以这么不检点,还说想要等我们离婚,根本就是狐狸精。”一个气极,她又失控的想要踹Linda一脚。
“住手!崔媛娜,你把人打伤了,你知不知道?”他拢下她的冲动。
“这是给她的惩罚!”她转而把矛头对准他,“臭范姜,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带个女人来这里对我耀武扬威,我要杀了你——”她发狂的捶打他。
总是这样,他总是在女人堆里吃得很开,他一定是不甘心被这么设计结了婚,所以公然在潘芭杜和这女人调情……不安全的感觉强烈的袭击她的理智。
怱地,范姜维雍怒不可遏的打了她一巴掌,“闹够了吧!你马上给我回家。”他脸色整个拉沉,对她下了命令之後,随即搀扶起Linda离开潘芭杜。
那一巴掌火辣辣的烧痛她的脸,崔媛娜被他的喝斥吓愣的呆在原地许久,脑海中反覆出现背叛的字眼,口中喃喃自语,“范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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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当晚,一场火爆的大吵,她歇斯底里的抗争,他狠狠摔烂她最爱的双狮头扶手椅,最後他们有志一同的用离婚结束这场婚姻闹剧。
相爱容易相处难,何况他们并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合,阴错阳差也该有个限度,所以,离婚是最好的休止符。
维吉尼亚的房子慷慨的给了崔媛娜,范姜维雍打包行囊就去了纽约,尽管她拒绝了他的“施舍”,他还是坚持给予,但书是,不准走漏离婚消息给台湾的老人们知道,违者,杀无赦!
一个月过去了,当初极力争取专案工作而只身前往纽约的范姜维雍,竟然开始觉得孤单。
下班後,纽约偌大的房子里没人跟他斗嘴、没人使唤他,没有人会对他莫名发顿脾气後又哈哈大笑,他觉得好……孤寂。
掏出口袋里的两枚白金戒指,端详又端详,瞧了又瞧,脑海浮现的全是崔媛娜的模样,还有他自己。
画面跳得好快,打从他们小时候在美国理不清的恩怨情仇开始,还有刚回到台湾时,他在速食店里把手上的冰淇淋抹在她脸上,当时的她吓得哇哇大哭,失声尖叫。
还有她上小学的某个早上,他把她的鞋子扔到对面预定公园的草丛去,害她从此赌气不打他家门前经过,还有、还有……
一连串的回忆好气又好笑,然而最後的画面却是她在律师楼,顶着微肿的脸,强作坚强的模样。范姜维雍的笑容突然僵在嘴边,心窝微酸。
她就是这样,连难过都还死要面子的装作坚强,明明前一天眼睛哭得像只兔子,第二天还拼命用粉底涂满整张脸,以为这样气色有多好,偏偏像殡仪馆的尸体。她就是这样……任性的可爱。
咳,他有点後悔,为什么现在才想起她的可爱,她就是那么任性,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干么还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下好了,离了婚,他却开始吃错药的想念她。
他扯开领带,双手拧拧眉宇,烦躁的往椅背倒靠而去,胸口像是被压了重物似的下舒坦,“崔媛娜现在在干么?在学校还是在家?打电话问问好了。”
范姜维雍抓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想要打个电话给她,可是才按了第一个号码,他又迟疑了。
“打去要说什么?要叫她娜娜还是叫她老婆?还是要喊崔小姐?”皱着眉,他自言自语了老半天,最後又把电话挂了回去。
他到底在踌躇些什么?范姜维雍责怪起自己。
百般无奈之际,蓦然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是家里的号码,连忙雀跃异常的接起电话,“喂,媛娜——”
原来,他是那么的期待她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端,崔媛娜沉寂了好久,反覆思量着要怎么开口。
“媛娜?是你对不对?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他有些紧张的问,连忙从椅子上正坐起身。
“……嗯,是我。”她语气平淡中透着生疏,
瞬间,他的热切彷佛被浇熄了,“有什么事?”
“是妈她——”意识到自己的不当称呼,她赶紧改过,“喔,是姨姨从台湾寄了一箱东西来,我明天会帮你转寄过去,地址要写哪里?”她用公式化的口吻说道。
“是食物吗?你留着吃就好。”
“不用了,我明天帮你转寄过去,应该很快会收到,不会坏的。”她坚持婉拒了他的好意。
范姜维雍皱起了眉,原先的热切顿时降到冰点,“那好吧,你寄这个地址……”缓缓的念着地址,口气尽是失望。
“我知道了,就这样,掰掰。”
不等他多说些什么,崔媛娜就迳自把电话挂了。
瞪着嘟嘟作响的话筒,他满胸的沉闷又袭来,“可恶,就这么冷淡,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崔媛娜,你真是够狠了。”
他烦躁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是滋味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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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听到他的声音,崔媛娜竟然一夜无法成眠,把脸埋在属於他的枕头,他的味道淡了,或许再过一阵子,属於他独一无二的气味就会完全的消失。
她蹲在地上,恍惚的做着清理的动作,脑海中想的全是范姜维雍,想得她心都揪痛了。
冤家就是冤家,果然还是注定对立的关系,这辈子他们是很难平心静气的面对面坐着了。
她深呼吸一口,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好好的振作,至少在她今天工作的时候,绝对不要再想起范姜维雍。
“啊——”派翠西亚突然发出一声异常凄厉的尖叫,随即气急败坏的问:“崔媛娜,你在做什么?”
她要厥过去了,真的要厥过去了,一想到崔媛娜的丰功伟业,她当场只想痛哭。
“我……我在帮忙清理这些家具啊。”呐呐的咬住下唇,她表情很是无辜。
派翠西亚冲了过来,粗鲁的抢过她手上的工具,“住手,你千万、千万给我住手——如果你不想老板一刀杀了你,你最好马上住手!”
“啊?”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派翠西亚。
“别啊了,我的大小姐啊!我是要你帮忙清理,但是不是要你破坏家具上头的刻纹,这是上好的木头,禁不起你这么卖力的洗刷,你瞧你瞧,这片镶嵌的贝壳已经被你枢下来了啦!”
“对不起、对不起,那我……”崔媛娜一脸歉疚。
“现在听话,你只要离开就好,剩下的我来处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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