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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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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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名目叫做“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

    好美的名字,我陶醉了,我完全陶醉在祺锋的甜言蜜语下了。我知道,我这一生是再也不能爱上别人,属于别人了,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深深地刻上了三个字——罗祺锋。

    可是,我却不敢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父母。因为在他们心目中,表哥才是他们的成龙快婿,但我的心,我的人,都已经完完整整地属于祺锋了,我怎么可以……虽然说我和表哥早就有了婚约,可是我的心里,眼里就只有祺锋一个,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和祺锋在一起,就算是负出了生命也在所不惜。

    一九七六年四月

    这些日子以来父亲又在逼我和表哥成婚,我又再一次地进行反抗。由于我的言语过激,最终被迫和父母断交了。我虽然很伤心,但一点也不茫然,因为我终于可以天天和祺锋在一起了。

    可是,我不知道,当我把我一生的幸福交给祺锋的时候,他是否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幸福呢?我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越来越依赖祺锋,早晨我睁开双眼,若是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祺锋,我就会有一种无形的慌乱。就算这个世界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那我只要拥有褡锋就心满意足了。世界由爱而存在,我的世界却由爱上了祺锋而出现……

    一九七六年六月

    可是,祺锋却回来的越来越晚,我没有过问他,因为我太爱他了,我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不希望把幸福的时光浪费在争吵和执问上。我只要静静地抱着他,就会被幸福的感觉包围起来。

    祺锋越来越忙,他的老板也越来越器重他,我原本就知道祺锋是很精明能干的,虽然这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什么却会有一种恐惧和不安占据了我的心头呢?我害怕会失去祺锋,好怕,好怕!

    我除了祺锋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可以失去祺锋,可是祺锋他却一点也不懂我的心,他把我的柔情全都让给了黑夜……祺锋,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是怎样用生命来爱着你吗?我渴望你的心,难道会像落花一样凄凉吗?

    ……

    一九七六年七月

    祺锋,我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地爱你,可是祺锋,如果没有了你,再美的风景再幸福的字眼也失去了意义。你说我没有尊严也好,不知自爱也罢,我就是爱定你,跟定你了。我渴求你,千万千万不要把我遗弃……

    一九七六年八月

    今天祺锋回来,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我好伤心,我感觉到我在一点一点地失去祺锋。虽然我早就知道,祺锋他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我已经把他当成我的整个世界了。我微笑着承受着他的爱抚,眼泪却一颗一颗地流了下来……

    祺锋他却一如既往,他触摸不到我的心,他不知道我有一颗叫做“伤心”的心。他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好想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欺骗我,我也好想自己欺骗自己,可是我现在却连欺骗也觉得太昂贵了……

    一九七六年九月

    我终于知道了祺锋身边的女人了,她是祺锋老板的女儿,欧阳小姐,她长得非常漂亮,难道我就要这样失去祺锋吗?若是失去了他,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虽然我已经把祺锋当成了我的整个世界,但可能在祺锋的心里,我连他的另一半都不算。在我的心里,他是最重要的。可对于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东西都比我重要。比如权力和金钱。

    我就这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了整整的一天。祺锋回来看见坐在地板上的我,温柔地扶我起来。我慢慢地站起身来,忽然紧紧地抱住他,深深地吻住他。我陶醉在这长长的吻中,不忍心放开。因为我怕放开之后,就永远地失去祺锋了。

    祺锋他也没有放开我,我们缠绵在这漫漫黑夜里。我越来越讨厌黎明的到来,因为天一亮,我就失去了祺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在欺骗中度过,可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能够坚持多久。

    一九七六年十月

    日子在我的慌恐中到了金色的十月,可就在今晚,祺锋突然告诉我,他们老板被他下手害死了,因为他们老板发现在他的野心,他告诉我,其实他进入公司后就开始对他老板的财产产生了兴趣。现在因为欧阳老爷子知道了他的居心,就逼迫他离开公司。以祺锋的为人,当然不会就这么放手,可是他……

    我觉得祺锋好残忍,难道他就吝啬到连欺骗也舍不得给我吗?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哭。祺锋他不停地安慰我,替我吻去脸上的泪水。他说我一哭,他就会失去理智。

    我抱着他,哭着说那你答应我永远都不抛弃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悲伤,不会哭泣……

    我对祺锋的爱连我都感到吃惊,我为了爱他,不知道孝义,没有了理智,也失去了一个人最起码的正义感。我发现我爱祺锋爱得好难,可要我不再爱他,却又更难……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

    日子照常的过着,公司的人丝毫都未发现祺锋的诡异。欧阳小奶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而祺锋仍然是徘徊在两个女人之中,安之若素。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可以维持多久,更不知道我能拥有祺锋到什么时候,我为了爱他,完全地坠落了。我要加倍地温柔,加倍的对他好,只要他不抛弃我,我什么都可以放弃的呀!

    我想,欧阳小姐也许也很爱她,但她绝对不像我这样用生命在爱着祺锋。欧阳小姐也像我一样可怜,我们都得不到一颗完完整整的心。

    现在,我没有亲人,没人朋友,我有什么心事,连个倾诉的对象也没有,我只能像现在一样,自己说给自己听。

    至今我都糊涂了,我不知道祺锋他是不是真心爱我?现在还爱不爱我?如果他是真心爱我的,他怎么可以爱上欧阳小姐呢?如果他不爱我……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祺锋他不爱我,我该怎么办?我可以怎么办?
恋恋情深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

    今天到医院里去了一趟,确定我怀孕了。我又激动又兴奋,因为我终于有一个可以留住祺锋的理由了。可是,祺锋这一晚却没有回来,我望着桌上的菜一分一分的冰凉,我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滴血。

    祺锋他抱着欧阳小姐在享受着幸福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在黑暗的角落里,有人在偷偷地躲着哭泣呢?

    祺锋他没有理由让我这么伤心,我也没有理由让自己如此的绝望。我知道祺锋的心,我了解他这个人。我知道要他亲口说出绝情的话,对他来说是件为难的事。所以,他选择了让我伤心,他以为这样就会让我死心,让我主动离他而去。

    可惜,他也不了解我,他不知道在我心里,他有多重要,我如此的爱着他,怎么可能主动离他而去呢?

    第二天他也没有回来,第三天,第四天……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祺锋都没有回来,这漫长的七天,我像过了七年。在这七天我动过无数种念头,甚至想到了死亡。可是我舍不得祺锋,我相信祺锋,相信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也相信他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

    一九七七年一月

    日子在我的伤心中走过了一九七六年,七七年的春天在我的世界里依然是一片黑暗。终于,在七七年的第三天,祺锋回来的,他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温柔地抱住他,泪水却不由我控制地流了下来。他替我拭去泪水,问我怎么了。我哭着说,我好怕失去你。

    祺锋他不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我,忽然叹了口气。我心头一阵慌乱,急忙问他,我是否会失去你,祺锋,你是我的命,我不能失去你呀!

    可是,祺锋还是狠心地说出了他的决心。他说他不是选择欧阳小姐,他是选择事业。我在这一霎那动过无数个念头,吵闹,哭泣……可是还不容我想好主意,我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我对自己绝望了,我对世界也绝望了,没有了祺锋,我就失去了世界。可是,我太爱他了,我的爱战胜了伤心,战胜了绝望,不管他如何决定,我都始终爱他,无需语言,无需理由。

    于是,我决定选择祝福,我祝他一生一世都快乐,幸福,至于我……

    我会一个人躲得远远的,静静地伤心,静静地哭泣。我想一死了之,但现在又舍不得死。因为我肚子里有了祺锋的孩子,他是祺锋的延续。我是这样的爱着祺锋,我怎么忍心让我们的爱情结晶随我走向灭亡呢!

    祺锋一遍一遍地吻着我,试图替我抚平伤痕。我也知道,在他心里事业远远比我重要,所以他选择欧阳小姐是对的。我没有哭泣,也没有告诉他我已经怀了孩子的事实,国灰我真的是太爱他了,我不愿意他为了我失去了任何的东西。

    我也拒绝了他的安排,第二天我就悄悄地走了。我没有告诉他我去哪里,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方。因为我要让他知道,我随时都会加石料,回来等他,回来爱他……

    从来也没想过,我会在一九九七年的春天,带着伤心,带着失望离开了我心爱的祺锋……

    接下来的几十页,便是细述她们母女的辛酸,以及她对父亲那刻骨的相思。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也有那只天长地久的玉琢了,我突然间好怨自己,好恨父亲,我觉得是我和妈咪带给了冷伯母的绝望和辛酸。这么温柔,这样善良的女人,上帝为什么就不赐幸福给她呢?

    我也为她的一番深情打动了,父亲这样自私,可她仍是无怨无悔地爱着父亲。为籽爱情,她失去了亲情,尊严和大好的青春,和她比起来,我……

    我擦了擦泪水,又开始往下看。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十一日

    原来没有祺锋的日子我也能跨越二十一世纪,这些天因为星寒要参加棋赛,所以我也来到了香港。这些年的日子,我已经渐渐地习惯了没有祺锋的感觉。可是,我却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在我的心里,还有一个企盼,我盼望着,能再见一见他。

    不知为什么,每次梦见他的时候,我们都是那么年轻,那么纯真,他记得我,想着我,在乎着我,我也……

    可是,醒来之后,面对我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祺锋,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十四日

    今天,细雨迷朦,我的心情也像极了那缠绵的雨丝,徘徊不已。

    二十四年了,我以为他在我心里已渐渐埋没了。可是……当我听到他的消息时,思绪又如柳絮般满天纷飞了。

    我现在才发现,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四个春秋,但我的心似乎人来就没有离开过他。

    他也许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我存在着,我也不知道,当我再见到他时,我要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他。

    其实我也明白,今日的罗祺锋已非昔日的祺锋,他的精明,他的地位,他的财富,还有他的罗氏集团……

    际遇的不同,无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遥不可及。当年的他,就已经不要我了,那么现在呢……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二十日

    今天我震憾了!

    虽然二十四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和他相逢,但此刻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却感到一阵阵地眩晕。

    我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倾心相爱,曾经月下漫步,江边絮语的情人。虽然确定我并非在做梦,但心头的震撼,却让我四肢酸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他一如昔日的扶住了我,能够再次依偎在他怀里,让我恍若隔世。我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去触摸他那依旧英俊的脸庞。我只能轻轻的,因为只有加倍的温柔,才能令他不忍离去。

    我望着他充满风霜的眼睛,无奈的说,你老了,我也老了。但祺锋仍是抱着我,在我耳际旁笑着说,在我眼里,你和二十年前一样美丽。

    我又陶醉在他的甜言蜜语中了。

    他告诉我说,他女儿和他说看见了那只“天长地久”,他就知道是我到了。没想到祺锋还记得我,记得我们的天长地久。我抱着他,告诉他,“祺锋,我们也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祺锋吃惊,震憾,欢喜……

    我的泪水又一颗一颗地流了下来,哭着说这么多年以来,就是因为有了星寒,我才苟活到了今天。

    祺锋搂着我,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我哭够了,也哭累了,就倒在祺锋怀里,听他细说二十四年的风雨春秋。

    原来,欧阳小姐在二十二年前就死于难产。这么多年来,祺锋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他没有续弦,因为他怕继母对他女儿不好。从他的口中,我清楚地感觉到,他很关心疼他的女儿,就像我心疼星寒一样。他也如他所愿,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这让我很欣慰,毕竟我的牺牲也为他换来了一切。

    他还告诉我,他千方百计的打听我的下落,就是想见我一面。因为当年我的离去,也带给了他很大很大的伤痛。因为在他心里,他是真心真意在乎我的。

    我哭了,感动了……

    我已不在乎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对我而言,就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事实上,我也不想搞清楚。古人说,爱情是盲目的。为了爱祺锋,我也情愿自己变成一个瞎子,一个不明真理,只知道死心蹋地的瞎子。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祺锋走了很久,我还能感受到他留下来的气息。我也好像是做了一个美梦,梦醒了以后,祺锋也不见了。

    星寒也没有发觉我的异常,因为明天就要比赛了,我想她的心也就顾不到我了。
日记,又是日记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华一大早就来接星寒。看着他又是送花,又是关怀的样子,我也为星寒高兴。可不知道为了什么,星寒却并不买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都怪我这个做娘的不好,是我没有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以至于变成了今天这么冷漠的个性。

    也不知道这样的世界太大了还是太小了,没想到在赛场上,我也能见到他。我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女儿也参加了这场棋赛。

    我多看了几眼他的女儿,她长得很像欧阳小姐,非常漂亮,可性格却像极了祺锋,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发觉她和星寒虽然都是祺锋的女儿,都一样迷上了棋道,但她看起来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就不知道她心里面是否也一样潇洒呢?

    星寒他们进了赛场以后,我和祺锋却来到了附近的咖啡馆。

    柔和的灯光使祺锋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甜蜜。他告诉我,等这场棋赛一结束,他就要回新加坡了。

    祺锋的这句话,像一个炸弹在我的胸口炸开了。炸走了我的快乐,我的幸福,也炸走了我的笑容……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手,对我说他非常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我哭着说你骗人。我生平第一次对祺锋不温柔,第一次对他发火,因为我想不到,我苦苦等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最终还是会失去他。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今天就是决赛的日期了,我记得祺锋他说过,等这场棋赛过后,他就要回新加坡了,也就是说,今天一过,我又要失去他了。

    我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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